奪鼎1617 第一百七十三章家宴上的明爭暗斗

作者 ︰ 猛將如雲

當晚,在將軍府內為了慶祝守漢得勝歸來,一桌家宴隆重而豐盛。

說是一桌家宴,其實不是很確切。

對于全家圍坐在一張桌子上,每個人眼前羅列起一堆碗碟,觥籌交錯,杯盤狼藉。這樣的事情,與守漢目前的身份地位嚴重不符,也和他本人的興趣喜好很是沖突。

相比較而言,守漢還是喜歡每一個人眼前一個小桌,大家在一間大廳里舉杯共飲,這樣,既符合分餐的衛生原則,又有著王侯之家的氣魄。而不是簡單的因為某個理論家提出的親親原則而擠在一起。

在阮王爺昔日大殿改造成的大廳里,十余張桌案被魚貫排開,正中央一張更為巨大的桌案,是用阮家小朝廷的龍書案充當守漢的餐桌。

大廳內,將數十盞與人同高的滿堂紅燈點起,那燈是通體用青銅鑄成,每一盞燈均有數十斤重。燈柱中空,巨大的棉花捻制成的燈芯被燈油浸泡在燈柱中,燈座便是一個可以容納十斤燈油的大油壺,一盞便可以照亮方圓數丈之地,何況是數十盞?整個大廳內便是掉落了一根針,也能夠尋找得到!

因是家宴,那些女樂戲班之類的,便沒有被召喚前來,只是在大廳之側的耳房之中抱著樂器捧著行頭在那里候著,只要廳里的主人們有了想法和興趣,便要在第一時間進去獻歌獻舞。

一陣歡聲笑語中,守漢一身簇新夏布制成的袍服。腰間橫著一條白玉碾成龍紋帶,腳下穿一雙文武皂靴,頭上一頂金冠束發。左手牽著華梅的小手,右手扶著福伯,在沛霖的陪同下,領著一群妻妾,身後一群丫鬟婆子抱著更小的子女,熱熱鬧鬧的出現在大廳門口。

入得廳來,守漢自然是居中而坐,因是多年往來的君臣主僕。鹽梅兒等人倒也不必忌諱福伯和沛霖。二人在客位上落座。

接下來的事情便是安排守漢女人們的座次,安頓好了她們,那些抱著孩子的丫鬟婆子便會在她們身後的小桌子上伺候那些小孩子們吃飯。

不過,風波便是從此而起了。

黎慕華自從生下了李守漢的第二個兒子李華宇之後。身體變得豐腴了些。較之以往變得越發的有些少¥婦風韻。她掃視了一番廳內的座位,開口呼喚身邊的婆子阮媽。

「阮媽,阮媽。將少爺抱到老爺身邊的那張桌子去。那里距離老爺近些,可以讓老爺能夠看得清楚些少爺的樣子。我可憐的兒子,從他出生,他老子便在外面奔波勞碌的。」

「好的,公主。」

那阮媽也是從升龍宮中出來的舊人,在她嘴里,黎慕華依舊是黎神宗的掌上明珠,是他的公主,而不是李守漢的五姨太。

一面抱著孩子上前到守漢左手邊的位置上走去,阮媽口中一邊喃喃自語,「好了我的小少爺,莫要哭了,離阿爹近一點就好了,阿爹這麼辛苦的,不就是為了你掙下這份家當嗎?!」

看似無心的哄著懷中咿呀學語的李華宇,但是,別的人卻是有些听不下去了。

「慢著!」

「等等!」

「站住!」

「等等!」

幾個女人異口同聲的制止了阮媽的進一步行動,頓時屋子里的氣氛變得詭異而尷尬起來︰

阮媽抱著孩子走到了廳中央,身後幾個女人虎視眈眈的看著她。

「阮媽,華宇剛剛種過痘,身子虛,莫要讓老爺的虎威沖了才好。還是到後面去坐吧!父子天性,又何必爭這一時遠近呢?」

眼下的美珊姐妹兩個,作為鹽梅兒的幫手,執掌著府里內宅的開銷用度,和丫鬟婆子的安排,一向同鹽梅兒同進退,與自恃為守漢平定北面疆域有功,帶來了一份大嫁妝的黎慕華面和心不合。

但是彼此面上還都過得去,見了面也都是姐姐妹妹的互相稱呼著,今日要不是黎慕華企圖借著這一個機會試探一下所有人的底線,估計這種一團和氣還會在內宅中繼續飄揚。

自從那日大郎因為出痘夭折,美珊姐妹便與黎慕華結下了梁子,今天她又試圖以這樣的方式來確定自己的地位,這如何能夠讓這姐妹倆個接受?

論進府時間,美珊姐妹要比黎慕華早,論起為守漢做的事,美珊的父親如今在湄南河正兢兢業業的為女婿和自己經營著滴淚樹(橡膠樹)的大種植園,捎帶著向暹羅境內銷售熟鐵、精鹽、白糖、瓷器、棉布等物,二人自認為從任何一點來比較,自己都比黎慕華要強得多!

「一個國破家亡的女人,白虎星一個!克的國家亡了,父親死了,到了這里又害得我兒死了!要不是老爺要用你的那個死鬼老爹當招牌,你只怕早就被送到哪個農場去配了墾民了!你所自恃的,無非便是一個兒子罷了!莫要得意的太早,你的兒子也未必就是日後這份家業的主人!大太太肚子里也有了種了!我們姐妹肚子里也有了主公的骨血!這份家當倒是誰兒子的,也未必說得好!」

看著黎慕華臉上隨著燈火的跳動而不斷變化的明暗陰晴,詩琳心里說不出的快活。

「五姨太,」鹽梅兒的心月復,如今府里的管家婆子蔡婆子,也是溫言勸慰,「少爺身子虛弱,老爺那里少不得要喝上幾杯酒,一旦少爺受不了哭鬧起來,豈不是擾了老爺的興致?讓老爺心里不快活,反倒對少爺不好了。」

蔡婆子的話,軟中帶硬,話里話外都是威脅之意,偏偏卻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看著周圍幾個女人都是這般態度,眼見得眾怒難犯。不由得黎慕華示意讓阮媽將李華宇抱了回來,站在自己身後,等待著由蔡婆子安排酒席座次。

「太太,您請。」蔡婆子很稱職的扮演起了司宴官的角色,先請鹽梅兒入座,當鹽梅兒在守漢的下手坐定後,方才招呼美珊與詩琳姐妹入座,之後是四太太修竹(便是和守漢、秀秀一起飛的那個丫鬟,秀秀過世後,守漢將她收入房中。也算是一點念想)。當前面的四位太太和自己的子女。身邊的丫鬟婆子都已經入座之後,蔡婆子舀起自己的手帕,慢條斯理的在額頭和面頰上擦了擦汗,又稍微的休息了一下。這才點手呼喚阮媽。

「阮家的。你陪著五姨太在這邊坐。」

蔡婆子有意識的將五姨太幾個字咬的有些重。給黎慕華安排的,正是按照房次的第五位置。但是,這個位置不但讓阮媽心頭火起。也讓黎慕華柳眉倒豎。

五姨太的桌子對面,是幾個天竺胡姬的位置。這幾個女人是守漢閑暇之余享用過的女人,在府中的地位從來都是比較尷尬微妙的,在丫鬟婆子眼里,她們是老爺的女人,雖然眼下沒有名分,但是說不定哪一天就被收了房。而在幾個姨太太眼里,她們則是類似于婢妾的地位。此番家宴,她們也是列席參加,但是是幾個人在一張桌子上而已。

而將黎慕華同她們擺放在一起,分明就有貶低鄙視之意了。

見所有人的已經落座,蔡婆子點頭示意。一個她手下的管事婆子站到大廳門口,拉長了聲音向外面唱到︰「開席!上菜嘍!」

隨著拉長聲的吆喝,院子里很快便是燈火閃動,飄來一陣陣濃郁的香氣。引逗的屋子里的孩子們和那幾個天竺胡姬不由得抽搐吸溜著小鼻子,貪婪的呼吸著食物的香氣。

隨著廚子們上菜腳步的鄰近,一班細樂手中的樂器也開始演奏,陣陣悠揚的絲竹聲中,晚宴正式開始。

按照內地流傳來的大型宴筵的習慣,首先上大菜,便是稱為大嘎飯的菜肴。(水滸傳和金品梅等作品中常常提到的有什麼好嘎飯只管上,說的就是這些大菜或者是酒店的看家菜。)按照上菜的流程,執行所謂的五割三湯,交蘀上五道盛饌和三道羹湯,再配上曲樂,以一開筵就造成一片熱烈歡快的喜樂氣氛。

第一道大菜是燒鵝,接著又是燒豬肉,燒鴨。紅燒蹄,燒鹿,錦纏羊等大菜。每個燒禽都是整只,以顯示氣派豪大。特別是整治的一頭大員肥鹿更是氣魄奪人。幾名僕役將料理好的鹿搭上來後,登時全場鴉雀無聲。廚子揮動著鋒利的小刀,當場將這五樣菜進行切割以方便各人取食,所以稱為五割。之後廚師將切割好的部分放入盤子里,由丫鬟分送各桌上,各人根據自己的喜好命身邊的人取來就著各色作料食用。

接下來是三湯,五割三湯後,宴會的第一波**便是已經到來。接下來各人可以從容的飲酒品味。這時就肴核雜進。水陸珍饈,各種甜點紛至沓來,多至數十品。看得那些新近入府的天竺胡姬們眼花繚亂嘆為觀止。

有廚師將一塊烤的焦香冒油的肥鹿肉用木盤盛好,快步來到守漢面前,躬身施禮,將木盤舉過頭頂,一旁的親兵接過木盤遞到守漢桌上,「請主公品嘗!」

用小刀插起眼前的肥鹿肉,蘸著碟子里的香料,恍惚間守漢似乎又回到了穿越前吃燒烤的日子。

「宗兄,此味如何?」

守漢舉著手中的小刀,切割著那肥女敕的鹿肉,不時的將一小塊一小塊的鹿肉放到自己的嘴里。

「此鹿卻為人間美味啊!」

李沛霖在自己的座位上也是高高舉起手中的小刀,亦是大快朵頤。

「大澤龍方蟄,中原鹿正肥。宗兄以為如何?是否押韻?」

「這個?!」

饒是李沛霖與李守漢相識相知多年,彼此之間可謂知之甚深,听了這句詞句俚俗不堪,然內中卻頗有內涵的的話語,也是差點被手中舉著的小刀割了舌頭。

龍與鹿是什麼?在漢字里,即使是一個剛剛開蒙的學童也知道龍和鹿都是代表著最高權力和天下的意思!難道說守漢覺得在這南中的大澤之中,已經听到了春雷之聲。一條蛟龍就要順勢而動了?!北上中原去與群雄會獵一番?

「詞句雖然不甚工整,然卻和昔日漢高祖之大風歌,本朝太祖之‘三喔喚出扶桑日,掃淨殘星與敗月’,氣勢相類!」

沛霖很是委婉的捧了守漢一句,順便試探他的意思是不是準備北上中原,爭奪北京城里的那把椅子,有意識的將這句詩與劉邦、朱元璋的詩句相提並論,看看守漢的反應如何。

作為遼東李家的後人,從內心深處而言。沛霖並沒有那麼強烈的忠于大明王朝的意思。他李家在遼東時便是不是藩鎮的藩鎮麼!

「我如何能夠與本朝太祖和漢高祖相提並論?只不過是一時有感而發,大放厥詞而已!不過,如果有一天風雲際會,讓我能夠追隨先輩驥尾的話。倒也未嘗不可!」

這就對了!

沛霖將心放回到肚子里。他一直擔心守漢在這幾年順風順水的情況下被勝利沖昏了頭腦。成為第二個楊應龍,雖然眼下的大明朝已經不是當年萬歷皇爺的大明朝了,但。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埋頭發展是第一位的!

「阿爹!」

坐在鹽梅兒身後的李華梅連蹦帶跳的跑到守漢面前,顧不得嘴角上、手上的油膩,拉著守漢的衣袍,滿是期盼的看著守漢。

「你要去獵鹿嗎?我也要去!你帶著二丫一起去好不好?」

「好!阿爹下次出門,一定帶著二丫一起去!」

守漢滿眼都是愛意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不過,出門可是件辛苦的事情,沒有那麼軟的床給你睡,也沒有那麼多的好吃的給你吃,只能是睡硬板床,和所有的人吃一樣的飯食,你能夠受得了嗎?」

李華梅眨眨小眼楮,忽然狡黠的笑了起來,「阿爹在騙我!我才不怕呢!到時候我就和阿爹在一起吃飯!然後我讓阿娘給我多帶幾條褥子就是了!」

一襲紅裙飄動,鹽梅兒起身離座來到守漢面前,輕輕的拉住了華梅,「女兒,莫要欺負阿爹,阿爹這些日子著實辛苦,你讓阿爹好生休息一下。」

看著頭戴金冠,身穿紅色綢裙的鹽梅兒微微隆起的小月復,守漢命人倒了一杯菊花酒,舉杯在手,向鹽梅兒示意。

「梅兒,我不在家之時,辛苦你了。」

這話一出口,登時讓鹽梅兒如同一碗醋潑灑在炭火上,心里又是熱又是酸。

丈夫經常一出門就是幾個月,不是四處征伐就是各地巡視,他哪里知曉這內宅之中一樣是雲譎波詭?婦人之間一樣的爭斗不休?

如果不是丈夫明里暗里的撐腰打氣,福伯在府中坐鎮,只怕是那個黎家的女人便要翻了天了!

她不止一次的听底下人從五姨太那里打听來的小道消息,這個女人有意無意的放出風聲︰一個丫鬟出身的,居然能夠執掌家政?被老爺打敗了求和送來的兩個女人,竟然也可以在府中興風作浪,這府里真真的是沒有規矩了!

便是在守漢去琉球的這段日子里,阮媽便去蔡婆子那里幾次要這要那,都是超出了府里的份例規章的。

起初蔡婆子秉承鹽梅兒的意旨,一些小小不言之物便給了,不想這倒是助長了五房的氣勢,居然跑到鹽梅兒面前要求增加月例銀子!而且增加的數目,要和鹽梅兒相等!

「公主眼下添了少爺,各處開銷增加了,還望管家太太給銀子以供開支,免得少爺受了委屈,老爺回來面上不好交代!」

阮媽的話說的很是尖刻難听,分明是仰仗著黎慕華生了兒子,以奴欺主。

「份例銀子是老爺在的時候定的!我可不敢擅自決定給哪個加給那個減!再說了,自從少爺一落生,便和大小姐等人一樣的月份銀子,又加了一成,還有女乃媽的犒賞銀子,保姆的犒賞銀子,這幾份銀子,還不夠一個吃女乃的孩子開銷?!」

「太太,話不能這麼說的,少爺眼下是歲數小,可是我家公主,……」

「大膽的奴才!」

听阮媽她一口一個公主、公主的,便是鹽梅兒日常努力培養的修養再好。也按捺不住自己的火氣了!

「這里是南中軍總統官府!不是安南都統使的宮殿!什麼公主不公主的!在這內宅之中,只有李家的媳婦!」

阮媽見鹽梅兒拍了桌子,不由得嚇了一跳,暗道還是小覷了這個丫鬟出身的女人,不過,依舊卻是肉爛嘴不爛。

「太太,只怪奴婢叫的順了口,一時沒有改過來。只不過,少爺那里確實是有許多的臨時開銷不好辦,我家……五姨太的意思是。看看能否比照著二太太、三太太的樣子來?」

她口中的二太太、三太太便是美珊和詩琳姐妹,這姐妹二人如今已然今非昔比,遠非當年在大城府被暹羅王室送給守漢和親之時那副悲悲戚戚的樣子了。便是她二人的父親,這幾年靠著守漢在湄南河墾荒。又是種植滴淚樹、金雞納樹。又是向暹羅內地銷售各類南中的工業品。早就是身家豪富,單單給佛寺捐贈純金全身釋迦摩尼造像就有四五座之多,祈求自己的女兒們和女婿福澤綿長。恩愛長久。

有這樣的老爹在外頭掙錢,自然兩個女兒在府里也是起居非常,出手豪闊。比起這二位來,黎慕華的生活標準連四太太修竹都不如。

「胡鬧!人家姐妹是娘家給的體己錢!」

一句話,讓黎慕華不但恨上了鹽梅兒,也越發的恨上了美珊和詩琳姐妹二人。

看著站立在守漢肩旁的鹽梅兒笑語嫣嫣的鹽梅兒,看看她頭上的那頂金冠,身上的大紅衣裙,黎慕華的眼角不由得抽動了兩下,眼神掃了一旁的保姆,那保姆微微頷首,表示明白。

「臣妾謹代華宇敬主公一杯!」

黎慕華高高舉起手中的金杯,身後保姆抱著守漢的兒子李華宇緊緊跟隨。

「守漢固然是辛苦,但是他是男人,就要做養妻活兒的事情,倒是你們幾個,應該敬太太一杯。她操持家務,不亞于守漢在外面搏命!」

一鳥入林百鳥無聲。福伯的話,頓時讓黎慕華沒有了興致,看著這個滿頭白發已經稀疏可見的來人兀自是端然穩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飲酒吃肉,黎慕華準備好的一肚子話卻全然沒了用場。

「感謝福伯,您老說得對!我們是要敬太太一杯!」長身玉立的美珊姐妹彼此之間心意默契,齊刷刷的走到與黎慕華並排的位置上,身後幾名丫鬟舉著酒壺緊緊跟著。

而四太太修竹,則更是主動,自己擎著酒壺舉著酒杯來到了鹽梅兒的桌前,為鹽梅兒斟滿杯中酒。轉身回到隊列之中,站在詩琳姐妹一側,轉頭呵斥著那群天竺胡姬,「兀那在那里傻坐著干什麼?還不快過來給太太敬酒?!一群小蹄子!小心回去我收拾你們!」

駭得那群天竺胡姬一個個花枝亂顫急忙忙來到四個女人的身後,等候著太太的吩咐。

眼見得自己勢單力孤,黎慕華有點悻悻的站在隊列里,舉著酒杯,滿臉歡笑,心底卻是不住的咒罵,「兩個暹羅的狐媚子!願你們這次還生不出兒子來,生出來的,還是和你們一樣的賠錢貨!就是生出來,也養不大!不要做夢想和我的華宇搶!」

「修竹。」

摟住鹽梅兒肩膀的守漢明顯感覺到妻子身軀有些微微的顫抖,不知道是激動還是有些疲勞。但是,看著眼前的幾個女人一個個的腰月復,他還是要說話了。

「你們敬太太的酒,也是你們的一番心意,這個,我也是感動的。說明你們對太太的尊重和孝敬。(哦,這個詞有點過了哈!)但,你們一個個都低下頭給老子好好看看,太太和美珊、詩琳都有孕在身,這菊花酒就不要飲了,換成甘蔗酒來!莫要傷了我的兒子!」

一旁伺候酒宴的僕役們急忙過來為有孕的幾位太太換了甘蔗酒,這酒度數低,飲了對身體有益無害。

「我等祝太太福笀綿綿,與老爺恩愛白頭。」

隨著眾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黎慕華低頭看看自己的衣裙,再抬頭看看上面同守漢一起摟著李華梅其樂融融的鹽梅兒,不由得暗自發誓。

「早晚有一天,我要穿著紅色衣裙,坐在上面的那個位置上。我是公主,不能夠給人做小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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