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氣東來閣的布置頗為大氣，桌上放著一顆巨大的夜明珠，為眾人照明。
屋內鼎爐中白煙氤氳，泛著淡淡的香氣，味道高雅怡人。
這屋中尚且可以隔音，細微處安排的精細雅致，可謂處處都在替客人們考慮。
雅間內，坐著衣著華貴的幾男幾女，正是陳家的眾貴人與獨身前來的冰兒。
那少女斜倚在窗子前，周身透著如冰似雪的晶瑩光華，檀發間一抹金色，宛如天人。陳嘉看著看著身姿慵懶的冰兒，只覺得清麗優雅，心中竟隱隱生出一種妒意。
「不知家主叫我來有何貴干？」此刻，冰兒唇邊帶著淺淺迷人的笑意。
「當然是請小姐過來坐一坐，我們交個朋友。」但見陳家家主鼻若鷹鉤，雙目倒三角狀，嘴角下垂，這副尊榮卻能生下幾個容貌俊美的兒女，實在令人費解。
「交朋友？」她接著微笑道︰「難道是讓我剖開這些石頭？可是……我不會白做工的。」
聞言，屋中幾人臉色霎時一變，個個目光陰沉，他們已經吃大虧買回了自己帶來的石頭，不想這個丫頭居然如此不通情理，難道還想佔陳家的便宜不成？要知道貪得無厭的女人在江湖中都死得很快，這個少女已經無意中犯了這個大忌諱，居然還不自知，擺出一副得了便宜賣乖的模樣，實在是不怎麼聰明睿智，她只是一個蠢不可及的女人罷了！
于是，陳家眾人唇邊帶著一抹嘲諷冷笑，目光流露出不屑之色。
「這個，姑娘只怕是想錯了……」陳家家主笑眯眯地捋著胡子，違心地說道︰「今日看到小姑娘你很有魄力，想法與眾不同，實在是不多見，所以想要你成為我們陳家的食客，如何？」
陳家家主一直效仿昔日的孟嘗君，所以手下能人異士頗多，而且都是實力不凡的，哪怕就是雞鳴狗盜之輩也是不同尋常的。
正因為要拉攏這些人，需要一筆不菲的開銷，所以陳家才開始打起了禁地的主意。
家主瞧見冰兒端起茶輕抿，舉手投足帶著優雅之意，唇邊卻是不沾分毫。
于是，心中卻又是泛起了嘀咕，這種小心謹慎的舉動只有真正的老江湖才能做到，這少女莫非不是愚蠢，而是非常的自信？
「你們讓我做食客……」冰兒勾了勾嘴唇，很是不屑。
「怎麼了，還不願意嗎？」幾個陳家人心中頗感意外。
陳家家主那掛在臉上的和藹笑容不由一僵，這個少女難道不該感激涕零嗎？不該喜出望外嗎？
多少江湖人爭先恐後想要進入陳家，渴望成為一名食客都不能，當他們陳家向她拋出橄欖枝的時候，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女，她居然還在沉吟與猶豫。
最初時，冰兒確實有這樣的想法，成為食客可以進入陳家內部，但是，仔細思量後她立刻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她想要算計陳家的同時，對方當然也是在算計她，而且若是她冒然去了陳家，只怕後果不堪設想，只能在對方的算計中步步維艱，同時她的處境亦會變得堪憂。
只听冰兒悠悠婉拒道︰「多謝陳家家主的邀請，我對您的好意感激不盡。但是無功不受祿，我進入陳家之後恐怕沒有任何貢獻，而且實力尚淺，還是在外面歷練吧，若有一天我去投奔陳家時，希望諸位能夠收留在下。」
听聞這些，另一邊的陳柔冷笑了一聲道︰「你這個無知的女人，當陳家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不成？」
「是啊！你以為陳家是酒樓嗎？是客棧嗎？還是收容你們這些江湖人的慈善堂？」
「你要知道在秦國陳家不是任人隨便出入的地方，如果你想加入陳家的隊伍，就不要不知好歹，否則悔之晚矣。」
「你小小年紀，卻如此狂妄，你家人沒有教導過你要審時度勢嗎？」
「你們不要多言！」陳家家主假意斥了眾人一句，然後轉過身來，笑道︰「小姑娘你不用在意，我家兒女就是這個心直口快的樣子，平日里都是被寵壞了，你放心，陳家的大門隨時都會為你敞開，將來有什麼困難盡管去陳家找我。」
冰兒點了點頭，她要的就是這一句話，從此她可以有借口進出陳家。
這時候陳家家主忽然話鋒一變，說道︰「我們陳家覺著你那簪子不錯，不如高價賣給我們如何？以後你有什麼好東西都可以賣給我們。」
「這個恐怕不行，簪子是我母親留下來的遺物。」冰兒伸手撫過簪子。
「這世道沒有什麼不行，家中若是貧寒者哪里還在乎遺物呢，我願意出二十萬兩。」陳家家主語氣已有不善，他相信這世上已經沒有人能出得比這個價錢更高的了，這姑娘應該不會拒絕了吧！
「我說過這簪子不賣，所以你們不要再想了，因為有些東西絕不是金錢能夠衡量的。」冰兒冷笑一聲，「閣下若無別的事情，我先告辭了。」
待冰兒走出去後，屋中幾個人立刻變了顏色。
「豈有此理，這個女孩子，膽子很大！」
「我早就說了，對付這種不知好歹的根本就不需要客氣……」陳柔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我也覺著。」陳嘉抬了抬眼，她聲音尖利地說道︰「我長得這麼大，還沒有見過這麼愚笨不知深淺的女子，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貨色，我們陳家真是給了她天大的面子了，她倒是敢拿喬我們了。」
忽然一個黑衣人從暗中走出來道，「主子，這個年輕的女孩子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就兩個人，很好對付。我剛才去閣樓邀請人的底子那查看了，那是洛家的兄妹，沒有任何後台，就是死了也不會有人在乎的。」
陳家家主的眼中竟然閃現過一道寒光，「很好，很好。」
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休怪他們不客氣了。
「既然這樣子，我們索性安排一些人手在半路上伏擊，然後……」但見陳蝶衣慢慢走出來，她身材修長，肌膚雪白，眉宇間有一抹高不可攀的傲意。
她後半截話語沒有說完，不過她語意森然，目光讓人不禁泛出冷意。
馬車中，冰兒與洛玉離並排坐著，而她目光看向外面，眸子幽光閃耀。
「你在看什麼？」洛玉離忽然問道。
「大哥，這套院子真的不錯，我想我們應該在世外桃源外面買一套屋子，如何？」其實她心中想的是與陳家交涉的事情。
「你如果喜歡，當然可以。我們可以買一套不錯的屋子，總有一日你要相夫教子的。」
「大哥，那些應該要三年之後了。」
「嗯，你還小，早些生孩子不好。」
「我喜歡孩子。」她面容有些緋紅，卻又有些期待，不知道自己與大哥的孩子會是怎樣的？
洛玉離伸出手模了模她的頭頂，慢慢道︰「在我眼里，你現在還是一個孩子。」
她已不是孩子了好不好？冰兒側過了腦袋，而她跟著洛玉離折騰了半日，又與陳家人互相試探了半晌，她如今已感到月復中空空，余光一掃，瞧見馬車內放著一個精美的盒子，上面繪著黑紅色罌粟花，居然是每個客人離去時紫氣東來閣贈送的禮物。
暗忖這里面是不是精美的點心，冰兒便隨手打開盒子。
果然食盒里放著顏色各異外形精致的糕點，還有散發著沁香的果子，勾起了冰兒的食欲。
吃飽肚子之後，她又瞧見盒子下層放著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卻又不知道那位閣主在里面究竟放的是什麼？冰兒慢慢打開一樣，發現那東西握住手心里帶著一些滑膩的感覺，拿著放在眼前一看，居然是薄薄的透明的物件，長長的，頗有彈性，像是能把三根手指放進去。
「這是什麼？以前沒有見過的。」她自言自語地喃喃說道。
低下頭看到盒子上面居然詳細地寫了一份說明，甚至還畫了一副使用圖，當冰兒目光一掃，臉色頓時變紅，原來這個東西居然是專程給男人房事用的，專門戴在男人那個上面的，甚至美其名曰「子孫套」。
冰兒瞠目結舌地望著子孫套發呆了一會兒，甚至忘記從手里放回去。
隨後，馬車外安靜得只有車輪滾動的聲音，她這才發現太安靜了。
冰兒這才抬眼，見洛玉離還是垂眸定凝著她。兩人的目光一撞上，冰兒便臉色泛紅，而洛玉離也不說話，只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車廂內的氛漸漸變得詭異了下來，兩人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兩眼對著兩眼，分明有一絲未經情事的男女獨有的青澀曖昧凝在空氣里，一時間，兩人不由徒然心跳加快了一些。
「紫氣東來閣的老板心思真是有問題，這些東西居然也給客人，不如丟出去好了。」感受到氣氛的詭異，冰兒忍不住尷尬地說道。
「這個東西應該很少見，下次可以弄來一些。」
看著洛玉離把此物小心翼翼收在了身旁，冰兒腦袋仿佛要炸開。
「還有，你今日有些不對勁。」洛玉離說道。
冰兒知道他指得是拍賣會上面陳家的事情，而自己卻偏偏無法對他解釋。
「你有事情瞞著我，對不對？」隨後洛玉離的手慢慢攬了過來，落在她雪白細膩的脖頸上。
隨後洛玉離的目光放在窗外，勾了勾嘴唇，慢慢凝起了眸子。
前面站著八個黑衣人，帶著各色的面具，恭恭敬敬地來到了馬車四周。
……
黑衣人迅速回到了屋子，臉色有些發青道︰「家主。」
「怎麼？已經辦妥了？有沒有毀尸滅跡？」
「不是的，我們漏查了一樣東西，他們兄妹二人是世外桃源的人。」
「什麼？」陳家家主立刻臉色一變，沒想到他們兩個居然是世外桃源的弟子，那麼就另當別論了。
倘若不是，他一定會暗中下黑手，把那金庚之精奪來，並且殺人滅口的。
難怪那女子有些傲氣，原來是世外桃源的弟子，原來如此！陳家家主卻是有些面色陰沉，那金庚之精乃是無價寶，無堅不摧，莫說這些石頭，就是進入墓穴也可以自己破出一條路來，玄術師哪個不覬覦此物，那麼他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忽然，他腦中靈光一閃道︰「等等，你說洛家，是不是和陳家有婚約的那個洛家？」
「是的，正是那個洛家的子女，而且屬下剛才查了查，那個女子就是與大少爺有婚約的。」
陳家家主立刻高興地拍了拍手，這下子可好辦多了，自從他的大哥生病後，家中的事情都由自己做主，所以大少爺的婚事也是一拖再拖，他壓根就不可能與什麼名不見經傳的洛家結親，所以關于婚約的事情陳家始終沒有出面。
「這有什麼高興的，難道讓大哥親自出馬，搞定這個未婚妻？」陳柔嗤笑一聲。
「大哥才不會做這種事情，人家向來不屑于參與我們的計劃，何況他清高著呢。」陳嘉冷笑。
「干脆這樣好了，我們假裝弄出一個有婚姻的未婚夫，再說此事現在也沒有幾個人知道，就讓我弟弟先代替好了。」陳柔說道。
「這個主意不錯，你是個聰明的。」陳家家主夸贊她道。
「去把陳楓叫來。」而陳柔立刻挺直了腰桿，在陳家她雖然不如陳蝶衣與陳嘉，但她一直在努力著，所以她要不惜一切的代價讓自己以後的生活變得更好一些。
很快從外面走來一個少年，那少年相貌清秀，儀表大方，身穿紫色譚布長衫，頭戴方巾，看起來仿若文士般儒雅。
「阿楓，那個洛冰兒現在是你的未婚妻，你要好好把她利用起來。」
「是。」陳楓唯唯諾諾地答應著，心中很是不滿，居然就這樣給他安排一個假未婚妻，他實在不怎麼喜歡。
但是想到這是自己給家族立功的機會，也就姑且忍一忍吧，不過那個洛冰兒究竟是什麼貨色，陳楓並不知道，因為他的資格實在太淺，所以並沒有去進出陳家的拍賣會，自然也沒有機緣看到洛冰兒。
此後，陳柔在陳楓耳畔叮囑道︰「那丫頭我看過了，實在不是省油的燈，你要多留心。」
話音一落，少年立刻皺了皺眉頭。
……
冰兒在世外桃源期間又回了一次燕國，與容二爺私下里見了一面。
因為有了容二爺的涉入，她一共花了十萬兩盤下了霓裳閣。
隨後霓裳閣發生了一些巨大的變化，一樓二樓的大廳加起來可容納千人，還有三樓四樓換成了各種風格的服飾，內設雅座，尊卑分明，同時借鑒了一些其他商家的經驗，大刀闊斧地改變了一番，而且又買了些地皮，現在霓裳閣的周圍也能停五十輛馬車。
這些好處就是，越來越多的貴族開始進入她的店鋪。
而她每年都會有三萬兩入賬，但是這些還遠遠還不夠。
冰兒如今無比的勤奮，不是覺著貧寒可怕，更重要的是，她有一種迫切地改變命運的感覺。
不論任何人想要改變命運，只有靠自己努力的。當然，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或許嫁人這一途是不錯的。
但冰兒性子向來非常強勢，她絕不會把自己的命運寄托在別人的身上，哪怕是洛玉離。
她已經有了一筆不多不少的資產，遠勝過很多女子，甚至也勝過很多貴族男子。
然而比起大家族來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冰兒有些事情並不方便在客棧去做，于是，用五百兩買了一間普通的宅院，是一個包括廚房和雜物房在內，僅有十幾個房間的小院子，當晚冰兒就住了進去。
是夜，只見她端坐在席間，垂眸喝著茶水，一派的閑適，唇角微微露出笑意。
院子里很黑也很安靜，不時可以听見清脆的鳥鳴，黑黝黝的樹木斜支旁出，在暮色映襯下顯得頗為有形，在大門處站著一個男子，身材修長，兩只眼楮閃著璀璨迷人的光澤。
冰兒微微一笑道︰「大哥來了。」
洛玉離已經坐著她對面，而他前面放著一些藥材，都是從蛇窟內取來的。
「大哥，你真厲害，我只是告訴你這洞穴的位置，沒想到你卻是可以這麼快就行動了。」
「嗯，而且我這次並沒有遇到蛇，但是里面有毒，我吃了一顆清心丹。」
想起里面的蛇毒，冰兒不由害羞，那日她和蕭瑯發生的事情該如何是好？又該怎麼和大哥解釋？當然不解釋也是一種最好的辦法。
瞧著少女糾結的模樣，洛玉離當然知道她心中所想，不由輕笑一聲，輕輕伸手捏了捏她的面頰，隨後他一手勾過冰兒的脖子，一手從她腿膝穿過，將她整個人都抱了起來。
將她抱在了懷里，嘴唇慢慢親吻在她的肌膚上，沿著她的脖子，一點一點憐愛地吻著，那密密麻麻的親吻，帶著一絲冰冷的熱情。
被他手掌撫過，心里一陣又癢又酥，說不出的美妙感覺。
他忽然捏了捏她的柔軟，而她那敏感的身體被他這麼一捏，渾身直感到酥軟無力。
不知是他吻她，還是她吻他，一個親吻當然不夠，正是濃情蜜意的男女，恨不能把自己與對方糅合在一起，
「哥，你身子好熱。」冰兒喃喃說道。
「一顆清心丹好像不夠。」他的嗓音有些沙啞，月兌掉外面的衣衫，露出漂亮的身體，那習武男子的完美身子緊貼了過去。
少女臉頰粉紅，看了一眼那衣料下面火熱的東西，吸了口冷氣，因為實在是太大了。
她曾經在春風樓里看到過幾張鴛鴦交頸圖，按理說那上面畫的應該要比尋常人的要大些，怎知與洛玉離的比起來真是不足道也。
當日中毒的感覺冰兒還是記得些的，那毒藥是毀人理智的，但見他的眸子在深暗涌動至極限的時候，居然顯得更加深邃的熱烈，男人深邃的眸底過了許久才浮現出迷離的光，他甚至唇邊勾起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笑來，撫上她的臉頰，輕輕摩挲。「小小年紀心思卻多，越來越不听話了，看來的確是該懲罰你，但是我又不能傷了你，該如何是好呢？」
「哥，如果你難受的話，我想可以試一試。」她忽然紅著面容，咬著嘴唇，害臊地說道。
「胡鬧。」洛玉離周身僵硬，幽深的眸子情濃欲烈，不禁訓斥了她，他的口氣非常嚴厲，而且向來都是說一不二。
當然，只要訓斥了她後就會有相應的懲罰，這次的懲罰似乎也不算是重的了。
「哥，有些痛啊！」她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睜著，無助地看著他。
「忍一忍。」他看著趴坐著自己面前的女孩子，兩人親密地坐在一起。
真的是不考慮後果，禍從口出，這一次比任何一次懲罰還要艱難些。
以前被他用雞毛撢子打雖然疼，但是那里皮糙肉厚，也算是久經考驗的，而她偏偏是一個對任何感覺都無比敏銳的女孩子，不論是痛了，還是癢了，還是麻了，那感覺總是比尋常人強烈了很多倍，而且第二日總是身子青一塊紫一塊的，冰兒微張著唇，喘息著，紅潤惑人的嘴唇輕輕顫抖著，輕聲呢喃著︰「輕……輕輕……輕點啊……」
但是今日卻是比那些痛強烈的十倍不止，這種要命的感覺偏偏從她最難以啟齒的地方傳來的，寸寸教人無法承受，卻偏偏無處可躲，他突然其來的動作讓她壓根兒失去了抗拒的能力，腦海中幾乎是一片空白，腦海中依稀記得自己說過的「哥，你不要用這根雞毛撢子打我的。」終于勉強算是被打了吧！但是她的大哥分明就是儒家弟子，風度翩翩，向來是有所為有所不為的，今日實在是讓她感到了人不可貌相，古人誠不欺我。
感覺他還在肆意地探索著，卻疼得她咬了咬嘴唇，指甲陷入了他的背部。
「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想試了。」
「不試了？」他的聲音微微沙啞。
「嗯，我剛才說的不算，我什麼都沒有說。」
「你分明說想要試一試的。」
「我身子受不了。」
「好，今天先到這里，我這次出來沒有帶著那子孫套……但是你以後要多習慣才是……我們改日再來。」他決定讓她適應適應，一個沒有經歷過任何情事的少女，而他居然放肆地對她做到這一步，讓他自己也有些難以置信，看來那蛇洞內的毒性不容小窺，他方才的確是有些心志迷亂了。
抬起眸子，看著著雪白的雙腿，只穿著上衣的少女，面容泛著緋紅，身體因為方才的事情泛著迷人的粉色，惹得他心中依然有些不想放過。
雖然他已經放過了她，但少女感覺身體依然是火燒火燎的，疼痛折磨著她，剛剛似乎只是接納了一點點，五分之一，不，應該只有七分之一，若是有一日逼著她全盤接收又究竟該怎麼辦？
冰兒忍不住揉了揉面頰，露出一臉苦惱的表情，心中居然糾結了起來。
……
霓裳閣的事情暫且就過去，不知不覺已經十天過去，這十日世外桃源發生的新事物是一樁接著一樁，同時迎來了新的一批人。
前方，江湖中貴族弟子都向著大殿方向走去，年輕男女都頗有風度。
這群身穿綠衣的少年男女互相寒暄著，每個人看上去都不像弱不禁風之人，而且行走間都風姿不凡，年輕男子的頭上都戴著儒冠，這些年輕弟子中甚至有的人氣息深不可測，明顯達到了江湖中人的水平。而且出口成章，才華橫溢，不得不說世外桃源這次在貴族中招收的這一批弟子都是讓人側目的。
眾貴族弟子看著世外桃源的風景，心中感慨萬分，但見山與山之間是一片美麗的湖泊，倘若從高空看下去，湖泊星羅棋布，顏色各異，氣勢磅礡。
此地據說有五百坐山峰和二百片湖泊，各處都有其特別的景色。
當冰兒回到世外桃源上課後，終于成為了老怪物的入室弟子，升為了蕭瑯的平輩。
不得不說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然而，還要每日被老怪物安排打掃山門。
美其名曰，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而且囑咐她記得低調。
她的確非常低調，甚至連玥芙蓉都沒有想到她的新身份，覺著這個姑娘大概不合老怪物的心意吧，于是，這些日子也對她不再多關注一眼。
冰兒正慢慢掃著山門，周圍走過的人並沒有誰留意到她，眾人意氣風發，又有誰會在意一個低頭掃地的下人呢。
然而，一個少年卻是看了她很久，從他觀察她開始，就發現她一直是一個人默默地打掃著，沒有任何人出來幫忙，不得不說這個女孩子的確是非常的卑微可憐，哪怕就是進入世外桃源，也不過是一個無人問津的下層弟子。
他覺著家主讓自己對付這種女人，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陳楓他總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心態，雖然他自己的身份也並不怎麼高，所以他想要娶一個像樣的女子，可是他一想到自己的「未婚妻」居然是一個為奴為婢掃山門的，而且還是被其他男子退了婚的，心中便有一種說不出的羞恥感，只想要快些完成任務，再把這女人拋棄了。
不過對于對付這個女人，陳楓本人卻是不擔憂的。
他深信自己很有本事，一個男人想要出人頭地，靠得並不是一張臉。
女人，只要男人在她困難的時候施以援手，那麼很容易對男人傾心的。
只可惜，他這幾日看到的，就在這個女人來來回回在打掃著山門，實在讓他深感無力，無從下手。
終于，陳楓慢慢來到少女面前，滿面誠懇地說道︰「師妹，這些活兒很累，我幫你如何？」
冰兒慢慢抬起眸子，看到眼前站著一個俊美的青衣男子，此人唇紅齒白，鼻梁挺直，眼眸如星，容貌在世外桃源來說算是出類拔萃的，而且周圍很多女子看到他眼楮不由一直，個個都多望他那麼幾眼，不得不說這少年有一副好皮囊。
「不用。」冰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她向來懂得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何況這男人在外面站了半個時辰才過來，還以為自己沒有注意到，不知道究竟安了什麼心思，何況他從面相上看就是一個居心叵測之輩。
不識好歹！陳楓心中立刻冒出這幾個字來，這女人果然如大姐說的那般不堪。
不過他並不擔心自己的任務，這種女人，只要自己連續對她好幾日，再接著不冷不熱幾日，她就一定會記得自己的。
就在此刻，他忽然听到幾個少年的聲音，「冰兒，你怎會在這里？」
冰兒慢慢抬起頭，卻看到卿俊與葉公子等人，沒想到他們居然也會來到世外桃源，這里入門的資格非常嚴格，昔日的朋友忽然出現實在是讓她有些詫異。
卿俊也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里遇到冰兒，更沒想到對方居然出落的如此水靈。而且太久不見有種恍惚的感覺。她好似又變好看了，只是的確看上去瘦了一些，讓他隱隱有些心疼。
「冰兒，你好像有些瘦了。」卿俊有些感慨地說道。
「你卻是長高了很多。」冰兒看著他們笑了笑，如今她每日都忙的要命，能不瘦嗎？
葉公子瞧見故人也非常高興，笑著拍著她的肩膀道︰「我說怎麼後來沒有見到你，沒想到你卻是捷足先登了。」
另一個少年卻揉了揉鼻子道︰「捷足先登也要看是做什麼的，你瞧瞧她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是在這里掃地。」
冰兒知道他們沒有惡意，只是淡淡笑著，「你們怎麼來的？」
葉公子感慨萬千地接著道︰「冰兒你恐怕還不知道……卿俊這次幫了我們大忙，你知道他父親是什麼人嗎？他父親居然是戶部尚書，而且他還是嫡子，這小子居然瞞了我們很久，若不是卿俊幫我們，只怕我們也進不來世外桃源啊。」
另一個少年也道︰「所以我說你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們商量，不要一個人硬扛著，這下可好，居然在這里掃地，真是可憐。」
卿俊笑道︰「放心，只要我來了，就沒有人敢欺負你的。」
「多謝，你們能來，我真是太高興了。」
遠遠地看著那個被眾少年團團圍住，淺笑盈盈的美麗身影，陳楓的臉上如同掛了一層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