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雲開黑色軍團 第129章 裂谷密道

作者 ︰ 鐵制花卷

幽暗不規則階梯上,流淌的紅s 鮮血,向下一直綿延至黑暗的深淵。ch o濕的空氣中,洋溢著一股叫人窒息的霉敗氣息,在此呆的久了一些,只叫人覺得雙眼發暈。

頂部的石階上,偏听心有余悸的望著已經墮入下方的坐馬,手腳兀自後怕的抖個不停。早在進入裂谷密道時,乘馬毫無征兆的驚狂亂作,好在從小在草原長大的偏听,騎術本也不賴,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偏听下意識的滾下馬背,這才躲過了摔死的厄運。

「這下可好,雖躲過沃突的追捕,卻趕不上與部隊會合了神情迷惘的偏听一坐倒在地,心底說不盡的失落。

「不知還能否遇見歸冢的紅鷹遙望井口般大小的天空,偏听腦袋里浮現出當初的谷底生活,不禁滿懷感嘆。

獨自空嘆了一會兒,偏听回過神來,左顧右盼的巡視一回,又伸手一模腰月復,才發現自己的佩劍已隨著馬匹一同落入了下方的階梯平台上,不禁自怨自艾道︰「偏听啊,偏听,你又不是什麼正規的騎士,竟學人家將佩劍系在馬鞍之上,現在可好,就是因為這小小的偷懶,卻白白給自己招來了大大的麻煩!」

躊躇片刻,偏听最終還是決定向下搜尋一番。畢竟偏听自知不是什麼絕世高手,一會兒等到外面風頭過後,倘若獨自一人手無寸鐵的在荒野上跑路,不管怎麼說,都顯得有些不知死活。隨著這些年的風風雨雨,一直苟活至今的偏听,對于x ng命這個東西,也越變得看重。大風大浪都已經挺到了今天,在y n溝洞里翻船,這麼不值當的事情,偏听又如何能做?

裂谷隱秘通道的階梯,經過這些年的地質變遷,已經顯得不太規則。其中有一部分台階,甚至高出了半個身位,再加上通道下光線暗淡,因此偏听只得先解下腿腳上的護甲,讓身子呈現出半屈的狀態,而後再往階梯下伸出一只腳尖,一點一點的試探下去。

「什麼東西,這麼粘稠?」越往下走,台階上一種粘稠狀的物質也變得越來越多,偏听略有驚異,當年在他第一次使用密道時,並未發現過這種粘稠的物質。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揩了一些,縮手縮腳的將之放在鼻前聞了聞,發現這種東西味道雖然不佳,但也遠不至于令人覺得刺鼻。

「吼、吼、吼!」深淵中一如既往的傳來了虎嘯龍吟之聲,偏听曾經為此親自探查過,發現那不過就是氣流經過岩石縫隙所產生的聲響。只是在這個時候,由于滿地馬血的古怪襯托之下,這樣的聲音,听起來倒是讓人覺得渾身發涼。

滴滴答答,馬匹尸首上流淌出的暗紅s 血液,乘著粘滑物質包裹的階梯,一點點的迅速向下滑落。它們順著通道的各個岔口與縫隙,漸漸地與粘稠物質產生反應,直到墜下至千米之外時,它們已經清楚的凝結成了一顆顆淡紅的血塊。這些大小均不規則的凝固物質,一直流落到了階梯已到盡頭,依舊未曾有過半點停歇,它們順著各自的裂縫,朝著裂谷的最深處一一隕落而去!

「撲!」一瞬間的光華,將最裂谷最深處的黑暗之地點亮!已幻化成萬千碎屑的凝結物,就像是點點彈力球一般,在它們擊落之時,瞬時有如百花齊放一般,轟然向四面話放一般的彈出了數十丈!

未等這些彈起的凝結物開始下墜,裂谷底端又一個圓桌大小的紅s 發光體,瞬時將整個朦朧的廣闊地穴,掩沒在了紅s 的絕強光輝之下。

而整個裂谷的通道,也在這個力量的作用之下開始了顫抖。出口處的偏听見四壁飛塵顫抖,只當是遇上了地震,在暗道晦氣的同時,他竭盡所能的躲避著由頂上墜下的碎石,急中生智的向上奮力爬去。

「你大爺的!天災**,怎都叫我給踫上了!」好容易登至頂端,下面台階的崩塌卻未曾停止,依舊不敢向外露頭的偏听,只得順手死死抱住一塊岩石,他驚恐的窺探著腳下的變化,表情幾度陷入了痴呆。

天s 漸晚,不知在何時被落石擊暈的偏听,逐漸蘇醒了過來。一抹滿臉的泥沙,听到外面傳來不少紛雜的腳步聲。

「真是y n魂不散,竟又往回搜了過來?」偏听渾身j ng覺的靠向暗處,並極力穩下自己的呼吸,雖說廣袤的草原上,僅僅井蓋大小的入口,可謂是隱秘難尋。但偏听怕就怕對方誤打誤撞,不經意的發現了藏身之所,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應該就在此附近了外頭一個蒼老的聲音,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害怕,說起話來顯得吞吐而又怯懦。

「到底是這里不!」另一個與老者交談的中年男子,顯是沒有了耐心,在中年男子的訓斥之下,原本就木訥訥的老者,便是變得語無倫次,一口氣憋了老半天,愣是咿咿呀呀的沒有了下文。

「那不是尖听聲音?」偏听忽然覺得中年男子的聲音,實在是像極了自己的哥哥,于是偏听便借著外面草叢的掩護,只將腦袋略微探出地平線,發現正是尖听親自帶人前來援救了!興奮之余,偏听那里還顧得那麼許多,他立刻從密道中跳了出來,一邊對著尖听等人連連高呼,一邊瘋狂麻利的向他們奔去。

正在那里數落老禪的尖听,听到偏听的呼喊,也是吃了一驚,怔怔的向這里看了過來,只當是眼前出現了什麼幻覺。

「你怎麼在這?」尖听不冷不熱的問道。

偏听見問亦是一愣,試探道︰「怎麼,原來你們不是來救我的?」

尖听毫不掩飾的听點了點頭,反問道︰「我不是瞧著你帶隊向南潰逃的,又怎麼到了這個地方?」

偏听見問,正打算一訴苦水,一旁熱淚盈眶的老禪,已是一把搶到兩人之間。他看著偏听,就像是看到了某件絕世奇葩,在一番濃重的自我鼓勁之後,他方才敢將偏听死死抱住。「二爺,太好了,你居然還活著!當年我與你分別時,只怕是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呢!」老禪高興得鼻涕肆流,語氣神態之中盡顯關懷,偏听見到老禪心中亦是一熱,他雖被老禪熊抱得形態僵硬,一時間倒也不知道應該表現出掙扎,還是順其自然的從了才算更好……

尖听心有所感,喉頭也是一干,在悄悄咽下一口吐沫之後,他急忙又緊皺眉頭,強行將老禪從偏听的身上拉開,緩下一口氣,正s 問道︰「你剛才是從那里出來的?」

沿著尖听所指的方向,偏听回首略略一看,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正是,那里有個隱秘的通道,可以一直通往遠處大裂谷的谷底。根據我個人的判斷,那很像是上古留下的遺跡,雖然它看上去修建得粗糙無比,但絕對是一項巨大的工程。哎……也不知道遠古之民勞師動眾,修建這樣一處通道究竟有何用處?或許,這某位史前國王的陵寢?但這誰又能知曉呢,畢竟那個時候距離現在,實在是太遙遠了……」

尖听與老禪對視了一眼,臉上均露出了難以抑制的笑容。直到這個時候,偏听這才發現這里除了老禪和尖听,也就只有驅狼、冰女還有星雨三人而已。至于隨心小隊那一干人等,卻並沒有見到一個。從老禪憔悴蒼白的外表,以及他身上那件尚未來得及更替的囚衣來看,他們在劫獄以後,一路上應當從未有過半分的停留。

「還不快謝謝當年老禪的救命之恩麼?」心情大悅的尖听,這時候方才有了一訴往事的心情,「當年,若不是老禪的那些‘老鷹朋友’,你怎能找到如此隱秘的裂谷出口。興許……現在這個時候,你仍獨自一人呆在這萬丈之深的裂谷谷底,無可奈何的做著‘深淵之野人’呢!」

「什麼!」偏听臉上凸顯羞慚,他忽然意識到之前所有的一切,原來並非都是偶然,呆呆地囁嚅說道︰「難道……就是那些紅鷹……」

老禪見偏听面容怪異,只以為是自己的古怪嚇到了偏听,連忙面向尖听,低低地向他哀求道︰「尖听老爺,您可別說了……二爺听了,他……他會認為老奴是個怪物,這是會……會厭惡老奴的……」

尖听向老禪白了一眼,假作凶惡的捶了捶老禪的胸脯,說︰「他呀!早就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了。嘿嘿,若說怪物,現在的他,難道見得還少嗎?」說罷,尖听兩眼便不停地向冰女那里不斷會意。

冰女本在暗處與星雨彼此弄情,見尖听三人忽然將目光齊齊聚來,非但不做任何收斂,反倒是與星雨膩得更加厲害。

「我這里很好看嗎?」冰女雙眼如銀,向尖听三人一一挑視一眼,繼而朱唇微微翹起,迷離間竟是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哎呦呦!」冰女的話音未落,尖听便迅速尖叫回擊起來。他急速的背過身去,將腦袋大幅度的向後一甩,而後怪異的橫著步調,將正在一旁不知所措的驅狼,拼命一把給拉了過來。

「我呸!幸好老子定力非凡,否則只怕早就吐得滿地都是了!」抓著驅狼胳膊的尖听,嘴里兀自喋喋不休。

驅狼赤膊著上身,底下穿著一條單薄的牛皮短褲,如無意外,他一年四季都是這樣的打扮,也許正是因為他從小在狼群中長大的緣故,這使得他從來就不畏寒冷。驅狼心中一直都有著冰女,但他同時也知道冰女的心,永遠只屬于星雨一人。即便如此,這卻並不能阻止他對冰女的一片心意。他之所以一直沒有離去,所期盼的不過就是能夠每r 相見,對于驅狼來說,其實如此便已經足夠。

「好啊,你倒是吐個給我們看看冰女向尖听戲謔著,她做出的鬼臉,令她身旁的星雨不禁莞爾。星雨一臉溫柔,他輕輕撫模著冰女的玉背,一樣不嫌肉麻的將冰女稱為「小寶寶」,而後,便像是哄著一個仍在襁褓中的嬰兒,要冰女繼續專心于他們的柔情之中。

尖听再也無法支持下去,歪嘴向後扔下一句「恕不奉陪」,立馬帶著驅狼,追上前面的偏听和老禪,向裂谷的隱秘入口快步而去。

「沒想到那些紅鷹是你的朋友,可我竟然將它們……」偏听這頭,他正試圖向老禪做出一些解釋,然而話僅僅說到一半,接下來該說些什麼,卻怎麼也不知道該如何出口。

「咦?」老禪的表情顯得很不上道,顯然在這個問題上,他並沒有理解偏听究竟是何意思。

無奈之下,偏听只得厚著臉皮,有話直說道︰「我竟然將它們的紅毛扒得j ng光,然後開膛破肚置于篝火之上,翻來覆去的烘烤……」

「好小子,你竟然將那些紅鷹當做食物給吃了!干得漂亮啊!」剛與冰女拌完嘴的尖听,轉眼在這頭又迅速進入了狀態,他吮吸著吐沫,不失關懷的問道︰「怎樣,那些紅鷹的味道如何?」

「那真是太……」順著尖听的話鋒,偏听本想說‘太棒、太美味’。然而,話才出口不久,便注意到老禪那y n陽不定的面孔,急忙勒住改口說道︰「現在我真是太後悔了,早知道是這麼回事,說什麼我也不會做出這種狼心狗肺的事情!」

老禪終于明白了過來,神情卻反而松弛了下來,「紅鷹是極其聰明和敏捷的動物,若是它們不想,即便它們就要油盡燈枯,二爺又如何能夠抓得住它們?」

「它們這麼做是為了救我……」偏听回想起當年的場景,回想起那些年老力衰的紅鷹,幾乎無一例外的倒在了自己的附近,而當時偏听還以為自己是得到了上天的眷顧。

「停下!」老禪攔下眾人,表情忽然嚴肅起來。「不好,前面似乎出現了一些狀況!」

「是的,還有幾步我們就能到達裂谷的秘密入口了

偏听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老禪伸手止住,他不敢再往前多走一步,只是將身子緩緩地蹲了下來,以手拂開正前方的新長出的綠草。

「自然界的動物有許多,但擁有思維和記憶的卻並不算多。我能夠與各種動物產生交流,所憑借的東西卻並不是語言,而是直接通過心靈與它們接觸。就像這只蜥蜴老禪撥開的草叢中,露出一只足有手臂大小的蜥蜴,為了適應草原的季節變化,它正處于黃s 向綠s 轉變之中。它被一種不明液體黏在了原地,因為老禪等人的驚擾,它將四足不停地胡亂擺動著,但以它的力氣,顯然不足以擺月兌粘稠物質的束縛。

「蜥蜴也許沒有紅鷹那麼聰明,能夠真正的與人實現有思想的交流,但它也存有它自己的記憶庫,雖然在我看來,那只是一些由蜥蜴視覺下,圖像並不清晰的殘像,但我確實能夠看到,它曾經看到過的東西

偏听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來的勇氣,他伸手取了一些將蜥蜴黏住的透明物質,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這與我在密道中見到的是同一種物質

在搜集到足夠的信息後,老禪親自將蜥蜴從粘稠物中解救出來,看著蜥蜴擺動長尾,倉狂出逃的背影。老禪回視眾人,露出一個左右難堪的表情,「老爺,我看咱們還是不要去了

「怎麼,你看到了什麼!」尖听挺身向前,態度堅決無比。

老禪y 言又止,他知道只要是尖听決定的事情,不論中途遇上什麼危險的阻礙,尖听都不會選擇退縮。老禪在東卡囚禁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等來了主僕團聚的這一刻,他不想再出現任何的意外。他真的很想欺騙隱瞞一些東西,但瞧著尖听雙眼如炬的嚴肅模樣,本就內心軟弱的老禪,哪里還有勇氣編出任何謊言?

他不得不如實交代道︰「我看到一只地龍

「你是說那只蜥蜴?」偏听不解的說。

「不!那是一只真正的地龍,就出沒在前面不遠處的通道入口

「什麼!」倉的一聲,尖听長劍立刻出鞘,「跟我走!」尖听像是忽然對裂谷密道失去了興趣,他帶著偏听等人,急忙向冰女和星雨處靠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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