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雲開黑色軍團 第133章寄居央國

作者 ︰ 鐵制花卷

隨著佩普老將軍在廈向區的連番奏凱,愛內資王國的攻勢也逐漸的進入了相對平緩的調整期。♀在此期間,一直處于被動挨打的鐵下酋長迅速做出反應,他開始全力收縮兵力,如佩普一樣,在撤退時對于那些孤僻難守的城鎮,鐵下酋長同樣選擇了摧毀,一時間整個羽策廈向區烏煙四起,而在焦紅的土地之外,人口與財富空前的集中起來。

佩普見異族軍隊已抱成一團,廈向區再也無利可圖,于是為了防止意外發生,佩普果斷選擇了撤兵。此戰戰果頗豐,虜獲的財富固然不計其數,最重要的是消滅了不少敵人的有生力量。倉促統計,佩普僅以6萬之師,就消滅了對方將近十萬人的守軍,而在這種趕鴨子式的進攻中,佩普一方的傷亡,已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得勝歸來後的愛內資王城沸騰一片,參與此戰的愛內資鐵甲戰士在禮花與掌聲映襯中,愈發顯得光彩照人,他們告訴世人異族其實並不可怕,只要大伙兒團結用命,打出自己的勇氣,異族怪物即便再如何凶狠厲害,一樣也得落荒而逃。這場戰爭的勝利不僅鼓舞了愛內資上下之士氣,同樣也讓處于恐慌中的各國,重新開始審視起眼前的局勢。

查理末率領全體議會成員,向佩普老將軍表達了他們的尊敬,表示從今以後,議會也將唯其馬首是瞻。但佩普卻擺手拒絕了,他不願因為自己而破壞了愛內資王國的議會制度,對于領軍包圍議會廳的行為,佩普將軍表示要自降軍級以示處罰。

查理末苦苦相勸,佩普只是不從,查理末為此深為感動,對老佩普的敬意也更加的深刻,不禁暗自羞慚,長嘆道︰「本想主動後退一步而保全議會,殊不知佩普將軍全無異心,佩普老將軍赤誠之心古今罕見,真乃國士之風啊!」

從此以後,議會每有決策,查理末都會親自前往佩普將軍的府邸,臨塌詢問佩普的意見後,才會做出最後的決議。而佩普對于內政從不發表任何意見,只偶爾在軍事問題上,發表一些個人的觀點,而這些意見之後幾乎無不例外的,在議會上全票通過;並且,在查理末的嚴厲監督下,全都迅速地貫徹實施了。

夜色至深,深臥在圍塌之中佩普,將目光轉向窗外庭院。他忽然發現,眼前原本熟悉的場景,早已不見了蹤影。那些曾經在過道上,竄有半人之高的野草,竟在短短數日之中,就被往來之人,全部踏成平地,老佩普的心情頓時復雜起來。

「一朝得勢,便可天翻地覆,我雖可保持公心,而後人又能否自制呢?」他關心著議會,擔心著王國的未來;與絕大多數愛內資人一樣,他害怕有一天,獨裁者會重新在這里復闢;尤其在此異族大軍壓境之時,獨裁者行為若是昏暗,那麼王國的明天,或許就是現在的邊部、黃冉、燕呂、以及那已勢成危卵的羽策國……

「前途險峻,我雖有匡扶之心,然而年歲已極,殘軀病痛時刻縈繞之下,心中之焦急,亦猶如萬螞噬心,恨不能倒退十年,重新將一切做得更好,而讓眼前的局勢變得更加樂觀一些昏沉中,老佩普忽然想起了貝連。

「貝連啊,貝連……是絕癥讓你徹底的瘋狂了……何謂一戰而定天下,這不過就是鏡中水月之事,然想想一切都已悔之晚矣……」此時此刻,佩普對貝連當時的心情體味至深,而貝連最後的失敗,也如前車之鑒一般,讓他回頭檢點自己時,忽然覺得有些後怕。

「廈向區的軍事行動萬一以失敗而告終,那我豈不就是第二個貝連,不知不覺之中,我竟然也變得投機!」

這一夜佩普無眠,他迷失在過去與未來之中,不知道憑借現在的他,究竟還能為這個世界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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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閣境內,依特昂主力軍團的戰線,仍在繼續擴大。但他們卻始終抓不到一個能夠提供妖王下落的舌頭,氣憤的依特昂唯有旅劫沿途村莊,以泄私憤。一連三日,他已殺了成千上萬的無辜平民,然而這些堆積的骸骨也未能得到幸免,竟一下全部變成了魔鬼軍團的給養,絕大多數都被葬在了口月復之中。

一個消息在臨閣流傳︰前紅衣主教---法西其力在公開場合出謀獻策,如果臨閣妖王再不現身,那麼大軍將滅絕整個臨閣的人口,讓臨閣成為世界上第一個無人區!

此計以無數無辜之人的性命為籌碼,其意圖十分明顯,旨在瓦解妖王的內部,迫使妖王本人不堪重負,親自投身陣前,引頸就戮。

雖然從消息上說,所有陰毒的計策皆出于法西其力之口。而事實上,法西其力一直被困在依特昂的偏帳之中,對于整件事的始末,他根本無從知曉,他根本就是一個任人擺布的工具。

戰線的最前方,無數平民與士卒混雜在一起,在身後妖魔鬼怪的尾隨之下,他們徹底的激發了求生的本能,能夠逃到這里的,幾乎都是身強力壯的漢子。一般婦孺老弱,絕對不可能撐到現在,他們絕大數已被依特昂俘虜,有的甚至已經在依特昂的暴怒中,化作了冤魂。

由于接下來就要進入山區,有了山巒的掩護,群人已不用再一味的逃跑躲避了。于是,在一處山陰腳下,白約和皮葛魯開始重新組織起人馬,此時因有大量的流民涌入,重組後的隊伍,人數粗略估計竟達有萬余之多。

皮葛魯燃起不少信心,這一路上他見慣了異族食人魔先鋒的暴行,心中既悲切又憤怒,他終于等到了還手的契機。但由于目前隊伍士氣低落,另有一大半手無寸鐵、身無片甲之人,如此皮葛魯即便有殺敵之心,也不敢貿然而動。

白約首先帶領一千人入山采食,因為山中有毒之物頗多,能吃的東西實在太少。于是,野草樹皮,穴鼠肥蟲之類的東西,都被白約列入了食譜。等到白約「得勝而歸」,時間已到了正午。

一萬多號人捧過食物就地而坐,他們嚼著自己從來沒有嚼過的東西,卻絲毫沒有半句怨言。進食中的群人面無表情,沉靜異常,能夠僥幸活到現在,他們固然是欣喜無比,但同時心底也是空落落的。

此刻,他們雖未身死,但也僅僅是苟活而已。潰逃中,他們已經見過太多的不幸,生命如此之脆弱,或許轉眼之間,下一場厄運便會輪到自己,就目前情況而言,這看上去不過就是早晚的事情。

那些露出紫色胸脯的喋血惡魔,揮舞著叫人直打寒噤的斧頭,但凡有人落入他們的手中,勢必也將在劫難逃。他們的腸胃能夠消化吸收掉你身上每一個部位,無論你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這些嘴角流淌著鮮血的魔鬼,都會對此感到興奮無比。而且,這僅僅是對方的一個先鋒部隊,真正厲害的東西恐怕還在後頭!

白約神情寥落的坐在地上,垂目打量自己,不禁酸楚欲淚。「就是當年伯格寧大潰敗,也未曾流落至此!」

此時此地,他忽然想起一個人,繼而綴然鬼叫道︰「偏听你這個孽畜,這個時候,你小子究竟跑哪里去了!我是真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白約晃動著眼球,順手胡亂地抓起一把泥土,發泄一般的揚空灑去,尖叫道︰「我可沒有你那平穩的心態,我可沒有你那種麻木不仁的狀態,我可扛不住眼前的這一切!」

遠方數百里外,央國的豪華宮殿內,同樣正在享用午餐的偏听,忽然響起一個噴嚏,因為感覺來的太快,偏听未能及時捂住口鼻,致使飛濺出來的鼻涕伴隨著唾液,將面前的烤腸,咸肉,布丁等,統統做上了標記……

他又一次被白約遙控詛咒了……

宴會的主人,風銘的妻子麗希皇後,臉上頓時露出了厭惡的表情。坐在偏听正對面的是風銘的皇姐---鏡花露原,她微笑著提醒著麗希皇後,舉手投足之間看上去平易近人。

「瞧你都找上了什麼人!」麗希不依不饒,在風銘的耳邊低低抱怨。

風銘張嘴狂笑,全無避諱的大聲說道︰「怎樣,這就是傳聞中的妖王,皇後你覺得他看上去恐怖嗎?」

麗希不想丈夫竟提出這樣的問題,羞憤的鼓著嘴巴,她放下刀叉,再也沒有了吃下去的心情。

「真是抱歉,我想一定是有人在背後詛咒我!」偏听舀起壓在碟子底下的餐巾,對著自己的鼻子奮力地擤了一通。

偏听的舉動,讓一旁的麗希皇後險些看吐了,她極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冷言辯解道︰「誰有空來詛咒你,我央國富庶,不過一頓飯而已,哪里至于如此……」

偏听瞪大雙眼將麗希死死盯住,麗希覺得偏听實在無禮,氣得哼出一聲,將目光瞥向別處,咬緊牙關,再也不出一聲。

「嘿嘿……」偏听毫無腔調的笑著,他見皇後懶得搭理自己,便咧嘴朝視風銘,說道︰「皇後定有誤會,若真是見不得我偏听,央國又何必如此慷慨,更無從說起什麼詛咒二字了

「皇後潔癖,不用理會她;我想你一定幾天沒有洗澡了,所以才使得皇後如此不待見吶風銘有什麼說什麼,全無顧忌麗希皇後在暗處的拉扯。他向來行事硬朗,從不喜歡拐彎抹角的他,只要願意,任何隱晦的言語,他都能擺上台面來說,更不要說自己妻子對于偏听的一些小小成見了。

偏听抬起胳膊聞了聞,故作憨態的笑了笑,說︰「也是啊,這幾日連連征戰在外,也根本騰不出手來洗漱一下,還望王後多多包涵他將幾天來的流浪生涯,說成了征戰在外,感覺立刻就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見麗希還是很不高興,于是又繼續解釋道︰「皇後清心典雅之人,怎會詛咒我這麼一個邋遢鬼呢。一定都是我的部下。尤其是在我成為臨閣總督後,那些不熟悉我,剛剛投奔我的手下,他們一直就對我這個總督心存不滿

「對!」風銘起身舉起酒杯,一邊用余光挑了挑麗希,一邊笑著對偏听眨眼道︰「沒錯,反正不管到底是不是,就是你的手下,咱們就這麼定了

偏听見狀,也是慌忙奪起自己的酒杯,與風銘隔空一舉,兩人十分配合的滿口干盡,偏听回復說道︰「太對了,我的央國皇帝,這事情必須是這樣的!」

露原見兩人表演的夸張做作,且竟能心領神會,配合得如此天衣無縫,簡直笑得不能自矜,但瞧麗希已被兩人欺負得眼有淚光,她也就立刻收起了笑容,出面說道︰「你倆差不多就行啦,都是一次見面,等彼此熟悉以後,就不會有那麼多的誤會了

「皇姐你不懂,他確實該罵借著酒勁,風銘渀佛找到了當初與偏听在離水營地時的感覺。「大老遠的跑來騷擾東卡,損兵折將自不必說,自己的老巢還叫人給端了。端了就端了唄,他還讓手下的一個名叫……」

風銘凝神想了一陣,好半天他才將這個人的名字想了出來︰「對,是一個名叫修地絲的將領,讓修地絲來冒充他的名義,在這個要命的關頭,往火坑里撲。他自己貪生怕死,卻要人家給他賣命,你說人家還能不詛咒他嗎?」

露原聞言,不禁將目光轉向了偏听,她雖然沒有說出一個字,但偏听卻可以感覺到她對自己的態度已經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偏听並不急于回答,只是咧嘴干笑,心里卻使勁盤算著該如何回答︰「這你就不懂了吧,我那位修地絲將軍,百年一遇……我呸……」偏听自啐一口,舌忝臉糾正道︰「應該是千年一遇,甚至是萬年一遇的奇才!」

「你喝醉了風銘指著偏听,全然不信這樣的大話,「我覺得咱們這些話,真應該讓默曼也來听一听,他見過你所有的將領,但他就記得其中一位拄著拐杖的家伙,而且還是一個將頭發染成藍色的怪人……」

「對,那是我兄弟!別人都叫我主公哇,總督啊,大人呀!惟獨他一人喊我哥,而且他確實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物。不過他現在和我的獸人護衛另有任務,也就不必再提了……」

「得,我也不想听,還是說說你那萬年一遇的奇才吧風銘貌似無心,其實心底也是充滿了好奇。「不知道這位修地絲將軍究竟是什麼來路?」

偏听底氣不足微微清了清嗓子,說道︰「他原本是一個山賊……」

「哇哈哈!」風銘爆笑,抓狂的樣子,看得偏听眼楮都有些鸀了。

「別笑,那可不是普通的山賊。他一直率領一小撮微弱人馬,在長城外打劫異族軍隊的補給,我們誰也沒有見過異族人長什麼模樣的時候,他就已經和異族軍隊干起了‘買賣’,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對方的特點了

風銘收起笑容,略微有些觸動︰「光了解能有什麼用,對方依特昂優勢擺在那兒,就是攤開來和你打,你們也絲毫沒有還手之力啊

偏听見風銘開始動搖,知道自己剛才的話,確實讓他產生了一些作用,接下來的話也就顯得更有底氣了︰「沒錯,單了解的確沒有任何作用,但修地絲可是一個亂戰高手,他曾經帶著數十人,橫穿異族軍隊的營地,而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你是沒有看到他是如何偽裝打入敵人內部的,然後再于陣前倒戈,直接扭動一場戰爭的勝負!」

偏听所說的這些,全是往日閑暇,在軍中胡扯時听來的東西。而修地絲是否真的能有這麼神奇,他自己也不敢確定。偏听對于修地絲的了解,其實也僅限于他與食腦者軍團的那一戰,那一戰修地絲雖然干得非常漂亮,但亞當昆圖也因此而壯烈犧牲,實際也就是慘勝,不過這些丟人的話,偏听自然不會在風銘面前說起。畢竟兩家現在已是盟友,若不死撐著乘機秀一下胸肌,人家又憑什麼與一個一無是處的盟友結盟呢。

「陣前倒戈,胡扯吧?」風銘熟悉軍事,知道陣前倒戈這種無異于自殺式的策略,真正實行起來,很容易被己方部隊連同敵人一並解決了,而且當己方兵力較為薄弱之時,這些操刀轉向的倒戈者,會瞬間成為孤零零的悲劇。

偏听對這些根本不懂,但他卻故作神秘,「噓,一般人我不告訴他,也就你我兄弟之間……」後面的話,偏听故意隱去不說,只不斷用眼神會意︰你懂的!

「所以,像這樣一個將領,我要做的就是信任,以及極大的鼓勵他放手去干。要知道我偏听不善征戰,倘若真的一起前赴臨閣支援,只會給修地絲將軍橫生掣肘,到時候反而倒是添亂了……」

說到這里,偏听臉色忽然變得乖巧起來,他祈求式的拱起了手,並不面向風銘,反是對麗希皇後,懇求道︰「所以,在臨閣戰局未定的這段時間,還希望能在央國呆些時日,還望多多關照……」

偏听關照的「照」字還沒有說完,麗希皇後那里已經驚叫了起來︰「什麼,原來不止這一頓午餐,你還打算呆到什麼時候?」

露原在听偏听解釋完畢以後,一開始對偏听貪生怕死的誤會,也已淡之不見。對于皇後的話,她只是尷尬的笑,企圖憑借自己的笑容,讓偏听注意到央國並不是所有人都對他心存不滿。

「想住多久都可以風銘哈哈大笑,似乎一點也不介意皇後所帶來尷尬氣氛,同時敦促道︰「但只有一個條件,就是好好的洗個熱水澡!」

偏听大汗,只當是什麼了不起的條件;他當即作出一個遵命的手勢,而後繼續貌不經心的啃起了手頭牛排,心底卻是七上八下。

「我已經做了所有我能做的事情,接下來的一切,就全憑天意如何了偏听鼓動著嘴唇,將已經嚼得稀爛的牛排,一口氣狠狠地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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