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當然!」她也喘著氣,這樣被他反扭著強撐著站直身子非常累,「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看不起我,我首先也要看得起自己!」而你,霍南尊,我最看不起的人就是你!披著真愛的偽裝,行著的鬼祟曖昧的勾當,我懷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愛她!你要是真的愛她,早就應該把她娶回家,天天你儂我儂,平凡相依的。還是你怕偉大的愛情會埋葬在婚姻的墳墓里,所以才不願意想辦法跟她結婚的呢?」
霍南尊手上稍一用力,將她身子反轉了過來,迫使她面對著他。
他沒有說話,只是很認真仔細地打量著她,臉上慍怒的表情緩解了許多,一雙深邃幽暗的眸子中滿是探究的表情。
羅艷絕臉上開始泛白,縴瘦的雙手手指緊緊捏在了一起。
霍南尊心念動了動,最終還是在她腰上用了用力︰「現在你是重點保護對象,我只負責不要讓你淋雨生病即可!」
因為話題涉及到李宛顏是否愛霍南尊的層面上,李宛顏自己心里固然覺得自己絕對沒愛上他的,但是在別人看來,她的行為,確實有點像是在拈酸吃醋一般,弄得她都不好繼續和他糾纏下去了。
「誰愛你了?!你這個大自戀狂!」她瞪圓了雙眼,拍開他扣住自己下巴的手,似是用盡力氣地朝他吼著,臉上也布滿了紅暈,「就是你跪在我面前求我,我也不可能愛你的!」
他覺得事情絕對不是這麼簡單,羅艷絕怎麼會無緣無故去刺殺姓萬的?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萬穗闊步追了幾步,趕上落後的羅艷絕,劈頭便是一句︰「羅小姐,你是不是應該去我妹妹墓前磕頭啊?」
首勾疑得。又正好重合了清明節掃墓的日子。
最後,所有人都下了山,天空也開始飄起了細細密密的雨絲,唯有羅艷絕不肯下山,仍佇立在霍西城的墓前。
他打听出來,事情的大致經過是在墓園里,萬穗好心給羅艷絕撐傘,後者卻趁其不備,折斷了雨傘骨架上的鐵絲,扎進了萬穗的心髒……
他說完,身體朝後退了一步,雙臂張開,將他布滿傷痕的身體完全展露出來,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口是心非的家伙!」他突然伸出指頭在她額間彈了一記,她表現越是激烈,說明她越是想要掩飾他的真心。不知為何,他的內心竟是說不出的雀躍。「孕婦不要情緒太過激烈,以免動了胎氣。我承認我昨晚做錯了,可是你也懲罰我了,我們扯平了好不好?你要是還不解氣,你再抽我一頓吧!」
這天霍家上下,包括老夫人以及挺著大肚子的李宛顏,霍家四房一共好幾十口人,都浩浩蕩蕩奔赴了西郊的墓園。
而且,這件事後,李宛顏堅決貫徹實施協議上的條款,每天晚上都分房睡的,每當他要耍賴跟她睡一起,她都要念出協議最後一條,跪行十里求她,她同意了他才能上她的床。霍南尊那麼大男子主義的,又怎麼肯給她下跪的?
他卻伸出手來,扣住了她的下巴,逼她與自己強行對視。
她本來並不想看,但眼光還是不經意掃到了屏幕上的的圖片。
李宛顏被他看得有點心虛,不由自主掉轉了目光。
「你說呢?」他冷冷看著她,肅寒的眼中充滿陰森。
「我為什麼要給她磕頭?」
雙方只是尷尬地打了個照面,霍家大房二房的媳婦便扶著老夫人打頭陣當先上了山,霍南尊扶著李宛顏稍稍落後,走在最後面的是羅艷絕。
「誠所謂,愛之深,而責之切也。你對我表現得多激烈,則表示你愛我有多深!」
霍南尊抓了外套便準備往外跑,卻被老夫人喝令住,他大致地把事情講了一遍,並表示出非去不可的決心。
「大嫂連把雨傘都沒帶嗎?」她轉頭對霍南尊說,「她這樣淋雨會生病的!」
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霍再元也出來干涉了,將霍南尊的手機沒收,車鑰匙也沒收,晚上就讓他和李宛顏留宿在大宅中。
羅艷絕臉上平靜的神色被打破,顯得有些焦慮急促。
「那是什麼照片,我沒看清楚,再看一下!」她伸出手來,向他索要手機。
老夫人從來沒發過這麼大脾氣,像這種斷絕關系的話,還是第一次說。
4月4日,對霍家二房來講,是個黑色的日子。
李宛顏有些不可思議地瞅了他一眼,雖然冷風低回,吹到身上仍稍顯涼意,但她卻覺得一陣暖意融融,到底是春天了呢。
「你懷疑是我做的,請問證據呢?」他因為心中篤定而顯得從容不迫,卻也變相地承認了她的推測。
「你說你不吃醋,我怎麼聞著房間里有一股酸味兒啊?李宛顏,你這麼氣極敗壞的,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然而他卻迅速收回手機,挑釁地看著她︰「你說,這份證據是交給李宛顏好,還是交給老夫人好呢?」
昔日親家,今日仇人,站在兩家孩子埋骨的地方,都觸景生情,對對方充滿怨恨。
「嘔」,李宛顏作嘔吐狀,對他的自戀與自得表示拜服。
這一天,是霍西城的忌日。
霍南尊一手扶著李宛顏,一手撐著雨傘,回頭朝墓園看去時,只覺得那一抹黑色縴細的身影是那般淒清孤寂,不自覺便輕輕嘆了口氣。
如果想要挽救羅艷絕,唯一的辦法只有說服當事人撤消控訴,達成庭外和解。zVXC。
霍南尊只是緊緊地盯著她,鎖住她的目光,一動也不動。
「我這里有證據,你想看一下嗎?」他卻伸手攔住她,從身上模出手機,將屏幕遞到她面前。
「上次給我的影樓放火的人,是你吧?」她因為一直忙,暫時還沒時間去調查事情的真正情況,恰在此時遇到嫌疑人,她自然不會放過追問的機會。上次也是吃飯吃到一半听說愛無悔被燒他不顧老夫人的反對而跑了,老夫人心里的一口氣還沒完全消透,這時舊氣重又上涌,更是嚴辭勒令不許他去︰「你要是再敢丟下這一屋子的人跑出去,我就當沒你這個孫子!」
良久之後,他嘴角微勾,竟是慢慢浮出一絲笑意來。
「愛上你?」李宛顏的聲音迅速拔高,帶著無比著急要澄清的架勢,反而讓她的行為變得更加欲蓋彌彰。「就算全天下男人死光了我也不可能愛你的!我為什麼要愛你?我瘋了才會愛上你呢!少自以為是了!」
再者說,她也有點累了,何況,有些東西,越描越黑,他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反正協議已經捏在手里了。
听到這個消息,霍南尊自是坐不住了,他簡單詢問了幾句,對方也說得不是很清楚,只是說她將北海集團的太子爺萬穗給刺傷了,現在萬穗還在醫院搶救。
「現在已經不需要證據了。」她睨了他一眼,轉身要走。
她一見之下大吃一驚,伸手便要去奪他手機。
而這也就是說,他必須去向萬穗低頭。
「誰也不許去管她!有誰想和霍家月兌離關系的,就只管去看她好了!」
來電顯示的名字是羅曉韻,但用這支手機打電話的卻是影樓的工作人員,說羅艷絕此刻正在警局里,因為涉嫌故意傷人而被警方拘捕。
老夫人飯也不吃了,只丟下一句話就回房了。
羅艷絕定下腳步,听到他的問話很是奇怪地看著他。
霍南尊被迫滯留在大宅中,回到臥室他趕緊打開筆記本查找相關人員的聯系方式,又借李宛顏的手機給對方打電話。平常他結交的一些權貴正要也不少,派出所的一些頭目也會給他幾分面子。
到晚上一大家人聚在大宅中吃飯的時候,霍南尊卻在接到一個電話後色變。
「你的眼楮告訴我,你就是愛著我的!」他有些得意,又不勝欣喜地笑著,「這樣很好啊,我很喜歡!既然愛我,又何必說什麼離不離婚的話?你舍得離開我嗎?離開我後不會傷心難過嗎?」
這可是性質惡劣的故意傷人罪,而且受傷的對方當事人還是和萬氏並駕齊驅的北海集團,他們也沒辦法放了羅艷絕,只能說盡力不讓羅艷絕吃苦,先拘留著,等萬穗傷勢穩定下來再作定奪。
既然已經確定是他干的,還用得著去調查嗎?
有一點值得一提的是,沒過多久,霍南尊向老夫人提議說,是不是應該給李宛顏分配集團的股份,老夫人說,等她生完孩子再分配,屆時將她的和孩子的一起分配。
李宛顏听到了他的嘆氣聲,也跟著回眸張望了一眼。
于是,兩人最終還是分房而睡。
在墓園門口,正好踫到也來掃墓的萬氏一家。
「等你給我妹妹磕完頭,我便給你看!」他得意地勾唇一笑,轉身輕飄飄地朝山間階梯而去。
霍南尊急得在房中團團轉,卻又苦于不能出門,頭發都被他抓掉了好幾把。
「我有辦法讓你出去!」
李宛顏正拿著一本厚重的育兒書在啃,卻被他不停走來走去的身影和唉聲嘆氣打擾思路,索性便放下書來,對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