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這一切,看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五點鐘了,窗外已經開始泛出魚肚白來,他竟是生生折騰了一晚上。
大大地打了個呵欠,倦意瞬間襲上全身,他再也堅持不住地倒下床去,胡亂月兌掉身上被弄髒的衣服,頭剛一沾枕頭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顧阿姨一早就趕了過來,請來的金牌月嫂也一起到了,她們倆一個專門負責產婦,一個負責嬰兒。
李宛顏哽咽著,一時說不出話來。
「啪」一聲,徐東霞重重在他身上拍了一記,又在他耳邊大聲喊道︰「著火啦!你還不起來?!」
然後是蓮芙送了她一套珠寶,千弗送了一個黃金打造的笑臉女圭女圭。從得知李宛顏懷孕時起,千弗就在琢磨著應該送什麼樣的禮物,問了很多人的意見,也曾向霍南尊打听過李宛顏喜歡什麼,霍南尊就來了句︰「鈔票吧!李宛顏就是個大財迷!」
老夫人轉眼向李宛顏,人逢喜事精神爽,雖然昨晚折騰了半宿,現在卻仍是精神抖擻的。
孩子被帶去游泳室游泳做撫觸,醫生來給產婦做檢查、李宛顏吃早飯,這些事霍南尊一概不知道,被子蓋到他脖子處,只露出頭臉在外面,睡得無比香甜。
在綜合多方面意見後,他還是讓金店給專門打了個七八斤重的笑臉女圭女圭,既寓意添丁,又寓意進財。雖然感覺有些俗氣,不過好歹也還上得了台面。
「二嫂,你醒啦?」看到她醒來,昨晚沒來得及趕來看望的霍蓮芙當先和她打招呼,看到孩子的瞬間,所有女人內心深處的母性被自然喚醒。「恭喜你哦,你好厲害,听說你是順產哦?你好勇敢!廷彰很漂亮哎,都說兒子肖母,一點不假,跟二嫂你很像哎。」
李宛顏只覺得眼中一熱,瞬間有熱辣的液體充盈眼眶。
李宛顏醒來時,已經將近十點了。
從衛生間到病床上,大概也就二十來步的距離,李宛顏才剛走到一半,突然眼前一黑,大腦一空,整個人望後便倒。
「媽,我才剛下一會兒,你就讓我多睡一會兒嘛。」扭頭一看,孩子不見了,孩子媽也不見了。
「喂,爸!」
這一輛車的價格甚至遠遠高于她父母得到的道林區的一間大屋了。
蓮芙撇撇嘴沒說話。
電話那頭,李修的聲音有些激動。
林蔭道旁邊是W市最大的景觀公園,對面唯一的小區就是李修所說這個小區,按現在的市場行情,180平的精裝修房,單價大約在四萬左右,也就是說,霍家破費了七百多萬的樣子送給她的父母。
李宛顏的通話並沒有切斷,她這邊的對話,李修那邊一字不漏地听到了,等李宛顏重新拿起手機的時候,那邊李修已經迫不及待地問開了︰「什麼?宛顏你已經生啦?什麼時候生的?男孩兒女孩兒?怎麼都沒告訴我們呢?我跟你媽商量一下,馬上到C市去看你!」
「咳咳!」李宛顏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坐在旁邊的霍南尊也覺得有些自在,偷偷打量了一眼宛顏。
霍南尊和徐東霞都不由得驚呼出聲,霍南尊都來不及扣上鈕扣,飛奔過來抱住李宛顏,快速將其安放到了床上,徐東霞也按下了呼叫鈴。
徐東霞也趕過來得很早,她進來時李宛顏正在顧阿姨的攙扶下去上衛生間。看到霍南尊還在呼呼大睡,她使勁搖他身體,直把霍南尊搖得不耐煩,翻個身,咕噥一聲繼續睡。
但是,她從來沒奢望過是在道林區,那里的房價不是她能觸及的。
「就在剛剛,有人給我送來了道林區一棟房子的鑰匙和房產證,說是霍家代表你送給我們的禮物,我剛剛和你媽媽到房子里去看了,里面的裝修和家具都是全新的,建築面積有一百八十平米左右,四室兩廳,廚房好大,衛生間也好大,站在窗戶邊上,就可以看到外面那條號稱‘小香榭麗舍大道’的林蔭路,確實很漂亮。是霍南尊買的房子嗎?你們是打算以後常常回來小住嗎?」
李宛顏沒再流淚,但眼楮里還是紅紅的,一片濕潤清亮。
「嗯,我等下就打。」宛顏甜甜應著,心中卻輕輕嘆了口氣。
「那就下一胎生女兒吧!」老夫人笑呵呵地說道,「你好好養身體,明年就生女兒!你的任務比較艱巨些,我跟你婆婆說了,你最起碼要生三個!」
「二嫂你慘了!」蓮芙對宛顏抱以同情,「以後你每年就光生孩子帶孩子去了,還真是什麼也干不了了!」
道林區的房子在W市屬于高端房區,因為有一條長一千米,遍植楓樹的寬闊的馬路,人行道也寬闊干淨,每到秋季的時候,楓葉盡染、一眼望去都是紅彤彤一片,落葉墜在地面上,鋪上深紅淺黃一層,充滿了詩情畫意。
「房子?什麼房子?」李宛顏一頭霧水。
正說著,李宛顏的手機果然響了。看看來電顯示,正是她父親李修。
「你不用打,我估模著,等下你爸媽就要給你來電話了。」老夫人一臉成竹在胸的模樣。
等她掛斷電話,徐東霞也不甘落後,送了她一把車鑰匙以示祝賀。李宛顏雖然對豪車接觸不多,但這個車鑰匙上的叉子造型的標志她還是認識的,赫然便是鼎鼎大名的瑪莎拉蒂。
「嗯,是的,昨天,不對,是今天凌晨生的,是男孩兒……嗯,好的,那等你們過來再說。」
「宛顏啊,這個房子是怎麼回事啊?」意外的是,李修一開口並不是向她道喜,或是問她和孩子相關的事,反而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這本來只是一個陰差陽錯的因,卻變成現在皆大歡喜的果,連她都忍不住想要將這份喜悅與父母分享了。
「小孩子家家,你懂什麼?」老夫人嗔了她一句,「既然要生,當然趁早了生,對身體也好,將來也能專心做事。蓮芙你也是啊,定下來了就早點結婚生孩子吧!」
老夫人不愧是過來人,如此體察人心。是的,在這個世界上,她的父母就是她最在意的人,她不需要任何物質上的饋贈,她所需要的,她完全可以靠自己雙手來獲取。但是,如果有誰對她的父母好,讓她父母老懷安慰,那真比送她禮物還要高興一百倍。
徐東霞趕緊拿紙給她擦眼淚,一邊擦一邊嗔道︰「看你這孩子,這到底是高興呢還是傷心呢?你不知道產婦不能流眼淚的嗎?想以後眼楮還要漂亮的,就快點收了淚,高高興興的,啊?」
「宛兒啊,你還沒跟你爸媽打電話說你生了的事吧?過兩天讓他們過來看看你和小廷彰吧?」
「謝謝!」宛顏淺淺含笑,被人包圍關心的感覺真好,看到旁邊熟睡的可愛小嬰兒,內心也充滿了喜悅。「其實我更喜歡女兒一些,男孩太淘氣了。」
他受此一嚇,所有的睡意完全跑光,他幾乎是立刻地跳了下來,驚恐無比地問道︰「他們人呢?」
難怪剛才老夫人說什麼等下她爸媽會給她打電話呢。
「沒錯!我不是說了嗎?等你生完孩子,我要好好獎賞你一下的。」老夫人笑米米地看著她,「怎麼樣,這份禮物喜不喜歡?」
徐東霞才告訴了他孩子和孩子媽的去向,他這才松了一口氣下來。她年幼時曾對父母許下宏願,說將來一定要給父母買大房子,讓父母住得舒適些。家里的房子很小,家具也舊了,地磚壞了,下水道老是堵塞,李宛顏人生的第一大目標就是攢夠了錢,把家里的房子給換了,她要她的父母,搬進干淨敞亮的新居中,安度晚年。地亂掉呵。
知道他昨晚守夜,徐東霞特地幫他帶了洗漱用品和替換衣服來,霍南尊正穿衣服時,李宛顏從衛生間慢慢走了出來。zVXC。
病床旁邊圍坐著徐東霞、霍南尊、老夫人、霍蓮芙、霍千弗等人,孩子仍在呼呼熟睡中。
霍南尊驚得猛然張開眼,觸目所及的,是他老娘一臉促狹的笑,他就知道又被他老娘忽悠了。
「爸你等一下,我問一下。」宛顏先將手機移開,然後看向老夫人,「女乃女乃,是您讓人去給我爸媽送房產證和鑰匙的?」
其他來探望的親戚則是直接奉上厚厚的紅包,說些吉祥話,總之這一天,病房里很熱鬧,李宛顏也很開心,大家都夸小廷彰漂亮可愛,其實這麼小哪里看得出漂不漂亮,但她還是很高興,尤其又有這麼多紅包進賬。
到下午漸漸的人少了,因為白天里病房人多,徐東霞特意恩準霍南尊回去休息一下,晚上再來換班。霍南尊倒也沒有反駁,直接去公司洗漱上班,困了就在休息室打個盹兒。好在人還年輕,體力還算充沛,休息一下便又生龍活虎了。
下午只剩下徐東霞留在病房里陪李宛顏了,徐東霞親自替她削水果,閑聊一些育兒經。生完孩子,李宛顏可謂元氣大傷,多數時候和小嬰兒一樣都是在睡覺了。在她睡覺的時候,徐東霞就將氣球繩子上的卡片一一翻閱,看看來道賀的親朋們都留了什麼祝福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