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壓總裁,亂終身 第146章 離婚風波

作者 ︰ 周婤

李宛顏再也忍不住地放聲大哭起來。

想起第一次見到羅曉韻的情景,想起她听到《寂靜的愛》時失控哭泣的模樣,想起自己無意中听到她和霍南尊的對話,想起自己對她說惡毒絕情的話,想起她抱著廷彰無限依戀的眼神……

羅曉韻在她心里,一直是女神般的存在。哪怕後來得知了她和霍南尊真正的關系,她在自己的心里的形象,從來沒有改變過半分。

霍南尊略顯不耐與疲憊地瞅了李宛顏一眼,悶悶地應了聲「是」,徐東霞只當他還在傷心中,加上她自己也累了,回頭看了一眼羅艷絕的照片,悲傷再度襲來,她又說了兩句,便離開了靈堂。

「有什麼要緊?」李宛顏淡淡地接口說道,「反正我們已經打算要離婚了不是嗎?」

羅艷絕基本沒有親屬,來參加吊唁的多半是工作伙伴,還有關系比較好的客戶,甚至許多是在網絡上相識的朋友,同城的听說了她的死訊,也來參加了吊唁。門口的左右兩邊花籃上,飄著的挽聯上寫著「一代鬼才攝影師香消玉殞,萬千粉絲仰慕者扼腕嘆息」,「用相機感悟人生,以風景愉悅大眾」,「昨ri你為我攝影,今日我為你題詞」,「曉韻一路走好,此情永生難忘!」

李宛顏悲哀又無望地瞅了他一眼,一則她一直抱著小孩確實有點累了,二則,想著他們不久便要分離,便大方一回讓他好好再抱抱吧。

「光知道又有什麼用?你能讓她死而復生嗎?」霍南尊不依不饒,「你還是走吧,免得讓我覺得惡心!」

從看到羅艷絕的尸體的第一眼起,他感覺自己的魂魄已經跟著出竅,既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又深切感受到自心里散出來的劇烈悲傷痛楚。

老夫人之前也有答應過說讓李宛顏回去看看父母的,這件事後,大家情緒都很低落,于是便也同意了,不過有個條件就是要霍南尊一起陪著去。

徐東霞已經準備要先撤了,她今天忙了一天也挺累的了,守夜的事就算了,讓他們年輕人干吧。

她那時是被金錢沖昏了頭腦嗎?

「我想來給大嫂守夜,我虧欠她太多了……」有眼淚不自覺地滑落,李宛顏抽泣著說道,「廷彰是晚輩,給嬸嬸守靈也是應該的。」

她臉上閃過一抹囧色,趕緊直起身子,蓋在她身上的外套滑落下來,她這才發現霍南尊身上只穿著一件襯衣,明顯是把自己的襯衣蓋在她身上的。

晚上十點左右,李宛顏抱著小廷彰走進了靈堂之中。

霍南尊扭頭看向供桌上的羅艷絕的照片,心中涌起無限懊悔。他想起她潑他紅酒,她劃傷自己的臉,她冷眼看著他被人兜頭潑水……他想或許羅艷絕是真的頂頂討厭他的,他所做的這一切,是多麼地可笑,多麼地幼稚!

「你看到我的結婚證了嗎?」李宛顏翻箱倒櫃找遍了每個角落,就是沒找到她的結婚證,于是便叩開了霍南尊的房門問道。

「她是你二嫂,你瞎叫八叫的亂叫什麼?」霍南尊不滿地瞪著他,「長嫂如母,有你這麼直呼嫂子名字的嗎?」

方便完出來洗手時,她對著鏡子中的自己猛地拍了一下腦袋。怎麼回事啊?怎麼會就這樣稀里糊涂睡著了?還靠在那家伙肩膀上?

霍南尊已經主動伸過手來,將小廷彰抱了過去,手法熟練地給小廷彰放了個極佳的睡眠方式。看小廷彰時,霍南尊的面部表情明顯地柔和了不少。

李宛顏抱著小廷彰到靈前給羅艷絕磕頭。

「親,你不是自相矛盾嗎?」李宛顏挑眉反駁,「我是怎麼進的霍家?我懷著孩子進的!那我離開的時候,不應該帶著孩子離開嗎?憑什麼把孩子留給你?」

好像感應到她的悲傷,嬰兒房那邊小廷彰突然也哇哇大哭了起來,月嫂抱著哄他,怎麼也哄不好,給他女乃嘴也不要,只是哇哇大哭……

可惜他一直不懂……

李宛顏的心中涌上深深的負罪感與難以言喻的悲痛。

在霍南尊的苦苦哀求下,老夫人最終還是松了口,同意將羅艷絕的骨灰與霍西城的合葬在一處。

這一刻,霍南尊覺得很沮喪又失落。

晚上李宛顏趁他出門,偷偷溜進他房間找結婚證。她明明就放在床頭櫃的抽屜里,為什麼會沒有了?肯定是霍南尊拿走了無疑,偏偏那家伙又不承認。

林林總總,不一而足,將靈堂四周填得滿滿當當。

「李宛顏,你信不信,哪怕是上了法院,我也有辦法讓你一無所有?孩子,你絕對不許帶走,否則,我是不會和你離婚的!」

回到靈堂,她將小廷彰接了過來。小家伙呼呼地睡得很是香甜,醇美可愛的小臉蛋讓人一見就愛不釋手。

曉韻姐,真的,很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她的生活里明明充滿了精彩,上次西城家俬遭到萬穗的挑釁時,羅艷絕表現出了強烈的斗志,說明她還是鮮活的,並未真正的心如死灰。只是她在他面前表現出來的,好像古井無波般的死寂,所以他下意識地認為,她活得太苦太封閉,所以他想拯救她,他想溫暖她,他想給她愛……

「千弗,你不知道內情就不要亂說話!」霍南尊沉下臉來,這個一向對他敬畏且略顯怯懦的家伙竟然因為李宛顏一再頂撞他,這讓霍南尊覺得很不舒服,「你也回去吧,這里有我一個就夠了!」

現在想想,他是多麼的自以為是和天真無邪。

「那好吧,你就讓彰兒守一晚上吧,不過,你要好好照看著他,你要是覺得吃不消了,就趕快回家,知道嗎?」徐東霞到底不是絕情的人,點頭答應著,又鄭重地交代了她幾句。

徐東霞、霍南尊和霍千弗都是一身黑衣黑褲,昔日影樓的兩名貼身助手也穿了孝服簪了白花,作為死者家屬向前來吊唁的親朋好友回禮。

「那你怎麼不白天帶他過來?」徐東霞對她的舉動頗有微詞,靈堂陰氣本來就重,加之又是晚上,怎麼想都覺得不合適。

「你要離婚可以,我們先把前提說好!你是怎麼進的霍家,還得怎麼離開霍家!」霍南尊陰冷著臉,似是從心底冒出來的森然恨意一般。「孩子必須留下!」

殯儀館里,靈堂正中的貢桌上,豎立著一張羅艷絕的黑白照片。照片上依然是清冷幽怨的臉龐,不過頭發卻朝後綁了起來,將整張臉完全露了出來,臉上的疤痕早已被PS掉,只剩下一張美白如玉純潔無瑕的臉。

李宛顏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平日里他一口一個「艷絕」的,沒听他叫過幾聲大嫂,現在卻要讓人家喊她嫂子不能叫名字,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

夜里已經不再有人來,靈堂邊上也設有枕席可以小憩一下,但三人中都沒人去躺,只是找了椅子坐下來,靠在椅背上打盹兒。霍千弗終是耐不住寂寞,模了手機出來看電子書去了,李宛顏則看著襁襙中的嬰兒發呆,腦袋耷拉著,眼皮時不時地便要合上了。

三日後,羅艷絕的骨灰停靈下葬。

「就憑他姓霍!就憑他在我們霍家的戶口本上!」霍南尊差點暴跳如雷,沒想到一不小心就被她挑了語病。

別說霍南尊這麼討厭她了,連她自己都說不出的討厭自己了。後悔要說那樣的話,後悔用那樣激進的手段,後悔自己根本沒有盡心盡力。說什麼會幫助霍南尊,其實她又幾時去努力過?在她私心里,還是希望霍南尊能留在自己身邊,盡管知道他愛著別人,也許她心里還存著一點念想,覺得他終有一日會回頭看到自己……

「我沒進過你的房間,也沒動過你的東西,我不知道,不清楚!」霍南尊淡然地回答道。

沒有結婚證,怎麼離婚呢?

「尊哥,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宛顏!」霍千弗听不下去了,側身替李宛顏打抱不平,「大嫂的死,誰也不想的!我知道你對大嫂的心思,但是你這樣對宛顏,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原來,他根本一點也不了解她。

或許,從一開始答應簽下協議就是一個錯誤。

不過因為霍南尊的不配合,李宛顏又找不到結婚證,兩人的離婚之舉遲遲沒有落實下來。

大概是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又或是覺得不屑與他爭辯,李宛顏冷哼一聲沒理他,只是對霍千弗說了句,「千弗,你先回去休息吧,這樣連軸轉會吃不消的。明天你來守白天吧!」

看看來吊唁她的各路人馬,從中午開始便絡繹不絕而來,到晚上九點過還有不少人結伴而來,他甚至都沒有這個自信,假如他死了,除了他的親朋友好友外,還會不會有別的不相干的人來參加他的追悼會。

不知怎麼地,一想到他們要骨肉分離,李宛顏心中又是難言地一酸。

李宛顏抱著小廷彰上了車,霍南尊也上了自己的車,車子一個朝南,一個往北,仿佛預示著他們往後的軌跡,從此南轅北轍,分道揚鑣。

羅艷絕的葬禮結束後,李宛顏向老夫人以及徐東霞請示,說她嫁過來後,還沒回去看過父母,這次想帶著孩子回去小住一段時間。

沒想到平日里並不見她和誰有過多接觸交往,竟然積累了如此多的人緣。霍南尊突然迷茫了起來,他想起羅艷絕對他說過的話,「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他一直以為她孤僻自守,他以為她自我封閉,他到底是因為真的愛她,不想看著她孤苦伶仃,還是覺得她可憐,想要給她安慰與挽救?

泣限戀自。「走就走!」霍千弗也來了脾氣,越過他,視線落在李宛顏身上,「宛顏,走吧,我送你回家!」

「把彰兒給我抱抱!」

「宛顏,都晚上了,你還來干什麼?」

「怎麼,我們要在法庭見嗎?」李宛顏冷嗤一聲,「你不會不知道吧?兩周歲以內的孩子,法官都會依法判給母親的。這個問題不用再糾結的,現在我們談談財產分配問題以及孩子撫養費問題。」

「那你的呢?」她又過來問。「把你的結婚證帶好,我們先去補辦一張,然後馬上辦理離婚手續。雖然麻煩了一點,但也無可奈何。我的那張結婚證不知道放哪里去了。」

李宛顏一直覺得羅曉韻是美艷的、孤傲的、痴情的,還是可憐的、可悲的……想想自己對她說的那樣惡劣的話語,李宛顏就心痛得無法自已。從羅曉韻送的這份贈禮來看,她所抱的求死之心,就是從自己對她說過那番話時開始萌生的。

「你們倆有完沒完?」站在兩人當中的霍南尊憤然打斷了他們的說話,「這里是靈堂,嬉皮笑臉的成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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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提醒,我知道是我對不起她!」李宛顏冷冷地瞅了他一眼,眼中是無盡的失望之色。昨天回家後,她一直把自己關在家里,飯也沒吃,就那樣直楞楞地躺在床上,想到傷心處,便又是一陣淚流。越想越覺得難過,越想越覺得自己做得過分,越想越覺得是因為自己的貪心和自私造成的。

「明天白天娜姐和芮姐來換我們!」霍千弗指影樓的工作人員,「我沒事,別看我瘦,體質還是很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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