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宇軒說,她想要那個位置,但是如果坐上那個位置卻連一個可以真心相交的人都沒有,那未免太過悲哀。
風凌兮說她蠢得不像皇室中人,但是她卻覺得自己比老祖宗都聰明,人活一世不管追求什麼,不都是為了讓自己過得舒坦,心里開心嗎?如果忘了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麼,那麼所有的追求都會本末倒置。
凰宇軒是喜歡權力的,這一點她從不掩飾,但是在她看來,為君者也不一定就要體會高處不勝寒的孤獨。
風凌兮不得不承認,雖然凰宇軒的想法不適合上位者,但是卻也沒錯,她自己又何嘗不希望有一知己呢?
凰宇軒其實不蠢,她有著其他為君者沒有的魄力,她敢相信自己的眼光,而風凌兮卻因為葉黎的背叛,將那一份魄力收藏了起來。
但是風凌兮終究還是風凌兮,不管如何,本質都不會變,即便曾經受了傷,她也不會真的成了縮頭烏龜,所以在凰宇軒得到了她的認可之後,她也承認了這個朋友。
閑王的婚事解決了,大家也松了口氣,再加上蘇文和雲逸的喜事,這場宴會總算是徹底熱鬧了起來。
正在大家一個勁恭賀雲羽揚時,凰宇墨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風凌兮,開口道,「雲大公子的才名大家都知道,不知道雲二公子是否也才藝出眾呢?」
那意思便是想要雲思羽表演一番了,原本熱鬧的氣氛霎時又冷清了下來。
像這種宴會,原本就該先表演才藝的,只是凰宇軒知道風凌兮對這些沒興趣,所以才直接讓她選人。
雲羽揚忍不住皺眉,朝中上下都知道寧王和閑王不和,如今恐怕也是針對閑王,但是雲思羽還未出嫁便還是他鎮國將軍府的人,若是出丑,丟的還是他將軍府的面子,況且,若是雲思羽丟了丑難保閑王不會悔婚,到時候將軍府可就真的什麼臉面都丟光了。
雲思羽皺了皺眉,立馬將這位寧王在心中定位為壞人,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上去一副溫文儒雅的模樣,沒想到卻是黑心肝,分明是想看他的笑話,比臭女人還可惡,虧得那麼多男子喜歡她。
風凌兮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的酒杯,瞥了眼滿臉不高興的雲思羽,這才笑道,「本王的王君會不會才藝都不重要,女皇陛下才給本王長了俸祿,本王可不需要他出去賣藝養家。」話音一轉,又說道,「听說寧王的王君多才多藝,不僅如此,寧王的所有夫侍都會至少一種才藝,如此看來寧王就算不當這個王爺,也不用擔心會餓死了。」
眾所周知,寧王喜歡有才情的男子,所以能進寧王府的男子都是多才多藝的。
凰宇墨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危險地看了風凌兮一會兒,冷哼一聲,卻不再說話了。
不過風凌兮這話可是把那些自認多才多藝的公子全都得罪完了,明明是才情橫溢的大家公子,怎麼就和那些賣藝的妓子聯系在一起了?
眼見有些冷場,女皇陛下笑道,「閑王的王君自然不需要什麼才藝,如果閑王俸祿不夠,朕再給加!」
眾位大臣憤怒了,女皇陛下,你還能再偏心一點嗎?
凰宇墨也是滿心不爽,她和女皇都是當今太後所生,自然也是女皇這邊的人,和風凌兮也不是敵人,但是自己的同胞姐姐對風凌兮比對自己還好,心里難免不舒服,所以她總會一有機會就給風凌兮找點麻煩,說到底,這位寧王殿下就是吃醋。
不過她隱隱約約知道風凌兮不是個簡單的人,否則根本就不可能讓凰宇軒那麼重視,所以她也很有分寸,每次見好就收,不會太過,但是卻還是每次都被氣得吐血。
三日時間很快便過了,雖然時間倉促,但是都是有權有勢的人,要準備一個婚禮還是不在話下的。
鎮國將軍府兩位公子同時出嫁,可謂熱鬧非凡。
年少有為的戰天將軍和四大才子之首的雲逸公子,兩人可謂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讓人羨慕不已。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這對最受關注的新人卻被另一對搶了風頭。
單憑女皇陛下親自為閑王主婚這一點,便不是什麼人都能有的尊榮。
而且迎親那排場,只能用嚇人兩個字來形容,從將軍府到閑王府的街道全部清場,鋪上了柔軟的紅毯,街道兩邊一個個粉雕玉琢的女娃男娃手捧花籃,隨著迎親的隊伍走過,灑下片片花瓣,滿街飄香,被隔離在街道邊緣的百姓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深深地嗅著那好聞的味道。
突然有人驚呼道,「啊!那是踏雪無痕!」
「什麼踏雪無痕?」
「馬!閑王騎著的那匹寶馬!」說話的人滿臉興奮,眼中閃閃發亮,一看就是愛馬之人。
「那是踏雪無痕?你沒看錯吧?不說踏雪無痕絕種了嗎?」
「我怎麼可能看錯!」被懷疑的人明顯很不高興。
隨著爭論,大家也注意到了那匹健碩的寶馬上坐著的人,嘴角含笑,鳳眸微微一掃,便讓人心跳失了頻率,白皙的肌膚在一身大紅喜服的映襯下更多了一分妖媚氣息,但是卻不會讓人覺得太過男兒氣,反倒有股說不出的魅力,攝人心魂。
「這就是閑王?」
「難怪不少人都說閑王相貌出眾。」不過因為她的形象無用了一些,所以大家除了將她的風流韻事當做茶余飯後的笑料,也沒有太過關注她,而是將視線都放在了其他風頭正盛的年輕才俊身上,但是現在一看,閑王這份風華還真是少有人能比。
「我曾見過蘇將軍,如今看來,這閑王倒是比她更加出眾,雲逸公子這次恐怕選錯了人啊!」這人不無感慨。
「你知道什麼?蘇將軍年少有為,閑王長得再好看也不能相比,雲逸能夠嫁給蘇將軍,那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這麼激動的自然是蘇文的愛慕者,堅決不允許任何人詆毀自己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