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穿好衣服,打開房門,便見銀冰蛇堵在門口,沖著寧王殿下吐信子,那意思很明顯,不準再靠近,否則本蛇就要發威了。
見兩人出來,銀冰蛇高傲地沖凰宇墨昂了昂頭,眼神頗有點瞧不起寧王殿下的意思,然後哧溜一下,纏上雲思羽的手腕,討好地蹭了蹭雲思羽的手,又小心翼翼地看向風凌兮,一副想要邀功又不敢的模樣。
這樣的區別對待讓寧王殿下十分惱火,風凌兮是個怪胎,然後娶個王君也是個怪胎,連身邊養的動物都全是怪胎,一個比一個賊精。
踏雪無痕機靈也就罷了,人家那是通曉人性的寶馬,現在這奇怪的小蛇居然也如此詭異,對她的態度還如此不友好,實在是可恨!
想著不由眯眼看向那只小蛇,眼神冰冷凌厲,結果銀冰蛇用更加陰冷的蛇眼看回去,還挑釁地吐了吐信子。
氣得寧王殿下差點一口氣憋死自己。
「寧王殿下有事?」風凌兮問了這話,卻並未等著她回答,直接拉著雲思羽從她身邊走過,準備下樓吃點東西。
凰宇墨皺了皺眉,跟上她的腳步,問道,「接下來你打算去哪里?先透露一點吧!」她可不想再過一次野人的生活。
風凌兮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幾個雲思羽喜歡的菜色,才慢悠悠地說道,「寧王殿下是不是太關心本王了?」
其他人已經吃好了,卻並未上樓,此時蘇文、雲逸、凰玉彥和凌玥也坐到了這邊來,風凌兮蹙了蹙眉,卻並未多說什麼。
只是四人的反應皆有些奇怪,蘇文突然偏頭看向窗外,雲逸微紅著臉低下頭,眼神微微有些復雜。
凌玥紅著臉低下頭,卻又忍不住偷偷瞥向雲思羽,然後又很快撇開眼,雖然他還未嫁人,但是也不是完全無知,凌家是大家族,大家族中的女人自然後院人多,爭寵得厲害,除了正君要擺著架子,其他侍君都是無所不用其極地勾引那個唯一的香餑餑,所以不小心看見一些什麼也很正常。
凰玉彥怔怔地看著雲思羽,然後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也低下頭去,心中的滋味卻是酸澀難言,不由伸手撫了撫胸口,眼中有些茫然,顯然不太明白自己這樣的心情由何而來。
四人會有這樣奇怪的反應,完全是因為雲思羽脖子上的痕跡實在是太明顯了,讓人想要忽視都不成,也只有寧王殿下能夠視而不見,這自然還是因為女皇陛下的警告。
雲思羽自然感覺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而且還知道問題出在脖子上,不由伸手模了模脖子,突然一臉的恍然大悟,然後就在幾人以為他會羞得滿臉通紅的時候,雲思羽突然叫道,「小二姐,快點上菜!」
原本很是淡定,一心只關心接下來要去哪里的寧王殿下不由抽了抽嘴角,心中不由嘀咕,果然臉皮夠厚!
風凌兮嘴角微微上揚,她家小野貓自然是與眾不同的。
凰宇墨沒有忘記自己找上風凌兮的目的,不死心地詢問下一個目的地,連風凌兮的冷言冷語,冷嘲熱諷都能完全無視,可見凰宇墨真的是很疼愛凰玉彥,為了這個弟弟少吃點苦,那是能屈能伸。
這時候,她倒是有幾分凰宇軒的魄力。
于是風凌兮好心地告知了她下一個目的地,雖然她是有些煩凰宇墨,但是還不至于真的要整死她,而蘇文也是凰宇軒的得力助手,若是她出事了,對她可沒有好處,凰宇軒身邊的能人越多,她才越輕閑。
所以當凰宇墨跳腳地準備走人時,風凌兮是很滿意的,終于可以甩掉討厭的尾巴了。
可惜,玉彥皇子再次發揮他的執拗精神,一定要跟著風凌兮,就算是去危險的雪山,也毫不退縮。
而凰宇墨這次也毫不妥協,雪山寒冷異常,行走困難,一個弱男子去那里,簡直就是自討苦吃,況且如果遇上雪崩怎麼辦?
若是玉彥出了什麼事,她要如何向皇姐和父後交代?
但是她的堅持根本沒用,凰玉彥也不和她爭,看似是妥協了,卻在風凌兮和雲思羽離開的時候,偷偷跟了上去。
結果可想而知,寧王殿下自然也只能跟上去,就算有些生氣,也不可能不管他的死活。
馬車里,雲思羽咬著冰tang葫蘆,掀開窗簾,興致勃勃地看著外面的景色,綺雲坐在他身邊,小聲嘀咕道,「這位皇子殿下真是不知輕重。」
原本連蘇文都在猶豫,不想再跟著風凌兮的,畢竟她不是一個人,還帶著雲逸,但是凰玉彥這一跟,凰宇墨不放心追了上來,蘇文自然也只能跟著,就算沒有凰宇軒的旨意,寧王殿下和玉彥皇子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她也不能視而不見。
如果到時候真的倒霉地遇上雪崩,這麼多人,就算風凌兮本事通天,也不可能保證毫無傷亡。
所以綺雲對這位皇子殿下更加沒有好感了。
好在凌玥經過這段時間的折磨,知道這游玩實在是太累人,識時務地由侍衛保護著回京城去了。
雲思羽听到綺雲的話,收回落在窗外的視線,看了眼身側的風凌兮,撇嘴道,「只能怪有些人魅力太大。」
聞言,綺雲連忙閉嘴,原來王君已經發現了啊!
這兩天凰玉彥明顯心不在焉,視線總是時不時地落在風凌兮身上,許久都不轉眼,雲思羽就算再遲鈍也該發現問題了,何況他對覬覦風凌兮的人根本就不遲鈍。
風凌兮丟開手中的書冊,擱在雲思羽腰上的手臂一緊,將他扯進懷里,張口便咬下一顆冰tang葫蘆。
雲思羽雙眼一瞪,連忙將剩下的一顆啃掉,扔掉竹簽,才鼓著腮幫子,說道,「不過也確實不知輕重了一些。」
為了追女人連生死都不顧,就算不想要自己的命了,總該想想自己的姐姐吧,真是白疼他了。
這倒也不能怪凰玉彥,不管是凰宇軒還是凰宇墨,都寵著他,太後也將他保護得很好,久而久之,骨子里難免生出幾分任性來,平時還好,現在他心里憋著一口氣,自然是固執到底,而且一個長期養在深宮的皇子,也不會知道茫茫雪山存在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