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凌兮似乎看出了他擔心的事,也不說破,反倒加以利用,開始審問。
「為什麼突然放了雲淺?你背後還有什麼人?」
男子緊抿著唇,一副死也不開口的架勢,于是風凌兮踹了踹景悅,景悅哀怨地看了她一眼。
怎麼又是她?她也是有尊嚴的好不好?她也是很挑的好不好?
心里嘀咕的同時,已經走到那男子身邊,邪笑著在男子臉上模了一把,嘖嘖道,「這細皮女敕肉的真是不錯,姐妹們,咱們有福了。」
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把所有人都拉下水就對了。
一群黑衣人嘴角抽搐,卻不得不配合著發出一陣婬笑。
風凌兮伸手撫了撫額,還好沒有人看見,否則她絕對不承認這麼猥瑣的一群人全是她的手下。
雖然演技拙劣,但是對于本就擔憂害怕的男子來說,卻輕易就蒙混過關,看著他那慘白的臉色,景悅冷笑道,「小美人,你是乖乖交代呢,還是讓姐妹們先伺候你一番再交代?」
聞言,男子滿帶恨意地看了她一眼,眼中滿是決絕。
景悅一看不好,及時地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嘖嘖道,「真是不乖呢!小美人難道是想死了之後,被扒光了吊在城牆上給人觀賞嗎?」
「你……」男子氣得臉色鐵青,在他心里,風凌兮已經與魔鬼畫上了等號,心中自然覺得沒有什麼事是風凌兮做不出來的,所以景悅的威脅倒是很管用,當下便讓他不敢再輕易尋死。
要知道男子的名節可是比命還重要,尤其是心有所屬的男子,不管是身前清白被毀,還是死後名節不保,都是比死還痛苦的事。
見威脅起到效果,風凌兮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道,「說吧,反正凰宇清已死,你報仇的計劃也失敗了,你總不想不清不白地去見凰宇清吧?」
男子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心中卻是打定了主意,不會把雲淺的事說出去,那樣的話,或許還有報仇的機會,雖然不是他自己親手報的仇。
不能說雲淺的事,自然也不能把與他合作的人供出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管那人最終的目的是什麼,只要能殺了凰宇軒或者這個紅衣人就好。
只是他也不想被一群人毀了清白,一時之間,倒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咬了咬唇,些微的刺痛讓他稍稍鎮定下來,然後才開口道,「原本抓雲淺就是為了黑泉石,眼看黑泉石得不到,我也不想真的惹惱了鎮國將軍府,那對我沒什麼好處。」
他想要表達的意思其實是,雲羽揚似乎沒有要用黑泉石來換人的打算,所以他才把人放了回去,這顯然沒有什麼說服力,畢竟他辛辛苦苦把人抓來就是想要得到黑泉石,卻在雲羽揚好像不願意給的情況下,就放棄了,這實在是不太合理。
不過他的運氣不錯,他說的是得不到黑泉石,而不是雲羽揚不怎麼想給,倒是歪打正著,風凌兮也可以理解為,因為黑泉石已經不在雲羽揚那里了,他不可能再從雲羽揚那里得到,如果不想徹底和鎮將軍府撕破臉,他還真的只能放人。
不過,風凌兮也不是那麼好哄騙的。
黑泉石被她拿走的事,雲羽揚不會輕易宣揚,這人如果知道,只能說明他的消息來源不同尋常,那麼必然還有其他勢力或者合作者,如果他根本不知道黑泉石被她拿走的事,那麼這話就完全不可信了。
心中有著計較,面上卻絲毫不顯,風凌兮只是淡淡地問道,「那麼,你背後還有什麼人?」與其相信這男子還有其他勢力,她更願意認為他還有其他合作者,畢竟只是一個弱男子,凰宇清遺留下來的勢力絕對不會多,成不了氣候,而他原本應該沒有什麼背景,否則照他對凰宇清的感情,也不會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凰宇清死,而不相助。
「我……」男子正想要再次蒙混過關,突然一陣破空聲傳來。
利箭劃破長空,密密麻麻,如同箭雨,從四面八方朝著這方飛速射來,這要是被射中了,立馬就會變成馬蜂窩。
黑衣人訓練有素,快速合攏,將被抓的幾個活口圍在了中間,然後揮舞著武器,打落一波又一波的箭矢,倒也不怎麼吃力,只是這箭雨似乎完全沒有停下的打算。
突然,混亂中升起一股黃煙,風凌兮眉頭一皺,冷聲道,「閉氣。」
黃煙之後,箭雨又持續了一陣,才停下來,明顯是為了讓她們暫時無法分神去顧及那幾個活口。
黑衣人反應迅速,並未中毒,風凌兮轉身看向被包圍著的幾個俘虜,臉色不由一沉。
景悅眼中也滿是凝重,走過去查看了一番,嘆息道,「沒救了。」
風凌兮皺了皺眉,看來以後她得和她家小野貓學習,隨身帶藥,雖然這毒見血封喉,但是如果解得及時,也不是沒得救,可惜她身上根本沒有解藥。
在箭雨停下的時候,已經有幾個黑衣人第一時間朝著各個方向追去,只是不一會便回來了,毫無收獲。
那些人顯然是專門來殺人滅口的,而且不會再給他們留下新的線索,在黑衣人追去的時候,那些人相當決絕,但凡有被抓的可能,便第一時間咬毒自盡,根本不給人俘虜的機會,而且身上也沒有留下絲毫線索。
這突來的滅口行動讓風凌兮明確地知道,男子身後還有人,但是線索卻也在這里斷掉了。
景悅忍不住嘆了口氣,她已經預料到在徹底解決幕後黑手之前,她的日子會過得多悲苦,早知道帶上尹少遷就好了,也不至于被人滅了口。
不行,她一定要立馬叫尹少遷回京才行。
風凌兮看了眼死去的俘虜,眯眼道,「收拾干淨。」然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倒沒有太過失望,能讓殺手盟全體出動,本就不像是一個弱男子能夠做到的事,早就知道男子背後有人,會有人來殺人滅口也很正常。
至于線索,反正只要凰宇軒還活著,對方就必定還會采取行動,不怕找不到機會。
回到王府,風凌兮直接往浴室走去,身上血腥味太濃,還是不要把她家小野貓給燻醒了。
可惜,雲思羽本就在等著她回來,听到一點響動便醒了過來,然後直接往浴室跑。
見雲思羽揉著眼跑進來,風凌兮抬眸看向他,「吵醒你了?」
雲思羽搖了搖頭,也溜進浴池,問道,「怎麼樣?」
風凌兮見他就這樣下水,不由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將他摟進懷里,把他身上濕透的睡袍月兌掉,這才說道,「凰宇軒的小命還是沒有保障,線索斷掉了。」
雲思羽湊到她唇邊吻了吻,安慰道,「沒關系,禍害遺千年,女皇陛下沒那麼容易一命嗚呼的。」
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也就這對夫妻說得這麼自然,听得理所當然。
風凌兮笑著舌忝吻他的雙唇,含糊地嘟囔道,「這話在理。」
雲思羽任由她吻了一會兒,然後漸漸發現有些不對味了,連忙抓住身上游移的狼爪,皺眉道,「別鬧了,去睡覺。」
「我不累。」
「睡覺。」
「我……」
「睡覺。」
「呃……」
「睡覺。」
于是,風凌兮敗了,被雲思羽從浴池里拖出來,拿著大毛巾擦干,直接塞到了床上。
為了以防某人再狼性大發,雲二公子直接丟下一句,「我要出門。」便帶著綺雲跑路了。
只留下閑王殿下獨守空閨,對日嘆息,這麼好的天氣,真的要用來睡覺嗎?
好吧,既然她家小野貓讓睡,那就睡吧!白天睡覺,晚上才有精神……
于是閑王殿下抱著枕頭呼呼大睡,可惜,沒等她睡多久,下了早朝的女皇陛下便再次光臨。
這次閑王殿下倒是沒有再給她甩臉色,雖然被人打攪了睡眠。
「怎麼樣?」女皇陛下不怎麼急切地問答。
風凌兮將昨晚的事簡單說了一下,然後說了一句,「不能讓雲淺進宮。」
女皇陛下也明白她的意思,不由笑道,「我還以為你要讓我作餌呢?」
「想要引出凶手,自然要讓你作餌,不過雲淺還是算了,不確定的危險,還是以防萬一的好,而且,雲淺就算進了宮,也不過是給你添麻煩罷了。」
這一點女皇陛下倒是相當贊成,雲淺是什麼脾氣,她也有些了解,這要是進了宮,還得讓她分心照看著,否則若是不明不白死了,雲羽揚一個想不通,給她制造出什麼麻煩就不好了。
「不過,這事也不能直接拒絕,要是讓雲羽揚誤會我改變了主意,有了徹底除去她的心思就不好了。」
現在誰想要她的命還不清楚,最終的目的是什麼也還不確定,這時候若是把雲羽揚給逼急了,她為了自保,難保不會被人利用。
聞言,風凌兮嗤道,「女皇陛下難道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
女皇陛下不由哀怨了,「凌兮,你怎麼能這麼小看我呢?等著看好戲吧!」
看著女皇陛下眼底不斷閃爍的邪惡光芒,風凌兮相信,那絕對會是一場讓人惡寒的好戲。
正事說完,女皇陛下也不久留,急急地說道,「還有很多奏折沒批呢,我就先回宮了。」
看著凰宇軒那急切的身影,風凌兮挑了挑眉,女皇陛下什麼時候這麼勤勞了?哪次出宮不是拖來拖去不願意回宮,現在居然這麼積極,絕對有鬼!
果不其然,女皇陛下剛走一會兒,便有人急急地來報,「王爺,女皇陛下把她的絕影和小烏鴉偷走了。」
看來這才是女皇陛下來閑王府的最終目的。
那人猶豫了一下,又說了一句,「那個……女皇陛下被踏雪踢了一腳,王爺你看,要不要請太醫來看看?」
這人說得也真是含蓄,沒有直接說,偷到絕影和小烏鴉的女皇陛下太過激動,一時不防,被踏雪踢了個狗啃泥,和一堆馬糞面面相覷良久,現在正在干嘔中。
風凌兮不在意地說道,「不用了,若是讓人知道女皇陛下被馬給踢了多丟面子?」所以,還是讓女皇陛下自生自滅去吧!
誰讓女皇陛下膽兒肥地在閑王府偷東西,那是活該。
當然這世上膽兒肥的遠遠不止女皇陛下。
雲思羽身為閑王君,出行時本該有侍衛保護才對,可惜雲思羽並不喜歡帶一長串尾巴,他對自己的身手有信心,帶上綺雲已經不錯了,再加上有銀冰和小狐狸跟著他,風凌兮也很放心。
可是,這在風凌兮看來都很不錯的戰力,卻偏偏有人十分不長眼地覺得很好欺負。
于是,某處暗巷中,正在進行著一幕調戲的戲碼。
為首的是一個流里流氣的女人,長得倒是不錯,可惜氣質全無,渾身珠光寶氣,渾像暴發戶。
而她也確實是暴發戶……的女兒,一家人發了財,才搬來京城不久,雖然她老娘一再強調京城里的人不能隨意招惹,說不定什麼時候便惹到達官貴人,踢到鐵板,但是這女流氓,平時都是作威作福慣了的,如今被拘禁了這麼久,早就忍不住了。
這不,一大早便帶著幾個手下出來溜達,然後運氣好地遇上兩個沒帶侍衛的美人兒,這簡直就是老天爺開眼了,這樣的機會,她怎麼能放過?
「美人兒,跟本小姐走吧,保管你今後吃香喝辣。」
看著面前故作瀟灑的女人,綺雲皺著眉,滿臉陰沉,而雲思羽則是笑得很開心,兩眼發光,果然,就是要走沒人的暗巷,才容易遇上打劫的,當然,劫色也是劫嘛!
哦,最重要的一點是不能帶著兮。
雲思羽在總結著如何才能遇到流氓,笑得越發開心,而那女流氓則是眼冒綠光,小美人貌似心動了啊!她就知道,她風流倜儻,人見人愛,小美人怎麼會不喜歡呢?
可惜這個不是妖艷大美人,不過好歹也是白女敕女敕的可愛小美人,而且笑起來可真甜,暫時將就一下好了。
「嘶……」
女流氓吸了吸口水,眼神發直地朝著雲思羽走了過去,伸手便想來抓他白女敕的小手,口中說道,「小美人,本小姐會好好待你的……」
「啊……」突然一聲慘叫傳來。
那女流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趴在了地上,鼻血直流,只見她伸手捂住鼻子,怒吼道,「誰?誰敢暗算本小姐?」還害得她在小美人面前丟臉,實在該死!
綺雲原本陰沉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這人這麼蠢,偏偏還調戲不該調戲的人,活該被王君戲弄。
女流氓的幾個手下終于回過神來,想要上前扶她,但是下一秒卻僵在原地,瞪大眼,張大嘴,一副驚恐的模樣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
只見雲思羽一把將摔得眼冒金星的女流氓拎了起來,對著她的肚子就是狠狠幾拳,然後似乎擔心身上濺到血,在女流氓被揍得吐血時,突然後退兩步,女流氓也被他一把扔開,重重地摔到地上,塵土飛揚。
然後那幾個僵硬得忘了幫忙的手下,便看見她們眼中的小美人,突然露出一個甜甜的笑靨,然後一下子蹦了起來,身子落下時,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貌似還伴隨著 嚓的骨裂聲。
「他他他……」終于有人反應過來,這小美人是在傷害她們的老大,而且,這一蹦,居然狠狠地踩在了她們老大的背上,那該有多痛啊?
幾個手下縮了縮脖子,有些猶豫,要不要上前去?老大是必須救的,但是她們害怕這恐怖的小美人啊!要不還是回去搬救兵吧?
可惜不等她們多糾結,雲思羽見腳下的人暈了,便看上了其他人。
綺雲見他興致高,也不上去湊熱鬧,于是便見雲思羽在幾人身邊跑來跑去,東一拳,西一腳,嗷嗷的叫聲不斷響起。
等雲思羽停手時,只剩下幾個鼻青臉腫的女人,躺在地上唉唉叫,爬都爬不起來。
雲思羽拍拍手,準備走人,綺雲低聲問了一句,「王君,要打掃干淨嗎?」
雲思羽腳步未停,「不用了,無關緊要的人。」
聞言,綺雲也不再多說什麼,他也看得出,這些人是真流氓,並不是經過偽裝的人。
兩人朝著巷外走去,而牆頭上卻突然出現一個人,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低聲笑道,「還以為是只小白兔,沒想到是只會撓人的貓,倒是可愛。」
「吱吱……」
突然一聲吱吱的叫聲,讓原本只是稍作停留,已經準備離開的人,不由頓了一下,抬眼看去,便見那只會撓人的小貓肩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蹲了一只毛茸茸的小狐狸,而小狐狸的一只爪子正直直地指著她,顯然它發現了她。
已經走到巷口的雲思羽轉頭看了眼牆頭上的女人,只見那女人一身錦袍,手執玉骨折扇,一頭黑亮的發絲用白玉冠束起,一張臉稜角分明,帶著英氣,嘴角含笑,俊美中帶著一絲溫柔,略帶慵懶地坐在牆頭。
而她看著雲思羽的眼中帶著興味,明顯對他的與眾不同很感興趣。
這樣的女子一看就身份尊貴,再加上出色的容貌,出眾的氣質,懷春的男兒一見之下難免會心中悸動,甚至芳心暗許。
可惜雲思羽只是看了一眼,評估了一下這人對他有沒有威脅,然後拉了拉還在看著那人的綺雲,嘀咕道,「綺雲,別看了,又沒有兮好看。」
綺雲抽了抽嘴角,王君以為他是在發花痴嗎?他只是覺得這人有些面熟,但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在哪里見過,所以才會多看幾眼而已。
而牆頭上的女子注意力本就在雲思羽身上,自然听見了他的嘀咕,當下不由皺了皺眉,對他口中那比她好看的人有些不爽。
「你……」
女子想要說什麼,可惜,雲思羽已經拖著綺雲轉身走人。
留下女子自嘲地笑了笑,還是第一次有男子這般不給她面子。
而走過一條街之後,綺雲突然驚叫一聲,「啊……我想起了,那是武王世女,我曾經遠遠見過一次,一定是太後壽辰快到了,所以她才會來京城,王君……」
綺雲轉頭看向身邊的人,才發現那根本不是雲思羽,然後綺雲悲催地發現,在他走神的時候,把王君給弄丟了。
而被弄丟的雲思羽正從知風樓後門模進去,然後跑去找解語。
見到雲思羽,解語本能地朝他身後看,沒有發現風凌兮,不由皺了皺眉,「主君,你一個人來的?」主子怎麼讓主君一個人出來溜達,還溜進了知風樓。
雲思羽自顧自地找椅子坐下,順便抓過茶壺,倒了一杯茶喝,才開口道,「我有帶綺雲的,不過把綺雲弄丟了,估計綺雲現在還在想著路上遇見的那個女人。」
路上遇見的女人?綺雲還想著?解語有些跟不上雲思羽的思路,只是還不等他多問,雲思羽便眼巴巴地看著他,說道,「解語,我想听你彈琴。」
解語終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把他當琴師了,主子每次來都讓他彈琴,但是每次都是昏昏欲睡的模樣,哪有認真听?根本就是白白奴役他。
平時的解語,妖媚聰慧,卻恪守本分,總讓人覺得有些疏離,這時候忍不住翻白眼,倒是讓雲思羽覺得一下子拉近了距離,與那些大家公子比起來,他還是更喜歡風凌兮手下這些男子,都是有本事的人,能夠自食其力,性子堅強,不需要依附女人也能生存。
解語心中雖然抱怨,但是在雲思羽那閃閃的眼神下,他還真不忍心拒絕。
不過讓他欣慰的事,主君果然比主子善良多了,看主君听得多認真!
只是還不等他一曲彈完,也來不及感嘆更多,一直認真听琴的人,卻突然站了起來,丟下一句,「我回去了。」然後瞬間跑得不見了蹤影。
余下解語僵硬著手指,無語凝噎,主君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其實,雲思羽就是剛好路過罷了,還好解語不知道這個讓人心碎的真相。
不過想听解語再彈一次琴,倒不是雲思羽臨時起意,解語的琴聲,很柔和,但是柔和中又帶著難以察覺的凌厲,這讓雲思羽有了某些頓悟,所以他一直想再听一次,找找靈感。
從知風樓出來,雲思羽心滿意足地回到閑王府,在門口看見滿臉哀怨的綺雲,不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沒事,如果你真的喜歡,我讓兮去查查那是誰。」然後便頭也不回地往里沖。
綺雲在他身後跺了跺腳,惱怒道,「誰喜歡了?王君,你不要亂來!」
他可還記得王爺想把他嫁出去的事,可不能自投羅網,想著連忙追了上去。
「啊……」
一聲驚叫,雲思羽差點和迎面而來的人撞上,好在他身手靈活才避讓開,然後發現差點撞到的人不是閑王府的人,不過卻是熟人,凰玉彥身邊的小侍,鳴宣。
雲思羽不由皺了皺眉,凰玉彥身邊的小侍跑來閑王府做什麼?
鳴宣本是奉命來請風凌兮進宮的,誰知道卻被回絕了,心情正不好,現在又差點被撞到,而且對象還是他家皇子殿下的情敵,當下臉色便沉了下來,不過他也算知道輕重,在閑王府他可不敢對雲思羽如何,而且就算他是玉彥皇子身邊的小侍,那也只是小侍,對閑王君太過分,那就是以下犯上,現在又沒有人給他撐腰,他才不會笨到送上門去給人收拾。
所以,他只是冷哼了一聲,沉著臉走了。
跟在雲思羽身後的綺雲見了鳴宣的態度,心中不由冷笑,不給王君好臉色,他憑什麼?玉彥皇子算什麼,就算是送上門來,王爺也不會要,這不是灰溜溜的走了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