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織沒有說話,她心里只是滿滿的疼,一方面她是為劉水清自殺心痛,不過更大一方面是為了那個還未出生的小生命感到悲哀。網WWW
再怎麼說那也是珞的孩子,她雖然沒有偉大到將情敵的孩子視為己出,但珞已經走了,她盼留一份想念也好。
「能不能放了月妃,讓她生下珞的孩子,珞的骨血只剩下這一個了。」安暖織口氣中有哀求的成份,她的心很柔軟,柔軟到可以為曾經的敵人向現在的敵人低頭。
嵐亦軒苦苦一笑,「暖織,你對誰都好甚至害過你的人,但唯獨對朕心狠,朕只想問你,你考慮了這麼久,還沒有打算愛朕嗎?」
「不想騙你,這對我來說,很難。但是如果和你成為朋友,我或許還可以接受。」安暖織實話實話,她對感情很認真,她寧缺毋濫絕不妥協。即使問她一千次,她都會是同樣的答案。
「朋友?」嵐亦軒眼神一冷,「如果朕告訴你,是朕逼八弟嵐亦珞跳崖,你還會當朕是朋友嗎?」
「這個,我早就知道了。」安暖織笑了。她雖然身在深宮,但她比宮外的人看的更透徹、更明白,從接到嵐亦珞死訊的那天開始,她就明白天幕墜崖沒有那麼簡單,單憑邙羽國王的手段,珞不會那麼輕易死去,還有一雙黑手,很顯然那就是嵐亦軒。
這就是安暖織為什麼不愛嵐亦軒的原因,他是她的殺夫仇人,但她對他也恨不起來,不是她不愛嵐亦珞,而是她很明白恨改變不了什麼,現在的她最需要的是清醒。
「暖織,你聰明的讓朕更喜歡你了,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朕是怎麼逼珞跳下萬仞懸崖的嗎?」嵐亦軒慢條斯理道。
「這是你的事,臣妾沒有興趣。」
「那你對什麼感興趣?」
「現在。」
「呵呵,好啊,你的現在是朕的,你的未來也是朕的!朕要你忘記珞愛上朕。朕會等,很耐心地等,等你愛我。」
「呵呵,《將愛請進行到底》麼?」安暖織冷冷笑,她不相信這個世上還有這麼痴情的帝王,在拍純愛電視劇嗎?
「皇後不相信朕?」嵐亦軒皺眉,他的眼神像是受傷,不過很快就壓下去了,「皇後等著,總有一天朕會讓你明白的。」
扔下這句話,嵐亦軒離開了龍涎殿,只剩安暖織若有所思坐在那里。
直到嵐亦軒的身影不見,小綺才從一旁走了過來。
「娘娘,你派小綺調查的已經查出來了,西後娘娘自殺之前,夜隻和無雙密談過,很可能夜隻已被皇上收買,換句話說,皇上指使夜隻說了什麼,逼死的西後。」
「嗯。」安暖織淡淡笑了,果然和她猜的**不離十,嵐亦軒,真的好陰險。
「娘娘,您為什麼讓小綺調查這個?皇上殺了西後也是她自作自受,誰讓劉水清曾經對娘娘那麼歹毒呢!」
安暖織搖頭,「小綺你錯了,嵐亦軒想殺的只是珞的骨肉,但又不想擔上暴君的罪名,他做每一步都很縝密,現在的他已經變了,他把自己的牙齒藏了起來,深不可測。」
小綺一听這話心涼了半截,既然這樣的話那她們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她突然覺得,她們娘娘掉進了一個無底陰謀里面,步步驚心。
「小綺,宮中還有別的妃嬪留下來了嗎?」安暖織平靜道。
「有,憐嬪沒有被褫奪封號,依然住在蓮香宮,受著從二品待遇。」
「本宮明白了。」
「娘娘明白什麼了?」
「嵐亦軒的目的。」
「那娘娘準備怎麼做?」
「現在必須保住月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這樣我們才能保護地了自己。」
「娘娘的意思是,皇上有可能會殺了娘娘?不會吧,皇上那麼喜歡您。只要不是個瞎子就能看出皇上把娘娘捧在手心,生怕出一點差錯。」
「笨小綺,別被一個人的外表欺騙了,嵐亦軒連自己的兄弟都可以逼死,本宮又算什麼?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幼稚的男人了。」
安暖織起身,「走,小綺。我們去看看月妃。」
浣衣局。
「作死呀,連洗個衣服都不會,你屬豬狗的嗎?!」還未進去,就听一聲鞭子重重落下的聲音,挨鞭子的女子一直咬著牙,默不吭聲。
這時只听「皇後娘娘駕到——」,眾人恭敬跪迎,包括挨打的女子,她咬著下唇,匍匐地趴在地上,沒有人在意她,甚至還有人撞了她一下,她只是卑微地移到一旁,沒有尊嚴、也沒有廉恥。
這女子不是別人,便是昔日榮寵一時、被皇上賜居第一寶殿的女人——上官月仙,月妃。不過現在的她何其悲劇,上官月仙成為了任人鞭打的浣衣女。
安暖織一進去就看到了月妃,她道,「月妃你平身吧,你懷有九月身孕,本宮免你跪禮。」
此時,安暖織身穿正紅色鳳袍,臉色紅潤,和衣衫襤褸、卑微低賤的月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個高高在上,一個比泔水更惹人唾棄。
「謝謝皇後娘娘開恩。」上官月仙磕頭,她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要對本宮說嗎?」安暖織淺淺一問。
上官月仙猶疑了幾秒,才輕啟唇齒,「有。奴婢想說,曾經——奴婢是貴妃,你是皇後,奴婢是妃,你還是皇後,當奴婢變成了真正的奴婢,你依然是皇後,皇後娘娘,你,很厲害。奴婢輸的心服口服。」
「被你當作對手,也是本宮的榮幸。」安暖織微微一笑,她給小綺遞過去一個眼色。「本宮這有一樣禮物送給月妃,不,應該是上官浣女,希望上官浣女喜歡。」
等小綺和安暖織離開了浣衣局,小綺忙不迭的問,「娘娘不是要救月妃和她月復中骨肉嗎?為什麼讓奴婢給了她一把匕首?娘娘難道不怕月妃自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