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司馬凌出神時,不遠處又匆匆走來了一個人,原來是管家,他急道,「藩王不好了,皇上召集了所有藩王等在府門外,好像是為了削藩的事情!」
「環兒,這又是你的惡作劇吧?」司馬凌雙手倒背後面,嚴厲說道。
墨九環一臉無辜地聳聳肩膀攤攤手,她也是莫名其妙的樣子。
「切怎麼什麼都怪我哦,我才沒有那麼無聊!誰都知道狼來了的故事,我沒有那麼笨哦!」
司馬凌的眉頭一擰,假如這不是環環郡主的主意,那麼就是…………
司馬凌連忙派人敞開藩王府的大門,只見浩浩蕩蕩一行人等,走在最前面的不是別人,正是項程,他九朝天子的華服明黃凌人,九龍戲珠的發冠幾度奢華,每一顆都是花費了數千的人力海底深采,勞命傷財。
不過這一朝天子親自帶著幾大藩王出現實在是歷史罕見,頓時府內上下鴉雀無聲,烏壓壓跪了一片。
「吾皇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項程衣袖一揮,他威嚴的望向眾人,完全沒有了平時昏聵可笑的神態,而像是變了一個人。給人的感覺是極難應付,深藏不露。
「西和藩王,朕許久沒來你的園子走一走了,沒想到你這園子的面積和規模快趕上朕的皇宮了!」項程一句話就讓司馬凌下不來台,他很清楚項程一直暗中忌諱著他,帝王一是怕自己的臣子富可敵國,二是怕他們權勢顯赫,而這兩點司馬凌都佔了。
司馬凌有些猶豫,項程是在為難他,但如果他回答不好,或者是掌握不好分寸,面對眾藩王的虎視眈眈估計會很麻煩,就在司馬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時候,安暖織淡然的聲音傳過來。
「皇上此話差異,天下之土莫非王土,藩王的園子再大也是有限的,而皇上的園子則是夏羽國,都說一朝天子,國土無疆,皇上我說的對嗎?」
聞听此言,剛剛凝重的氣氛眨眼間緩和了,一向以邪君著稱的項程竟然露出親善的微笑。
眾人皆是吃驚的表情,誰能想到,這個看似嫵媚傾城的女子,並不是只是徒有其表,她的見識超乎了眾人的想象,更可貴的是她一句話竟然化解了一場干戈,可謂是異常出彩!
而司馬凌更是暗暗驚艷,他對安暖織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他發現她就是一塊稀世珍寶,這也更增加了他留安暖織在身邊的渴望。
項程看起來心情大好,他命人服侍他下馬,他笑吟吟地率一干人等游園之後,等到用膳的時候才表明了這次來的目的。
「司馬啊司馬……你知道朕非常倚重你,朕準備重新劃分藩王的格局,朕準備所有藩王的兵權、政權都歸你,下個月朕會設立一個‘國藩’,你分封為總藩王,你覺得怎麼樣?」
項程一邊舉著酒杯,一邊笑吟吟地看著司馬凌,他的口氣仿佛是慷慨的主人,而「總藩王」的位置就是他送給司馬凌的一份大禮。
不過司馬凌很冷靜,他當然知道天上不會自降餡餅,何況項程是一個控制欲很強的暴君,項程怎麼能容忍把江山的一半大權交給他,他怎麼會容忍‘帝王枕畔有他人酣睡?」
司馬凌見順著項程的目光看去,只見項程自始至終眼神都絲毫未動地落在了安暖織的身上,眼神里寫著垂涎、佔有和男人特有的野心……
司馬凌明白了什麼,他端起了酒杯,不動聲色地笑了。司馬凌何其明白,項程醉翁之意不在酒!
「皇上真是太瞧得起司馬了!不過總藩王的位子司馬難以擔當!請皇上收回成命吧!」
項程剛剛自負滿滿的臉色接著垮掉了,他或許根本沒有想到會是一個拒絕,「司馬藩王你就不怕會後悔嗎……?」
「後悔的事情微臣從來不做,如果做了話也不會後悔!」司馬凌自負地笑了笑,他的目光也朝著安暖織的方向望去。
此時她正靜靜地坐在這里,眼楮望著一池的鯉魚嬉鬧,她的神色沉穩靜寂,若有所思,她的風情,她的純潔,她的優雅,每一次望著她都會發現她不同的一面,她就像是一個謎語般令人陶醉,沉浸在其中之後就忘記了所有,只想和她享受。
這是她的魔力,更是令男人過目不忘的魅力,于千千萬人中她是那樣與眾不同!
這樣的女人,值得所有男人用不顧一切去換取!
「哼!那我們就等著瞧吧!」項程顯然失去了耐性,他邪君的氣勢又強壓上來,毫無親切感的眸子透露出一股冷颼颼的氣勢…………
一場宴席不歡而散!
而身為漩渦中心的女主角卻渾然不知,安暖織望著水里游著酣暢淋灕的魚兒,他們搖首擺舞,快樂地吐著氣泡,她像是想到了什麼若有所思,完全陷入了自己繽紛斑斕的世界…………
安暖織病沒有覺察到,一場曠古血腥的爭奪將要登上四國交戰的歷史舞台。而她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也將要馬上上演……
回到皇宮,項程摔了大殿里所有能摔的東西。
司馬凌給他的恥辱他絕不會善罷甘休,可是他也很清楚現在西和的勢力非常強大,如果貿貿然除掉司馬凌幾乎是不現實。
項程思考了一夜,他需要一個盟友,一個既強大又能和他利益互補的盟友!
半月後,夏羽國一片和樂的景象,藩王之亂早就已西和的勝利為終結,所以暫時太平,可是誰都不知道,這只是表象而已,私下里的暗流涌動,林欲靜而風不。
一日,項程像往常一樣去了妃嬪的房間,因為遲遲沒有得到他心儀的女人,求美若渴再加本性,u火焚身省略了前戲就直奔主題,正雲水歡好顛鸞倒鳳,一個太監忙跑了進來。
「皇上,您請的人已經到了,現在讓他進來嗎?」
「進來吧!」項程放開了跨坐在他腰上的美姬,他靜靜地飲了一杯酒,又吩咐下人更衣,這才走到了外殿。
那里站著一身白衣的素淨男子,他身姿飄逸顯不出是練武之人,很少人不知道他其實是地道高手,這人正是白釗,嵐年安身邊的一等貼身心月復。
白釗見項程一臉春色,步伐打軟,一臉呵欠慵懶的模樣,他的眉頭皺了皺。
「皇上萬歲!我們主子說對付西和藩王的攻勢已經準備妥當,只要您發號施令,西和整個一藩外面的強兵巨將就會勢如破竹,一鼓作氣,會將西和滅掉。」
項程眼前一亮,懨懨疲乏的臉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欣喜。
「好!很好!你向你主子轉告朕的意思,三天之內活擒西和藩王!朕要活的,朕要當著天下人的面讓他在朕面前低頭。」
能說出這樣的話,可見項程對司馬凌當日當眾拒絕他的總藩王的提議耿耿于懷。這也難怪,他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小人,他的性格就決定了他熱衷于排除異己,順他者昌,逆他者亡。
「是。」白釗退下回到了殤羽營帳,急匆匆見嵐年安去了。
「太子,我們真要插手夏羽國的內斗嗎?西和藩王背後有三朝元老袒護,又有聖母皇太後的庇佑,項程明知道除掉西和很難,估計這一次也是借刀殺人!」
嵐年安若有所思地說道,「他借刀殺人,我們又何嘗不是將計就計!!」
「是。太子英明!」白釗雙手一拱正要退下,他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復而說道,「暖織娘娘留在司馬凌身邊會不會有危險,倘若戰爭爆發,屬下擔心…………」
白釗的話戛然而止,因為他發現嵐年安的神情瞬間凝重,他不由得心想,「看來太子比他還要擔心暖織娘娘,唉,真是關心則亂!」
白釗搖著頭嘆著氣剛想出去,卻被嵐年安攔住了。
「白釗,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什麼?屬下不明白。」白釗疑道。
嵐年安轉過身去,望著牆上的一副仕女圖發呆,「我明知道項程是因為覬覦暖織的美貌而對付西和藩王,我卻沒有加以阻止,反倒政治目的和國家形勢而置暖織于危險之中,是不是太自私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女人耳根子軟,太子您只要好好補償娘娘,娘娘也會理解太子的。」白釗勸慰。
「是嗎?」嵐年安苦澀地沉默著,他何嘗不想補償她,甚至他很曾經想過放棄一切只為和她一起生活,可現實如此殘忍,她留在他的身邊會危險重重,她離開他的身邊又相思難解,看她獲得自由後笑的那麼開心,她像是忘了他,又像是故意折磨他,他竟有發狂的沖動……
嵐年安重嘆一口氣,「白釗,你說女人的心怎麼這麼多變,她們看起來很天真,可是又復雜神秘。」
白釗啞然失笑,他心想他們太子太情緒化了吧,竟然有了小女生一樣的細膩心思,難道愛情真的能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嗎?咳咳,他還有那麼點不適應。
不過反過來想想,白釗更加擔心明天和西和的仗,無論他們輸贏都不利,都是在下一盤很冒險的棋局,情勢不利,局勢不明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