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晴朗的夜,湛藍的天空,星滿天,站在公寓的陽台上,喝著罐啤,看著霓虹燈與星光交匯的世界,夜晨曦惆然若失。
從瑞士回來,已經一個星期,他幾次下定決心,可每次話到嘴邊,看到安琪甜美幸福的笑容,在心里預演了好多遍的分手宣言就全部卡在喉嚨說不出。
就這樣,日子慢悠悠的過著,而他和依曖。她好像在故意避開他,疏遠他,讓他的心情更加一落千丈。就像這個陽台,一個星期以來,每天晚上,他幾乎都會站在這里等,等那熟悉的嬌俏身影出現。安靜,他倒是踫上過兩次,可她,好似有預感般故意玩著人家蒸發。
思潮起伏間,隔壁,熟悉歡快的女聲響起。
她說︰「|喂!許諾哥哥,還在嗎?我剛剛信號不好。」
她說︰「阿姨的身體怎麼樣了?」
她說︰「你跟阿姨說了我們的事,她不反對?真的?那,那我過去看看她吧!」
她說︰「嗯!那好吧!兩天後下午兩點,我去接你。」
听著嘰嘰喳喳的聲音,夜晨曦更加的失落,讓他有種相見不如懷念的錯覺。許諾那家伙兩天後回來,估計這次應該不會再擺烏龍了。所以,他是徹底沒希望了。
看她掛斷電話後,一臉甜蜜憧憬的表情,他冷冷冰冰的說著,帶著不耐煩︰「喂!丫頭,你很吵。」
依曖下意識的望向發聲處,正好看到他豪爽般將一罐啤喝的滴酒不剩。
她是故意的,一個星期以來,有他出現的地方,她絕對繞著走,這對大家都好,也省的安琪每次看見她都跟斗雞似的。她也知道,他每天都站在陽台,似乎是在等她,所以她避而不見。
今天,就因為接的是許諾的電話,她才故意出來說給他听。不是為了氣他,只是想讓他認清事實,她有許諾哥哥,而他也有安琪,維持現狀,才是最好的選擇。
「干嘛喝這麼猛?現在已經是秋天,火氣還那麼大。」依曖嘟著嘴,白了他一眼。
夜晨曦瀟灑般將易拉罐拋了出去,好似這樣,他就可以將心中所有的不快扔掉。只見他長長的舒了口氣,凝視著她不屑中帶著關心的眼眸︰「談兩天的戀愛,我甘心把你還給他,不然,我一定讓許諾主動悔婚。」
他說的斬釘截鐵,眸中的那份堅定帶著那麼一點寒。這是她逼的,一個星期的時間,回憶縈繞在腦海,讓他患得患失。如果這一個星期,他們還可以像以前那樣勾肩搭背的做兄弟,那種失去的感覺估計不會那麼強烈,沒有失去,他也就不會這般咄咄逼人。
依曖錯愕的瞪著他,久久沒有開口。今晚的他格外認真,也格外霸道,讓人有點抵觸。但她又不敢跟他硬踫,怕他真的會毀掉自己所謂的愛戀。
「你說認真的,確定正常清醒,沒喝醉。」半晌,她訥訥的蹦出一句話。
「認識你兩個月,今天最清醒。」
「沒有其他選擇?」其實,她知道,不管從哪方面講,她也得答應;可她不敢,怕戀情一旦開始,自己hld不住。
「有,要麼兩天,要麼一輩子。」
「好吧!我選兩天。」
雖然是被迫無奈的表情,然看在夜晨曦眼里,他的唇邊彎出一抹幾乎看不出的淺笑。
看看時間,現在是晚間八點,十月中下旬,雖然天氣以不像夏天那般悶熱,但某些小攤販還會營業。
「晚飯吃了嗎?」
「這都幾點了,當然吃過了。」
晨曦不以為然的笑笑,管她吃沒吃過。她現在是他女朋友,他沒吃飯,讓她陪著是理所應當的。
「我還沒吃,走,陪哥吃飯去。」
「這算戀愛即時生效?」
「當然。」
依曖對著他詭異般笑了笑,看了看腕表,鄭重其事中帶著一絲頑皮般說著︰「現在是2006年10月24日晚間八點整,也就是說,夜晨曦和夏依曖的戀愛關系會在2006年10月26日晚八點結束。夜晨曦先生可有異議?」
「哪敢呀?夏小姐對許諾哥哥痴情一片,我有異議,管屁用。」他吊兒郎當的說著,不以為然般將眼光投入浩瀚星空,繼續說著︰「那個,你去換衣服,我在門口等你。第一次約會,哥我要求很高,第一化個淡妝,第二穿個裙子,第三」
‘砰’的一聲,一只拖鞋直線砸在了他的腦袋上︰「夜晨曦,你當自己是誰呀?還化妝穿裙子,姐姐我自在慣了,就穿牛仔褲T恤,不樂意,你跟鬼去約會。」
夜晨曦輕揉著被擊中的後腦勺,輕聲嘀咕著︰「真是一點溫柔都沒有,一點浪漫都不懂。」只見他清了清喉嚨,提高了聲音說著︰「你隨便,別給哥丟人就成了。」
說罷!夜晨曦拉開門,閃進了門內,依曖瞪圓了眼楮,手里拿著另外一只拖鞋,可惜已經無用武之地,唯有不滿般嘟囔著︰「死人夜晨曦,得瑟的,等姐一會兒修理你。」
依曖氣鼓鼓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心卻溢著一絲甜蜜。打開櫃門,她還是听了他的,拿出了那件自己最喜歡的白色連衣裙。
酒紅色的秀發披散開來,有些凌亂,她細心般打理著。站在鏡子前,看著那卷翹的大波浪,她總覺的差了點什麼。尋思來尋思去,首先,她給自己剪了個可愛的劉海;之後,拿起了卷發綁,將頭發拉直。
這樣看上去是挺淑女純情的,但還是差了點感覺。幸好天生麗質,為她節省了很多步驟。淡掃蛾眉,微點朱唇,一個清新可人的小淑女出現在了鏡中。
依曖滿意般點點頭,微然一笑,隨即拿起自己選好的包包,換上高跟鞋。
「哇!姐,你抽什麼瘋,這大半夜的,打扮這麼漂亮。還有這條裙子,你一直舍不得穿的,說什麼等跟許諾哥哥約會的時候,穿給他看。許諾哥哥沒回來吧?你佳人有約?精神出軌了?」安靜看著她一扭一扭的走向大門,忍不住開口。
依曖嘻嘻笑著,春風滿面︰「隨你怎麼想?」
說罷!她推開了公寓的門,閃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