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事情一個接一個,同志們還沒有正式進入調查,就有一種不怎麼正常的感覺,無論是郭侉子,還是徐長水和徐長水的母親,似乎都在有意識地回避同志們的調查。
是不是花家村這潭水很渾很深呢?
「譚科長,當年,你們調查的時候,遇到過這種情況嗎?」鄭峰道。
譚科長眉頭緊鎖,若有所思︰「向陽,你也回憶一下,我們的調查訪問好像都是在晚上進行的。」
「不錯,是在晚上進行的。不過,我們在白天找過徐長水和郭侉子,他們都不在家,徐長水也不在油坊。」
「他們可能是怕別人看見。」郭筱竹道。
鄭峰沉思片刻︰「我們到渡口去找段高山隨便聊聊,調查走訪的事情,晚上再說。
七個人朝祠堂走去。
「鄭局長,我先走一步。」郭筱竹走在前面。
「郭筱竹,你用不著回避,我們說的話,你不跟第二個人講就是了。」
「這我能做到,我就把听到的話爛在自己的肚子里面。」郭筱竹明白鄭峰的意思。
「郭筱竹,你們花家村,村民之間的關系怎麼樣?」
「村民之間的關系?大家相處都不錯,不管哪家有事,全村七十幾戶人家,男女老少都到場,一家都不會落下。」
「郭筱竹說的沒錯。十二年前,我們來調查走訪的時候,也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鄉親們相處的都很融洽和睦。」向陽道,「譚科長,我說的對不對?」
「是這樣,從我們的直覺來看,沒有什麼問題,難道這只是表象嗎?」
「那麼,郭家和花家兩大姓之間關系怎麼樣呢?」
「依我看,我們郭家和花家關系很好,人也不能守著過去那些事情過一輩子,人總得向前看。這是我爺爺常說的話。」
「過去那些事情?過去哪些事情?」
「花家過去是這一帶的大地主,其它人家都是佃戶,但花家對佃戶不薄,多少年相安無事。一九四七年,土地改革,上面派工作隊來,把花家的地全分了。」
「我們听說,還分了花家很多東西。」
「不錯,大概就是這件事情,花家和郭家之間結下梁子。郭家在這里是大姓,人多勢眾,花家就以為是我們郭家領的頭。」
「我們听說,你姑姑的死和這件事情有關系。」
「鄉親私下里是這麼說的,我也問過我爺爺,他說這是沒影的事情。他總說花老太爺在世的時候,做了不少行善積德的事情。我所看到的和鄉親嘴上說的完全是兩回事。花郭兩大姓,這些年一直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