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沙河地區說書,很多人都認識他,巧的是,曹德民曾經幫郭里成換過一塊船板,除此以外,曹德民還在郭里成的船頭上釘了一個自行車的車胎。」李雲帆接著道。
「沙河地區只有一條帶蓬船,這不錯,來往于沙河鎮和縣城的船有很多,這些船當中,你們能肯定沒有帶蓬船嗎?」
「關鍵是,三月二十七號的晚上,郭里成的船在曹德民打漁的地方來回出現了三次。」
「出現三次,我听不懂你的話。你能不能說明白一點呢?」
「謝迎華,你听仔細了,五點半鐘左右,郭里成的船從曹德民打漁的地方第一次經過,船行駛的路線是從小沙河出來,然後由北向南朝沙河橋方向駛去,這是船從謝家村到夏家堡行駛的路線,郭里成的船本來是停在謝家村南邊的小沙河上的,而船從郭里成停船的地方行駛到曹德民打漁的地方需要四十分鐘左右的時間;這條船第二次經過大小沙河交匯處的時候是六點半鐘左右,船行駛的方向是由南向北,朝龍尾灣方向去了,而夏清蓮遇害的地點就在龍尾灣;七點半鐘左右,郭里成的船又出現在大小沙河的交匯處,由北向南,朝沙河橋方向駛去,你到夏清荷家的時間是八點鐘之前,從曹德民打漁的地方到夏清荷家,連劃船加走路的時間,也就在半個小時左右。」
「六點鐘以後,郭里成在謝家村說書,所以船上的人不可能是他。如果船上的人是郭里成的話,那麼,他就一定會和曹德民——或者薛秀蘭打招呼,因為,郭里成每次路過那里的時候,都要和他們打招呼。謝迎華,你看我們的分析還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呢?」
「這只是你們的分析,你們單憑郭里成的船就認定船上的人是我,這能站得住腳嗎?」
「你除了讓憨子早一點去接郭里成,還讓郭里成將說書的時間延長了一些,這樣,你就能在郭里成回到船上之前把船停在老地方。」
「李局長,您剛才提薛秀蘭,我倒是想起來了,她就是我們謝家村的人,她應該能認出我來才對啊!這又該怎麼解釋呢?」
「這很好解釋。」
「願聞其詳。」
「你擔心別人會看到夏清蓮,所以選擇了郭里成的帶蓬船,這也就是說,在你決定殺害夏清蓮的時候,你就想到了郭里成的船,你又不能跟他借,這樣會引起別人的懷疑,你更擔心別人,特別是蔡俊生,宋建國和曹德民認出你來,所以進行了喬裝。遺憾的是,你無法將郭里成的船進行喬裝,這樣,你的馬腳就露出來了。」
「李局長,您是說有人認出我來了嗎?」謝迎華在做垂死的掙扎,這大概是他手中最後一張牌了。
「既然你刻意喬裝打扮,就不會讓別人認出你來。」
「這不就結了。」謝迎華直起身,將他微駝的後背靠在椅背上,終于可以喘一口氣了,「沒有人認出我來,這還有什麼可談的呢?」
「不過,曹德民的老婆還是認出了了你身上的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謝迎華剛剛松弛的神經又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