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是追出去了。周鳳英在追出去的時候,還被謝家財的腳絆了一跤。接下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從頭至尾,兩個凶手都沒有說一句話嗎?」
「不錯,一聲不吭——一句話都沒有說——連屁都沒有放一個。」
「周鳳英追到院子里面,你沒有听到一點動靜嗎?」
「我只听到周鳳英哼了幾聲,接下來,我還听到關院門的聲音。」
「聲音大不大?」
「聲音很小——我說的是周鳳英的聲音,關院門的聲音倒是很清楚。」
「你是怎麼離開現場的呢?」
「我等院子里面沒有動靜之後,才從床肚底下爬出來,從床肚底下爬出來的時候,手模到了濕漉漉、黏糊糊的東西,放在鼻子上聞了聞,一股血腥味,在爬出床肚之前,我就聞到了血腥味。」
「周鳳英追出去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跟出去呢?」
「我害怕,如果讓他們發現我,那麼,死的人就不是兩個人了。再說,我當時被嚇傻了,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我當時只想趕快離開謝家,但我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所以,在床肚底下愣了一會。」
「我走出堂屋,看到院子里面——靠近院門的地方躺著一個人,知道出大事了,我就迅速離開了謝家,在回家之前,我跑到水塘把手洗了洗,然後回家去了。」
「你是怎麼回家的呢?難道也是翻牆的嗎?」
「我走的是院門——我用小刀撥開了門閂,就在這時候,我听到了招娣的哭聲。」
這也就是說,招娣是在楊大順離開謝家後不久醒過來的。
「你把回到家以後的情況說一下。」
「我本來以為,往床上一躺就沒有事了,結果還是被王娟發現了。王娟還發現了我胳膊肘上的血——胳膊肘上也沾了一點血。我知道瞞不住了,就一五一十地跟王娟說了,女人是經不住嚇的,我擔心她說漏了的嘴,就和她商量好了該怎麼和警察說。我們在廚房剛商量好,謝永國就來敲我家的門了。」
「不一會,村子里面的人都到謝家來了,謝永國的老婆一邊保護現場,一邊和鄉親說謝家的事情,她只听到了招娣的哭聲,但謝永國沒有听見,這——我們就放心了。」
「這是為什麼呢?」
「謝永國沒有听見,我們夫妻倆也可以听不見。只要我們兩家反應的情況沒有什麼大的出入,我們就不用擔心什麼了。」
「不過,王娟——她打心眼里面還是不相信我的話。」
「是啊!我當時腦子很亂,雖然大順不是什麼好人,但他橫豎是我男人,我——我就跟著他說了謊,騙了公安同志,現在想一想,很對不住公安同志,更對不住家財兄弟和鳳英嫂子。當時,如果我們說實話,說不定案子早已經破了。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大順又沒有看清那兩個該死行溫,遭天譴的臉,要不是被逼到這個份上,我還是不會說的。」王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