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長頭發,大辮子。」
「當年,你們和她接觸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她腳上的鞋子呢?」
「我想不起來了,這樣吧!我們回去以後問問解平和段安平,他們或許能記得。卞一鳴,你是不是懷疑周銀鎖和他的姘頭童美艷。」劉長松竟然還能記得童美艷的名字。可見他對童美艷的印象很深。
「我只是隨便問問,懷疑,談不上。」
「你為什麼不把自己的想法跟鄭局長談談呢?」
「你千萬別在鄭局長面前提這件事情,不成熟的東西千萬不要咋呼,否則會擾亂鄭局長的思路。我們已經走了不少冤枉路,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卞一鳴所考慮的問題恐怕不只他跟劉長松所說的這些內容。不過劉長松似乎從卞一鳴的話中听出了一點弦外之音︰「卞一鳴,你是不是想說,我們當初的調查還差一步。」劉長松有一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人的思維有一個特點,很多說不明,道不白的問題,有時候只隔著一層薄紙,只要捅破這層薄紙,心里就會明了,眼楮就會亮堂。
卞一鳴本來不想和劉長松多說什麼的,他看劉長松和他想到一條道上來了,有意將思維的觸角繼續向下延伸︰「還差一步?老劉,你說說看。」
「如果周銀鎖和童美艷商量好口供的話——不是如果,這種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我們的調查應該再往前走一步,童美艷能證明周銀鎖所說的話,那麼誰來證明童美艷提供的情況是不是真實可靠呢?這兩個人本來只是一對苟合的男女,沒想到後來居然成為夫妻,看樣子,他們之間的緣分不淺啦!卞一鳴,你跟我說一句實話,你是不是這麼想的?」
卞一鳴微微一笑︰「我們可以這麼想,但必須要有事實和證據做支撐。」
「卞一鳴,你想怎麼做?」
卞一鳴沉默不語。
「卞一鳴,你說話啊!真急死人了。」
「你得答應我暫時不要聲張。」
「我守口如瓶就是了。快說,你預備做什麼?」
「這件事情,我們得悄悄地進行。等有了一點頭緒以後,再說不遲。走——」
「到哪里去?」
「到謝家集去。」
「到謝家集去做什麼?」
「走,到地方就知道了。」
兩個人經過張村,走進謝家集的大街。
「卞一鳴,你的葫蘆里面到底買的什麼藥啊?」
「童美艷家住在什麼地方?」
「這我知道,當年,我找童美艷核實情況就是在她家里。」
「很好。」
「你是想到童美艷家去嗎?」
「現在還不是到她家去的時候,我們找他的鄰居了解情況。黃顏色的塑料涼鞋,童美艷不在單位穿,也會在家里面穿,只要是鞋子,她就一定會穿,還有,她的腿上——或者腳踝上如果有疤痕的話,瞞得了別人,瞞不了鄰居,剛開始,她可能會遮掩,時間一長,她一定會放松警惕。」
「這樣,會不會打草驚蛇呢?」
「只要我們謹慎小心,就不會出紕漏。」卞一鳴眉頭一皺,「老劉,你說的對,這樣吧!我們先去找方洪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