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明月之冰晶鳳凰 第二十四章

作者 ︰ 鄒星妃

當她再次有了知覺,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她以前從沒來過這里,難道這里就是黃泉嗎?仿佛要印證自己的猜想,她試著想坐起來,卻發現腿軟綿綿使不上勁兒,低頭一看,自已的衣服亦不是落水時穿的衣服,只是一件白衣,電視里的鬼都是這個樣子的,難道……她絕望了,自己真的死了麼?

愣怔了片刻,她又合上眼,希望這仍是一場夢,等她醒來,就會看到沖她微笑的星魂,想到這里,她不由得落下兩行淚……

耳畔以乎有腳步聲,幽靈走路是有聲音的嗎?難道她回到現實了?猛地睜開眼直起身,卻依舊是那大殿,並無半點不同。也許,是自已听錯了。她這樣安慰自己。抬起手來,準備將頭發撩到耳後,忽然發現自己並不在湖底,亦不在地府,地府黑漆漆的,而這里卻亮堂堂的。原來自己沒死,但這是哪呢?沒等她思索,腦袋忽然嗡了一下,又暈了過去。

她看見星魂掙月兌了她的手,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拉著後退,臉上表情極其痛苦。

她的心仿佛被人刺了一般,鑽心地痛,直起了身,驚魂未定地喊著星魂的名字。

這時,剛好一個侍女進來了,見她醒了,急忙奔過去,對她說︰「公主殿下,你終于醒了,公子擔心急了。奴婢現在就去報稟報公子。」

公子?哪個公子?一定是扶蘇,在宮里她也就跟他關系好了。

千翎躺在榻上發了半天的呆,這時忽然听到外面有腳步聲,難怪人間盲人的听力非凡呢!千翎這也就三四的近視,耳朵就很不錯了,听得出,一共三個人。而且腳步勿勿。

這時,她听到叭嗒一聲,知道是門開了,想撐著身子站起來,卻發現身子根本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只能靠著枕頭倚在床上。在門口瞥見了衣角,她剛叫了聲︰「大……」然後又立刻停住了,因為進來的人不是扶蘇。

依舊是那頭棕黑色的頭發,和她自已一樣的冰藍色雙眼,素淨的白衣,宛若仙人般的男子,氣質與扶蘇和秦始皇並無什麼相同之處,惟一相同的便是身上的王者之風,甚至比扶蘇還要更強盛一些,怪不得會成為秦二世,不錯,眼前這人,正是千翎的二哥——胡亥。

「二……二哥?」千翎疑惑了。

胡亥並不答話,只是向身後那略顯老態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便走上了前來︰「公主,老臣參見公主。燃*文*」

一旁的胡亥不耐煩地眨了眨眼楮︰「別羅嗦了,干正事。」

「是,公子。」那老翁又顫巍巍轉過身來對著我「公主殿下,請伸出右手。」

千翎將手伸出來,那老翁好像從包里拿出了絲線一樣的東西,因為隔著紗帳,看不太清,由侍女拉著絲線穿過紗帳將絲線系在她手上。

「王太醫,好了。」侍女在一旁小聲提醒道。

千翎看著右手這條絲線,懸絲診脈,她還沒試過呢!現在,自已和侍女在紗帳內,太醫和胡亥在紗帳外,太醫還在為她號脈,本來她一直疑惑為什麼前面要懸紗帳,現在才明白,古代的還要講究什麼不見的,難怪要隔著紗帳了。現在她的思緒又飄飛了,自已本來就是醫生,還要醫生來看病,真是……也是啊!念端是醫仙,蓉姐姐的師父,而我也算得到了蓉姐姐的部分真傳,而現在…

「怎麼樣?」胡亥問道。

「回稟公子,公主脈象己趨于平和,不再有大起大落之象,可身體仍極度虛弱,需要保持心情的愉悅再加以藥物輔療,很快便能恢復。」

「恩」胡亥轉身向帳道「杏兒,跟太醫去抓藥。」

「諾。」原來這個小丫頭叫杏兒,她福了福身,便走了出去。

等她出去之後,胡亥從外面走進了紗帳︰「怎麼樣了?」

「好多了,是二哥把我救回來的?」千翎又問道。

他恩了一聲,不置可否。

「但這一帶很荒僻,二哥怎麼會…?」

他輕嘆了一聲,聲音中帶些惆悵︰「那是我母妃生前的寢宮。」

「二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沒等我說完,他便止住了我。

「那天你是怎麼去那的?」

她遲疑了一下,猶豫著要不要說出自己在宮里迷路的實情,最後,她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我那天是在宮里迷路了」

胡亥又說道︰「那日我去那兒剛好看見你在水中掙扎,等我趕到時你已沉沒了下去。我便把你撈上來了,你已經昏迷了七天七夜了,好不容易醒了休息一會兒吧!我先走了」

「二哥慢走。」

接下來的幾天里,在太醫開的藥的調理下,千翎的身體逐漸好了起來,但除了在蘇醒那一天見過胡亥之外,之後便未再見過。

這一日千翎感覺身體好了很多,便由侍杏兒扶著她出去走走,吹吹風。走到半路,杏兒想起沒給公主拿披風,想回去取,卻又不放心公主一人留在這里。

千翎看出了她的想法,便說︰「杏兒,你回去拿披風吧!不用管我。」

「可是…公…主」杏兒仍不太放心。

「要不這樣吧!」看她猶豫不絕的樣子,千翎給她出了一個主意︰「杏兒,我去前面的涼亭等你,你趕緊回去取披風,取到了就立刻來找我。」

「……」杏兒本來還在猶豫,但看到千翎堅定的目光,便點了點頭。「公主殿下,你在前面等著杏兒,杏兒立刻就回來。」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千翎看著杏兒的背影漸行漸遠,轉身向涼亭走去,走到涼亭時,卻意外地發現里面已經站了一個人。

那人轉過身來問她︰「怎麼?好了?」

她呆呆地點了點頭,依然無法相信自己剛剛听到的那幾句話。

「母妃,亥兒已經長大了,你不會枉死,總有一天,亥兒定要登上九五之位,讓那些害過你的人都付出代價,包括兒子的父王和母後……即便扶蘇沒有錯,我也要讓她為自己的母親做的事而贖罪,砒霜,你明明知道,那女人怎麼會送你補藥?你明知道那補藥之中放了毒,為什麼還要喝?當初我不懂,現在我知道了……我一定不讓你枉死的……」

無法相信,胡亥弒兄的真相竟是為母復仇。扶蘇的母親害死了胡亥的母親……難怪胡亥對秦始皇和扶蘇都疏離了,原來是這個緣故。

忽地,眼前一只手晃了晃︰「回魂了,想什麼呢?」

對,他不知道她听見了,剛剛支開杏兒的時候她就听見了,忽地反應過來︰「沒…沒想什麼啊!」

等她將視線轉到胡亥身上時,胡亥已經轉過了身,望著涼亭對面的荷塘。她不想讓氣氛這麼尷尬,這麼沉默,便想找個話題聊一聊︰「二哥,那天你送我的機關盒很漂亮啊!」

「那是我母妃生前最喜歡的。」

「那二哥,你還是拿回去吧,我怎麼能要呢?」

「不用了,你留著吧,反正她…已經死了。」

又是一陣沉默,一陣涼風吹來,千翎忍不住勸道︰「二哥,起風了,會著涼的,要不然回去吧!」

胡亥轉過身,打量了她一番︰「究竟是誰會著涼啊?」

「啊嚏——」話音未落,千翎已打了一個噴嚏。兩個人對視一眼,不由得笑了起來。

「那就回去吧。」胡亥伸手準備扶她。

「公主…公主…」杏兒急急忙忙跑來,這時才看到了胡亥,「公子。」

「你去那兒了?怎麼把公主一個人丟在這里?」胡亥冷冷地問道。

「公子,奴婢…奴婢去給公主拿披風了…」杏兒的聲音帶著些微哭腔,求助般地看向千翎。

千翎道︰「二哥,的確是我讓杏兒去拿披風的。」

「那披風也拿來了,披著回吧。」

「恩。」

後來,千翎在宮里又休養了幾天,便央著秦始皇讓她回陰陽家了。

秦始皇拗不過她,最終還是允了她,並下了令︰日後鳳翎公主可自由出入宮中。千翎自是不甚歡喜,在乘坐鑾駕(千翎暈馬車)的時候,她美滋滋地想著︰宮里雖然吃得好喝得好,但她終歸在宮里太悶。她想著陰陽家的一切,

此如果她想再看看自己在少司命耳邊磨嘰的時少司命的表情,她還記得大司命說過要教她六魂恐咒,她還想跟星魄學聚氣成刃呢!就這樣,帶著滿心的愉悅,千翎回到了陰陽家。

回到陰陽家後沒幾天,千翎就派人去調查胡亥母妃當年死的真相,因為扶蘇的母親對她很好,她不相信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最後終于查出實情,在她的勸解下,扶蘇和胡亥的關系沒有之前那麼僵了。其實她自己一開始也沒想到會成功,因為宮里人都說胡亥性情執拗,從不輕易相信他人的話,而千翎這次去找他,胡亥卻破天荒地答應了她。這一點仍舊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胡亥知道了真相以後,也對秦始皇發生了改觀。原來,當年的真相是︰那時,胡亥的母親剛生過一場大病,身體極度虛弱,扶蘇的母親身為王後,便命人做了一碗補藥送給了她,那補藥之中本無半點問題,只是,送補藥的宮女受了當時另一個妃子的指使,在補藥中放了砒霜,本來計劃得挺好的一石二鳥之計,既可以讓胡亥的母親從此一病不起,又借刀殺人嫁禍給了扶蘇的母親,一舉可以除掉兩個絆腳石,可惜,砒霜的料放得多了,胡亥的母親沒能承受住,便就此香消玉殞。逝者已矣,這事自然也怪不到王後的身上了。不料,這時卻在胡亥的心中扎了根。當時,秦始皇听聞愛姬死去,十分心痛,下旨徹查愛姬中毒被害一事,由此查到了那個妃子身上,那妃子好像是柳姬,可當時正值對外打仗,而柳姬的兄長當時又是主帥,秦始皇不得已暫且留下柳姬一命。數月後,秦軍大聲,秦始皇犒賞三軍,沒過幾日,便有人羅列出了柳姬兄長平日的不端舉止,秦始皇便殺掉了柳姬的兄長。二後不久,柳姬也在宮中離奇暴斃,不錯,揭發柳姬兄長的,正是李斯,而這命令也是秦始皇下的。可當時胡亥並不知情,以至于對扶蘇、王後、秦始皇多年都心存芥蒂。現在終于一切真相大白了,他們之間的芥蒂也在逐漸消弭。

後來的日子,除了逢年過節千翎要去宮中赴宴,一般都在陰陽家潛心修習陰陽術,在她的內心有一個宏偉的目標︰她要在江湖上闖出自己的一片天。

當然,為了這個宏偉的目標,她也經常延誤陰陽家的一些儀式。以致星魂都不能幫她掩蓋過去,最後犯錯太多。陰陽家做出了一個決定︰將她和星魂遷到小黑屋去住,反正隔三差五就要進去跑一遭,來來回回還累,干脆住那就算了。他們二人的房間只隔一堵牆,牆的最上端還開著一個窗戶,晚上兩個人還可以隔著較薄的牆壁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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