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母親不敢跟林玉說她那天和文昊說的話。(『雅*文*言*情*首*發』含含糊糊地回答林玉︰「沒什麼意思吧。他還要幾個月才出來。要你這幾個月帶好孩子。好好的唄。」
林玉沉默。但心里莫名忐忑不安。兩個孩子在她身上咿呀不停。她也沒有心思逗他們說笑。
「蘭州那邊怎麼樣了。」林玉母親想轉移她的注意。
「還好。反正是長期計劃。暫時也看不出明顯的成效。」林玉回答。
「那天涯什麼時候回來呢。」她母親問。
「可能最近不會回吧。我們分工了。他管那邊。我管總公司。」林玉把孩子交給保姆。兀自扳著手指頭算日子。自言自語︰「再過幾天又可以探監了。」
「別去了。」林玉母親沒頭沒腦地說。
林玉愕然抬頭問︰「為什麼。」
「孩子們總是去那種地方。我心里煩悶。我不喜歡讓他們再去那里。文昊也說了。讓你不要再帶著孩子們去看他。」林玉母親沉著臉說。
「他真的這麼說嗎。」林玉皺眉。
「不然他為什麼不見你呢。他自己都知道那種地方不適合孩子們的視听。孩子們的眼里。就應該只有一個絕對純淨美好的世界。監獄。監獄。我一想想這對天使一樣的寶貝。那麼多次往返于那個陰暗的地方。我心里就添堵。」林玉母親越說越激動了。
「媽。你怎麼變得不通情理了。監獄是個讓人改過自新的地方。里面也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壞人。文昊進去那里。才體現了他是個敢于擔當的真男人。我們。包括以後孩子們長大。都不能歧視他。」林玉很嚴肅地說。
林玉母親拿著女乃瓶喂孩子去了。沒有再回答林玉的話。林玉坐了一會。站起來想回房換了衣服去公司。
「等天涯從蘭州回來。你們考慮一下終身大事吧。」林玉母親突然蹦出一句。
「我們。我們考慮什麼終身大事。我和天涯只是朋友。」林玉蹙眉。
「什麼朋友。只是朋友天涯會對你這麼好。媽不希望你再和文昊走到一起。他傷害你太多了。他出來我看依舊只會讓你不開心。我和你爸都不想再看到你傷心了。你們已經離婚。你又不是背叛他。你顧慮那麼多做什麼。你完全可以追尋你自己的幸福。」林玉母親說著情緒又激動了。
「媽。有些事你們不要摻和。追尋什麼樣的生活我才會幸福只有我心里明白。我去公司了。以後這個話題不要再提起了。」林玉說完。進去房間換了一套米色套裙。穿上細跟皮鞋。背上包出了家門。她開著車剛到公司。還未下車時手機發出短信提示音。她忙從包里拿出手機查看。號碼竟然是文昊的。她的心不由一陣狂跳。顫抖著手點開了信息︰「玉。我已出獄。遠行。多保重。勿尋。勿念。無歸期。」
「已出獄。遠行。勿尋。勿念。無歸期。」林玉全身冰涼了。她顫抖著手撥打文昊的號碼。
「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連接。請稍後再撥。」手機里傳來機械回復的聲音。
「文昊。文昊。你去了哪里。」林玉帶著哭腔再撥。但連續很多次。都是一樣的回復。絕望在林玉的心底油然而生。
「你拋棄了我們。你終于還是拋棄了我們。你怎麼這麼狠心呀。」林玉丟掉手機。伏在方向盤上大哭。
而此刻文昊還在長途火車上。他發完短信後。已經將手機卡取下。從窗戶丟了出去。火車飛速前行。窗外的風景一排排丟在了後面。就好像他的過去。也從此刻開始全都丟掉。他看著窗外。臉色愴然。丟不掉的。唯有對她和孩子的深愛與思念。他想這留在心底的愛與思念。將支撐著他度過他的余生。
「別哭。最愛的人。今夜我如曇花綻放……」他輕輕唱起這首歌。淚濕衣襟。
林玉哭了一會。手機鈴聲響起。她猛然抬頭。迅速打開查看。她以為文昊打過來了。但她看到的卻是天涯的來電。
「在哪里呢。」天涯問。
林玉咬著唇。極力想忍住哭泣。但還是沒能忍住嗚咽的聲音。
「你在哭。你怎麼了。」天涯問。語氣焦急。
「文昊他走了。」林玉泣不成聲。
「走了。走去哪。他不是還沒有出獄嗎。」
「已經出來了。他剛才發了短信給我。說他走了。說他無歸期。要我勿尋勿念。」林玉說完。哭著掛了電話。她從車里下來。茫然地站在公司大樓下。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和車輛。突然覺得天旋地轉。世界一片黑暗。她站立不穩。緩緩倒地。
天涯還想說話。林玉已掛斷了通話。他再撥打過去。林玉這邊已無接通。他心里牽掛。一遍一遍重復。電話終于通了。卻不是林玉的聲音︰「你好。機主昏倒了。我正在守著她等急救車。」
「昏倒了。」天涯在蘭州的工作室急得團團轉。他趕緊掛了電話。撥打雅麗的號碼。要雅麗趕緊下樓照顧林玉。
付琳娜在辦公桌上看著他一臉焦慮。問道︰「何總。林總出什麼事了嗎。」
何天涯一聲嘆息。說道︰「她在公司樓下昏倒了。」
「哦。為什麼。」
「她前夫出獄了。但是離開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何天涯有點無力地坐下來回答。
「林總前夫真狠心。在獄中時林總去看他那麼多次。他一次都不見她。如今出來竟然悄悄走了。怎麼會有這樣的鐵石心腸。」付琳娜嘟著嘴說。
何天涯淡淡笑笑。說︰「你是小姑娘。男人的心你不會懂。」
「誰說的。我就懂得何總有一顆溫柔心。心系我們林總。對了。林總的前夫離開了。不正好讓您有機會嗎。別跟我說李如馨哦。我才不相信。您已經愛上李如馨了呢。」付琳娜調皮地說。
何天涯瞅了她一眼。笑了笑說︰「我已經對如馨有了承諾。就不會再改變了。我和你們林總是兩條永遠也不會相交的平行線。你不會懂得的。就算她一輩子單身。我也沒有機會進入她的心里。因為她的心里那個人。是沒有任何人可以把他擠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