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巨大獸門拉開,古樸滄桑霸氣撲面而來,塵封多年的妖族城門,第一次為人族敞開,並且來者只有一個!
城內無數妖族子民排列兩側,連綿無盡,這些妖族來自各大部落,有的背後戴有翅膀,有的三丈高許,有的身上密布鱗片……這些妖族看著他的目光,充滿好奇,敬畏,恐懼,淡漠,憎恨,怨毒……
看著這些怪模怪樣的妖族,武楓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似乎……妖族並非那麼可惡,他心里涌出一絲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憐憫。
天鵬酋長佝僂著背,這位手握妖族最強部落大權的老者,仿佛真的老去,色澤暗淡的衣袍如同他的影子,再也看不見往昔的輝煌光彩,時至今日,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他當初踏平八方,逼得人族苦苦鎮守邊關的風采。
英雄遲暮,這位妖族中的霸者,如今面對新一代的怪物,只能彎下腰,退出人們的視線,退出他的時代,讓出這個舞台。
他的先輩,是不是同樣如此?
武楓的目光只是從他的背上劃過,就平靜微笑地看著周圍,仿佛凱旋而歸的妖族將帥,對那些仇恨的目光視若無睹,反而投去一個溫柔微笑。
天鵬酋長雖然沒有回頭,卻能感受到這年輕人族的一舉一動,心中暗暗收縮,如此天賦加上如此養性,此子日後必將掀起更大風雲,絕不是自己這小廟能惹得起的大佛。
神陣殿。
從遠處看,就像坐落在雲霧山巔中的仙殿,仙鶴飛掠,妖蛟盤雲,宮殿宏偉壯麗,在雲霧中若隱若現,只露出半角宮頂,飛檐如龍,令人向往。
武楓笑了笑,看來這位大師逃到這里後,日子過的還不錯。////
來到山腳下,厚厚積雪直鋪峰頂,天鵬酋長回頭一笑,道︰「武兄,你隨我一同前去如何?」
武楓微微一笑,道︰「帶路吧。」
天鵬酋長淡淡一笑,飄然向峰頂飛去。武楓緊隨其後,看著並未跟來的其余將帥妖族,心里一笑,看來這妖族還真是謹慎,擔心自己起疑,故而不帶一人前往。
這是神陣殿,有神級陣法大師坐鎮。
但何嘗不是一個陷阱大坑的絕佳場所?
就算是神仙,都無法掙月兌開神級陣法,當然,法恩只是一個神級傳送系陣法大師,在殺陣方面未必就達到神級,否則的話,整個仙島沒有一人是他的對手。
一個神級殺陣的恐怖程度,絕不是幾個神仙能夠抗衡的!
天鵬酋長見武楓一絲猶豫都沒有,就跟著自己飄飛上來,不禁微微皺眉,不知是後者太自信,還是城府太淺,不管是哪種,他都不想理會,只想把這瘟神盡快送走。
山頂,殿外。
武楓目光抬視,就見一個白袍光頭,安靜地坐在殿門口,滿臉淡然,仿佛不世出的高僧,但從他魁梧雄壯的身材上,卻彌漫著一股淡淡血氣,像一朵血紅蓮花!
與此同時,白袍光頭也抬起頭來,深邃而淡然的目光落在武楓身上,平靜的目光微不可查地閃了一下,輕聲道︰「久仰武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武楓微微一笑,「不知仙島傳送陣可否做好?」
「三日後即可。」法恩見他懶得寒暄,直入主題,並未反感,反而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道︰「不過,你若是想去小仙界的話,用仙島傳送陣還是太慢,需要挪轉十幾次才行。」
武楓笑了笑,道︰「那星域傳送陣呢?」
法恩眼中精光一閃,很快就回復平靜,沒有回答,反而向一旁的天鵬酋長道︰「酋長大人,可否讓在下跟武神單獨聊聊。」
天鵬酋長一怔,沒想到法恩竟然如此大膽,敢跟這人族殺神單獨共處,萬一……沒有萬一,後者還依仗仙島傳送陣離去。
想到此點,他安下心來,點了點頭,向武楓拱手辭去。
武楓一步上前,來到殿外,來到法恩身前,笑著道︰「大師果然了得,逃到這里,還能夠享受如此尊貴待遇。」
法恩抬頭望著他,平靜地道︰「沒想到,獲得我傳承和契約的,竟然是如此妖孽的人族。」
「你後悔了?」武楓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既已發生,就是命。」法恩微微一笑,「況且,我看你不是十惡之人,否則早將滿城妖族屠戮殆盡,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武楓心中微凜,臉上卻笑道︰「過獎了,不知大師布置的星域傳送陣進展如何?」
「材料都有,還有幾個陣眼沒做出,我還在研究,你能夠來這里,想必很快就能做出。」法恩胸有成竹地說道。
武楓點了點頭,忽然道︰「等陣法做好後,九雷煉體法能否真正傳給我?」
法恩眼楮一眯,道︰「這是自然。」
兩人聊天很簡短,很直接,沒有假裝的驚訝,沒有多此一舉的提問,所以很快就聊完了。
自從晉升到神仙境後,武楓才感覺到,自己修煉的九雷煉體法不止是殘缺的,還是簡化版,難怪自己一直感覺缺點什麼,這套神奇的秘法絕不止這點威力。
「坐。」法恩一指面前草席。
武楓隨意坐下,端起空的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暖茶,道︰「這里風景不錯。」
「是很好。」法恩微笑點頭。
武楓望著遠處,有些出神。
法恩並未理會,自顧自地思索自己之前構思的陣法。
兩人從未見面,唯一的利益就是共建星域傳送陣,所以除此之外,並無任何話題。
雖然來自同一個仙島,但種族不同,導致話不投機。
武楓漸漸收回心神,望著沉浸思索中的法恩,他可不會管打不打擾的問題,直接問道︰「多久開始布置星域傳送陣?」
「現在就行。」法恩皺了一下眉,抬起頭來,低沉道︰「只是這幾個陣基有點麻煩,我需要思考。」語氣中帶有幾分責備意思。
武楓揮手道︰「說來听听,我或許會。」
「你?」法恩眼中閃過一絲怒意,自己一生鑽研陣法,這年輕人卻將自己視之謂難題看的如此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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