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破繭成蝶 第一百一十六章

作者 ︰ 夜魅妖妖

諾曷缽與若雅作為主賓自然居高台而坐。除此外高台上還有晉王李意、吳王李希、嘉凝公主以及大長公主。其余貴女皆落坐于高台之下。似殷軒離、蕭玄、沈慕寒之流有奪人眼球的嫌疑便不在應邀之列。如此一邊倒的局面擺明了就是任諾曷缽隨意挑選來著。

想到自己也似市坊里販賣的牛馬一般任人挑三揀四恣意品評,溫嵐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怒氣。更何況自己還是定過親的,而且還是太後親自頒發的脀旨,如此這般對自己或對太後都太不尊敬了些。

抬眼望向高台,無論嘉凝還是若雅都那麼美麗端莊,行為舉止無不大方得體,可誰又知其背後的善妒與狠辣。

「今兒溫妹妹怎麼也來了?我以為單是我命苦,沒成想還有比我更加命苦之人!」

溫嵐收回目光,發現說話的乃是薛寶琪,不由莞爾一笑。

「薛姐姐。」

「你我長亭一別也快一年了吧。想當初咱們姐妹一起斗詩作畫煮酒烹茶是何等地暢快寫意,如今一年未及便已物是人非,真真令人傷感。」說著抬袖揩了揩面上之淚。

溫嵐的眼角跳了幾跳,語調卻一如既往的輕柔,「薛姐姐最近是不是又學了新的戲文,這詞怎地如此耳熟?《春閨怨》還是《碧恨秋》?且容我回去翻翻話本子。」

「撲哧。」薛寶琪輕笑一聲,寬大的袖籠後露出半張粉白芙蓉面,隨即蘭花指一戳溫嵐的頭,「你呀,還是這麼個率直的性子。可叫我怎麼說你好呢。」

溫嵐知道薛家老太君素喜看戲,光在園中養著的伶倌便可湊足一出八仙過海。薛寶琪有樣學樣也就不足為奇。不過此時此地還能歡笑開懷,豈是性格開朗便可的,怕是心中早有選不上的底了。

「妹妹看今日宴會如何?」薛寶琪問。

「春風吹得人心醉、人面桃花相映紅。輕歌、曼舞、美酒、佳人……」溫嵐頓了一下,「離人淚。」

「唉。」薛寶琪聞言搖了搖頭,半響沒再開口。自古眾人皆言青春美眷,誰又見紅顏白了頭。而一旦遠嫁,怕是白頭也難相見了。

薛寶琪向溫嵐身邊湊了湊,輕聲問,「太後不是指婚殷家,妹妹怎得還來?殊不知宴無好宴。」

「謝薛姐姐提醒,不過妹妹家世不顯,宮中來宣不敢不從。」

薛寶琪了然,「說起來妹妹也是個可憐人。不過你那庶姐怎麼回事?旁人恨不得躲開八丈外的事,她倒穿紅戴鸀上趕著向前沖。」

溫嵐瞧一眼遠處笑靨如花的溫芷搖了搖頭,「妹妹也不知道,不過芷兒姐姐既如此做想必是有她自己的想法吧。薛姐姐清楚,庶姐與我並不親近,有事不說也是正常。」

「哼,與曾小雙攪和在一起的哪里又會有純良之輩,都是些心眼比頭發絲還要多還要細的人。不過這說起來曾小雙也是因禍得福,雖說蹴鞠之戰後她的名聲不太好听,可是因她許人許得早竟躲過了此次宴會。不得不說天意弄人!」

「我在宮中一年,對外界可說是人事不知,竟然不知道曾姑娘已經許了人家。現在想想確實有半年不曾見她進宮了。」其實溫嵐也清楚,曾小雙的遠離不過是嘉凝公主又換了新寵。只是不知那個新寵在今天的宴會上又會做些什麼。今晨只是破壞了她的第一步計劃,接下來呢?溫嵐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妹妹不知的事情還多,待得空再一一講給你听。不過我看妹妹今天怕是不得閑。」薛寶琪朝一旁呶了呶嘴,只見溫芷裊裊婷婷向她們這方走來。

「萬事小心!」薛寶琪低語,而後呵呵笑道,「妹妹先忙,姐姐我去找旁人聊聊。」

看見溫嵐與人相談甚歡,溫芷心中氣悶難疏。嘉凝公主方才因溫嵐與會時沒穿那件衣衫便將她好一頓數落,並威脅再不管她之事,這讓她如何能干。若非為了晉王側妃之位,她何苦伺候著脾氣陰晴不定的公主殿下這許多時日。如今事到臨頭才撒手不管著實可惡至極。

今日她這一身行頭不知打了多少人的眼,如果不能成為晉王側妃難道讓她遠嫁塞外不成。到時別說想壓溫嵐一頭,自己能不能在那苦寒之地活下來都是兩說。溫芷暗暗在心中咬牙,這件事無論如何得要辦好。

想到此處,溫芷忙調整心情來到溫嵐身邊,笑意妍妍地說,「眾人忙于獻藝,妹妹倒真好清閑,躲到了這里。」

見溫嵐沒有應答,溫芷又說,「方才薛家姑娘與妹妹聊些什麼竟惹妹妹笑若春花,可否說來讓姐姐同樂?」

一貫橫眉冷目之人突然表現地這般姐妹友恭還真讓人受不了,溫嵐堪堪扭頭,低語,「也沒什麼,不過是說誰有福沒福。薛姐姐說曾小雙曾姑娘就是個沒福的,連大長公主設宴都無法參加,而我看姐姐長袖善舞、艷壓群芳自然就是那有福之人。」

溫芷扯了扯嘴角有些尷尬。且看聖上將十日內婚嫁諸事皆禁便可知外界為了不想將女兒嫁去番外鬧得有多麼熱鬧,能不來的那才叫有福吧。

「說起來妹妹還要謝過姐姐,若不是憑姐姐與嘉凝公主的關系,妹妹今日恐怕也無法來此呢,不是嗎?」

溫芷眉頭跳了幾跳,以為溫嵐發覺了什麼?仔細看了兩眼卻又不像,只得訕訕道,「妹妹說笑了!與會名單皆由宮中所定,即便姐姐有心也沒得那麼大的面子。」

「是嗎?原我還想向公主道一聲謝,如此便罷了!姐姐,妹妹要去更衣,恕不相陪。」說完,溫嵐起身離席。

「姑娘,大姑娘今日怎麼如此和善,沒得叫人害怕。」向前走了兩步,半煙小聲道。

「事出反常即為妖,我們警醒些。」

話音剛落,溫芷的聲音已在身後響起,「妹妹稍等,即便妹妹對我不喜,大長公主相請你總不能不去吧!」

「姐姐何時成了公主府的女官,妹妹竟不知道。」溫嵐戲謔,「但不知公主要在哪里召見于我。」

高台之上,除了嘉凝公主外,大長公主已經離席,便連諾曷缽兄妹也沒了影子。

只見溫芷瞪了溫嵐一眼,才轉身笑著對身旁一宮人道,「這位姐姐可看見了,我是想蘀姐姐跑腿卻有人並不信我!」

溫嵐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溫芷身邊的宮人心下一沉,如果說大長公主想要見她她還真是無法拒絕,畢竟地位擺在那里。

「這位姐姐好。」溫嵐屈膝一禮,「不知大長公主宣溫嵐何事?是獨召了溫嵐還是還有旁人?」

「公主的心思豈可妄自揣度,你隨我來便是。」

溫嵐今日怕的便是離群獨處,所以才一直在人多的地方沒敢離開。而這位宮人誰知是不是某人做下的餌。

那個宮人見溫嵐沒有跟上有些不悅,「你這女子真真目無尊長,公主召見也敢托大!」

「並非溫嵐托大不去,而是……」溫嵐目光羞赧,臉上浮起一絲紅暈,「這位姐姐略待,且容我先去更衣可好?姐姐也不想我沖撞了公主!」

這種事情本是人之常情,看溫嵐手足無措卻也並不像假,這個宮人雖面露不耐也只得隨溫嵐去了。倒是溫芷看看天邊又看看高台開始焦躁起來。

好在時間並不算長溫嵐便出了淨室,溫芷松口氣的同時又往溫嵐腰間乜了一眼這才神色如常。這幾個細微動作自是沒有逃過溫嵐的眼楮。

將半煙留在當處溫嵐一人隨著女官和溫芷前行,不多時便來到一處花園。花園里,叢叢牡丹開得極其燦爛,一些不知名的花朵也是爭奇斗艷好不熱鬧。當眾人行進到花園中間,忽然一團東西,黑壓壓如同烏雲罩頂向幾人撲了過來。

溫芷急忙躲閃,溫嵐卻趁機將一個荷包塞進她的腰間。原本還繞著溫嵐飛的東西頃刻間全部轉移了方向。

用輕紗遮住面孔,又拍打掉一兩只暈了頭的,溫嵐這才發現那群黃黑色的東西原來竟是一只只蜜蜂。如今那群蜜蜂尋溫芷而去,不遠處傳來陣陣尖叫。

與此同時月亮門外突然沖出一人,大步奔到溫芷身旁,三下五除二剝除她身上的衣衫,然後遠遠甩了出去。蜂群隨之也轉了方向,流連片刻才慢慢散去。

摟著懷中之人,諾曷缽一顆心狂跳不已。他沒想到若雅對溫嵐的恨意如此之大,害她失節不說還想毀了她的容貌。可如今這一刻又何嘗不是他心中所想,所以明知這是一個陷阱,他還是來了。他怕他不來會悔恨終生,殊不知正是他的到來才將他心心念的人徹底變成了無緣。

嘉凝和若雅攜一干貴女到達的時候,溫嵐和那個宮人剛好出現在諾曷缽面前。面對如此詭異的局面,幾方皆是一怔。而那個宮人還真是大長公主手下之人,本來是嘉凝安排給自己的證人如今卻為溫嵐擺月兌了嫌疑。

後面的事情順理成章,聖上封溫芷為縣主的同時又賞了一車嫁妝月後便啟程前往吐谷渾完婚。消息傳回溫家,月姨娘當時便暈了過去。

夜里月姨娘那邊又大鬧了一場,卻是孩子保不住了。想到這母女倆害人終害己,溫嵐一顆心說不出的暢快。前世自己和初弟皆中招,而今害人者終自食惡果,可見因果報應不爽乃是真理。

「嬤嬤,柳大夫可曾對父親言明真情?」

「那是自然,老爺一听便怒了。大罵姨娘不知好歹,居心叵測,卻礙于大小姐縣主的身份不好太過沒臉。不過听同去的張婆子說,月姨娘渀佛並不知情一般。曉得自己落了胎是好一番哭天喊地,一眨眼的功夫便暈了幾回。如今幫月姨娘安胎的大夫已被打了幾十板子送官法辦,姨娘屋里的近身丫頭也被老爺拘了起來。姑娘您說,老爺這是要……」

「嬤嬤人老成精,如今卻問起我來?」溫嵐笑笑。

「我自是知道家丑不可外揚,不過姑娘是怎麼知道月姨娘這一胎有異呢?老奴百思不得其解。」

溫嵐朝自己的女乃嬤嬤搖了搖手指,「嬤嬤,所謂天機不可泄露,又或者您當母親托夢亦可。」

劉嬤嬤聞言雙手合十于胸前,不斷喃喃自語,「夫人在天之靈定然要保護姑娘和少爺順順利利平平安安。」

溫嵐不語,雙眸疏離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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