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破繭成蝶 第十五章 夜色

作者 ︰ 夜魅妖妖

溫秀芝發了話,秦月娘忙起身去找慧明禪師。這兩天發生的事實在激怒了她,很是讓她沒臉,如今在她看來即便是丁點的權利也是要搶回來的。

听說溫家一行決定留下,慧明隨即命妙真安排房間。妙真對秦月娘很是恭敬,這讓秦月娘的虛榮心得到很大滿足,很是受用。

濟慈庵雖不大,但好在平日也會招待一些女客留宿,所以客房倒是有幾間。只是溫家來的人多,算上丫頭婆子將近二十人,少不得還要勞動女尼多騰出兩間。妙真因此耽誤了些時間,並再三為此對一行人表示抱歉。待妙真調整完畢,夜幕已經低垂,只有地上的積雪隱隱泛著白光。

一行人在妙真的引領下來到濟慈庵後部幾個小巧僻靜的院落,院落間用矮牆隔開,相對**。不過房舍不多,每個小院只一間房。有一間院子用的是一叢毛竹做的隔斷,環境非常不錯。住在這里,即便是白日人多時,一定也很清幽。可以說濟慈庵的客房在空間利用上最大限度地保護了女客的**。

「剛才我已經問過妙真師傅,前面這間寬敞,最適合姑太太住。」秦月娘上前對溫秀芝說道。

溫秀芝點了點頭。

「姑娘是姑太太後面那間,雖靠著後牆,不過我剛看了,屋子卻是帶隔間的,兩人住很是方便。」

溫嵐聞言一愣。不得不說秦月娘對細節的把握很是到位,不過進府幾日,便對她夜間休息不喜人服侍這一習慣了如指掌。若不是知其為人,恐怕免不了又會被她感動。

秦月娘和溫芷母女二人分別住在旁邊兩間小院。銀環和秀玉以及那幾個趕車的婆子則住在這個院子旁邊稍大的一些院落,那里有房舍三間,雖大卻不夠清靜。本是幾個年輕女尼的住所,如今也被騰了出來。

大家對分配並無太多意見,互相道了晚安,妙真隨即又領著秀玉和銀環等人過去了。

侍書一手執燈一手推開屋門,果真如秦月娘所說是里外兩間的布局,中間用鏤空的木門隔開。屋子不大,但還算干淨,應該是經常有人清掃的緣故。靠近木門放著一張榻幾,鋪得不算厚實的褥墊上有一床青灰色棉被。溫嵐模了模,依舊很薄,應該是春被,想必冬天留宿庵中的人不會很多。

走進里間,迎面依舊是張木榻,不過床褥看似比外間厚實許多。左側牆邊是一面大大的窗戶,臨窗一張書案,不過卻空無一物。

侍書將燭台放置桌上,不由說︰「這麼大扇窗子,夜里一定很冷。難怪月姨娘會安排姑娘住這間屋子,真真沒安好心!」

「別只顧著發牢騷,夜半凍醒受苦的還是自己。侍書你去找妙真師傅問問,看還能不能要兩床棉被,不然一床也是可以的。」

溫嵐走到窗前,發現窗子的木栓有些松動。探身越過書案,輕輕一推便開了。迎面而來一股涼氣,帶了冬日雪的味道,溫嵐不由深深吸氣。院子白晃晃的,隱約可見充做矮牆的毛竹。

「既是怕冷,又何苦開窗來著。」侍書微嗔,隨手將溫嵐剛剛打開的窗子合上。「姑娘昨兒是如何答應嬤嬤的?如今便是這樣愛惜自個的麼?」

「你何時也變得和半煙一樣,張嘴就會訓人,真真不夠可愛!我看你還是快去找妙真師傅吧,不然恐連一床被子也要不過來了。」溫嵐嘟著嘴將侍書推出門,自己也跟出來。

「姑娘要去哪里?」看見溫嵐向外走,侍書問。

「我去看看姑母,即可便回,你也快些做自己的事去!」

侍書聞言去找妙真,溫嵐自去對面看溫秀芝。

來到東屋,晴翠已經要服侍溫秀芝睡下了。看見溫嵐,溫秀芝不免起身,姑佷倆個簡單說了會子話,溫嵐才又回了屋子。不多時,侍書也回來了,懷中只抱了一床棉被。果真如溫嵐所說,大家見是春被便都去找妙真討要,能夠余出一床來已是不易。雖然也是薄薄的,不過聊勝于無。

看見侍書將薄被蓋在自己的被褥上,溫嵐面色不悅︰「也不知這不愛惜身子的人到底是誰?你那床被褥那麼薄如何能蓋得,還不快些將這床一並拿去!」

侍書笑笑︰「姑娘這里的窗子壞了,我怕夜里會漏風,還是姑娘蓋吧。奴婢身體好著呢,只一晚上沒有事的。」侍書隨即捧著一個食盒過來給溫嵐,「姑娘你看,這是今兒剩下的一些糕餅,我一並將食盒拿了來。姑娘夜里若是餓了也可以墊墊肚子。」

「哼,現在的婢子如今是越發不听主子的話了!看樣子侍書你是打算忤逆我不成?」溫嵐微怒。

「奴婢不敢!」侍書急忙便要下跪。

溫嵐趕緊將她扶住,「你呀!地板恁涼,你也不怕我心疼!你們常勸我不要貪涼,如今怎麼不說自己?咱們同為女孩兒,自是一樣嬌貴,這要是夜里凍著落下什麼病根可怎麼是好?你和半煙如今都是我跟前用著得意的,缺了誰都不成。你們既然全心為我,我便也不能虧待了你們,自會為你們謀個好的前程。」說完溫嵐將被子又給侍書抱了出來。模了模兩床被褥的厚度,這才放了心。

侍書看著溫嵐,微微吸了吸鼻子。

溫嵐听見動靜回眸一笑,「這就感動了?你家姑娘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以後有的是讓你感動得哭的時候,今兒可就把這淚水收起來吧。忙了一天,我也累了,快些睡吧。」

溫嵐把秦月娘送的那把短劍放在床頭,和衣躺下。前世自她得了這劍便一直隨身攜帶,如今也是這般。只不過以前頭腦一熱她便會拔出短劍惹禍,現在更多的則是用來自省。

有了短劍安心,已經一日夜沒有合眼的溫嵐很快便沉沉睡去。漸漸所有的燈都熄了,整個濟慈庵籠罩在一片風雪中。

冬日雪夜,滴水成冰,雪花混著細小的冰茬兒從天際落下!

一個黑衣人在林中穿梭,他的身形很快,輾轉騰挪如風,不多時已來到濟慈庵外。不知是行了許久還是因為別的,他的氣息不穩,身形稍微有些踉蹌,左手捂著胸口。抬頭瞅著暗夜中的這座建築,只見古舊的黑色牌匾上書寫三個清逸大字︰濟慈庵。

黑衣人不由鳳眸高挑,眉頭攏成一個隱約的川字。翹首環顧四周,山林在淒淒白雪的映襯下皆泛著清冷的光,連晝伏夜出的灰鼠都看得清楚。聯系自己的處境,黑衣人略一思索縱身躍過高牆,眨眼便消失不見了。

他剛剛停留的雪地上有著幾滴鮮紅,似冬日盛開的紅梅,那麼絢爛奪目。

黑衣人進入濟慈庵中便不再動用功夫,只貼牆而行,腳步也越發的踉蹌。雖然他在中招之初便及時封住自己周身的幾大穴道,可是運功疾奔幾十里大大加速了傷口的惡化,如今他急需找一個地方補充體力,休養生息。

而他進入濟慈庵實屬無奈之舉。要知道平日他路過煙柳叢生之地都會繞行,更不要提來這腌無趣的尼姑庵中了,如何不叫他惡寒。如果不是形勢所逼,他這輩子是都不可能生出此種心思。女人,都是麻煩而令人討厭的動物。

繞過濟慈庵大殿,他來到後面女尼的宿處。一眼便相中了最後面那間用毛竹進行隔斷的院子。

蹣跚著走近,里面聲息皆無,想必是無人。探了探窗子,居然被他打開了。黑衣人四下一瞅,飛身躍入。

溫嵐平日睡覺會有擇席的習慣,只要換地兒便會渾渾噩噩睡得不甚安穩。但可能是一日夜未眠之故,這次睡得就有些沉。待她感到不對勁兒的時候,人已經堂而皇之進入房內了。

溫嵐睜開眼,發現一個人影站在窗前。那人身材高大英挺,穿著一身黑衣。女人的直覺敏感地告訴她屋中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受了傷的男人。因為她已經聞見他身上隱隱的血腥氣。溫嵐心中一沉,莫不是遇見江洋大盜了?她悄悄抄起床頭的短劍,打橫握在胸前,並趁那人身形不穩,一劍刺了出去。

黑衣人反應的靈敏度遠比她想象的要快,直到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是那人的對手,即使在那人已經受傷的前提下。

黑衣人本來以為這是一間無人居住的房間,可直到他躍進屋內才發覺自己犯了一個大錯。這里不僅有人,而且還是一個會武功的人。他身形剛落,一柄閃著寒光的短劍便斜斜朝自己刺了過來。

只見他側身閃過短劍,右手如光電橫掃對方面部。對方發出一聲輕呼後翻躲過,隨即一腿向上踢向他的手掌。他改掌為拳狠狠擊向對方的膝蓋,對方順勢沉腰同時提劍回防,劍尖直刺他的咽喉。他右手劈開短劍,不得已伸左手抓住對方的脖頸,同時拇指按住對方的命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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