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月蝶沒有再說話,只是走上前,狀似友善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我說話自然要算話,殺人是不好的,我這麼善良的人怎麼能隨便殺人呢?恩,就算你算不得人,我也不能隨便殺啊。」
土匪一口氣沒接上,險些氣得噴血,她善良?入目皆是兄弟們的尸體,她居然說她善良?土匪一個軟爬倒在地上,全身開始拉扯般的絞痛,卻只能呆呆的望著木月蝶,連一個字音也發不出來,兩行淚水從他的眼眶中默默流出,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懺悔。
這一掌,能讓他一直活在痛苦中,直到野獸尋覓著濃厚的血腥味兒而來,將他吞入月復中。
木月蝶收回手,一個怯弱的聲音突然鑽入她的耳朵。
「姐姐!」
她仿佛剛從魔怔中驚醒,忙應了一聲,嘴角扯開一個笑容,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那滿屋慘狀。
「跟姐姐走,姐姐帶你們回家好不好?」
彎腰將兩個孩子抱起,木月蝶本來還覺得下手略狠毒,可看見男孩身上傷痕累累,頓時又有些懊悔,她不該這麼容易就饒恕那些人的罪過的,這些人,就是殺十次百次也不解恨,若非小女孩踫到了她,兩個小孩都逃不出厄運。
手指輕柔的在淤青處揉捏著,她溫和的問道︰「告訴姐姐,還有沒有孩子被關在這里?」
不一會兒,木月蝶又從一個黑暗寒冷的小屋子里牽出兩個瑟瑟發抖的男孩子,走到土匪身邊,不忘狠狠踹他一腳。
「乖孩子,走吧,跟姐姐回去。」
身後跟著四個小尾巴,木月蝶又不想再使用玄功,只能和孩子一起,走一小段路歇息上半晌,回到村子時,天已經大亮了。
村子里的草房都差不多,木月蝶按著記憶尋去,就見那女主人正在打掃院子,一旁一條黑色小狗繞著掃帚打轉,一派悠然自得。
隔著柵欄,木月蝶親切的叫了一句「姐!」,就見那婦女抬起頭,一臉驚訝的快步走來,一邊開門一邊問道︰「妹子,你昨晚不是回去了嗎?那兩個人今天一大早就走了。」
木月蝶霎時愣在原地,一時怔忪,她慢慢地消化完這句話,面上的笑容一點點消褪。
「你說,他們走了?」
女主人知道壞了,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忙道︰「進來休息一下吧,讓孩子們也吃口飯。哎呦,我等了一夜沒見你,去河邊找你又沒見人,一下子就慌了神,趕快把那兩個大老爺們叫起來,那倆人一听,真是鎮定,看了看你撇在河畔的就衣服,就說不用管你定然是先走了,兩個人連飯都沒吃就上路,估計是趕著尋你了。」
木月蝶默然地听完,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她模了模旁邊狼吞虎咽的小蘿卜頭的腦袋,低聲道︰「沒事,反正也出山了,我也不用再擔心他們身子,等孩子們吃過飯再走。姐,我沒回來說,害得你等了大半夜,真是過意不去。」
她從懷里模出一塊不小的碎銀放在桌上,摁住女主人慌慌張張要將銀錢推過來的手,誠懇的道︰「姐,你收下吧,我是不拿你當外人才更不好看著你收累的,大冬天的,多添層棉被啥的都好,你再要給我,我心里更是難受。」
女主人一聲嘆息,將銀子放回到她手里︰「好妹子,你還帶著四個小孩呢,路上吃穿用度啥不要銀子?今天早上,那男人已經給過我不少銀錢了。」
木月蝶看著掌心躺著的銀子,靜靜的摩挲了半晌,終于收回手。這是葉羽寒給她的,害怕她離開時舉步維艱。
現在,他們真的分開了……
(第一卷山間情雨細無聲完。第二卷情絲入骨知不知即將開始,各種宅斗宮斗感情戲紛紛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