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頓時沉寂下來,葉羽寒侍立在一旁,垂著頭,心里如何想得,面容上倒是看不出半分。木月蝶不敢再耽擱,忙上前幾步,謙和的對蓮妃道︰"娘娘,能否讓我來為皇上診一次脈?"
蓮妃抬起眼瞼,一雙鳳眸斜挑,嫵媚中透著銳利,她進來時便注意到這個女子,一個能和太子並肩而立的人,定然與他關系匪淺,她素來與太子勢不兩立,此時又豈能輕易讓太子得逞?
"你是太醫院的人嗎?明知皇上重病竟敢一身縞素,是何用意!"
說著話,目光卻向那群御醫看去。
可憐李御醫八十高齡,還要顫顫巍巍的拄著拐棍走出來,他正要下跪,只見木月蝶上前一步,攔在他面前脆生生的道︰"娘娘,不必勞煩老太醫了,我這人有個小毛病,看不得年紀大的人下跪。我不是太醫院的人,不過是揭皇榜被帶進皇宮的,皇上中毒已深,但還有救,若是娘娘不願意讓我診脈,小女子這就告辭!"
蓮妃被說的面龐一陣白一陣青的,好不容易听木月蝶講完,撫著胸口半天才喘過氣,玉指捏著手帕,刷的一下站起身。
這是哪里來的野丫頭?居然敢在這麼多人面前大膽的威脅她。
她正要使侍衛將木月蝶叉出去,頭腦一轉,忽然想到一點︰這麼小的女孩,她怎麼可能精通毒術?此時趕她走倒顯得自己心思狹窄落了下乘,皇上那里也不好交代,倒不妨給她個機會,再讓她自己無地自容。
木月蝶看到蓮妃忽然溫和一笑,正覺心底有些寒意,就听蓮妃道︰
"這樣,姑娘既然膽敢揭皇榜,想必也不是看到皇上的病害怕了,本宮也是為陛下著想,姑娘想為皇上診脈自然可以,只是用藥必然要慎重一些。本宮有個法子,勞請太醫院眾位太醫和你比一比解毒術,若你能令太醫院這麼多太醫都心服口服,本宮便許你為皇上解毒。姑娘看,這樣可好?"
葉羽寒眯起眼楮,明知蓮妃是在刻意刁難,可偏偏是為皇上,不得不謹慎一些,于情于理這要求都說得過去,只是蓮妃不免會從中作梗。他轉頭看著木月蝶,用目光詢問她是否有把握,看木月蝶點頭,心也就放下去了。
他知道木月蝶不是說大話之人,既然點頭應下,必然能全力以赴博得勝利。
蓮妃掩住眸中的喜色,優雅的邁步走到一旁,看著木月蝶的手隔著絲巾,搭上皇上的手腕,對幾個太醫使了個眼色。那幾人苦笑著點點頭,蓮妃是能掌控他們生死的人,她讓他們一會兒攪局,他們別無選擇。
龍塌旁半跪的木月蝶閉上眼楮,仔細體會玄功鑽入經脈後的運行,面色越來越沉,連葉羽寒都發現了她的異常。
蓮妃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故意掩住朱唇,嬌聲問道︰"大夫,不知皇上這病,您有幾成把握?"
木月蝶松開手指,捻著帕子站起身,睜開的瞳仁中閃過一道精光。
"給我藥材,我有十成的把握!就是這藥材只怕不好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