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火紅光芒漸漸消散,木月蝶摁住額角,在葉羽寒的搖晃中清醒過來,她睜開雙眼,抬手抹去唇角殘留的黑色印跡,莞爾一笑︰"無礙,毒我已經解了,眾位太醫請盡管來看吧!"
葉羽寒听到她中氣十足的聲音,抬起頭,手指狠狠扣住她的肩膀,聲音里帶著尚未平息的驚懼︰"黑蝶,下次不要再這樣做了,不要了……"
太醫們將信將疑的們走近,不住用奇怪的余光打探著兩人,木月蝶驚醒過來,面紅耳赤的推開葉羽寒,扶著他站起身,目光滑過磕傷的膝蓋時,紅唇緊抿,喉嚨哽塞,一時竟說不出話。
這要用多大的力氣才會摔成這樣,他那時定然什麼也不顧上想。
半晌,木月蝶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滿含歉意的解釋道︰
"太子,黑色的液體只是殘留的毒藥,我沒有事的。"
蓮妃看在眼里,輕輕咳嗽兩聲,兩名太醫走到近前,搭上中毒者的手腕,卻是身子同時一震,難以置信的相視而望。
毒竟然解得一干二淨,這麼短的時間,她是怎麼做到的?
看著太醫們沉默的面龐,蓮妃便已猜到結果,喜氣洋溢的面色登時有時有些難看。她不懂醫術,此時便是想要吹毛求疵也無話可說,只能將狠歷的目光轉向李太醫。
李太醫晃晃悠悠的跪,蒼老的聲音一字字道︰"臣學藝不精,請蓮妃責罰!"
輸贏一眼分明,木月蝶的視線掃過李太醫,也不說些諷刺的話,只是平和的問道︰"能取些紙筆嗎?我需要一味藥材做引。"
一句話听在蓮妃耳中,卻是多少有些不屑相談的語氣,蓮妃一聲冷哼,也不好處罰李太醫,只得拂袖領著宮女離開。
木月蝶毛筆一揮,在紙上留下四個字︰"火山紅蓮。"
她將筆放下,見一群太醫驚愕不已,解釋道︰"我知道這味藥不好找,卻是必須要使的,還要勞煩眾位御藥房的多費心思,只要紅蓮一到,皇上的毒不過半日便能清除,可若是沒有這味藥,我也沒有辦法。"
說罷,便和葉羽寒一起離開。
給葉羽寒處理過膝蓋的傷口,兩人信步走到一座小御花園,小亭內,木月蝶環視過四周,示意葉羽寒將身後隨侍的宮人們撤遠,這才坐,神色鄭重的問︰"太子,我只想知道一點,你知道是誰要給皇上下毒嗎?"
葉羽寒面容微怔,沒想到木月蝶會關心這個,他前後一想,便把木月蝶的心思推敲出個大概,身子向後一仰,頭枕在木藤椅上,眉宇間的笑意盡皆斂去,化成沉重的陰霾。
"木月蝶,你在懷疑我嗎?你認為皇上的毒是我下的?"
看木月蝶並不否認,葉羽寒神色僵硬,憶起前些日子不斷被皇妃被眾臣懷疑責問,甚至被他最親近的五弟言語間試探,心里不由升起一股焦躁惱怒。
就因為這個太子之位,就為了這個破位子,竟然沒有人願意信他!
葉羽寒驀然站起身,低沉的眼中籠罩著一層烏雲,就要起身離開時,忽听背後的聲音道︰"葉羽寒,先別走,給我個機會,讓我了解你可好?我知道應該不是你,但是我想听你親口說出來。"
他慢慢地轉過頭,垂眸凝視著眼前神色認真的女子,良久,終于重新坐,平緩而剛硬的道︰"黑蝶,也許我該叫你木月蝶!我也不知道皇上為何會立我為太子,但是我發誓,我從來沒有對父皇下過毒,我葉羽寒自認對待敵人可以很辣無情,但是對生父……即使我再恨他,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把那個下毒的人揪出來,那個人……大概是個皇子。"
木月蝶不假思索的點頭道︰"我相信你,葉羽寒,你當時的焦急並非作偽,你若要找下毒之人,我可以幫你。"
她看著葉羽寒泛著光彩的眼眸,微微一笑︰"那味火山紅蓮是我用來蒙蔽所有人的,事實上,我只需要用診脈的時間,十天之內便可為皇上全部解毒,不需要任何藥引。我相信,所有人的注意都在那味藥上,沒有人會干涉我的,也許直到皇上余毒清除,那味藥還是沒有下落。"
"一直暗中阻撓皇上得到那味藥的人,其居心一目了然,你若能抓到那個背後主謀,毒害皇上之人自然會落入網中,那時候,皇上已然病愈,他就是想逃也逃不掉。"
"為保自身平安,轉移所有人視線,這是我開始進宮就籌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