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葉落十年未見的的舅媽徐蓮,全身包裹貌似定制的名牌服裝,嗆人的香水卻遮不住她渾身的銅臭,讓她打從心底感到作嘔。
「這位大媽,我認識你嗎?」葉落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放手!」徐蓮一向囂張跋扈,怎麼吞得下這口怨氣,使勁掙月兌了幾下。可葉落是在警局練過手的,她那點小力氣怎可能擺月兌,用了半天蠻力,氣喘吁吁,右手仍被葉落高舉著。
「哪來的小賤蹄子,有娘生,沒娘養!立刻放開我媽!」一個少女朝葉落奔來,抬手便是一掌。
葉落笑容未變,往後一退,閃開了少女的攻擊,同時也放開了抓住徐蓮的手,轉身拿起空白紙巾若無其事地擦了擦手,微微側過身,快狠準地對著少女的臉蛋甩了一個響亮巴掌。
少女左邊臉上立刻浮起五條清晰的指痕,耳朵被震得嗡嗡直響,鼻尖一滯,兩股熱流從中緩緩留下,滴在她雪白的裙子上,格外刺眼。
「嘴巴放干淨點。」
「媽,她,她,她打我!」少女顯然沒有受過這樣的氣,扯開嗓子就嚎了起來,原本寂靜的餐廳登時變得喧鬧萬分。
花墨城似笑非笑地看著淡定扒飯的葉落,挑了挑眉毛︰「你挺喜歡甩別人耳刮子的。」
葉落夾了一個四喜丸子,吧唧吧唧地嚼了半天,慢條斯理地咽下去,平淡道︰「不喜歡抓頭發,所以打耳光是最快的方法。」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葉落精挑細選了一塊肉女敕味足的酸菜魚,正準備把她送入五髒廟的時候,徐蓮一把抓住葉落的頭發,對著她的俏臉就是兩巴掌,響聲清脆凌厲,響徹整個大廳。
誰知葉落並不生氣,她平靜地用消毒手帕擦了擦臉,理了理亂發,支著頭欣賞著花墨城眼中寒徹入骨的冰冷,周身急劇下降的壓強,閃著無辜的大眼楮。
「首長,當著你的面,動你的人,這可怎麼辦?」
花墨城微微一笑,妖冶艷麗,宛若罌粟綻放,明明是笑,眼底卻如萬年寒冰,在場的雌性動物通通一愣,有被他的絕艷迷倒的,有驚訝于他矛盾的和諧的,但更多的是感到一股從頭到腳的冰冷,女人的直覺向來準確,就連一旁囂張的徐蓮,也不禁縮了縮脖子,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警衛員已經迅速清場,偌大的餐廳此時就剩下徐蓮一家,花墨城、葉落以及若干面無表情的警衛員,壓抑詭異的氣氛絲絲蔓延。兩名身著軍裝的警衛員,筆挺地站立在徐蓮身旁,等著花墨城下令。
花墨城轉向葉落,輕輕撫了撫她臉上微紅的指印,眼中寒意越發深沉。
「很心疼你的女兒?打是親罵是愛,你倆好好見證下母女倆的愛。」
簡簡單單一句話,讓習慣頤指氣使的徐蓮傻了眼,雙手卻不听使喚地朝葉童扇去,直覺告訴她,如果不按照花墨城所說的做,她們的結局將會更加淒慘。
絲毫不理會接連響起的巴掌聲,花墨城邁開長腿,拉著葉落,離開了餐廳。
葉童雙目圓睜,滿眼血紅地盯著離去二人,從小錦衣玉食的她從來都沒有受過這種委屈,都是她!這個侮辱她母親,踐踏她自尊的女人,不過就是個下三濫的貨色,憑什麼攤上了此等權貴!這世上所有美好的一切都應該是她的!是她的!這個男人也不例外!
二人無言地進入房間,很有默契地沒有開口說話,花墨城拉開床頭抽屜的醫藥箱,輕輕抬起葉落的臉頰,小心翼翼地上藥,每擦一下,輕吹兩下,動作輕柔地仿佛在修復一件最完美的藝術品。
「你怎麼不問我和他們是什麼關系?」
「除了你,不關心其他的事情。」花墨城笑吟吟地回答,上藥的動作更加輕柔。
臥室的燈光溫暖輕柔,房間內的碎花窗簾被晚風輕輕的吹起,特有的男性體香帶著山林的清新香味融入她的鼻尖。花墨城的側臉印襯在昏黃的燈光下,熠熠發光的雙眼,溫潤若水的舉止,恍惚中竟讓葉落有種錯覺,以為那個他又回來了。
心底最珍藏的情感開始生根發芽,拉扯促動,葉落鬼使神差地用雙手覆上他的臉頰,輕吻他的眼楮,清涼的嘴唇觸上溫熱的肌膚,沒有挑逗,無關乎**。明明是一個最簡單的動作,卻撓地花墨城的心酥酥麻麻,渾身不自覺的顫栗。
這是她第一次心甘情願地吻他!這個認知讓花墨城挑了挑眉,右手將她的下顎挑起,霧靄沉沉的雙眸中止不住的柔情繾,直直地望進了他的心里,如三月春風,吹散了他眼中的堅冰。
「逸,你回來了…」葉落情不自禁地輕呼出聲,卻讓花墨城的臉瞬間黑了。
「看清楚我是誰!」花墨城眼中柔情不再,寒冰再次覆上他的眼眸,其間燃燒著幽幽火焰。
葉落被花墨城的力道弄痛,才從錯覺中驚醒過來,眼底升起的柔情頓時凍結,一絲若有似無的失望徹底激起了花墨城的怒氣。
他輕輕一扔,將傷藥扔進垃圾桶里,將葉落低垂的臉抬起,彈了彈她的光滑的額頭,立時出現一道紅印︰「我是你唯一的男人,記住了嗎?」
葉落剛想說話,花墨城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他看了看手機來電,面色頗為不善,掛斷手機後,瞥了瞥房間里發愣的葉落,眉間一皺,轉身離開房間。
就在花墨城離開後不久,葉落的手機也響了起來,此時的她尚處于神思恍惚狀態,下意識地接了電話,電話那頭一個充滿恨意的女聲冷冷道。
「想知道葉城為什麼變成那個鬼樣子嗎?」
葉落一個激靈,迅速被拉回現實,拿起手機一看,是個不認識的陌生號碼。
「你是誰?」
「甩開所有跟著你的人,到地下溫泉室,我就告訴你他六歲生日那天發生的所有事!」電話那頭的女聲並沒有回答葉落的問題,冷冷地甩下一句話,啪嗒一聲壓斷了電話。
葉城從六歲生日那天之後就患上了嚴重的自閉癥,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曾私下動用羅隊的關系網都沒找到原因,電話中的女人從何得知?這件事要不要告訴花墨城?等等,他又不是她的什麼人,她為什麼要告訴他!葉落搖了搖頭,揮掉心中花墨城的影像,暗自在心里權衡。
不行,這或許是根治小城自閉癥的唯一辦法,對方不過是個女人,這里又是風家溫泉,想來不會鬧出什麼ど蛾子。葉落揣著滿心的狐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甩掉花墨城的警衛,獨自一人前往地下溫泉。
遠遠地,葉落隱約看見溫泉霧氣中朦朧的人影,她眯著眼,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那人影似乎早就察覺她的到來,冷冷一笑。
「唷,表姐,見自己的表妹還用這樣小心翼翼?」
定楮一看,正是臉頰腫脹,被打成豬頭的葉童!那充滿恨意的眼神,咯咯發響的牙齒,似乎期待著將她吞吃入月復,而她的旁邊,則站著數十個體型壯碩,滿頭黃毛的大漢。
心里突然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葉落一步一步往後退,卻撞上另外兩堵結實的肉牆,其上傳來濃厚的汗臭味讓她一陣惡心,她正欲反擊,卻覺得渾身酸軟沒有力氣。
「小賤人,敢打姑女乃女乃!」葉童凶狠地走上前,一腳踢在她的肚子上。
「童小姐,這里是風家的地盤,老大不希望在這里惹事。」一個大漢提醒道。
「惹事?若是你們老大知道他的女人被別人欺負了,還會這麼說嗎?」葉童鄙夷地看了大漢一眼。
「我這可是在幫你們謀福利,我這位表姐,可是要胸有胸,要有,最關鍵她還是個警察!你們忘記了自個兒的兄弟是怎麼死得了?」
葉童挑了挑手指甲,若有所指地看著眾位大漢。
果然,大漢們一听到葉落是警察,臉上立刻浮現出痛恨的神色,其中一位啐了一口唾沫,拖拽著葉落到溫泉邊上,狠狠地把她按入水中。
「多謝童小姐,我們會好好招待她的!」
「好好玩,別弄死了!我最喜歡看別人痛不欲生的樣子!」葉童吩咐一句,站在一旁充滿興味的欣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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