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緩緩關上的法國雇佣兵團大門,葉落心里重重地呼了一口氣,一天的時間足夠了!
「杰瑞米,巴黎的A國大使館在哪里?」
「你真的要回A國啊,對于一個佣兵來說,進入惡狼可是天大的榮耀。」
作為任務同伴,杰瑞米也獲得了自由活動的時間,葉落索性讓他帶自己到A國大使館,以最快的速度回到A國,只要能夠回到祖國,她就不信惡狼佣兵團能夠再次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什麼2500萬美元,見鬼去吧!
「很遺憾,我並不是佣兵。喂,杰瑞米,你不是什麼威廉世家的繼承人嗎?怎麼連像樣的座駕都沒有?」
「怎麼可能!」杰瑞米無語地白了她一眼,從遠處開來一輛純黑色的幻影,其上還騷包地以火焰形狀印上了威廉杰瑞米的大名,十足的惹眼。
從法國雇佣兵團駐地到第五大道,這輛招搖的座駕果真贏得了無數的注目禮,本以為無任何身份證明的她進入大使館會花些功夫,沒想到杰瑞米同大使館的守衛打了個招呼,二人就大搖大擺走進了莊嚴肅穆的大使館。
「謝先生,你好,她是來巴黎旅游的游客,路上遇上小偷,所有的身份證明都已經遺失,您看她回A國有什麼問題嗎?」
長相儒雅的A國大使謝先生若有所思地凝視葉落片刻,笑吟吟地對杰瑞米說。
「杰瑞米先生,謝謝您熱心的幫助。這位小姐,你的姓名是?」
「葉落。身份證號xxxxxxxx,是A市的警察,正好休假出來游玩,就被小偷兒給扒了包。」
「二位請稍等,我去請示下上頭。」
不一會兒,謝大使仍舊掛著公式化的笑意,滿臉抱歉地對葉落說。
「抱歉,葉小姐,由于您沒有進入法國的出入境記錄,所以無法對你的身份做出核實。」
杰瑞米眉頭一皺,顯然沒有料到謝先生會這麼說,頗為不耐地往兜里一伸,一張類似銀行卡的東西就塞到了大使的手上。
「現在她有了,今天之內送她離開法國。」
誰知謝先生立刻板著臉,原本儒雅從容的笑意從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隱隱的憤怒。
「威廉先生,請您自重。」
「裝腔作勢,之前我家古堡里怎麼不見你這麼廉潔?葉落我們走,他不送你走,我自然有其他的路子。」
直到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謝先生的視野里,他臉上的憤怒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一如既往的淡漠,他不疾不徐地退到了辦公室,恭敬地對著坐在沙發上的中年貴婦人說。
「老師,學生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回絕了他們的要求。」
中年貴婦人轉過頭,動作舉止優雅高貴,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做的很好,難道到巴黎來同你敘敘舊,就踫到了這個令人倒胃口的女人,八年前勾引我的兒子,現在又來撩撥威廉家的公子,手段更勝從前啊。小謝,你記清楚她的模樣,將她列入法國出入境的黑名單,我不想再讓她破壞我們母子的感情。」
「是的,老師。」
離開法國大使館後,杰瑞米徑直帶著葉落來到海邊,在一艘年代頗為久遠的貨輪前停下。他拍了拍船艙,一個身材精壯,滿臉風霜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熟絡地同他擊了擊掌,曖昧地上下打量著身材姣好的葉落。
「杰,又想玩海上肉彈啊,看著小妞的身材比以往的貨色要好很多!」
「去你的,今天有趟去A國的船嗎?把她帶上,好處少不了你的。」
中年男子將手中的纜繩一扔,結結實實地捆在錨上,頗有些為難的看著他。
「杰,今天的確是有去A國的船,不過被人包了,我可以給你安排下周的船,檔次星級絕對高于今天的。」
「不行,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今天都得把她帶上。」杰瑞米冷冷地看著中年男子一眼,沒有絲毫商量的語氣。
「這…。好吧,小妞,你今天就做我的大副,上船之後什麼事都別管,只管盯著羅盤就成。」
中年男子迫于杰瑞米的壓力,硬著頭皮答應,心里卻在打鼓,上帝保佑,希望這小妞機靈點,別惹著那些暗樓的大爺,不然他真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杰瑞米看著漸漸灑下的夕陽余光,貓著腰鑽進幻影,將一把微型手槍交給了她。
「自己小心點,希望還能在法國見到你。我到家里避避風頭,法國雇佣兵團是回不去了。」
「謝謝你,杰瑞米,你今天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會記在心上。」
非洲叢林的出生入死,守望相助,讓一種戰友的感情在兩人心中萌生,兩人互相擁抱片刻,心里默默祝願對方平安,便各自朝著不同的目的地前進。
沒想到這艘外表陳舊不堪的貨船,里面卻是別有洞天,從行走在上面的硬度來看,船艙的結構應該是采用了強化鋼材,指揮使的羅盤,也不同于普通的船用羅盤。在法國雇佣兵團軍械課程上,她曾參觀過俄羅斯的核潛艇,而這艘船的羅盤指針同其上如出一轍。
而指揮室的鋼化玻璃,葉落下意識地敲了敲,果然是防彈玻璃。看來這中年男人也不是善茬兒,想到這里,她不由得模了模大腿內側的匕首。
「小妞兒,別緊張,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答應了別人的事情一定會做到,一會兒你就乖乖當你的大副,什麼事也別管。」
中年男人喝了一口朗姆酒,調出船艙各處的監控錄像,豆大的小眼帶著警戒來回掃視,似乎在核查是否有異常情況。
足足在船上等了三個小時,也不見任何人上船,葉落心中不由的有些焦急,她必須趕快離開這兒,在這多呆一秒,被法國雇佣兵團的找到的可能性就大了一分,現在離尼克規定她回營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如果船再不離開,她很有可能會永遠呆在這兒。
「船長,那人什麼時候才能來,我必須盡快離開法國。」
靠著椅背打盹的船長推了推帽子,困倦地打了個哈欠。
「那人一向守時,再過三十秒肯定可以開船。」
果然,葉落再次轉頭時,一個渾身包裹著黑色皮衣的人,手里擰著一個保險箱跳上了船,一眨眼的功夫便竄進了船艙,船體輕輕搖晃了片刻便再次恢復平靜,仿佛剛才那一幕沒有發生一般。
直到高聳的埃菲爾鐵塔微縮成一個小點兒,最後消失在視線中,她的心才漸漸放松下來,緊握著微型槍支的右手才緩緩放松。船長咳嗽了一聲,瞥了一眼放松的葉落。
「你的那把槍最好放遠點,他不喜歡除任何威脅。」
他?指的是跳上船艙的那個人嗎?她點點頭,把槍支放到了衣服內側。
海上的時光格外難熬,而葉落自從在開船時見到過那個男人之外,之後就再沒見到過他,今天她正在校準羅盤,突然眼前的玻璃響起兩聲砰砰的脆響。
一旁假寐的船長立馬跳了起來,火速地按下一個按鈕,一排高火力迫擊炮登時出現在葉落眼前,只听他罵罵咧咧。
「真他媽倒霉,竟然遇上了海盜!」
海盜!難道是類似于索馬里海盜那樣的存在?葉落不禁苦笑,自己的點兒也太背了點兒,剛從非洲死里逃生還不算,現在又遇上了海盜!
倒是船長對葉落的冷靜頗為訝異,對杰瑞米這次交上的女朋友多了幾分好感,不慌不忙地操縱著手里的控制桿,對著逐漸朝他們靠近的海盜狂轟濫炸。
「干死你們這群死狗,老子好不容易接了趟大生意,準備金盆洗手,這群狗娘養兒的竟來觸我的眉頭!」
對方海盜顯然沒有料到一艘普通的貨船會裝備高火力迫擊炮,瞬間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死傷數十人後,竟使出了最原始的對轟戰術,活著的人每人扛了一個火箭筒對著貨輪一陣猛轟。縱使貨輪的裝備再精良,監控錄像顯示船艙多處開始滲水。
兩艘船近距離地火拼了一段時間,海盜頭子意識到這樣不是辦法,直接派了小艇朝貨輪開來,一顆一顆的手榴彈在甲板上爆開,殺傷力雖然不大,但也影響了監控錄像的正常運行。
一直在船艙內避而不出的男人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個類似催淚瓦斯的東西,順著甲板丟到了小艇上,一陣煙霧之後小艇上沒了動靜,數十個海盜死狀淒慘,滿臉膿瘡,表情極其痛苦。
其余船只上幸存的海盜被死亡人員的慘狀驚呆了,一時間竟忘記了扔手榴彈,飛快地駕駛著小艇朝主船開去,那海盜頭子顯然有些顧忌,卻又不甘心,有生火力仍舊繼續向貨船進攻,但士氣顯然黯然了不少,終于做出了撤退的決定。
黑衣男子冷冷一笑,打擾了他休息,還活的了嗎?一周後,海盜船順著洋流飄到了南非境內,南非衛生檢疫局發現所有船員都死于未知生化武器,無一活口,當然這是後話。
男人走進船艙之後朝指揮室看了一眼,眼光在看到葉落時閃過一絲驚異,飛快地走進船艙,死死地抓著她的手說。
「你是誰!」
她猛力一掙,卻發現無法逃開男人的鉗制,她立刻掏出了內側的槍,頂著男人的胸口。
「放開!」
男人手上的力道並沒有松,反倒是越發用力,冰冷的雙眼射出駭人的光芒,單調地重復著剛才的話。
「你是誰!」
「注意啊注意,別擦槍走火,這位客人,她是我剛找來的大副,可不是什麼可以人物,她做完這趟生意就要回家了,你們都是A國人,算來也是同鄉,不用這麼劍拔弩張吧!」男人蔑笑一聲,放開葉落,她此時才察覺到抵在他胸口的手槍不知道何時已經被削去了一半。
「法國雇佣軍團,垃圾。」
男人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地離開船艙,再也沒有朝她看上一眼。
「小祖宗耶,你知不知道剛才你在死神那走了一遭,這位爺的底細連我不知道,如果他下次再問你什麼,你回答就是了。」
葉落心中也是一驚,剛才他不但能夠削下她的槍,還能看出她出自何處,的確不是簡單人物。
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的煞氣震懾了周邊的海盜,接下來的行程出乎意料的順利,葉落順利地抵達A國港口,匆匆和中年男子道別,便迅速離開了船艙。
可剛離開港口,便被對面大屏幕的場景震驚了。
屏幕上花墨城像騎士單膝跪下,將戒指奉在王妍思面前,他的唇邊勾著惑人的弧度,目光溫柔如水,靜靜凝望著王妍思。
「嫁給我!」
王妍思怔怔的看著他,激動得淚流滿面,她激動的抱著花墨城,感動的泣不成聲。
「我願意!我願意!」
花墨城抬起手臂,溫柔的回抱著她,深情的親吻她的發絲,用這親密的動作證明自己的心意。
「各位觀眾,您現在看到的這樣溫馨浪漫的場面——正是本年度A國最有權勢兩大家族的結合……」
屏幕上方滾動的超大字幕,加上主持人熱情洋溢的解說,轟地葉落暈暈乎乎。
她看著眼前這不太真實的一幕,心里有些茫然不知所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