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看來還是我在上面。」
花墨城笑眯眯地盯著葉落,黑曜石般的雙眼熠熠發光。
「呸,你看看他的後頸。」
尋聲看去,果然男子的後頸也插著一根魚骨直挺挺地立在男子的天柱穴。
「未到最後,難決定勝負喲。」
她學著花墨城的樣子,拋了一個媚眼,笑的得瑟。
花狐狸的嘴角抽了抽,索性轉頭查看烈柔的情況,還好,只是中了低等麻醉藥,估計一會兒就會蘇醒。二人正準備把烈柔帶走,地下室的門卻 的一聲,若干個黑衣大漢沖了進來,烈雲緊隨其後,抬眼便看見衣衫不整的烈柔,又瞥見七手八腳抬著女兒的兩人,飽經風霜的臉上閃過一絲殺意。
左右的心月復看見烈雲的臉色,紛紛涌上,轉眼間就將葉落二人包圍。
花墨城將烈柔放下,目光直視烈雲。
眼前俊美男子嘴角含笑,眸沉如水,狀似無害,可烈雲卻沒有來的脊背一涼,長久以來腥風血雨讓他生成了異于常人的直覺,而眼前這個男人讓他感到了危險。
他放下心中洶涌的殺意,面色冷凝。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不是壞人。」
葉落指了指身上的校服,一板一眼地解釋著,時不時瞥眼看花墨城的笑意。呃,這家伙又笑的這麼詭異,得在他發狂之前搞定這倒霉的爺倆兒。
「如大叔所見,我們是約會的情侶,結果撞見一群可疑人物綁架了你女兒,因此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葉落說的豪情萬丈,晶亮的眼楮沒有一絲躲閃,大叔,你得相信我呀,我這可是在救你們。
「為什麼不報警?」
烈雲抓住其中的疑點質問道。
「呃,我們正好沒帶手機。」
剛說完這句話,花墨城懷中的手機就一陣狂響,歡月兌的鈴聲在落針可聞的地下室格外嘹亮。
花墨城笑的越來越風情,烈雲的臉色越來越黑,而葉落的頭越來越痛。
「嗯…」
幾不可聞的一聲嚶嚀,在葉落的耳中卻如同仙樂,她如蒙大赦地看著逐漸轉醒的烈柔,妞兒,你醒的太是時候了。
烈柔從地上坐起,揉了揉太陽穴,目光有些茫然地望著烈雲。
「老爸?你怎麼會在這里?」
迷糊了一陣,從地上彈跳而起,對著倒在一旁的為首男子就是一陣猛踢。
「讓你欺負我,讓你欺負我,老娘揍死你,揍死你。」
在場的人就算再怎麼笨,現在也看出其中的道道,一群大老爺們就這麼僵著,現場的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最終,烈雲扛不住花墨城越來越人的笑容,咳嗽了兩聲,也不再深究葉落那漏洞百出的說辭。
「抱歉,打擾二位小友的正常約會,二位的損失烈雲會全權負責。」
「好啊,精神損失費嘛,我們今晚要去維港酒店海景套房,嗯,至于營救你女兒的事嘛,我暫時還沒想到要求,想到了告訴你。」
花墨城臉不紅心不跳,理了理衣服。
倒抽氣的聲音響起,周圍的跟班小心翼翼地注意著烈雲的臉色,自從跟老大以來,從來沒有人跟老大提要求,這個男人是不要命了嗎?
烈雲的耳旁的青筋跳了跳,努力抑制著怒氣,青白著臉。
「對了,來回打車的錢也需要報銷,你知道我們窮人家的孩子沒什麼錢。」
這回就連葉落也不由自主地動了下,頭低了下來,雙肩可疑地顫抖。
當事人無視地下室中越來越低的氣壓,拉著葉落的手施施然地走出地下室,留下一干大眼瞪小眼的石化雕塑。
直到上了出租車,葉落才爆發出一陣大笑,對著花墨城連連作揖。
「首長就是首長,小的佩服佩服。」
花墨城瞥了眼笑的前俯後仰的葉落,臉色一冷。
「下次再擋在槍眼前,揍死你丫的。」
葉落一怔,原來他發現了,剛才看到烈雲的隨從下意識地掏槍行為,她不著痕跡地擋在他面前,本以為他忙著人沒發現,原來他都知道。
「下次再隨便出手,騎死你丫的。」
花墨城一笑,在她臉上吧唧一口,將小人兒摟入懷中。
「老爸,他們是誰,難得看到你吃鱉耶。」
烈柔笑眯眯地看著臉色黑的跟鍋底一樣的男人,幸災樂禍道。
「很快會知道的。」
烈雲已經讓堂會的兄弟去查了,能讓他感覺到危險的人這些年寥寥無幾,除了那個通吃黑白兩道的狠戾男人,今天這個笑意吟吟的男子是第二個。
「真美。」
葉落擦了擦濕漉漉的頭發,放眼便是維港的夜景。
「嗯,是很美。就是多了幾塊布。」
某人戲謔的聲音響起,修長的身子斜倚在床上,粉女敕的舌尖不經意的舌忝過嘴唇,眼中閃著某種不知名的暗火,嘴角細微的上挑,說不出風情。
某頓時口干舌燥,心底只呼,能不能別這麼蕩漾。
花墨城起身,修長的指甲穿過她的頭發,溫暖干燥的風輕輕吹過。
「我媽也曾經望見過這里的夜色。」
花墨城微微一頓,緩緩道︰「恨你爸嗎?」
葉落沉默,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恨,她沒有想過,雖然這個負心漢令母親承受了如此多的痛苦,讓她和葉城從小就沒有享受過母愛,可對于這個從未謀面男人,她沒有恨的載體。
「只是有不甘心吧,畢竟我媽至死也沒有恨過他,或許有段時間他們真的是很相愛,但我想找到答案,為什麼他會離開我媽。」
「所以你讓鐘教授把當年世界巡回演出的參與人都邀請了?」
「嗯,鐘教授曾經說過,那個男人權勢滔天,這首曲子也是母親為他所作的,或許這首曲子是把鑰匙。」
花墨城沉默了半響,隨即緩緩道︰「我查過這個人,可沒有查到。」
她一怔,連花墨城都沒有查到,這個人究竟權勢到了何種地步。
「不說這些了,我該享用半年紀念禮物了。」
葉落嘻嘻一笑,精準無比的撲向某只愣愣發神的狐狸,夜還長的很呢~
一夜鏖戰,花墨城親了親身旁熟睡的小貓兒,暖暖一笑,輕手輕腳地走到衛生間。
「銷毀你查到的所有資料。」
「是的,老大。」
小劉的聲音從听筒傳來。
港大校門口三輛黑色悍馬異常惹眼,時不時有個嬌俏的小女孩從車上探頭探腦,在看到晃悠悠走著的葉落頓時雙眼發亮。
此時的葉落扶著腰,邊走邊罵。
「為什麼在上面這麼累,難道是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
無視旁邊猛力揮手的烈柔,淡定地從黑色悍馬旁邊走過。
「姐姐,姐姐。」
眼前嗖的一聲出現一個中學生,擋住葉落去路。
「啊,你在叫我?」
葉落邊捶腰,疑惑地東張西望。
「就你,我老爸說你讀港大,我特地到你們學校門口等你,我們去SHOPPING吧。」
「停,你不上學到我學校干嘛?」
葉落終于回過神來,制止住烈柔的舉動。
「今天學校放假,姐姐,我可是為了報答你救命之恩的,還有昨天你用魚骨頭點穴的功夫真夠厲害,刀疤強現在還躺在醫院呢。」
小妮子的雙眼放光,滿臉崇拜地望著葉落。
這眼神,好像一個人,葉落陷入回憶中,風爽,很像風爽那小子,听說他和他大哥過段時間要到香港談生意。
小妮子對葉落的眼神游移絲毫不在意,死死地黏著她。
「你叫烈柔是吧,我說柔小妹,我今天還有小提琴要練習,沒時間陪你SHOPPING。」
「小提琴我也會喲,我可以做你的听眾。」
實在拗不過烈柔,葉落簡單吩咐了幾句,便帶著烈柔進了練習室,早晨的練習室空蕩蕩的,葉落放下小提琴,便開始練習。
琴音開始,鼓噪的烈柔居然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一言不發。
一曲終了,烈柔才不緊不慢地開口。
「姐姐,你這曲子有好幾個音不準,音階高了,你有譜子嗎?我給你標出來。」
烈柔拿過曲譜,三下五除二全標了出來,調音之後,果真音色流暢了不少。
「可以啊,柔小妹,深藏不露。」
「嘿嘿,好說好說。」
一天很快過去,有了烈柔這個高段位選手,曲子的流暢性大大增加。
正準備繼續練習,烈柔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來,葉落這才發現時間已經到了六點了。
「走,帶你去吃港大的小吃。」
小丫頭顯然沒有當過吃貨,一番橫掃過後,趴在大排檔桌子上哼哼。
「葉姐,沒想到這種平民食品還真是美味,一會兒我們去看花哥哥嗎?」
噗,花哥哥…。這稱謂為啥讓她想到花姑娘,咩嘿嘿的畫面。
「太晚了,你不回去,你老爸會擔心的。」
「不會不會,他忙著處理刀疤強的事情,暫時管不了我,我不回去他也不知道。」
葉落扶額︰「那你老媽也會擔心的。」
烈柔小臉一黯,半天沒說話,隔一會兒才笑道︰「嘿嘿,她在天上看著我,不會擔心的。」
葉落一滯,這丫頭,隨即牽著她的手道︰「得了,別讓你花哥哥等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