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幫?」何春梅是想幫,可是大房那一家子,她也是知道是什麼德行,給大房銀子,大房只會貪得無厭然後借此機會又來攀關系,這好不容易才斷了的親戚關系,何春梅可不想自討沒趣又給染上這一家子,可若是不幫,那兩孩子這要被賣了,她也做不到當做不知道。
「娘,我們將從大房一家拿來的田產一半歸還大房,一半直接送給芳姐兒,好讓芳姐兒有田產傍身,在那個家里不至于沒個站腳的地。」陸紫菀沉默了幾秒,又接著道,「屋子也還回去,我們反正拿著也沒用,現在那屋子也空著,一並算是送給芳姐兒,這樣,大房也沒有借口趕芳姐兒。」
一個被休的下堂婦生活有多淒慘這個羅蓉裳是最清楚的,羅蓉裳只是沒了名聲在京城里處處被人取笑,倒是不愁吃穿,家里住著倒還溫暖,爹娘疼愛,哥哥嫂嫂護著,可芳姐兒那是村里人恥笑,家里人嫌棄,她比羅蓉裳還難過。
不管芳姐兒以前是和大房兩口子怎麼做,但是,芳姐兒後來是真心和她懺悔過,看著芳姐兒現在這樣,同樣身為女人,陸紫菀倒是想幫一幫芳姐兒。
那首歌怎麼唱來著,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嘛。
畢竟大房是被她陸紫菀算計成了這田地,若是因為沒了田產銀錢要賣兒賣女,她陸紫菀也心不安,等于說,間接的害了兩個人。
這年頭賣一個下堂婦,不值錢,而且,去處無非就是大戶人家死契的下人,要麼就是最可怕的青樓。
這人賣給了牙婆,可就看牙婆將人賣給了誰了,搞不好,真進了青樓,那才叫一個女人生不如死。
「依你吧,反正我們留著他們大房的東西也沒用,那就還回去吧,按照你的法子,讓芳姐兒有點東西傍身也是個好的,有田產,就是再嫁那也好嫁。」何春梅點點頭,「回頭先要找芳姐兒來給她說說,別讓她一傻又將東西教給了爹娘。」
「芳姐兒又不是非常傻的人,爹娘都要把她賣了,她還能什麼東西都不留著嗎?」陸紫菀聳聳肩但還是應下,「下午我便讓青黛去找芳姐兒來一趟就是。」
「回去吧,大家還在廳屋里等我們吃飯呢。」何春梅沒再多說,陸紫菀脾氣不好,但是做事她還是放心的。
幾人進去的時候,正听到蔣榮在調侃大壯,說是要讓陸紫菀和連關朗趕緊將他和青黛的婚事給辦了,他好喝上喜酒。
「蔣榮大哥,這青黛還小,我想了,等青黛十五後再讓兩人成親,反正,男人不怕等嘛,倒是你蔣榮大哥,這里可就你最大了,你什麼時候成親啊?好讓大伙給喝上你的喜酒啊!我呢,也能和關朗哥找嫂子討個紅包,問問她,以前躲哪里去了,怎麼這麼晚才出現,還得蔣榮大哥沒少在我家蹭飯啊!」陸紫菀坐回位置幫著青黛將話題轉開,這青黛面子薄,被大壯打趣的臉都燒紅了。
「哎!弟妹,這話問的好,回頭等我什麼時候真成親了,我第一句話就要問新娘,這些年,躲哪里去了,可讓我好等啊!」蔣榮是個健談的人,听著陸紫菀的取笑便跟著開起了玩笑。
「要我說,關朗,你和菀姐兒成親的時候,可問了菀姐兒這話,你成親的時候可也不小了,怎麼不問問,這早些時間菀姐兒藏那麼緊作甚?早知道要娶菀姐兒,你就早點和人家好嘛,早點對人家好點,沒準人家菀姐兒早就嫁給你了!」蔣榮拍拍連關朗的肩膀。
「我姐姐一直就在河西村啊,只不過姐姐那時候還有婚約呢,我覺得,應該是姐姐問姐夫,這麼多年躲哪里去了,害的姐姐差點嫁給一個那個福祿哥兒。」陸半夏坐在椅子上兩手撐著桌沿替陸紫菀說話。
「哈哈,夏哥兒還護短呢,不準我們取笑菀姐兒。」蔣榮哈哈大笑,「那夏哥兒,你長大了,要娶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