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秦楊看著安懿軒,臉上有些許玩味的神色。
「丫頭,是這樣,少爺他……他做了一些事情,他也是有苦衷的,所以……」何伯的語言組織能力完全喪失,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跟莫然解釋安懿軒和她之間的那些事兒,何伯訕訕的看向安懿軒,他覺得,這些事情得當事人自己來解決了。
「何叔,現在不談這些,咱們研究一下怎麼出去,邱家偉手上有人質,目前確定人質是安全的。」安懿軒的臉冷冽如冰,他的臉上灰蒙蒙的,一側還有一個手印,這讓安懿軒此刻雖然已經冷冽之際了,但是卻再也沒有往日的那種霸王氣焰,他的神色之間多了些許讓人心疼的東西,何伯想了想,覺得應該可以用兩個字來形容︰傷感!何伯了解安懿軒此刻的傷感。
「邱家偉有沒有指明要見我?」莫然拉了一張凳子坐在安懿軒對面,淡然的看著他,問道。
「沒有!」安懿軒搖頭,接著又說道︰「你暫時不用出去,黑豹在山洞外面布下了天羅地網,紫色迷霧森林原本只有七重關卡,第八重便是朱允炆,而我們之前告訴你的第九重其實是黑豹和村子里面的幾個降頭師布下的陣!」
「我媽媽被抓了,在這里面,你告訴我讓我不要過去?」莫然的身子往前探了探,嘴角一抹鄙夷的冷笑。
「對方的目的是你,你出去,會很危險。」安懿軒將圖紙交給莫然,邱家偉在m國的所有行動,他都通過羅伯茨掌控。
莫然接過圖紙,很認真的研究起來,邱家偉行動的每一個區域,走過的每一條路線,接觸過的每一個人,對方的身份都被安懿軒很認真的標注了出來,洋洋灑灑一大片。
「你的記憶能力很不錯!」莫然沒有抬頭,夸了安懿軒一句。
何伯挑眉,秦楊的眼角微微的動了動,安懿軒則是原本冷冽的臉色突然有了變化,有些許的欣喜,有些許的迷茫神色……
「這些人的身份,都是表面現象,這里有十一個是犯罪分子,有三個是搶劫殺人犯,邱家偉和這些人接觸,是雷雅靜的指示,那麼足以說明雷雅靜在m國網羅的都是不要命的一群人,這些人,在不久的將來,必定要奔赴z國……」莫然指著紙上的一些人名字,說道。
「嘶~」何伯站在莫然身後,安懿軒寫在紙上的人名,他都看過,有些他眼熟,但是卻也記不住到底這些人是什麼來歷,畢竟不是z國人,和他們又沒有過正面的接觸,所以何伯這個z國前資格最老的特工,也不知道這些人十年內犯過的罪和做過的事情,而莫然卻指著這些人一個個的輕而易舉的都說出來了,這不得不讓包括秦楊和安懿軒在內的幾個人又是吃驚不小。
「不要這樣看著我,這些人的名字一入我的腦海,就自動生成了這些信息。」莫然聳了聳肩,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
「嗯!」安懿軒盯著莫然點頭,而後者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隨即扭頭對秦楊說道︰「秦楊,你父親現在安全了,正好趁著這段時間,讓他把飛鷹戰隊集合起來,加強訓練,這些人若是將來攻襲到z國的話,必定又會是一場混亂。」
「咳咳……」安懿軒咳嗽起來。
「莫然,那個……他不是我爸……」秦楊皺眉,他仔細觀察著莫然,他發現莫然的眼神篤定,不像有別的想法隱藏著,他的心下微微的一驚,隨即她對莫然說道︰「莫然,你先幫把咱們的財產分割做好,回頭看黑豹他們怎麼說,若是黑豹要求要錢啊金子啊,或者要飛機的話,咱們可以用這個拖延一下,我和懿軒他們聊一下接下來的計劃。」
莫然回頭看了一眼安懿軒,又看了一眼何伯,隨即站起來指著安懿軒道︰「嗯,多跟何伯伯聊一下,他……我不喜歡整天冷著一張臭臉的男人。」
說完,莫然在眾人驚訝的神色中走去了一側整理朱允炆留下的財產了。
「少爺,莫然丫頭興許是生氣中……沒事的。」待莫然走遠,何伯扭頭安慰臉色已經黑沉如鍋底的安懿軒。
「不,我覺得莫然應該是失憶了。」秦楊搖頭。
「失憶?」何伯和安懿軒都抬眼看向秦楊,何伯手里的核桃手竄捏了捏,道︰「丫頭認識我,認識你,認識這里的所有人,記得所有的事情,唯獨不認識少爺,這算什麼失憶?」
「何叔,您也是見多識廣的人,難道沒有听說過選擇性失憶,這麼一個說法嗎?」秦楊也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他很認真的看著安懿軒道︰「莫然是選擇性的將她和他的所有事情都忘記了,這是因為在來到這里之前,莫然就對懿軒心生了怨恨,而來到這里之後,她又得知朱允炆和懿軒早就有聯絡,她是懿軒安排了一系列的手段……」
「不是手段!」安懿軒冷冷的打斷了秦楊的話。
「對對,不是手段,是陰謀。」秦楊斜睨了安懿軒一眼,見後者氣的兩個鼻孔都要朝天了,便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道︰「懿軒,你明知道莫然重情義,跟著她的手下,她絕對不會讓他們輕易的送命,而你卻選擇了那些人跟著他,如今,只剩下了周強和殘廢了的李紹,你覺得莫然他不會將這筆賬記在你的頭上嗎?對,我知道你要說,你是為了她,為了讓她能夠留在這個世界上!可是,這麼長時間以來,你一直在騙她啊!縱然是為了她好,你卻還是在騙她,你知道莫然最不喜歡什麼嗎?」
「你比我了解我的女人!」安懿軒咬著牙看著秦楊。
「我告訴你,我是比你了解莫然,你壓根就不知道怎麼疼愛女人,你壓根……」秦楊湊近安懿軒,亦是咬著牙說道。
「你知道?那你怎麼對曲瑤的?」安懿軒微眯著眼眸,冷冽的光芒自眼眸中閃爍,傳遞著分外危險的信息。
「我怎麼對曲瑤和你無關!」秦楊咬著牙,亦是微眯著眼眸。
「那我和莫然的事情也和你無關!」安懿軒的雙手在桌子上撐著,指甲都恨不得掐進黃花梨木頭里面去。
「哎呀,我的少爺們,都這時候了,你們還鬧!丫頭過來了。」何伯趕緊勸兩個劍拔弩張的男人。
「哎,我說安懿軒,你的手給我拿開!」莫然快步上來,伸手便將安懿軒的手掌從桌子上拿下來,隨即她跟驅趕蒼蠅似的對著安懿軒說道︰「快起來起來,走開,這可是千年黃花梨木,這一張桌子最起碼價值三千萬,你剛才想干什麼?用指甲掐我的桌子干嘛?」
秦楊往後靠了靠,靠在椅子上,神色甚是得意,他的嘴角微調,看著安懿軒在莫然面前吃癟,他得意的晃著腿。
「你的桌子?」安懿軒抬頭,看著女人。
「對,這里所有的財物已經分割了,見者有份,這桌子我要了,我覺得打磨一下,可以做成一個很好的茶幾,很不錯!」莫然低頭看著桌子面,又模了一下桌子邊,雙眸閃爍著咄咄的光芒,她雙手抓著桌子邊,盯著安懿軒接著說道︰「三千萬的茶幾,很顯檔次!這是我的了,不許踫,若是上面有一個指甲痕,我就斷你一根手指!哼!」
「……」安懿軒冷冷的站在原地,那表情,無助、無奈、郁悶、糾結,啥都有。
所有人都陷入暫時的沉默,而莫然則是在仔細的看著她的黃花梨木桌子,儼然一個財迷神色,任由安懿軒或者何伯,還是秦楊,都看不出她有任何的偽裝成分,幾個人面面相覷,怕是這丫頭真是「選擇性失憶」了,她已經把安鐵軍當成了秦楊的父親,安懿軒則是外人了。
「安少,何總,洞口打開了!」有手下跑來報告道。
「好,走!」莫然轉身就要走。
「站住!」安懿軒冷冷的一聲呵斥,隨即他走到莫然面前︰「你留下,你們倆看著她,沒有我的指令,不許她出去。」
「呼」莫然抬手便沖著安懿軒就打了過去。
「啪」這一次,不是巴掌聲,而是莫然的胳膊被男人抓了。
「你必須在這里,出去就是送死!而且會亂了我們的計劃。」安懿軒咬著牙,抓著女人手,一字一頓的說道。
「秦楊,你的女人被這個男人欺負了你也不管嗎?何伯伯,你看著我被他欺負你也不管?」莫然扭頭對著旁邊一老一少兩個男人喊道。
「丫頭,乖,听懿軒的,沒錯。」何伯上前,溫柔的說道。
「何伯伯,我都不認識他,我怎麼相信他,還有,你不是應該喊秦楊為少爺的嗎?為什麼喊他,他到底是什麼身份?」莫然的眼眸里滿滿的都是疑惑,她皺著眉頭盯著何伯,神色甚是冷冽。
「這個……」何伯看了一眼秦楊。
「莫然,听話,外面太危險了,等我們去外面看看什麼情況,回頭你再出面。」秦楊走近莫然。
「秦楊,我不喜歡這個人,能不能以後別讓他總出現在我的面前?」莫然的另一只手指著安懿軒,她掙扎了一下,見安懿軒還不松手,便喊道︰「秦楊,你的女人被人欺負了,你就這麼看著?」
「松手!」秦楊對安懿軒厲聲呵斥。
「你……」安懿軒的牙齒咬的「咯咯」的響。
「你捏疼我了。」莫然突然喊道,安懿軒一驚,趕緊松手……
「啪」的一聲,一腳踹了過去。
「呼, 」身子飛躍,安懿軒重重的摔在了不遠處的書架上面,書架上剛剛被整理好的書又一本一本的掉落,掉落下來的書有些砸到了安懿軒……
「少爺……」何伯趕緊上前,抬手揮開幾本即將要砸到安懿軒的書,看到安懿軒嘴角有些許殷紅鮮血滲出,知道莫然是下了狠的,他回頭帶著些許慍怒,對莫然說道︰「丫頭,你干什麼呢?」
「他捏疼我了!」莫然冷冷的扭了扭手腕,冷冷的說道。
「莫然……」秦楊走近莫然,嘆了一口氣,道︰「外面很亂,你暫時不要出去。」
「我必須要出去,那是我的母親。」莫然的表情篤定。
「乖……」秦楊剛要伸手模莫然的頭發,結果,不遠處冷冷的射來一道如利劍的目光,生生的將他的手給懸在了半空中。
「丫頭……」何伯看了一眼秦楊,眼角微微的動了動。
「何伯伯,怎麼了?」莫然歪著腦袋看著何伯,她的眼角滑過安懿軒的臉頰,安懿軒已經被何伯給扶著站了起來朝著她走過來……
「啪」一記重擊。
「下手輕點兒!」安懿軒快步上前,一下子躥到莫然面前,一把抱住了身子癱軟下來的莫然,他抬眸對著秦楊橫眉冷豎。
「現在知道心疼了?這大半年來,你讓莫然吃了多少苦?你根本就不該瞞著她!」秦楊原本是要接住莫然的,結果被安懿軒搶先了,還被安懿軒給罵了一句,他這心里就不痛快了,直接火氣也上來了。
「行了,兩個人這個時候還吵架,趕緊把丫頭放下,她這是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咱們得趕緊過去,莫家老太太有心髒病,可不能出事,如果出事了,丫頭會著急的。」何伯將兩個劍拔弩張的家伙給分開,幫忙把莫然給放到了躺椅上,接著又安排了幾個人守在莫然周圍,仔細的叮囑了又叮囑之後才拉著安懿軒和秦楊快速的朝著洞外面走了出去。
山洞外面,烏黑的天,沒有星星,仿佛剛才的七星連珠把天上的星星都嚇跑了似的。
下山的路很陡峭,山壁很滑,一行人緩緩的往山下走去。
「咻……」一道亮光在半空閃爍了一下,隨即便不見了。
「什麼東西?」有人趕緊抓緊了手里的槍。
「這是有人進山的信號彈,沒關系的,黑豹早就在等著我們了。」安懿軒的神色冷然,他回頭看了一眼山洞,咬了咬牙,轉身快步的朝著山下走去。
「嘩啦啦~」有聲音自高空傳來。
「快找隱蔽,這是碎石陣!」何伯喊道。
「這是障眼法!他們已經動用了降頭術!」秦楊冷冷的盯著前面掉落的石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