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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一聲清脆的「你來了!」讓年哥微微一愣,他倒是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這個女人還能如此淡然的在後面抱著胳膊圍觀……
年小桃回頭,便看見莫然抱著胳膊微笑著看著他,面對前面上百人舉著鐵鍬在大門口高聲嚷嚷,她一副事不關己的神情,這倒是讓他對這個女人的興趣又增添了些許。
「莫老大!怎麼這門口這麼亂,需要我幫忙嗎?這邊警局我有幾個老相識!」年小桃看著莫然,臉上笑的真誠無比。
「年哥客氣了!這些人有火,就讓他們鬧鬧吧,我們安氏胸懷寬廣,不怕的!不然的話,他們找年哥您算賬就不好了,莫然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也幫不了了!」莫然的眼眸看著年小桃的賓利保姆車,車後座上,亞瑪在看著她,倆人四目相對,她輕輕的舒了一口氣︰這丫頭,沒事!
「哦?!他們干嘛要找我算賬?我也只是一個圍觀者!我還真怕他們把安氏的這個鐵門給砸了,要是他們再沖進去,那可不好了!」年小桃看著人群。
「這個倒是不怕,年哥你看,他們距離大門口還有幾米的距離不往前去,您知道為什麼嗎?」莫然說完,一抬手臂。
人群中,有幾個人的手舉了起來,年小桃微眯眼神看過去,隨即嘴角一挑︰「莫老大果然是莫老大!哦,差點兒忘了,我是來給莫老大送人的,既然莫老大做事干脆利索,我年某人也不是能食言啊!」年小桃說完,一抬手臂,賓利保姆車旁,一個手下打開車門,亞瑪快速的跑下車,沖到莫然面前︰「老大!」
「我看看,少了頭發絲沒?」莫然拉著亞瑪左看看右看看。
「沒有,我挺好的。」亞瑪微笑著對莫然說道。
「嗯」莫然的眼眸微眯盯著亞瑪的臉,抬手從她的腦門上取下發夾,接著手一揚,只听得賓利車旁邊的男人一聲嚎叫︰「啊~」下一刻,那男人便跪倒在地,賓利車旁,鮮血染紅了一大片。
那些原本圍在安氏礦區門口的人紛紛回頭,他們一時忘記了吶喊,看著賓利車旁的男人抽搐著抱著自己的一條腿滿地打滾,他們的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有幾個人認出了輪椅上的年小桃,他們的眼眸里紛紛有恐懼之色,又有幾個人看見了那輛賓利車,那車子分明就是年小桃的,怎麼他的人會受傷他都不管……
「老大!」亞瑪回頭看了一眼,抽搐了一下嘴角,輕輕的喊了一嗓子。
「我說過,若是你少了一根毫毛,我就會讓人千倍償還!一個巴掌,該剁了那只手的,你剁了嗎?」莫然斜睨著亞瑪,問道。
「我,沒忍心!」亞瑪訕訕的回答。
「那只手臂,暫時寄存在我的廚師身上,亞瑪小姐若是想要,隨時可以取。」年小桃咬了咬牙關,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回頭看,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卻知道,深呼吸一口氣之後,年小桃淡淡的說道。
「很好!」莫然點頭︰「這還差不多。」
「滴嗚滴嗚~」不遠處,數輛警車呼嘯而來,停下了賓利車的後面,一隊警察荷槍實彈走上前來。
「年先生,您也在這里?」一中年警察說道。
「是呀,我來看看,順便想看看是否能幫上忙。」年小桃微微一笑,陽光下,他的笑看上去干淨的很,仿佛這是一個心靈多麼純淨的男人似的,這倒是讓亞瑪有些驚訝的,心說︰這個男人如果去拍電影,一準年年蟬聯奧斯卡影帝大獎!
「你們,把這些人都控制了,這安氏最近夠亂的了,怎麼還有來搗亂的。」這批警察是市區防暴隊的,他們的真正身份,應該是類似于Z國的城管,專門負責城市內的打砸搶的,莫然看著這些人,倒是對白子文的辦事能力有了一絲賞析!
「是!」一群防暴隊成員拿著長槍和警棍紛紛走進人群里面,他們的到來,確實讓這批工人都停下了吵鬧聲。
「有什麼事情回警局再說,都給我押走!聚眾鬧事就是大罪,是破壞城市公共次序的大罪!」這防暴隊隊長站在年小桃身邊對著前面一干人等喊道。
莫然微微凝眉,但是卻也沒有吭聲,沒有阻止,她知道,接下來興許會有一些不太好的狀況,于是她拉著亞瑪,準備了隨時走開。
「押走我們?你們做警察的就不講理?我們都是被這安氏派人給搗毀了,我們沒有工錢,沒有工作,沒有回家的路費,怎麼成了我們搗亂了?」工人中有人煽風點火。
「是呀,我們都被安氏給害了,你們不能抓我們。」有工人開始互相拉手準備起哄。
「各位,我想知道,我們安氏怎麼就派人搗毀了你們,你們沒有工作,怎麼就賴上我們安氏了?誰告訴你們,安氏毀了你們的?」亞瑪沒忍住,站上前說道。
「我們……誰告訴我們的你不用管,總之就是你們安氏,各位,看來這是安氏的人,是個女人,咱們給弄走得了!」工人中有人一聲喊,接著所有人都開始蠢蠢欲動了,這種時候只要一點兒火苗,興許就能成就燎原之勢!
「反了你們了,你們動手試試?」防暴隊隊長舉著警棍對著面前的一群人嚷道。
莫然抬手揉了揉眉心,對這個防暴隊長的勇猛和茹莽表示哀悼,此時這樣,更容易激起民憤,莫然看出來,這個隊長倒不是故意的,他是一貫的處事風格便是如此,他的骨子里只有四個字︰以暴制暴!
「我們動手又怎樣?都給我上!警察了不起啊?警察還能不讓人工作,不讓人吃飯的?」工人們的情緒被激怒,好幾個工人都開始率先撩起袖子沖了上來。
「呼!啪」只是淡紫色一閃,瞬間的,那幾個工人便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接著又感覺腳下一陣生疼,他們便都重重的摔倒在地了。
「哼!」淡紫色衣裳的女子站定,冷眉冷眼掃過面前的眾多工人,隨即眼眸微眯,紅唇輕啟︰「這里是Z國安氏集團旗下的礦產區,在礦區門口發生械斗,我想死傷了都不會有太大的麻煩,是不是,隊長?」
「呃……」防爆隊長微微一愣,接著點頭,胸口挺,說道︰「是的,礦區這里,你們都踏入了人家地盤,還誣陷人家,若是安氏派人把你們圍住了打死你們,我們頂多就是把你們的尸體給冰凍了送到焚尸爐,不讓你們在荒山野嶺的暴尸罷了,你們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從現在開始,我數到三,若是你們還呆在這里不走的話,別怪我不客氣!」莫然眼眸微眯,接著說道︰「冤有頭債有主,你們若是抓到了搗毀你們的人再來安氏興師問罪,若是無憑無據,來一個我們安氏便讓他躺一個,來兩個躺一雙!」
「一」
人群微微有些動靜!但是沒有人走。
「二」
人群有些許的騷亂,不過大家還只是微微的後退了兩步,還是沒有調轉方向。
「三」字剛一出口,地上的幾個男人爬起來便往遠處瘋狂的跑了過去,而人群一看有人帶頭跑,也跟著一起嘩啦啦的全跑掉了。
「哼!這幫烏合之眾!」防暴隊隊長挺了挺肚子,意思好像告訴眾人,這是他的功勞,因為他夠威風似的。
「防暴隊果然厲害,這幫人估計不敢再來了,謝謝你們,請里面坐坐,喝杯茶再走,一大早的,辛苦眾位了。」莫然很是恭敬的微微頷首,接著她跟亞瑪示意了一下,亞瑪便很聰明的點了點頭,把二十幾個防暴隊的警察都帶去了里面和何伯一起招呼他們去了。
而莫然則是留了下來站在原地,待到防暴隊的都進了大門之後,莫然一抬手臂,招呼安氏的幾個保鏢把門口的大袋子給從里面托了出來。
「年哥,看你膚色蒼白全身無力,而且唇色略微有些暗紫,印堂又有些發黑,眉毛豎起,這模樣八成是體質虛弱腰腎不好,這是一點兒心意,您回去炖湯喝也好,紅燒了也好,清蒸了更好,隨意!我去處理一下安氏的事情,就不奉陪了!哦,不過還要謝謝您,把亞瑪送回來!很講信用。」說完,莫然也不待著年小桃有什麼反應,便轉身走回了大門里面。
安氏的保鏢毫不含糊的將大鐵門關上,之後跟著莫然一起走去了活動房里面的大會議室。
「年哥,這是……」有人走上前來問道。
「給我放到車里面,運回去炖湯、紅燒、清蒸了給大家補補身子!」年小桃從齒縫里吐字,一個字一個字的,惡狠狠的說道。
「年哥,這是……蛇……這是菜花?」有手下跑過去只看了一眼袋子,立馬就退後幾步喊叫起來,他們都是早晨從各自的房間里面被喊起來吃早餐之後陪著年小桃過來的,對于凌晨發生的事情,他們倒是真的不太清楚,而且這年哥年小桃有個規矩,不允許手下們互相之間打听太多的事情,他要手下一個個的都互不相干,因為只有這樣,才不會讓這些人私下抱團有外心!
「趕緊的,給弄車後備箱里面去。」年小桃旁邊的男人看他們年哥臉色十分不好,便趕緊對著那過去搬口袋的兩個罵道。
「是是。」倆人一看副總都發火了,便知道這事兒很嚴重,便趕緊搬著袋子給弄後備箱去了。
「年哥,這個女人太囂張了,要不要……」年小桃最信任的得力手下,一個身材高挑健碩,膚色呈小麥色,濃眉大眼的男人彎腰說道。
「不要跟女人一般見識!」年小桃打斷了他的話︰「回去。」
「年哥……」這手下有些憤憤不平,他的年哥什麼時候受過這等冷遇,這女人,竟然讓他在那些防暴隊的面前丟臉,這口氣他好像比當事人還要咽不下去似的。
「我說回去,沒听見?」年小桃有些惱怒,聲音低沉的很,猶如狂風驟雨之前的那種低壓,讓人都不能深呼吸似的。
「是!」手下再也不敢多說什麼,趕緊彎腰推著年小桃的輪椅回了賓利車里面。
車子絕塵而去,門口的幾個保鏢則面面相覷︰「你說,這年哥他這是怕我們莫老大還是怎麼的,竟然不發飆!我可是听說,在這一片,他想要誰的腦袋,誰就得把脖子洗干淨了乖乖的送過去。」
「那證明咱們莫老大厲害唄!」另一個保鏢得意地說道。
「不一定,這家伙看到蛇的時候,你沒看那眼神,都快吃人了,我估計沒啥好事!這種人,變態的很,我怕他不會善罷甘休!不過,咱們有莫老大,不怕!」其余保鏢都點頭,一致同意此人說道︰有莫老大,我們不怕!
此時,活動房的二樓大辦公室里面,防暴隊的成員們都坐在椅子上悠閑的喝著茶吃這糕點,這是莫然讓人早晨從外面買回來的,一大清早的就出勤,這些人果然都是沒有吃早飯的。
「隊長,我想和您談的就是這個事兒,我們想用警力保護一下這邊的地界,您今天也看見了,我怕他們不會善罷甘休,您說我們都這麼慘了,礦被封了,工人都受傷了,我們賠償的事兒還頭疼的很,您說他們還來鬧……哎!」何伯搖頭,他表現的無可奈何。
「嗯,這個事情,早晨白總和我說了,但是你們要知道,我們的警力是不可以擅自做主的,我讓白總去總局申請了,待會兒估計就能有消息了吧,總局也該上班了。」防爆隊長可是巴不得在這里呆著呢。
別人不知道何伯還不知道,這個防暴隊負責的就是這一帶,他們的吃穿住用可都仰仗著這一帶的供給呢,他們也就相當于黑道一樣,迪拜官方給他們的要求,別讓這一帶出太大的事情,就按時給他們發工資,給他們很好的福利!要知道,這一帶搶劫犯土匪橫行,能接下這個活兒的,也自然是了不起的一個幫派!平時這安氏和雷氏還有其他的七八個礦上可沒少給他們好處,尤其是最近,因為這邊出事,需要他們隨時都出來保護一下子,虛張一下聲勢,白子文可是大把大把的票子給他這個隊長送啊,而那白子文,也是整天就泡在他們一起,吃吃喝喝玩玩的,感情倒是混的不錯的!
這些家伙願意呆在安氏這里「保護」他們,自然也是想著,安氏都如此慘淡了,他們若是都住進來,還不是天天混吃混喝還能混不少的財物,工資還不少一分,這是個人都願意的啊!
「那行,等白總回來,我們就安排各位的房間和伙食問題,大家都辛苦了,這一大早的就出來,要不要我讓人把隔壁的房間清理一下,你們各位休息一下?」何伯微笑著站起身,說道。
「不用不用,我們等一下白總吧,萬一上面不同意,我們還得走。」這防爆隊長邊說邊看向亞瑪,眼眸里閃爍著晶亮的神采。
「諸位願意參觀一下我們的煉制車間嗎?我們的廠房,諸位都沒有好好見識過吧?」莫然從門外走來,淡淡的掃了一圈屋內的人,說道。
「也好!吃了這麼多,活動一下也好!」防暴隊長站起身,看著亞瑪和莫然,眼眸里依舊是那婬邪的光芒。這群人,整天在這一帶活動,礦區幾乎都是男性工人,少有女人過來,而面前這兩個何止是女人,簡直是女人中的女人,美得不可方物!
何伯看了一眼這個不知死活的防暴隊長,微微的挑了挑眉,站起來和這一群人一起走去了後面的廠房。
「唔~」剛一邁進廠房,防暴隊的眾人一個個便捂著鼻子連連後退。
「這是什麼味道,這些人都是在屋里上廁所的嗎?」屋內臭氣燻天,眾人受不了這味道,都退了出來。
「這是將來咱們最好的避難所。」莫然挑唇笑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這防爆隊長在外面是見識過這個姑娘的功夫的,在他的印象里,這女人挺多也就是一個功夫可以的女人而已,至于她的身份,他倒是沒有過多的了解。
「我的意思,這是一個機關重重的躲藏之處,這里隨時被被人來進攻,你們在這里很危險,一旦有人進攻,你們就可以躲在這里,確保安全。」莫然指著偌大的廠房,說道。
「放屁!」那中年謝頂又大肚子的防暴隊長張嘴便罵了一句。
「嗯?!」亞瑪抬手,袖中飛刀已然掉落。
「亞瑪!」莫然斜睨了她一眼,接著對眾人說道︰「知道為什麼有人專門打我們安氏工人的腿嗎?因為他們的腿里面有比黃金更值錢的東西……」
「比黃金更值錢的東西?是什麼?」防暴隊的警察們捂著鼻子問道。
「骨髓!膝蓋骨!」莫然再一次淡淡的掃了一圈眾人,說道︰「你們難道不知道安氏的工人每次都是被打傷了腿的嗎?」
「呃……」防暴隊的二三十人瞬間表情一致︰張嘴,驚訝,眼眸里恐懼之色明顯……
「你們在這里啊!莫然姐,何叔,康隊長也來了啊!謝謝您,听說您給我們擺平了剛才的鬧事,我回頭一定好好的謝謝您。」白子文抱著一個文件夾走了過來。
「白子文,你小子坑我啊!」這被白子文稱作康大隊長的中年男人指著小白說道。
「怎麼了?這是什麼話啊!我今天一上午都在跑這個申請……」白子文抖了抖文件夾,說道。
「靠,你們這里太危險了,我不干了,我們撤。」康大隊長一抬手,便吆喝著眾人跟著他走。
「別啊!康大隊長,這回您可是要走也走不了了,我申請批下來了,從今天開始,這三個月內,您諸位的工資暫時不用上面給發了,都由我們安氏集團出,而且還是平時工資的雙倍!但是這雙倍工資也有個條件,就是在這里盡忠職守!」白子文抖開申請協議書和一系列的扣章的文件在康隊長等人的面前晃了晃!
頓時,這一群人的臉色開始了變化︰青色,白色,青白色,紅色……
「老子不干了還不行?」康隊長一聲怒吼,看他樣子,氣的肚子都一鼓一鼓的了。
「行!康隊長若是不干了,我們會告訴雷氏礦區的人,康隊長有參與破壞他們的礦區嫌疑,目的嘛……自然是因為我們安氏看不慣雷氏,這個借口可以吧,我們把自己也拉下水了!」莫然在一旁幽幽的說道。
「呃……」防暴隊的眾人頓時都歇菜了,一個個都耷拉著腦袋,瞬間蔫了!
「行了,咱們今天中午吃頓好的,歡迎我們的康大隊長和防暴隊的兄弟入駐!」白子文轉身吩咐工人們。
「好喂!」工人們因為有了這麼多的防暴隊保護,興致便又好了許多,一個個趕緊跑去準備中午飯了。
「莫然姐,你說非得要把他們給留下,是什麼意思啊!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的這些,這樣留下他們,他們要是整天搗亂怎麼辦?我們還要伺候他們啊!」白子文跟在莫然身後離開了康隊長和他的一群防暴隊員之後,問莫然道。
「他們都是阿拉伯聯合國迪拜本地公民,對不?」莫然回頭看了一眼白子文,問道。
「是,一個個都是游手好閑之輩!」白子文點頭。
「你們知道我們目前最大的敵人是誰不?」莫然又問。
「雷氏?姓年的那個半路冒出來的變態?」亞瑪回答。
「我們最大的敵人是姓年的!這姓年的最初是雷氏蠱惑起來的,雷天賦應該不知道這姓年的後續會做這麼多事,雷氏最初派人搶黃金只是為了逼迫安氏停工,然後擾亂安氏!而沒想到他找的這個人在很早之前就打了安氏這邊的主意,安氏的工人都中了蠱毒……這其中,有一根線,我目前還沒有整理清楚,總之,有一只手在牽著我們所有人包括雷氏在內,他的目的是什麼,不得而知!康隊長和他的手下都是本地公民,本地公民的團結和自我民族保護意識十分強悍,盡管他們是黑幫混混一樣的角色,但是你們想,他們最終還是錄屬于政府的,有人動了他們,就等于和政府作對!我想,這姓年的不會這麼傻!你們打听一下就知道了,這姓年的在外人眼中總是喜歡做一個謙謙君子,人越多他就越表現的沉穩,這是他心理有陰影的表現,他的自尊心會是他的一個坎!」莫然說完扭頭看著身後的亞瑪和小白問道︰「明白沒?」
「貌似,明白了!」亞瑪點頭。
「好吧,我嗦了,長話短說,這個姓年的,他在本地政府眼中,需要永遠保持一個上流社會好公民的形象!」莫然斜睨了亞瑪一眼,說道。
「嗨!莫然姐,你長話短說多好,這下我明白了。」白子文笑著說道。
「莫然丫頭的意思是,這里就交給康隊長他們,我們可以出去行動了?!」何伯的眼眸里閃爍著光芒。
「嗯哼!」莫然點頭︰「還是何伯最聰明!」
「丫頭,你該給少爺打個電話問問安氏的情況了!」何伯微微一笑,說道。
「我倒是想問問雷氏的情況!」白子文撇著嘴︰「這麼大的兩座礦山給端了,雷天賦能不急死?」
「雷天賦興許會很快趕過來!我們要做好準備!」何伯背著手看著幾個防暴隊員開始收拾分配給自己的房間,他接著扭頭看了一眼莫然說道︰「還是丫頭厲害,早算到雷天賦會過來,早早的把人安排在這里,就憑著雷天賦,他興許在康城吃的開,但是在這里,估計夠嗆了!這些防暴隊都是本地人,他多少也是會忌憚的。」
「哦,我全明白了,莫然姐這是防賊又防狼!」白子文仿佛一下子腦袋開竅似的,一拍大腿說道。
果然,當莫然打電話回康城的時候,秦楊接了電話,說雷氏的人到處放出話,說安氏在他們家迪拜的金礦搗亂,弄毀了雷氏的兩座金礦,還說誓要討個說法,雷天賦已經將金礦被安氏毀了的事情告到了Z國商會,雖然Z國的商會在政府面前也只能算是一個民間組織,但是商會的存在也是有他的重要性的,雷天賦如此一告,必定會有倒戈向他的其他商會成員一起來鄙視安氏。
而安氏目前群龍無首,安懿軒又失憶完全不能處理事情,這個對于安氏來說,內憂外患,岌岌可危啊!
「秦楊,幫幫懿軒,幫幫安氏!」莫然無奈,前世她只是一個特工,殺人是她的職業,但是做生意卻不是,她不懂那一套,听著秦楊把事情說的多麼嚴重,莫然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聲音變得溫婉而帶著些許祈求的意味︰「幫幫我!」
「呃……」電話那頭,秦楊微微一愣,隨即依舊是那溫婉的聲音傳來︰「好,我盡力而為,幫你,幫懿軒,試試看。」
「有你這句話,就好了。」莫然對著電話微微一笑,秦楊這個人,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能夠讓人心里安靜、安然!
電話掛斷,莫然不放心,又給尚志軍他們打了電話過去,但是,卻在尚志軍說話剛說到一半的時候,他的聲音停止了,仿佛是有什麼事情讓他驚訝到說不出話來。
「軍哥,怎麼了?」莫然在電話這頭等了約莫五秒鐘,見電話那頭還是沒有動靜,她便問道。
「曲娘娘來了。」尚志軍對著電話小聲說道︰「那我先掛了,老大!」
「不要掛,我找的就是莫老大!」莫然清晰的听見了一個慢悠悠又溫柔的聲音,這果真是曲娘娘,一面之緣,她的聲音很特別,深深的印刻在了莫然的腦海里。
「莫老大!」電話那頭的聲音再次傳來。
「哦,曲娘娘!」莫然點頭,回了一句。
「我們開門見山,安氏的股票在今天上午受到重創,從一百十二塊跌到了六十,如果你那邊的事情短時間內不能處理好的話,我估計安氏危險啊!」曲娘娘在電話那頭說話分外干脆。
「那麼曲娘娘找我,是什麼意思呢?」莫然好像猜到了,這個女人是個富婆,非常非常富有,她的茶樓裝修不下千萬,她有錢,此時該不是想著大量收購安氏的股票吧!如果這樣,貌似有麻煩,這個女人身份不明,來歷不明,甚至好像都沒有康城的戶口,到時候她若是責難于安氏,那就麻煩了。
「我想幫莫老大一把,度過這個難關。」果然如莫然所猜,這曲娘娘開門見山直接把心思說了︰「我準備入手百分之三十的安氏股權。」
「不可以!」莫然眉頭深擰︰「哦,我是說,不用,謝謝曲娘娘,百分之三十是個不小的數字,莫然回頭欠了,真不好還,而且說不定還沒錢還呢!」
「我不要你還,我的股權也不要,我就送給莫老大了,當做我們認識的一個見面禮!」電話那頭,曲娘娘說出的話讓莫然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這恐怕不太好吧,讓曲娘娘破費,莫然無以為報啊!」莫然隱隱的覺得,這個女人真的不會是單單為了給她見面禮這麼簡單。
「我都說了,不要你回報,我已經讓人去了,安氏的股票,我會讓人再操作一次時常,在你回來之前,我會讓它一直保持在一百二十塊,但是你回來之後我就不幫你了,就這麼說定了,我走了。」還未等莫然再說話,曲娘娘便掛上了電話。
「丫頭,怎麼回事?」何伯站在莫然身邊,略微有听到電話里的事兒,他盯著莫然緊鎖的眉頭問道。
「出現了一個救世主。」莫然撅嘴,有些事情,仿佛不受控制,總有那麼一些不在算計中心的人或者事情出現。
「今天一早上,我的電話都被打爆了,安氏的股票一直在爹,以每小時十塊的速度在跌啊,我都擔心撐不到晚上,安氏就……」何伯的臉上亦是滿滿的憂慮。
「是那些元老來給何伯施加壓力的嗎?」莫然扭頭看著何伯,她的手機從早上到現在就沒有響過,看來安氏這些元老果然還是都不會把她放在眼里,他們都直接找何伯責難了。
「也不能說是施加壓力,他們也著急啊!」何伯帶著淡淡的憂傷轉身看著遠處的金礦︰「安氏,原本風調雨順的,卻就這麼毀了!」
「何伯……」莫然的眉頭又擰了起來。
「丫頭,別多心,我不是說的你,我是說……」何伯突然發現自己貌似說錯話了,他這話的意思,自從莫然出現,安氏便被人算計上了,雷氏的一切都因為雷雅靜,都因為雷氏和安氏聯不了姻,如今的事情更是不可控制,這一切,仿佛都牽扯著一個人——莫然!
「我先回酒店一趟。」莫然看了一眼金礦,也不和何伯多說什麼,何伯的解釋她也不想再听,轉身便走去了停車場,開著那輛黃色的瑪莎拉蒂便回了酒店。
看著遠去的滾滾煙塵,何伯後悔的在地上使勁跺腳,他抬手抽了自己兩個巴掌︰「何耀生啊何耀生,你這一著急說的什麼話啊?你真是混蛋啊!丫頭這麼辛苦,這麼維護著安氏,你……混蛋啊!」
不遠處樓上整理房間的防暴隊員和安氏的工人們以及保鏢們一個個的驚訝的看著樓下的何伯,看著他一個人在下面沙地上,又是跺腳,又是轉圈,又是扇自己巴掌,接著又是抱著腦袋蹲在地上!
當莫然剛才打電話的時候,白子文去跟防暴隊長商量事情去了,而當他走過來的時候,卻發現只有何伯一個人在原地抱著腦袋蹲著。
「何叔,你干嘛呢?莫然姐呢?」白子文好奇的看著一臉惆悵,眼眶都有些潮紅的何伯,問道。
「哎,哎,哎!」何伯不說話,蹲著又用拳頭打了幾次地面。
「干嘛啊!」白子文盯著何伯半天,接著恍然大悟︰「慘了!你是不是和莫然姐吵架了?」
白子文也是第一次看到何伯這神情,他跟在安鐵軍身邊也有好幾年了,他也見過何伯和安老爺子為了公務吵架,也看見過何伯和安鐵軍為了軍政的事情鬧別扭耍脾氣,可從來沒有見他這樣過,這模樣像是在自責,看樣子這老家伙惹了他莫然姐生氣走了。
「哎呀呀!」何伯還在地上砸拳頭。
「你怎麼著我莫然姐了?我告訴你啊,你可不許傷害我莫然姐,我莫然姐是一個很大氣很大度的女人,你……你做了什麼事情,我莫然姐竟然會走了?」白子文感覺事情蠻大。
「我……我說,安氏原本好好的,現在竟然成這樣了!」何伯抬頭看著白子文,眼眸里全是自責的神情。
「呃……」白子文微微一愣,隨即站了起來︰「何叔啊何叔,雖然今天一大早開始你就被那些元老施加壓力,但是你也不能這麼說莫然姐啊,她願意這樣嗎?而且很多事情是她不對嗎?雷雅靜要莫然姐死,難道莫然姐就真的等著讓人弄死?夫人要弄死莫然姐,難道莫然姐也要送上去讓她弄死?如今這礦區,就是雷氏在搗亂,而那個什麼年哥看著就不是好人,他們又不是剛剛才出現,他們是早就在盤算了,雷氏要把女兒嫁給少爺,就是要奪安氏的財產,就雷雅靜那德行,誰看誰討厭!」
白子文跟放鞭炮似的,一陣霹靂啪來的,差點兒沒把何伯給罵死,不過何伯倒是也听著,白子文說的對,那些人都不是善茬,即使沒有莫然,他們也會照樣上躥下跳,如果沒有莫然,說不定事情更糟糕。
「何叔,你……我真不知道怎麼說你,你想想莫然姐這兩三個月來的辛苦,哎呀,你呀,行了,我去找莫然姐!」白子文也在地上跺腳,跺完了他便跑去停車場開車回了城里的酒店。
這個城市的南邊,那棟品字形的別墅內,客廳里坐著的是年小桃,站著的自然是他的三十個手下,安靜,詭異的氣氛讓三十個人都顫顫巍巍的。廚房里飄著香味,大蛇炖的湯果真是香,據說廚子用的是野山雞和珍稀的松茸菇一起和那條菜花炖的湯。
「味道聞著很不錯。」年小桃開口,聲音不陰不陽的,讓人不知道該附和還是該沉默。
「年哥……」還是那個在安氏金礦門口站在他身邊的男人︰「這個女人一出現,就不給年哥臉,我們是不是要給她點厲害看看?」
「厲害?怎麼給?」年小桃抬頭盯著男人看了半響,接著嘴角微微一扯︰「你以為她是曲赫爾?給她厲害……我還真怕她什麼時候給我點厲害瞧瞧!」
「年哥,您的計謀是舉世無雙的,我相信這個女人就憑她,肯定不是年哥您的對手。」還是那個男人,長著一身好腱子肉,但是卻聲音妖嬈的男人,他彎腰對年小桃說道,那神情崇拜中帶著些許曖昧。
「你年哥我有對手嘍!這麼多年都沒有踫到過如此強勁的對手,你年哥我稀罕她了,我告訴你們,從今天開始,你們都給我精神著點,這個女人不是好對付的,你們若是誰擅自行動,不听我的,菜花她爹,就是你們的下場。」年哥說完,一抬手,他身邊的男人便摁下手里的遙控器。
這個別墅的地下二層,裝修亦是十分考究的房間內,四個男人被綁著脖子拴在四根粗大的石柱子上,他們的手里在撕扯著一些東西往嘴里塞……
「呃~」有幾個站著的人深深的吞咽了好幾個口水,或者說他們吞咽的是自己的胃酸,寬大的電視屏幕上,四個被拴著的男人手里拿著的赫然是胳膊和腿,他們啃得津津有味!
「記住了,這是你們背叛的下場!好了,我要去休息了,睡午覺,睡醒了喝湯。」年小桃說完,抬頭邪魅的看了一眼他身邊的男人,嘴角一抹婬邪的笑。
「嗯,你們都散了吧,我陪年哥睡午覺去了。」男人推著年小桃進了電梯。客廳站著的眾人互相對視一眼,默默的走了出去。
而此時,五星級酒店的房間內,白子文正坐在莫然的面前看著一直在調配東西的莫然,莫然不吭聲,他也不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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