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就算,就算真被他看了,那也沒什麼呀……嗚……奴婢臉上這不是還蒙著輕紗麼,就算被他看到肉了,他也不曉得奴婢是誰,女人的身體還不都是一樣的,嗚嗚……」莫辛夷可憐兮兮的看著他,「王爺,求您快放奴婢下來吧,嗚……」
慕容玥頓時有些無語,這女人就是一奇葩,被人看光了,還有理說沒什麼。
心中煩悶,慕容玥賭氣般的兩手一松,莫辛夷整個人頓時跌入水中。
「在夢中,一個叫阿玥的男子在雪夜里將她撿回家,她說她沒有名字,于是阿玥就說‘白雪翩翩是最美的場景,你這麼美,就叫白雪翩吧’,于是她就有了一個名字。」白衣女子靜靜的說著,就好像陳述的是別人的故事。
慕容玥頓時困惑了,若她真記得自己的身份,听到自己的親爹快要死了,應該不會這麼鎮定。要麼這女人是真的不記得自己是相府千金,要麼這女人就是冷血動物。
果然,人與人不能比較,瞧人家魔君多淡定。哪像這些人,一看見美女,兩眼就發直,由此,魔君在某女心中的印象又好了幾分。
「你、你……」
「哇……」
感激的看了一眼身旁溫潤的男子,莫辛夷皺著眉頭狠狠的瞪向不遠處的某男。該出現時不出現,猛然出現是嚇誰呀。
「哎……為兄還沒看清楚呢,阿玥這麼快就讓她把面紗帶上啊。」美人皇帝不滿的叫道。
「莫辛夷,本王再次提醒你……」只見眼前的男人一臉的怒氣,烏黑的深眸里似乎翻涌著滔天怒意,「你只是一個侍婢,不要一再的挑戰本王的底線。」
看到某女心虛的樣子,慕容玥的嘴角玩味的勾起。
出了拱門,兩人一眼便看到某個女人扶著一朵開得極艷的花朵死命的聞,活像怕別人不知道她在賞花一樣。
慕容玥放開她,奇怪的看著她︰「發生了什麼事,你明明是雪翩,不然你怎麼會記得那個名字。」
「皇兄,你不是要見見她的真面目麼?」慕容玥說著,一把將莫辛夷拉到跟前,低吼道,「將你臉上礙眼的面紗拿下來。」
躲在樹後面的莫辛夷悶悶的看著這一幕,心想這種馬男也真是的,別人都說了不認識他了,他還要強吻別人,真是不要臉。恨恨的瞪了一眼那襲吻得忘我的身影。莫辛夷默默的轉身離開。
慕容玥涼涼的應了一句︰「不過是一張平淡無奇的臉,有什麼好看的。」
可憐?死種馬男,你要是真可憐老娘,當日救下老娘之時就應該將老娘送回相府了。氣死她了。莫辛夷心中恨恨的想。
晚上,皇宮中燈火通明,幾乎處處都點上了彩色琉璃燈,將黑夜照成了白晝,莫辛夷遠遠的看著歐洲式的古堡,真心覺得那像畫面上的水晶宮。
「什麼舍不得,臣弟只是可憐她而已。」
「莫辛夷,你那是什麼眼神。」似乎察覺到了哪里不對經,慕容玥緊緊的盯著她的眼楮,半響,沉聲吼道,「將那礙眼的面紗拿掉,難看死了。」
美人皇帝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的奇異動物,半響,看向魔君興奮的問道︰「這、這是個什麼東西。」
不想深究太多,她更在意的是那魔君看到如此美的人會有何種反應。側眼望去,透過美人皇帝,只見那張俊美的輪廓上一片淡然,全然沒有半點垂涎驚艷之色。
「皇兄,看清楚了嗎,這就是您賜給臣弟的好王妃。」
回過神來,看著已穿好衣服,即將走出洪門的身影,慕容玥再一次低吼︰「莫辛夷,你可不要後悔。」
今夜月圓,夜色尚好,宴會在露天的摘星台舉行。摘星台早早的就搭好了舞台。坐席圍著圓形舞台向四周隔一米交錯散開。坐席前的矮幾上皆擺滿了葡萄美酒,精美佳肴。
「哦,原來是貓眼石。」一听是貓眼石,美人皇帝的笑臉瞬間垮下去了一半,貓眼石,他宮里貌似很多。
慕容鈺在拱門處突然停下來,看著慕容玥笑道︰「阿玥,那副面紗好像多余了,今夜莫丞相稱病,沒有參宴。」
「噗嗤……」
莫辛夷看著眼前的俊臉,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他怎麼會給她送糕點來。
慕容玥瞥了一眼某女臉上的神往,不屑的哼了一聲︰「有什麼了不起的,本王的雪兒照樣能日行千里。」
白衣女子突然出聲,說著風馬牛不相及的話。然而慕容玥卻突然一把抓住她的雙肩,神情激動的看著她︰「你怎麼會知道白雪翩,你怎麼會知道這句話?」
「其實,在下原本還給皇上準備了一樣禮物。」
「不……」白衣女子縮回手,淡淡的開口,「時候不早了,小女子還要回百艷坊,還請公子讓一讓。」
莫辛夷一怔,心想這下就不怕她那丞相爹爹認出她來了?趕緊將面紗拿掉,莫辛夷強擠出了一張笑臉。其實她還是無法對謀劃要玷污她的人笑臉相迎,這兩兄弟實在是太壞了。
莫辛夷像個無主孤魂般在碩大的皇宮里游蕩著,不知不覺便走到梅園里。梅園里的景致真的很好看,尤其是那些吊在樹枝上的彩色琉璃燈,若是帶著相機,莫辛夷一定會將這美得令人窒息的景致拍下來。
慕容玥忽然抓住她的手急道︰「別急,跟我回王府,我一定會讓你想起來的。」
美人皇帝看了,心里更是樂開了花。別說是美人皇帝了,就是莫辛夷看到這個神奇的動物,也想將其據為已有,說不定有朝一日還能指望它帶著她逃命呢。怎麼辦,她也好想要一只雪里駒。
「嘻嘻……還是魔君待孤王最好了。」
「阿玥,你來了。」
「呵呵……」只見魔君輕聲笑了笑,道,「如蒙皇上不嫌棄,在下自是每年都會過來給皇上賀壽。」
慕容玥卻嗤笑一聲,雲淡風輕的開口︰「這就是貪心的後果,早將東西還給別人不就沒事了。」
「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是一顆貓眼石。」
「除非我腦子進水了。」
果然,只見某位王爺一臉的桀驁與嘲諷︰「莫辛夷,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吧,本王怎麼可能因為你一個女人而舍棄千千萬萬的美女。」
「嘿嘿,阿玥,你不會是擔心皇兄看上她吧。」美人皇帝突然壞壞的笑道。
「東張西望什麼,小心脖子伸斷了。」
「呵呵,阿玥,你對為兄說話還是這麼的不客氣。不過話又說回來,你真的不想同她成親麼?」
「哦?有趣。那阿玥,你覺得她會是裝出來的麼?」
「可是即便是莫丞相沒有認出她來,難道她就不會去找她的親爹麼。」
「哦?有何獨特之處。」
只見魔君嘴里默念了一句咒語,一陣青煙起,舞台上赫然出現一只頭角像梅花卻不是梅花鹿的四腳獸,其周身的毛發頗長,呈雪白色。在莫辛夷的眼里看著有點像獅子狗,當然除了它那怪異的頭顱。頭上不僅長著兩只梅花角,更奇怪的是它的眼楮竟是絳紫色,看著有點妖異。
「雪姬。」白衣女子淡淡的應道。
莫辛夷瞪大眼楮,那俊美的輪廓,及夢中幻想已久的絕美容顏不是那陰月王朝的魔君又是誰。只見他掩嘴輕笑,視線似有若無的朝她瞥來。
呃……好吧好吧,她莫辛夷一向清楚自己的身份。看著他滿臉的怒氣,她平靜的開口︰「剛剛是奴婢失禮了,還請王爺恕罪。請問王爺這是要帶奴婢去哪里。可否先放開奴婢。」
「皇兄想怎麼做?」
半響過後,慕容玥在一座豪華的拱門前停了下來。莫辛夷抬頭,借著琉璃燈的光彩,看到拱門頂上工整的雕刻著四個字——踏雪尋梅。
「嗯……啊……不要……停……嗯……快、快點……」
一陣略帶熟悉的聲音傳來,莫辛夷循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妖嬈的男子斜躺在梅花樹下,臉上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美人皇帝笑嘻嘻的將雪里駒抱進懷里,看向魔君,臉上似乎多了一絲感動,看得莫辛夷下了一跳,這皇帝真是越來越像女人了,不僅是相貌,連那神情舉止都像。
「嗯。」
然而,這種馬王爺的眼里流露出的卻是震驚與不信。他……似乎認識她。
隨著慕容玥走進去,莫辛夷的視線立即被滿院盛開的梅花所吸引,難怪叫踏雪尋梅,好美麗的一片梅園。幾乎每顆梅花樹的樹枝上都吊著一盞琉璃燈,燈火的光暈打在梅花上,美輪美奐。
好听的嗓音讓她的心微微顫抖。然她忘記了接過糕點,仍是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的容顏。
唉,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看來這種馬王爺的魂硬是被那美女給勾去了。莫辛夷悶悶的想著,拿起矮幾上的酒杯自飲自酌。
莫辛夷無語,只好垂著頭任由著他拉著自己朝前奔走。
啊呀,這個該死的女人,剛剛還振振有詞的說看得只是她的肉,沒什麼大不了的,這會又跟他說身子看光了,沒臉活。難道,就只許他那可惡的皇兄看麼。豈有此理。
莫辛夷心虛的看了一眼種馬王爺,生怕種馬王爺將她撿貓眼石的事情給抖了出來。
一听是上古神獸坐騎,美人皇帝瞬間樂了,笑嘻嘻的道︰「魔君的禮物果然獨具一格。只是這家伙會听孤王的麼?」
「那只是一個夢,雖然夢里的男子和公子長得一模一樣,但是小女子真的不記得公子。」
歌舞繼續,莫辛夷卻已沒了欣賞的興致,起身悄悄的離開了宴席。
隨著種馬王爺入座後,莫辛夷便伸長脖子四處張望。每個大臣幾乎都帶有家眷,還好席座夠大,最少可以坐三人。
「唉,這麼說來,都是為兄的賜婚害了一個好姑娘歸不了家。」
「雪姬?雪姬……原來,你不是她。」慕容玥喃喃著,放開了她的手。
「咳咳……」慕容玥輕咳了幾聲,低吼道,「走了。」不知為何,在她面前,他沒法給她好臉色看。
眾人音落,一陣溫潤動听的聲音響起,莫辛夷心中一顫,下意識的轉頭看去。是他,一襲不染縴塵的白衣屹立在月光下,散發著朦朧的光暈,美到極致。
「啊?」這下美人皇帝的笑臉完全垮了下去,「在哪里遺失的,孤王這就命人去找。」
「呵呵……為兄覺得她挺好的呀。清麗月兌俗。」
莫辛夷心中暗自鄙夷,就憑那小狐狸的千金大小姐樣也能駝得動人?
自下午從溫泉池出來,她就沒有見到過那種馬男的身影,她茫然的隨眾人來到這摘星台,幸好每個席座上寫有名號,不然她莫辛夷還真不曉得咋辦。
突然想到一件事,莫辛夷抬眼恭敬的看著他,作出一副疑惑狀︰「王爺,怎麼好像沒有看到丞相大人一家?」
魔君話音一落,場上驟然響起了一陣濃烈的掌聲,贊嘆聲不絕于耳。
「皇上,在下從陰月帶來一樣禮物呈給皇上。」
雖然猜到他會這樣說,然而真當他這樣說出口的時候,她的心里猛然劃過一抹失落。甩掉莫名其妙的情緒,莫辛夷揚起一張笑臉道︰「既然這樣,那王爺還是放開奴婢吧,奴婢做王爺的侍婢就好。」說完,縴瘦的身子在他的呆愣中緩緩的爬上岸。
身後猛然傳來一聲暴喝,莫辛夷還沒來得及咽下去的糕點頓時卡在喉嚨,嗆得她臉紅脖子粗。
「是,王爺。」
「公子認錯人了,我不叫白雪翩,我叫雪姬,是百艷坊里的舞姬。」
只見那種馬王爺立馬毫無形象的大笑起來。而她莫辛夷呢,在這皇帝加王爺的面前,真是連一句反駁的台詞都不敢吭。只得默默的生悶氣。
看到如此尤物,說不羨慕嫉妒恨,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她莫辛夷也是一個女人,還好魔君沒有被迷倒。莫辛夷暗暗的想,然而不知為何,她的心里很是不舒服,尤其是看到某男臉一臉的痴呆像,她就忍不住想一巴掌拍過去。
正郁悶的猜想著那種馬男定是躲在某個地方風流快活去了,眼前猛然橫來一塊精致的糕點。依然的抬頭,一張俊美儒雅的淪落放大在眼前。
「皇兄有所不知,那個蠢女人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是相府千金的身份。」「哦?被人撿了去?」美人皇帝瞬間站起身來,看向眾人,沉聲道,「是誰撿了那顆貓眼石,速速承認,若是被孤王查出來,小心人頭不保。」
「在下已將到過的地方都找過了,沒有發現貓眼石的蹤跡,估計是被人撿了去吧。」說著,魔君的視線有意無意的朝莫辛夷撇來。莫辛夷心里虛得很,臉恨不得埋到矮幾上。
「呵呵,奴婢只是有點好奇。」莫辛夷心虛的笑了笑。
一陣促狹的笑聲傳來,莫辛夷抬眼望去,只見緊挨著皇上席位的那一邊席座上坐著一襲頎長的白色身影。
「切,皇兄,你少在那里假惺惺了。」
又是一輪月圓,月色正濃,清冷的月光普照著大地,讓所有的罪孽無所遁形。
莫辛夷此時的心情已無法用憤怒來形容,想不到一代帝王竟是如此的卑鄙。氣死她了,里面那兩個人簡直就是小人中的小人,人渣,太過分了。
「阿玥,你要她蒙上面紗,是不是怕莫丞相認出她來?」
呃……莫辛夷回過神來,看著他溫潤的笑臉,連聲道謝︰「謝謝魔君,謝謝魔君……」
魔君話一出口,美人皇帝急道︰「什麼東西,是什麼東西?」
心中還在感嘆這兩兄弟的古怪,慕容玥突然朝她吼了一句︰「滾出去,不許偷听。」
他沒有料到在他諷刺她的時候,這個女人還會笑,他真的很討厭她剛剛的那個笑容。
「你是誰?」慕容玥抓著白衣女子的手,神情冷峻的開口。
莫辛夷古怪的看著他,不明白他是何意。明明是他自己要她帶面紗的,而且還說不許給任何人看見她的樣子,如今這一出又是唱的什麼戲。
嘶……莫辛夷渾身一顫,夜風中飄蕩的那陣似有若無的吟哦聲,不用跑過去看,都知道哪個陰暗的角落定是上演著一副活色生香的春/宮/圖。唉,這沒人巡夜的好處就只有那麼一點,給那些偷情的男女制造了個絕佳的機會。
宮楚軒看著那襲頎長的背影,淡淡的笑了笑。看著這位多情王爺要動真格了。
「既然你對這也好奇,那本王不妨告訴你,莫丞相他生病了,快要死了。」說完,一瞬不瞬的盯著某女。
可惜莫辛夷眼楮都快看穿了,都沒有看見寫有莫丞相的牌匾。在她的概念中,丞相應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席座應該是在美人皇帝的附近,咋滴她望眼欲穿都沒有瞧見呢。zVXC。
「呵呵……」面前的人輕笑了一聲,伸手拉過她的手,將糕點放在她的手上,笑道,「我送給你的,快吃吧。」
莫辛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想,死種馬男,別高興得太早,那顆寶石,她遲早還是要拿回來滴。
果然,只見某男視線緊緊的盯著舞台上那抹翩翩的身影,神情呆滯,莫辛夷正欲嘲諷幾句,忽然發覺他眼里流露出的情感與其他人並非一樣。眾人眼里流露出的多是贊美垂涎之意,連美人皇帝的臉上都寫著垂涎欲滴四個字。
此時摘星台上的席座已落座了一小半人。莫辛夷抬眼四處張望,仍沒有看見那種馬王爺的身影。若不是她又回到溫泉池去找過他,她一定以為那種馬男泡暈在池里。
「此獸名為梅花雪里駒,是上古神獸坐騎,可日行千里。」魔君淡笑著應道。
莫辛夷靜靜的看著舞台上旋轉飛舞的身影,不得不說,她生得美若天仙,就連這舞姿都美得令人驚嘆,難怪自打她出現,這種馬王爺的視線就再也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
慕容玥一把抱住她,抱得很緊,就好像生怕她突然消失了一般,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喃喃︰「雪翩,原來你沒死,太好了。」
「嘖嘖嘖……阿玥,在女人面前不要這般凶悍。小心嚇壞了她。」美人皇帝掩嘴輕聲笑了笑,緊接著疑惑道,「阿玥,你一向不是很疼女人的麼。」
魔君將視線收回,臉色平靜︰「在下進宮片刻,便不小心遺失了那顆貓眼石。」
「皇兄,你那是什麼眼光,明明是庸俗、粗魯、蠢笨好不好。」
嘶……莫辛夷突然感覺自己的脖頸處涼颼颼的,幸好剛剛將貓眼石塞到了種馬王爺的手中,要是她這會懷揣貓眼石,心一定會緊張死的。
「那顆貓眼石呢,快呈給孤王。」一听那顆貓眼石的神奇功能,美人皇帝似乎等不及了,急急的說道。
「「眾卿家,今值朕的壽辰,大家不必拘禮,可盡情享樂。」
莫辛夷還巴不得趕快消失在這兩兄弟的面前,然而種馬王爺偏偏說了一句「不許偷听」,這四個字神奇般的勾起了某女的好奇心,到底是什麼事情這麼怕她知道呢。
听到腳步聲響起,莫辛夷急忙奔到遠處的花壇旁,作勢欣賞著里面的花朵。
「雪翩……」
震驚過後,莫辛夷就是一臉的氣憤。庸俗?粗魯?蠢笨?呵,他種馬王爺還真是會形容。硬是要將她貶得一文不值才肯罷休。
「皇兄,還是不要用這個法子了。反正她現在在臣弟的府上做婢女,只要臣弟不讓她回相府就行了。」
宮楚軒的這句話讓莫辛夷的心里很不舒服,勉強的笑了笑,莫辛夷吶吶的開口道︰「我不會跟他的,永遠……」說著,掀開面紗,將手里那塊精致的糕點往嘴里送。
莫辛夷頓感一陣窘迫,剛剛肚子呱呱叫的聲音定是被他听見了。低下頭氣憤的盯著矮幾上的美食,心里暗暗的咒罵著某位種馬王爺。
莫辛夷的話在慕容玥的耳朵里听起來是何等的尖酸刻薄,說得好像他玥王爺是何等小氣的人物,連食物都舍不得給身邊的人吃一樣。
慕容玥握酒杯的手猛然一頓,緊緊的盯著她,半響沉聲道︰「你問丞相做什麼?莫非你……」
碩大的皇宮內也沒個巡查的宮人,莫辛夷獨自晃蕩在花園里,心想還好這是一個和平的時代,不然敵國的殲細在這皇宮肆意妄為都沒有人知道。
「莫辛夷,你耳聾了是不是。」見她仍沒有半點行動,慕容玥又暴吼了一聲,活像一直愛發怒的獅子。
慕容玥狠狠的瞪向那張笑靨,半響涼涼的吐了一句︰「臣弟一向只疼听話的女人。」
莫辛夷無奈,只好抬手輕輕的解下面紗。一張潔白清瘦的小臉赫然出現在兩人的眼前。
莫辛夷頓感無語,這兩兄弟就是一個德行,神經病。
「種馬男,放開我……」莫辛夷瞪著面前一聲不肯的身影,氣憤的開口,「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你倒是先吱個聲呀。」
「死女人,本王不在,你竟敢偷吃。」
突然全場嘩然,莫辛夷抬眼望去,只見舞台上多了一個人,白衣翩翩,長發飛舞,臉若桃花,傾國傾城,美得不似凡人。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要一個女人成為自己的女人,還要問別人願不願意,這完全不像他的風格,他從來都是看上哪個女人就直接要了,哪里還像這樣,對一個女人一忍再忍。某男最後為自己找了一個借口——她莫辛夷就是一奇葩。
慕容玥突然摟住她,溫潤的唇猛然落下。剛開始她還掙扎了一下,漸漸的整個身子便軟軟的倚靠在他懷里。
「這顆貓眼石天下間只此一顆,是南海神獸獻給在下的貢品。戴著這顆貓眼石,便可以在水里生存。」
宮楚軒看著那抹縴瘦的身影,眼中漸漸現出一抹嗜血的紅色。
莫辛夷死也記得那張容顏,正是被她誤認成女子的美人皇帝。
掌聲漸起,莫辛夷抬眼看去,鼓掌的正是魔君,只見他淡淡的笑道︰「早就听聞滄澤大陸盛產美女,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看到美人皇帝臉上的失落,魔君淡淡的笑了笑,不急不緩的開口︰「此貓眼石非一般的貓眼石。」
莫辛夷怏怏的垂下頭,到底魔君也是看上了那名女子,只是掩飾得很深罷了。
慕容玥悶悶的哼了一聲。這個死女人,恭恭敬敬的樣子更令人討厭。
背後被人輕輕的拍著,緩了好一會,堵在喉嚨處的糕點才慢慢的咽下去。
美人皇帝見沒人承認,只好作罷,開口道︰「此事孤王以後慢慢查,今夜壽宴,大家盡情玩樂,莫要掃了興致。來呀,歌舞助興。」
魔君的話音一落,那怪模怪樣的四腳獸的一聲蹦到了美人皇帝的面前,更稀奇的是,它的體型瞬間縮小,小得有點像哈巴狗。
「白雪翩翩是最美的場景,所以你給她起名叫白雪翩。」
一曲終了,再美的舞姿也該落幕,白衣美女向眾人微微施了一禮,便轉身走下舞台,消失在月色中,同時也帶走了眾人的魂。
莫辛夷情不自禁的贊嘆一聲,卻不想這一聲贊嘆卻將魔君的視線給吸引過來。倉促的低下頭,卻見某男嘴角的笑意更深。死種馬男,笑屁呀,給你撿了一個便宜,心里樂了是吧,莫辛夷心里恨恨的想。
慕容玥的語氣里含著一絲不甘與嘲諷,然而在外面偷听的莫辛夷卻是一臉的震驚,王妃?指的是她麼。
她莫辛夷今日要不是在這偷听著,萬一某天真被某個混蛋玷污了,她還不曉得這真正的幕後黑手是誰。真是可惡,心里越想越氣憤,鼻頭忽然一酸,眼淚就這麼不爭氣的滴了下來,明明是氣憤,可是她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委屈。
毒舌男,莫辛夷在心中默念著,緩緩的起身,哀怨的看著他︰「王爺,您來啦。奴婢並沒有偷吃,這糕點是魔君送的,王爺您不在,奴婢哪敢吃王爺您的。」
「既然阿玥這麼討厭她。那為兄就找人去玷污她,只要她不清白的事情公諸于眾,那麼即便她還能死皮賴臉的活下去,想必也沒臉嫁進玥王府吧。
慕容玥惡狠狠的瞪著她,忽然一把將她壓在池壁上,縴長的大手摩挲著她略帶驚恐的臉頰,唇邊浮起一抹邪肆的笑意︰「莫辛夷,既然被本王看光了,那做本王的女人吧。」說著,一抹熾熱在她的雙腿間有意無意的摩擦。
莫辛夷在外面仔細听著,心也跟著起起落落的。原來她是相符千金,可是,為什麼喜悅中突然又有股失落。
「死女人,你還敢瞪本王,小心本王將你那雙賊眼挖出來。」慕容玥惡狠狠的說著,抬腳向她走來。剛剛瞧見她嗆得死去活來,他很想上去幫她一把,可是一看見她身旁的男人,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她何時跟魔君那般熟套了。
莫辛夷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心中得出一個結論——這種馬男就是一神經病。
「啪啪啪……」
「……」
「吃吧,別餓壞了。」
莫辛夷下意識的看向身旁的種馬王爺,心想這下,這種馬王爺還不看呆了。
慕容玥的話還未說完,莫辛夷急急的否認︰「王爺您別誤會,奴婢只是覺得丞相算是一個大官,怎麼皇上壽宴這樣一個重要的宴會,他都不來參加,這不是對皇上的大不敬麼?」
然而下一刻,慕容玥又出聲,聲音里含著濃濃的命令︰「把面紗帶上。」
「哦……」莫辛夷應了一聲,匆忙跑到他跟前。然看他兩人的眼神已多了一絲戒備。
「死女人,听不懂本王的話嗎?」見她站著不動,慕容玥忍不住又低吼了一句。
嘶……莫辛夷怎麼突然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這美人皇帝,說話還真夠肉麻的。
來到佔星台時,所有的席座皆已坐滿。除了種馬王爺和美人皇帝的座位空著。
莫辛夷頓時全身僵直,吶吶的開口︰「除非王爺以後再也不踫其他的女人了。」不,即使他以後不踫其他的女人,她也不會做他的女人,因為……他並不是她的良人。可是,她不敢這麼說,料想這位王爺也不會因為她一朵花而舍棄一大片花園。
「哦……」美人皇帝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隨即緊緊的盯著莫辛夷,笑道,「小姑娘,還不快讓朕看看你的真面目。」
只見某女萬分委屈的開口︰「嗚嗚……身子被人看光了,奴婢沒臉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莫辛夷頓時有些汗顏,下午身子才被這位美人皇帝給看光了,當時只覺得只要相貌沒有被他看見就沒什麼大不了的,哪曉得現在又唱這一出,這叫她情何以堪呀。
「管她是不是裝的,只要她沒有重得她相府千金的身份,那麼她就沒有資格成為我的王妃。」
在群臣的面前,這位美人皇帝還算有點皇帝的威嚴,想起那兄弟兩在梅園里謀劃玷污她的事情,她心中就一陣汗顏,這皇帝怎能小人成那個樣子。
嘖嘖嘖……莫辛夷心中汗顏,這美人皇帝還真是夠貪心的。
突然身旁的身影猛然站起身,莫辛夷側過頭奇怪的看去,卻只見那種馬王爺緊抿著唇,朝白衣美女消失的方向走去。
「不是不是……」莫辛夷急切的應道,生怕面前的人誤會了一般。
「孤王就知道魔君的到來會給孤王帶來驚喜。以後孤王的每個壽辰,魔君都來給孤王賀壽可好?」
果然美人皇帝威嚴的出聲︰「眾卿家不必拘謹,入座。」
「哦。」某女只是淡淡的淡淡的應了一聲。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
不久之前,那混蛋兩兄弟還在這里謀劃著找人玷污她,讓她沒臉活在這個世界上。其實,即便是種馬王爺不反對這樁親事,她也會反對的,她才不屑于嫁給那個濫情、暴躁的種馬男。
宮楚軒側身在她的身旁坐下,盯著她的眉眼,漫不經心的問道︰「姑娘是玥王爺的女人?」
美人皇帝一出面,所有的人都站起身恭敬的喊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情節和電視里面放的如出一轍。
「呵呵,看來阿玥還是舍不得下那個狠心啊。」
體頓有樣。大睜著眼楮看著天上的圓月,種馬男強吻白衣女子的畫面霎時晃過腦海,暗罵自己神經病,莫辛夷側身躺著,思緒開始轉向她一見傾心的魔君。
「跟著本王走就是了,哪來那麼多的廢話。」
絲竹聲響起,莫辛夷暗自松了一口氣,然仍感覺有股灼熱的視線緊緊的盯著自己,抬眼看去,只見魔君那雙烏黑的深眸緊緊的盯著自己。莫辛夷真像做了虧心事一般,急急的將視線收回,裝作若無其事的吃東西。
莫辛夷還來不及失落,人已被種馬王爺拉出了好遠。
呃……不用看,也曉得這句話出自何人之口,沒有人的舌能毒得過那種馬王爺的舌。
一天沒有吃東西的莫辛夷,乍一看見矮幾上的美食,肚子很不爭氣的咕嚕了幾聲。
慕容玥一臉怪笑的看著她︰「莫辛夷,本王還沒說什麼呢,你著個什麼急。」難道這女人的失憶是裝出來的,她根本就記得自己的相府千金的身份。
壓下心中的怒氣,慕容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沉聲道︰「跟本王走。」
「好吧,這婚是為兄賜的,為兄身為一代君王,說出的話也難以收回,為不讓阿玥為難,為兄只好另想法子處理這件事情。」
然過了半響,都不見那女人的頭冒出水面。心下有些著急,慕容玥大手往水里一撈,看著一臉怏怏的某女惡聲惡氣的吼道︰「死女人,你想淹死你自己啊。」
「阿玥,或許為兄能夠明白你的苦楚。」一直默不作聲的美人皇帝緊緊的盯著莫辛夷臉上的笑容,半響,冷不丁的蹦出一句,「這女人笑得比哭還難看。」
「哦?魔君送的禮物定然不同凡響。」美人皇帝揚起一抹妖嬈的笑容看向魔君,然而那笑容沒有迷倒魔君,倒是將在座的眾人迷得七葷八素,這男的就是一妖孽,不當禍國的女人真是可惜了。莫辛夷心中暗暗的想。
甩開煩悶的心情,莫辛夷伸手解下一盞琉璃燈放在樹下的石桌上,隨即仰身躺在石桌旁的軟榻上。
「咳咳……咳咳咳……」猛烈的咳嗽著,莫辛夷慌亂的在矮幾上模索著,突然,一直酒壺送進了她手里。她二話不說,掀開面紗,拿起酒壺就往嘴里倒,一股甘甜和著葡萄的香味入喉。
出了拱門,莫辛夷隨即貼在拱門旁,認真的聆听著。
面前的人影突然轉身,莫辛夷猝防不及,毫不留情的撞在他胸口上。模了模撞疼了的額頭,莫辛夷無語的看著他,這什麼人吶,真是!
「去、去哪里啊……」莫辛夷掙扎著,求救般的看向魔君,無奈那魔君貌似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樣子,視線根本就不在她身上。
「好了,阿玥,時候不早了,群臣們也該等急了,我們去摘星台吧。」
「哇,好美,好美哇……」
「雪里駒通人性,在下既將它送予皇上,那它以後便只認皇上一人了。」
她此時坐著的席座上放著一塊小牌匾,牌匾上寫著玥王爺三個字,旁邊那個席座要豪華一些,連地上的軟席都要厚一些,顯然是那美人皇帝的位子,美人皇帝那邊的位子就是那魔君的位子了。
「呵呵,是嗎?」慕容玥假笑了幾聲,表情明明寫著「你怎麼不早說」這幾個字。
宮楚軒卻是淡淡的笑了笑︰「玥王爺素有憐香惜玉之心,姑娘跟了她,日子定然過得去。」
想著想著,一股困意襲來,莫辛夷眨巴了兩下眼楮,便擁著軟榻上的虎皮薄被進入了夢鄉。
「哼、哼……」
是誰的呼吸,這麼沉重,像壓抑的怒吼。一股徹骨的寒意緩緩縈繞而來。莫辛夷不禁打了一個冷顫,緩緩的睜開眼楮,然而入目的卻是一雙染血的赤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