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到凌家別墅停了下來,凌夫人此刻已經在別墅門口等她,看到她下車馬上迎了過來,今天的凌夫人穿了一件白色飄花的旗袍,看起來精神比上次見面好多了。
「欣桐,你沒事吧!阿姨很擔心你!」凌夫人上前握住了欣桐的手,欣桐當然知道凌夫人擔心的是什麼,嘴角微微的勾起一個弧度,「沒事,您不用為我擔心。」
「沒事就好。」凌夫人看著她,今天這孩子穿著,打扮比晚會那天更漂亮,穩重,凌夫人是從心里喜歡。
凌夫人看了欣桐好一會才開口,「少雋在醫院,我們就直接去醫院吧,至于家里。」凌夫人臉上罩上了一抹惆悵,「下次再邀請你。」
「嗯!」欣桐點頭,欣桐知道豪門中規矩多,更何況凌夫人是和凌少雋的爺爺和大伯同住在一起,商場上凌家大伯和凌少雋的父親早就是明爭暗斗,她也知道凌夫人顧忌著什麼?
「那我們這就去醫院。」凌夫人拿起電話叫這車。
就在此刻一輛銀色的奔馳從欣桐跟前停下來,出于好奇欣桐不禁的朝奔馳里面看了一眼,只是一眼欣桐的心哄的就撤了起來,快速的把頭低下,祈禱著車里的人不要看到自己。
還好車子停下來只是等待著大門開啟,很快朝別墅里面駛去。
欣桐沒敢回頭,只是現在的心已經是七七八八,車里的那個人欣桐看出來是那日出現在車禍現場的人,她不會記錯,因為她著急找人求救,那個人卻像相反方向走去,而且途中還回頭看了一眼,就是那回頭一眼,欣桐記住了那雙眼楮,難道那場車禍並不是意外。
想到這里欣桐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凌夫人此刻已經打完電話,走到欣桐的跟前,「怎麼?臉色有點不好看啊!」
「應該是天氣太熱了吧!」
「是啊!這天氣悶得可以,好久都沒下雨了。」凌夫人說著,車子也已經來了,兩個人上車,欣桐沒有問那個人是誰,她怕凌夫人懷疑,不過她已經確定車禍並不簡單。
兩個人在車上閑談了會,二十分鐘後車子在醫院內停下,凌少雋在五樓的VIP病房,進了電梯到了五樓,長長的走廊很是安靜。
欣桐跟在凌夫人的身後,先去了醫生的辦公室,一進門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席東烈正在跟醫生溝通這什麼,看上去兩個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
「王醫生,東烈。」凌夫人率先開口打破了兩個人的談話。
「姑姑,您過來了。」席東烈跟凌夫人打著招呼,目光卻落在了欣桐的身上,欣桐也很坦然的看著她,「學長好。」
「嗯!」席東烈點了點頭,對于顧欣桐他現在只能用不簡單兩個字來形容,一個能讓老師開口,叫自己保護她的女孩,絕對不一般,要知道他可並不是普通的軍校學員。
此刻王醫生也站了起來,他看著凌夫人面色不太好,「凌夫人您來了,凌少爺的事情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听得出來凌醫生的話很低沉。
「少雋……少雋他怎麼樣。」凌夫人聲音顫抖的看著前面的王醫生。
王醫生沉默了下最終還是開口了,「夫人,凌少的情況很不樂觀,他不吃不喝,情緒也處于低迷,我們今天給他做檢查,他的器官已經開始萎縮。」
「什麼?」凌夫人身體一晃朝一側倒去,顧欣桐快速的抓住了凌夫人,還好凌夫人沒有摔倒。欣桐扶著凌夫人坐在一側,凌夫人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怎麼會這樣,少雋不能有事,不能。」
「凌夫人,凌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她說著抬頭看著王醫生,「王醫生,能不能帶我去看看凌少,我想試著說服一下他。」
「你?」王醫生看著她,沒有見過這個女孩。
席東烈眸子微微的轉了下,他側頭看了眼王醫生,「讓她試試吧!反正已經是這種情況了。」
「好吧!希望有用處。」王醫生很無奈,因為找了很多的心里專家,席東烈,也去了很多次,都沒有人能說服凌少雋。
「那麻煩您帶我過去吧!」王醫生前面走著,欣桐和席東烈在後面跟著,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相視一笑。
欣桐被帶到靠中間的一間病房,「凌少就在里面?我們在外面等你。」
欣桐點了點頭推門進去又把門關好,迎面而來的並不是討厭的消毒水味道,而是淡淡的百合花的香味。
她朝四周看了眼,病房很干淨整潔,熾烈的太陽被白色的窗簾擋在了外面,在病房的中間一張病床,病床上仰頭躺著一個人,眼上帶著一個黑色的眼罩,吊瓶里面白色的液體一滴一滴的流著,流入他那接近透明的肌膚。
欣桐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足足有十分鐘,床上的人根本就沒動,就像是植物人一般。
莫名的一股悲涼從心底而生,上一世不知道他怎麼挺過去的,這一世她幫著他挺過去,而且她在心里告訴他,她一定會想辦法讓他從新站起來。
欣桐邁步朝病床走去,最後她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他的床邊。
「凌少雋,我叫顧欣桐,或許你不知道我是誰,不過我想告訴你,那天車禍是我將你從那輛快爆炸的車里扯出來的。」欣桐說著觀察著他是不是有所動容,沒有!
欣桐又接著說,「我知道你驕傲,你接受不了,你沒有了雙腿,但是你開可以有別的作為……」欣桐足足說了半個小時,床上人依然沒有任何的動靜。
此刻說實話她有些煩躁,手攥成拳頭放在唇邊不禁的咬著手指,抬手一把將他眼上的眼罩扯了下去,「呃!」當他接觸到那一雙空洞的鳳眸時,她心不禁的一緊。
「原來,你已經一心求死了,那就別再浪費資源了。」說著欣桐已經起身,伸手將手上的輸液管拔了下來,抬手拉開被子,拆卸著他身上的一切。「一天高額的治療費剩下來,就算你父母被趕出凌家,也不至于露宿街頭。」
凌少雋身上最後一根儀器連接線被欣桐拔下來以後,欣桐看著他依然沒有動容,欣桐也不慌張再次坐到椅子上,從包包里拿出紙和筆,很快寫了些什麼?
「凌少雋,你想死我也算是成全了你,希望你有點良知不要拉我做墊背,我寫了這份你接受不了失去雙腿的打擊,一心求死,你在上面簽個字,或者按個手印,這樣就不會連累我。」欣桐將紙和筆,還有印台放到了他枕頭旁。
然後起身朝外面走,走到床尾的時候,欣桐再次的開口,「一點打擊都受不了,下輩子就別選擇做人。」
欣桐的心說不出來的沉重,她加快腳步朝外面走去,就在她手踫到門把手的手,突然後面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