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狂亂的鳳就好像一只怪手在拍打著窗戶,把她的心情攪得亂七八糟,夏以陌翻來覆去都睡不著,只要一閉上眼楮,就會想到樓下跪著的司墨,就會想到……離開他的時候,他露出那個受傷表情,
難道真的她不答應,他就一直長跪不起了嗎,這不僅僅是對他自己的折磨,也是對她的折磨,
一直到下半夜,雨都沒有減小的趨勢,夏以陌實在受不了了,就隨手披了一件外套下樓,那個影子一直保持著她離開時的姿勢「司墨,你是要淋死你自己嗎,」
黑暗中的影子沒有說話,夏以陌心軟了「好,我跟你去見他一面,僅僅一次而已,」
司墨抬起頭,雨水打得他的頭發還有衣服全部都濕了,
夏以陌能夠感覺到他隱隱的興奮,又害怕他會誤會「我是因為被你感動了才會答應跟你去的,不是因為他,」
「只要夏小姐能夠答應……」司墨剛剛才站起來,由于站立不穩再加上腿腳酸得不行,一下子就又要栽倒了下去,
那麼高猛的一個人在雨中淋了一整夜,就算是鐵打的,也受不了,
「進去換一套干的衣服,」
「夏小姐,現在還是跟我走吧……」
「你難道希望端木爵知道,你是因為跪了一整夜,我才答應跟你走的嗎,,」
司墨想了想確實沒錯,只好進去換衣服,連在一旁的曲曲都認識他,過來用腦袋蹭著他的褲腳,
這里就是她的住處,司墨還懷疑她怎麼會有男人的衣服,夏以陌想到溫孑然前幾天有在這里睡過一夜,那麼應該會有衣服,就到了他房間,
她不喜歡隨便進到別人的房間,可是一進去,夏以陌就後悔了,
他里面的東西應有盡有,仿佛是要常住的一樣,根本就不像他所說的,睡一夜而已,
衣櫃很大,里面整整齊齊的掛著西裝襯衣,夏以陌隨手翻著就從里面拿出了一件比較適合司墨穿的衣服,忽然她看見衣櫃下面有一個盒子,
那是什麼東西,
她用手指去扣扣了一聲,很響,
一想到溫孑然曾經對自己說過有人要追殺他的時候,她就很好奇,這里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不行,這是他的**,不要看,
夏以陌就要把衣櫃關上,剛關上又後悔了,
她緊緊的咬著牙……只看一眼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就看一眼,她實在受不了自己的好奇心,又一次打開了衣櫃,可是盒子竟然用密碼鎖住了,
她隨手就按下了溫孑然的生日卻打開不了,
該放棄了,她怎麼會知道他的密碼是什麼,
「夏小姐……」司墨因為找不到她人,就自己進來了,一看到里面竟然有男人的房間,司墨似乎也明白了,原來這就是夏小姐一直要離開少爺的原因,
「試試看吧,」夏以陌把衣服拿到他手上,不動聲色的把櫃子關上,
司墨換上了衣服就要走了,夏以陌因為害怕溫孑然如果來,沒有看到她的話會找不到人,就隨手寫了一張紙條放在桌上,
她跟司墨去的還是那棟海上別墅,對于她來說,別墅就好像鬼宅一樣,想起來都心有余悸,
「少爺在樓上,」
「司墨,我只見他十分鐘,見完了,從此之後就不要再來找我了,」
司墨看著她,眼神閃爍,微微點頭,應了一聲「好,」
二樓樓上偏僻的一個小房間,夏以陌顫抖著雙手就去打開房間,發現房間很陰暗,還有一股煙酒的臭味,一路走來磕磕絆絆的東西很多,夏以陌模索著開關,終于把燈打開,整個房間凌亂不堪不說,滿地的空酒瓶一大堆,
可是沒有看到端木爵的人,
夏以陌以為他會在床上,可是才剛剛走了幾步,就被一個烙鐵的環抱圈住,濃烈的煙酒味嗆得她胃部很難受「端木爵,你給我放手……」
「陌陌……」他夢囈道「陌陌……」
「端木爵,听到了沒有,我叫你放手,」她要推開他,可是他的力氣大得嚇人,根本就一點都撼動不了他,
「陌陌,我就知道,你還想著我的對不對,我就知道……」端木爵似乎沒有意識,只知道迷迷糊糊的一直說一直說,
夏以陌正準備用東西砸暈他,端木爵已經放手了,她退後一大步警惕的眼前這個男人……這還是她認識的端木爵嗎,頭發亂糟糟,衣服也是皺巴巴好像幾天都沒有換,臉上疲憊不堪不說還十分的狼狽,
「陌陌……」他伸出手要去觸踫她,夏以陌嚇得就要奪門出去,可是還沒有把門打開,他一手就按住了門板,阻止了她逃跑的舉動「你又要走了是嗎,」
「是,我要走了,」
「別走好不好,」他小聲的說道,用一雙可憐兮兮的眼楮看著他,雙眼竟然泛起了淚水「陌陌……我好想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端木爵,你已經答應讓我走了,就不要這樣折磨你自己,」
「我後悔了,我不想讓你走了,」
端木爵低下頭就要去吻她,夏以陌下意識就伸出雙手推開他,剛剛一踫到他的胸口,端木爵就發出一聲沉悶,高大的身軀退了好幾步,
夏以陌覺得自己雙手濕濕的,一看……竟然是血,
端木爵神志不清的跌倒在地上,夏以陌去查看他胸口的傷口,頓時間倒抽一口氣,那胸口的傷因為一直沒有治療,潰爛得很嚴重,因為剛剛的掙扎,又一次牽扯了傷口,流出了血,
夏以陌怒不可遏的吼道「端木爵,你有必要把自己搞成這樣嗎,端木爵,你醒醒,」
端木爵似乎听到她在喊自己,浮出一個笑容,伸手就去撫模著她的臉,柔聲道「陌陌……我就知道你不忍心丟下我對不對,你看你都心疼了,」
「你為什麼不處理傷口,」
「心痛了,怎麼處理,」端木爵顫抖著嘴唇「我一直很想你,」
「我說的是你胸口的傷口,」
「心比較痛……」
夏以陌憤憤的起身就要出去,端木爵就跌倒在地上,很大的聲響,
她還要打開房門就要走,卻听見身後東西亂砸的聲音,她氣得不行「端木爵,你是故意傷害自己給我看的吧,你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同情你嗎,不會,你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所以,你不要再這樣折磨你自己了,」
端木爵抬起雙眸,「你也想我,不然不會來找我的,」
「我是覺得你很可憐,」夏以陌氣憤平平的說道「為了一個不愛你的女人,你為什麼要把自己搞成這樣子,有什麼必要,,」
「……」
「如果時裝給我看的話,不需要,」夏以陌轉身的時候「端木爵,希望你忘記我,就當作你的生命中沒有出現過我,這樣不夠嗎,」
「不能,我做不到……」端木爵扶住沙發想要站起來,卻看見夏以陌的背影「陌陌,別走……」
夏以陌握住門把,是該走還是繼續留下來,
留下來做什麼,
明明叫自己心狠一點,但是為什麼看到他這樣會心疼,她受不了自己這種心情,拉開門把就要走了,才剛剛打開門,端木爵一頭就栽倒了,
「端木爵,」
……
「高燒四十一度,」醫生甩了甩體溫計,
「怎麼會燒得這麼厲害,」夏以陌早就發現到他身體很燙,
「主要是因為傷口大面積的潰爛,引起了發炎,沒有及時的處理還一直酗酒,還沒有節制性的,這樣下來,就算是鐵打的也受不了,」醫生嘆了口氣「我早就告訴過少爺,一定要飲食妥當,少爺本來就有胃病,這幾天還一直這樣酗酒,身體狀況非常的差,」
夏以陌沉默,沒有說話,
「要好好讓他吃飯了,不然會得胃癌的,」
夏以陌也沒有反應,在一旁的司墨回應「會讓少爺準時吃飯的,」
「可是他剛剛還是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暈倒了怎麼都不醒了,」
「主要是因為燒過頭了,神志不清,所以才產生精神錯亂,錯覺,因此,他剛才能夠站著說話,應該是在無意識之下,」
醫生說完,夏以陌心里就泛起酸酸的痛,精神錯亂,產生錯覺……
端木爵,為什麼要把自己搞成這樣,,
「我給少爺開點消炎的點滴,到了明天早上應該就能醒過來了,」
醫生把點滴都掛好了,夏以陌坐了一會,才準備要走,司墨剛剛好捧著一盆子的水進來正巧看見她要出去「夏小姐,你去哪里,」
「這里沒有我的事了,回家,」
「夏小姐……少爺醒來如果沒有看到你,會把點滴還有藥全部都砸碎的,」
「……」夏以陌一笑「那關我什麼事,」
「少爺現在發高燒,我們可以照顧他,但是他一醒來,我們就沒有辦法了,」
「那是不是他一天沒有回歸正常,我就要陪他一天,」
司墨頓了頓「希望夏小姐可以留到少爺醒來之後再走……少爺一定會很開心的,」
「司墨,我已經答應你來見他了,現在我履行了自己的諾言,」夏小姐就要走,司墨又開口「少爺現在這麼狼狽的躺在床上,都是因為夏小姐你,醫生都說了,少爺一天不醒過來就有生命危險,少爺現在的狀況那麼差,夏小姐……你還是執意要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