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陌.我活著的這件事.只有你才能知道.否則」夜夏以南緩緩開口「我們都得死.」
夏以陌听到這個死字的時候.心髒仿佛被人重重擊打了一下.臉上帶著一絲的驚訝「為什麼.」
「有些事.你不要知道的好.」夏以南依舊伸出手五撫模著她的頭發.寵溺的看著她「陌陌……以後大哥就負責保護你.」
夏以陌機械性的點了點頭.大哥不願意告訴自己.她也就不強求問了.或許這些事會牽扯出為什麼他活著不願意出現.去做黑道.怎麼在這兩年的時間里坐到一個黑道的頭目……
「留在大哥身邊.」
現在的她無處可去.還能去哪里.幾天了.不知道溫孑然的情況怎麼樣.夏以南洞悉了她心里所想的一切「我已經查過了.他很好.」
夏以陌不用問也知道.他所說的他是誰.
「大哥……」
「他的身份太復雜了.你跟他在一起.只會受傷害.」
「是我帶給他很多的災難.」如果他回國沒有再遇上自己.或許這一切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夏以陌不想說那些不開心的話.她只想跟大哥聊天.說說這兩年所有發生的事情……忽然之間夏以陌覺得肚子難受就跑去上洗手間.結果真的拉肚子了.
可能是這幾天一直都在喝自來水.果然還是出毛病了.
夏以陌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發生夏以南的身邊還坐著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老花眼鏡的老醫生.頭發都白了.看起來也有七十多歲了.「怎麼了.」
「前幾天你都是喝那些不干淨的水.我讓醫生給你看看.」夏以南說.夏以陌也不好拒絕.心想只是看一看……她要繞過沙發坐到另一邊.夏以南伸出手將她手臂握住.騰出了一個小位置.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
夏以陌沒有多想.只是覺得兩年沒見了.對大哥的感覺很生疏.或許大哥只是想跟她重新培養起.以前的那些感情.所以就坐在他旁邊.絲毫沒有注意到夏以南臉上輕微的變化.
老醫生沒有用听診器.而是把脈.模了夏以陌的脈搏幾分鐘後.臉色有點凝重.撐開她的眼皮看了好一會.然後又說「這位小姐.你把舌頭吐出來給我看一下.」
夏以陌吐出舌頭.
「是不是經常會出現頭暈之類的癥狀.」老醫生問道.
「嗯.」
「有沒有吃壞什麼東西.」老醫生伸出手就去摁她的月復部.夏以陌怕癢.縮著身子「沒有.就是前幾天一直都在喝自來水……」
「你的眼絲發紫.可能是脾有問題.而且你的舌頭顏色暗紅.看情況類似于牛肉舌.你有很嚴重的貧血癥.對吧.」老醫生說.夏以陌點點頭.
夏以南一直站在旁邊看她「什麼時候貧血的.」
夏以陌搖頭沒有說話.很害怕大哥會知道自己流產的事情.老醫生似乎也明白了.就沒有多說「營養不良造成的.」
夏以南盯了她好一會才轉移了目光.靜靜的坐在一邊.他怎麼會不知道……她流產的事情.讓她痛苦.讓她難過的人只有一個.
端木爵.
他眼底出現了從未有過的恨意.
這筆賬.我一定跟你算.
「多注意休息.沒有什麼大礙.」老醫生給她開了一副藥.
老醫生要走的時候.還不動聲色的推了推夏以南.他把藥給了手下「去抓藥.」然後對夏以陌說「我有點事.你先休息.等下我就回來.」
夏以陌點了點頭.
夏以南跟著老醫生出去.他遲疑了好一會才說「夜先生.她的病很奇怪.除了脾還有血管一些異樣之外沒有什麼.可是……」
「你直說.」
「我猜測她可能被人下毒了.」老醫生抬了抬眼鏡「時間很長.潛伏期就更長.我只能從中醫方面入手.只知道她身體情況跟正常人相差甚遠.要知道到底是下了什麼毒.我無從得知.對了.夜先生不是在國外有權威的醫生.或許你可以讓他們來看一看.」
夏以南表情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點頭「謝謝了.李醫生.」
……
同一時刻.F城.
端木爵頹廢的坐在他精心布置的嬰兒房里.看著房間里堆放著的布女圭女圭.看著還在旋轉的木馬.看著被孤零零放在一旁的踫踫車……他眼里都是愧疚.都是悔意.
為了布置這個嬰兒房.他在夏以陌去普羅旺斯的時候就著手準備了.
他一直在等她有他的寶寶.一直在憧憬著那些他所渴望的生活.可是現在呢.
端木爵一臉疲憊.身上還是穿著醫院里的病服.自從他手術成功之後……他不願意住院.硬是要去找夏以陌.卻怎麼都找不到她.那種痛心只有他自己能夠感覺得到、
想起他親手把夏以陌推到樓梯下.想起她絕望不已的面容.想起她渾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中……那一幕幕一直出現在他腦海里.那些凋零的記憶就好像一雙手一樣.不停的攫取端木爵的呼吸.
他痛苦……他難過……他後悔.可是這一切都已經為時已晚.
幾天前他好不容易通過徐家的人查到了夏以陌和溫孑然的下落.沒有想到……听到的竟然是她的死訊.
他不知道在嬰兒房到底坐了多久.飯也不吃.來了人也不理人.就這樣仿佛被人抽掉了靈魂一樣.孤零零的坐在那里.感覺被全世界遺棄了一樣.
他胸口那個被夏以陌看開槍打的傷口一點點的在潰爛.渾身都在疼.卻不及他心里的痛楚.
別墅門前.一輛轎車停了下來.一個戴著墨鏡的女人從轎車上走下來.她月兌掉了墨鏡.一張好看的面貌曝露在陽光下.漂亮的瓜子臉.細長高挺的鼻子.小巧而粉女敕的櫻唇.飄逸的長發被綁起來.全部扎在腦後.整個人穿得很隨意.
來人看見她.不由的雙腿一抖.「大小姐.你怎麼來了」
「他人呢.」來者正是端木家的大小姐端木溪.
「少爺一直在里面……」保鏢看見端木溪開始在戴拳擊套.有點害怕.連聲音都是顫抖的「少爺已經傷得很重了.大小姐.你下手輕點」
保鏢的話還沒有說完.端木溪已經往他所指的房間去了.一路上都沒有人不怕死的去攔她.就這樣讓她自由通過……沒有多久.就听到房間里面一陣砰砰啪啪的聲音.听了令人膽戰心驚.
端木溪站在門口.看著那個狼狽不已的背影.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收緊了拳擊套.大步的就往他的方向走過去.一手就拽起端木爵的領子.端木爵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她打了一拳.
「乒乒乓乓」他整個人被甩出了好遠.端木溪卻依舊一句話都不說.繼續揪著他的衣服.對他就是一陣暴打.
那聲音久久不散.保鏢都心慌了「不好啦.不好啦.大小姐來了.少爺要被打死了.」
「看大小姐的架勢.肯定得把少爺打死.」
「快叫司管家來.」
門外亂成一團.沒有人敢進來阻止端木溪的暴行.
端木溪打得手酸.邊搖著手晃著腰.邊說道「臭小子.你有沒有點出息.為了一個女人你把自己搞成這樣.有必要嗎你.簡直是把端木家的臉都給丟光了.」
端木爵本來就重傷.被她這麼一打.躺在地上都起不來了.
一看到他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端木溪就更生氣.又開始一輪的暴打.一點都不害怕會把他打死.下手很重.端木爵的嘴角都流血了.她還不停手.
端木爵就這樣讓她摧殘.似乎沒有感覺到什麼.直到被她打中了胸口.牽扯到了傷口.一種劇烈的疼痛席卷而來.他終于受不住了.出聲「姐.你輕點……」
「還認得我是你姐是不是.」端木溪住手.將拳擊套重重的對著牆壁撞擊.讓拳擊套收得更緊「你真是把你姐的臉都給丟光了.不就是一個女人.你看你把自己搞成什麼樣子.」
「想要女人就去找.拼命的給我追.躲在這里當縮頭烏龜有什麼用.」
「三分鐘之內.我不管你是要死了還是還有一口氣在.立刻給我滾出來.否則我肯定打得你一輩子起不來.半身不遂.」端木溪吼了一聲.然後月兌掉了拳擊套推開門出去.方才所有的大姐大氣勢都不在了.
「大小姐……」保鏢錯愕.你沒把少爺打死吧.
「去把醫生叫來.」
「可是少爺不會看的.」
端木溪瞪了他一眼.保鏢立刻就跑.有大小姐在的地方.少爺就是怎麼樣也不敢動大小姐動手.
不到三分鐘.端木爵就出來了.全身上下都是傷.
端木溪就坐在客廳不遠處的沙發上.疊著雙腿優雅的修剪著自己的指甲.剛才都把她心愛的指甲給打掉了一截.沒想到指甲都都比她的弟弟還貴重……
一听見他開門的聲音.端木溪就使了個眼色給一旁的醫生.醫生立刻就要去看端木爵的傷.
「滾.」端木爵冷冷的喊出一個字.
「小爵爵.你要是再不乖的話……」端木溪慢慢的抬頭.一個冷光送過去.那種眼神真的要殺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