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森到了夏以南的墓場.
念念撞到了他.
她用一種害怕的眼神看著他……
「爺爺.」
端木森走到了椅子那邊坐下下來.目光一直盯著在端木溪身後的孩子.嚅囁著問道「她……就是那個孩子.」
「嗯.」
「讓曾祖父抱一下.」
端木溪推搡著念念「念念.過去.讓曾祖父抱抱.」
念念一直搖頭.不敢過去.
「孩子不能沒有父親.」
端木溪抱著年女乃女乃沒有說話.
「我這次來中國.最主要的是要來找你.美國那邊有幾個有身份背景的大戶人家喜歡孩子.也同意讓你帶著孩子嫁過去.所以……」
「爺爺.我不會再婚的.」
「你甚至連他都還不是夫妻.」端木森吼道.根本不知道端木溪到底是為了什麼要堅持那麼多年.獨自帶著一個孩子辛苦不說.還有接受別人的指指點點.
一向將尊嚴看得那麼重的端木溪.為什麼現在卻什麼都看開了.
「但在我心里.在他心里.我們是夫妻.」端木溪也後悔.自己沒有跟夏以南拿過結婚證.可是就算沒有結婚證又怎麼樣.只要她心里認定只有他一個男人就可以了.
誰都不知道端木溪為什麼會自己一個人帶著念念那麼多年.誰都不明白.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夏以南在出事之前給端木溪打的那通電話.說的那些事.
就是因為夏以南說的那些話.讓她這麼多年都自己一個人.
「你怎麼那麼不開竅.」端木森皺著眉問她「這麼多年了.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找個男人結婚了.」
「爺爺.我自己的事自己會處理.」
「那她怎麼辦.」端木森用手指指著念念.用一種很憤怒的語氣.念念被嚇到了.整個人縮到了端木溪的懷里.然後顫抖著身體.
「念念.不怕.」
端木森也覺得自己的舉動有點太過分了.
「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能同意.」
「爺爺.很高興你能來看我.你年紀大了.就不要到處跑了.」
「就因為年紀大了.才希望你們的日子可以過得好一點.」端木森嘆氣道「你看你的父親.從來都不會管你們的事情.爺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爺爺……」
「你是拿什麼養活這個孩子的.」端木森知道她辭掉了所有的演藝圈的事情.現在專心著照顧孩子.
「我在一家公司里面上班.待遇還不錯.有空閑的時間可以帶帶孩子.沒時間的話.我會請保姆照看著.」念念是她的全部.無論她再怎麼辛苦.都不會讓孩子辛苦的.而且她從小就缺少父愛.所以她知道愛是什麼.不願意讓孩子年紀小小的就沒有感受到愛.所以絕大部分.念念都是跟著她的.
「生活上如果有什麼困難.就跟爺爺說吧.」
「不辛苦嗎.」端木森問她「你這樣子.不僅辛苦還要看別人的眼神.你到底何苦啊.」
「我一點都不覺得辛苦.」端木溪笑道.「反正我只過自己的日子.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
「那孩子呢.孩子長大了之後.總不能被人說三道四的.小溪.當初你因為這個孩子和我斷絕了關系.爺爺心里是有你這個孫女的.不舍得你.現在孩子都五歲了.你也夠成熟了.是該為孩子想想了.孩子再怎麼樣也需要父親.」
「那不是親生的父親.而是繼父.」端木溪說「讓她有繼父.那我寧願讓她沒爸爸.至少她還有舅舅.還有媽媽.」
「小溪.」端木森急了.
「爺爺.你別說了.我自己要做的事比誰都清楚都執著.」
「你的脾氣就跟你父親還有弟弟一樣.倔.」端木森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拄著拐杖就要走了.端木溪站起身子.抱著念念的手騰出一只來要去扶端木森.
端木森走了幾步.終于開口了「以後生活上如果有困難.就來找爺爺.」
「我現在自己有工作.」
端木森听她的語氣.就搖了幾下頭沒有說話「孩子以後要上學.要這個那個的.如果有困難的話.就跟爺爺說吧……」
端木森看著那個還在躲避自己的念念嘆氣道「孩子畢竟是我的曾孫女.怎麼能這麼怕我.把她牽過來讓我看看.」
「念念.過去.」端木溪拉著念念的手.念念一直不敢過去.最後端木溪沒辦法.只好把她硬拉過去.結果念念就哭了.抱著端木溪的大腿死活不移動一步.看著她的臉色.她開始嚎啕大哭.嘴巴里不知道在說什麼.
端木森看著心好酸……明白人都知道.孩子離不開自己的媽媽.兩個人相依為命.
他鼻子一酸.就心疼的想要落淚了.
「小溪.回來美國吧.」
「念念挺喜歡在這里的.」端木溪拿著紙巾擦著她的臉「不哭了.不哭了.媽媽不是在這里嗎.」
念念一直緊緊的抱著端木溪的大腿.看都不敢看端木森一眼.
「那看你什麼時候想回來美國.那邊的教育肯定比這里好.而且……我老了.想要孩子陪陪.」端木森說這話的時候.端木溪能夠看得出他的孤單.
人越老.就越害怕安靜.
他膝下的兒子.孫子都在外國.只有他一個老人家在美國.
爺爺那麼老了.如果他知道他已經有兩個曾孫子了.那……
「爺爺去小爵那里一趟.」端木森說著轉身就走了.
「爺爺……」
「什麼.」
端木溪看到他那麼可憐.終于不忍心瞞他了「陌陌在中國.」
「你說什麼」
「陌陌就在同一個城市里.而且你當曾祖父了.陌陌有兩個孩子.是龍鳳胎.他們兩個都是小爵的孩子.」
……
……
端木爵在送完安安回家後.才發現端木森來了.而且是緊繃著一張臉.很難看.好像有什麼不妙的事情要發生了.
「爺爺.你什麼時候來中國的.」
端木森瞪著他.雖然上了年紀.可是板起臉來還是很有架勢的.
「陌陌.是不是在中國.」端木森問他.
「是.」
「那」端木森一字一句的說「陌陌是不是已經有了兩個孩子.這兩個孩子都是你的」
端木爵沒想到他會這麼早就知道了.因為沒有做準備.而導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能點頭應道.「嗯.」
「那兩個孩子.現在在哪里.」端木森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曾孫子的下落.
他忽然想起了在游樂園踫見的那個小男孩.緊著問他「孩子是不是有一個男孩.長得跟你特別像.四歲左右.」
「爺爺.你怎麼知道.」
端木森一听.才驚愕的知道……原來自己擦肩而過的小男孩竟然就是自己的親曾孫子.
「孩子現在在哪里.」
「陌陌那里.」
「那為什麼不去把她帶回來.」端木森問他「你們該不會又吵架了.」
「我跟她有點誤會.馬上會見面的.」
端木森抿著嘴唇.然後開口「听說……陌陌跟一個男人住在一起了是不是.」
「爺爺.那個」
「我只想知道.是不是.」端木森惡聲的打斷了他的話.端木爵只好點頭.他握著拐杖的手加重了力道.
雖然夏以陌跟別的男人住在一起了.但是孩子長得那麼像端木爵.那肯定是端木爵的孩子.再怎麼樣.他都不允許端木家的孩子流落在外面.
「陌陌馬上會回來的.只是時間問題.」端木爵有信心能夠打動夏以陌.他還記得從一開始見到夏以陌的時候.她都那麼排斥自己.一直到現在.互相都是深愛的.所以.端木爵堅信一定可以打動夏以陌.
「可是孩子現在都在別的男人那里了.」
「總會回來的.」
「孩子是端木家的.」端木森一再的強調著孩子的血統.
「我知道.」
「你知道.」端木森一步步走近他「你知道的話.為什麼不去把她找回來.還一直呆呆的站在這里干什麼.難道真的想要等到孩子都認了別人做爸爸了.你才甘心嗎.」
「我正在努力.」端木爵剛剛跟安安玩了一會所以心情不錯.而且爺爺年紀也大了.他不想再頂嘴了.
「你已經老大不小了.做事要有分寸一點.難道你希望你的兒子.我們端木家的後代叫別人爸爸嗎」端木森提著拐杖敲打著地板.
「爺爺都不希望.我怎麼會希望.」端木爵有點火了.說得他好像一點都不心疼孩子.不想要孩子一樣的.
「反正爺爺現在在中國就不走了.除非看到孩子回來.叫我曾祖父了.」端木森有點小孩子氣的坐在沙發上.然後吹胡子瞪眼的「孩子如果不回來.爺爺也就不回去美國了.」
反正美國那麼冷清.他也不想回去了.
「爺爺.你年紀大了.不要再發火了.」
「如果孩子不回來的話.我早晚會被氣死.」端木森在听到自己有兩個曾孫子流落在外面的時候.而且端木爵還不去找.氣得是差點心髒病發作.
「你給我聯系陌陌.我要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