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環繞著他的人,洛恆知是可以交往很久的比朋友更親密的同修知己,雖然在同師門一起生存的人好多好多,多到有的人也許他根本就沒見過……但這幾位在他所認知範圍內是與他關系最親切的,對于他們他從來都是非常信任。
這些人對他也總照顧的不錯,雖然不是很清楚他們的年齡,事跡,或者各自的傳說,但卻能真心結交現在的他們,這就是人與人的氣場味道投不投緣的感覺,洛恆覺得自己一直算幸運,能在這陌生的地方認識這些很特別的人物們,而且被他們也信服照顧著,這讓人感覺心意暖暖又非常安慰,他不再孤單,也知自己不是一個人無依無靠。
一夜鑄劍,洛恆也不知自己何時睡著了,他是被夭赭推醒的,當從趴著桌的狀態抬起頭時四周?望時,洛恆感覺環境很安靜,房間里依然點著燈,窗戶外也是黑漆漆的不見光明。
「咦?大家都去哪了了?幾時了?」洛恆模到自己帶的玉石輪盤,看了下,只見盤心石頭變化的顏色非常犀淡,他推算該是早上六點多時間了,眾人都不見蹤跡,整個房間里只有他與夭赭。
夭赭推給他面前一把很精致的寶劍,在洛恆哇哇贊嘆尖叫中,他帶著疲倦的擦擦手道︰「你的新劍我給你做好了。融合你原來斷劍的殘骸,又加了點牛經骨片質地的質地寶石,韌性該不錯,那劍聖敢再折你劍的話,你就讓他折去,哼哼,牛經石含有彈性,柔而不折,韌性十足,看他再怎麼折!」
「原來如此,前輩你是天才。」洛恆端著這劍感覺這劍質地帶著一點彈性,雖是劍體依然堅硬,但對劍體使力擠壓可發現它有一定弧度的凹折感,類似古時的長軟劍,非常奇異。
被洛恆贊嘆,夭赭笑的很欣慰︰「那是,我是誰啊,我可是‘折刀名侯’,名聲是白叫的麼,只有我折他人的劍,想折我的劍,做夢!」
「前輩你這手藝,傳授不傳授人?」
「這可不傳授。」
「那你會不會很吃力?我每次來都看到你超級忙碌著,全星穹派的劍,似乎都是你負責管理鑄造又維修,昨夜你也敲敲打打,只一個人干了所有工序,什麼都要親自操作你一定很辛苦,也許你該找個徒弟幫幫你打下手,我想許多人會想跟你學習鑄劍的。」
洛恆的話引起夭赭一股沉思,只他笑對洛恆道︰「你想跟我學鑄劍?」
「恩!」洛恆點頭應諾,因為他覺得這前輩實在厲害,但不能每次有點損傷啥都找他,洛恆覺得自己也該學點修補劍的工藝。
夭赭道︰「跟我學鑄劍還是算了。我不需要弟子,如果我平時不鑄劍,那我會非常無聊,我除了這手藝也無其他事可干了。我現在覺得並不繁忙,所以不需要有個人給我來搶有趣的事情干。我也不喜歡把自己的樂趣與工藝分享給別人,就當是我私心,等到我想放手不干了,也許我會收個弟子傳承。
現在我是不會收你為徒的,不過你可以幫我尋找原石材質。如果能收集比較多的好材料,我可以教授你點實用的護劍技能與辨識礦石的機能。」
「好的。」洛恆想這也不差。洛恆心底有時很擔心︰想夭赭如果哪日突然死了。那星穹派的兵器提供怎麼辦,但既然這位前輩自己都不擔心,那他也不用顧慮這個。
夭赭去了隔壁個書房翻找出一本破皮爛書丟給了洛恆,洛恆翻看這書里都是圖畫與標記介紹著許多礦石晶體,類似石礦解析的字典。每一頁都畫著每種鑄劍寶石的質地,大小,樣式,容易出現的地點,硬度等等。洛恆于是收了起來,想這樣就能比較容易辨識各種在外看到的寶物石頭了。在這個豐富礦石資源的天下,他曾經看到許多各種各樣的礦石與水晶,但因為不懂辨識,也不知那些是寶物可開采提煉,而現在至少有人給他介紹過了。他以後就有了鑒定寶石的能為。
洛恆收拾了下衣服,然後又是感激一番,他提了劍最後問道︰「我要給你補劍費麼?」
「夜?已經給了。」
「哇,她真夠意思,現在她人呢?大家又去哪里了?」
夭赭開始研究另外一堆的需要修補的劍,他懶散的道︰「眾人都去做自己的事了。雪夜?說我鑄劍太吵雜,于是去小雲峰山頭背書去了。洛恆你是不是這幾天很辛苦?昨夜你竟然也能在如此吵鬧的環境中睡著了?」
l「哦是的,我這幾天跟其他派的人比試斬鬼靈邪物,連續三天只休息了總共兩時辰都不到。累死了。」
「這算什麼,像我鑄劍,有時十多日不吃不睡的。」
「哎呀,你是前輩高人,我怎能跟你比較呢。我去找夜?了。感謝你的補劍與書冊。」
洛恆告別了夭赭後便提著新劍出了刀斬觀,然後又御劍尋小雲峰而去。
天依然漆黑,他想如果是平時這時早該陽光普照了,鬼月的天際奇像實在奇妙。
洛恆御劍小心躲避著防止被人發現蹤跡,然後他繞上後山一個漆黑的雲峰露台,輕手輕腳的往上一路小跑,只見月下一個六角涼亭出現在懸崖上。
風過絲絲涼意,星月滿天,呼嘯的風聲中帶過點點奇異的月下熒光,這些熒光飄散著,非常的好看又神幻。
到此處如此高的山峰地方,就宛若越發靠近了月亮,干淨的天際雲都在腳下,晴朗的視線就宛若被擦拭過的鏡頭,眼楮所見的都是清晰得宛若夢境的仙境夜景,然後洛恆看到了在亭子中端著一本書在翻閱的雪夜?。她就如月下仙子,她放松的坐在涼亭一邊的欄桿上,一只腳放在欄桿上,成半躺著看書姿態。洛恆悄悄的靠近,但還是踩到樹枝讓她听到了聲響。雪夜?平靜扭頭。洛恆又是笑嘻嘻的出現與她打招呼。
「新劍拿到了麼?」
「恩,謝謝你墊付的錢。我還給你。」洛恆很客氣的也坐她身邊長椅上。
雪夜?翻身起了來,她攤手道︰「不用客氣。小意思。」
「那我過意不去。下次需要花錢的地方,我出錢。」洛恆繼續感謝。
雪夜?哼笑一聲,她起身伸了個懶腰,然後對洛恆道︰「要報答我的話,現在就可以,我有個問題要詢問你,其他人都不懂,我想也許你會明白,你跟我來。」
「恩?只有我能解決的問題?我真好奇了。」
洛恆看雪夜?招手,便跟著她走去。
只見雪夜?帶他往涼亭後樹林的另外一個露台方向去,這個位置也是懸空的懸崖邊緣,但是在另外一邊,兩處雲台都被中間的樹林隔著,所以看不到對面,這處的亭子里有桌子,桌子上還有一副下了一半的黑白棋子。
棋盤上落著枯黃的飛花葉子,還有一層薄灰,月光反射上面,就朦朧的宛若磨砂質地。這景象看起來的感覺就是久無人動的對弈殘局。
洛恆觀望一會,只感覺這些棋子跟圍棋的下法完全不同,雖然也是黑白對殺,但是根本不是圍棋下法。
「這是什麼?」
雪夜?道︰「這是掌門與辯天機上次對弈的殘局,未有分出這局勝負時掌門與辯天機就離開了。但沒人敢動他們留下的棋子。」
「他們走了多久了?看起來好長時間沒人了。還會回來繼續麼?」
「恩,應該會,他們常互相切磋棋意。這局布在十日前。」雪夜?表情沉重的對洛恆說,她唯美的容貌飽含一股迷茫沉思,然後她只聲音帶著點期待詢問︰「我有個疑惑,感覺也許你會懂,你會下這種對殺棋麼?我看不懂,非常看不懂,但總感覺,也許古靈精怪的你,會懂。」
「這,這個不是圍棋……這個是……」洛恆觀察了一會,借著月光下,只見黑白棋子都是連成直線四五個分部︰「哇靠,這是五子棋啊!」洛恆大有驚奇,他想︰竟然高人們玩的是五子棋,現在黑棋佔上風,殺得白棋無法有三個子連成一線的趨勢,而白棋到處圍堵黑子的四子連線,已成捉襟見肘之態。
「白棋代表靜止水掌門的,黑子是辯天機。這叫五子棋?」
「果然是辯天機的作風,竟教掌門玩五子棋,哈哈哈,他是有多無聊啊?」洛恆托著下巴尋思,特別是听到雪夜?說掌門已經輸了好多局時,他想辯天機一定殺這些古人殺的很爽。
雪夜?又道︰「我從無見過這種棋子布陣的斗法,這是頭一遭,但實在看不懂,上次巧見他們僵持之局,掌門那時已輸得非常尷尬了。後借故辦事便留了殘局離開,但他們也不告訴我這是怎麼玩法的,我想這是種很高級神秘的對弈方式。仙境只有幾個尊者會玩,但沒一個贏得過辯天機的。」
「呵呵呵呵。」洛恆心底冷笑︰「是啊,是很高級的玩法,是動小腦筋的。」
「那你能告訴我這到底對弈規則是什麼麼?你看起來也懂游戲規則的?辯天機教過你。」
「這哪里用得到他教啊,呃,這是一種我們老家的玩法,看起來很變態扭曲,但其實學會規則就會發現很簡單,就是要想辦法把五個棋子連成線,這就算贏了。對方要做的就是賭塞對方不給五子成線。好,你替我出錢修補劍,作為回禮,我就教你這種玩法。」
一听洛恆應諾,雪夜?表情帶著一股吃驚與驚喜︰「我就知你懂,果然很有深度,你又讓我刮目相看了。」
「哈哈,這沒什麼,真的,我不是謙虛,你這樣說得我不好意思了。看著,我來告訴你這游戲規則,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洛恆指著這慘局,然後比劃起來告訴雪夜?游戲規則,一遍過後,雪夜?依然表情迷茫。
洛恆突然明白過來︰有些東西的思維古人根本無法接受。但他沒有放棄,便又花費了一個時辰耐心的教導雪夜?,他在空桌邊手把手演示教了遍如何下五子棋,雪夜?終是醍醐灌頂眼楮發光說明白過來,她感嘆道︰「原是如此規則原理,呵呵,發明這種玩法的人,一定是設計機關的機關師,這很類似機關齒輪的對齒原理。該是個高人的杰作。」
「哎呀呀呀,這真沒什麼難度。」洛恆覺得她把問題想復雜了。
天上星星又多又唯美,還有流星劃過,看雪夜?還在研究剛剛被教授的下棋方式,洛恆覺得跟她還是有點代溝,看著這個奇異的異度空間的神奇女孩,他覺得她有時還是不明白不懂他,畢竟是兩個空間錯落的交際個體,彼此間在許多認知方面都有不同。但他真的很想試著讓她了解自己,想開拓她的思維來理解自己的表達心意。
于是洛恆又指著天上的星星道︰「夜?,你知道麼,那些星星,其實都在宇宙中,宇宙就是我們說的寰宇,他們也是星球,星星們都是星球,來自的光都是從太陽折射過來的。」
「星球?」雪夜?表情很迷茫。
「御劍的時候,你有沒有感覺無法達到天的頂峰?那是因為太高了氣壓太低,空氣又稀薄,我們于是飛不上去,根本不是什麼那是神仙的領域所以上不去,天上根本沒神人仙宮,只有大氣層外的宇宙。哪怕武功再高強,也無法達到修真沖破天的段位的,因為那邊根本就沒什麼仙宮。」
「大氣層?」雪夜?繼續滿頭漂著問號。
「其實我們生活的地方是個球,是個圓的球知道麼?當然一定不是地球,我也不知是什麼東西,但就是說,我們腳下踩的地方是個圓球。如果我們朝一個方向不停的飛速直線沖行,總有一日會從後方回到原點。我這麼說你懂麼?」
「噗!哈哈哈哈,你開玩笑。洛恆你沒事!」等洛恆說到這里,雪夜?終于忍不住爽朗的笑了起來。雖然笑的很好看,但洛恆心底非常失落。
雪夜?拍拍洛恆肩膀,她安慰似的對他絕望的表情道︰「你別這樣,別總老是說奇怪的話,別是看功法書看的太辛苦了出現奇怪的思想了。都這麼大了。別再像小時候一樣了。」
「你依然一點都不听我的解釋麼?」
雪夜?對他投以抱歉的眼神︰「我們站的地方怎麼可能是個圓球呢,不是平的陸地麼?如果是個球,那站在球另外一邊的人,難道不會掉下去麼?
哈哈哈。你這邏輯我實在無法明白?這里是寰宇大陸,分東南西北,有東南西北之分,還有東境與西境還有等等未知的許多領域,邊疆雖然還不清楚到底有多遠,那是因為沒有人測算過,但絕對不會是圓的?這如何都想不明白。」
「……算了。我不跟你說你了。你果然還是不明白。」洛恆嘆氣。
雪夜?繼續安慰他道︰「地分三層,我們站的一層是人境,地下就是冥界一層,那是埋葬我們以後的尸體與靈魂,在冥界下有無限的深淵,再深入的,我也不知了。
如果按照你說的我們是站在個球上,這個球可要多大呢?」
「這個球是很大的,大到你無法想象,球心里該有核心。應該跟地球大同小異,說不定就是地球的曾經某個被歷史遺忘的時段。」洛恆道。
雪夜?又搖頭︰「腳下為有土地地的圓球就叫地球麼?這稱呼太搞笑了。抱歉,我實在無法想象你的分析。在陸地下的你記住就是冥界。而在我們上方,應該存在九霄之天境,那邊就是修真極致後無數修真高人想通往的無限永生的天國,如果你對外說我們頭頂沒有什麼神境,大家都會說你在褻瀆神靈的。」
「那真的大氣層外啊……哎哎,我不跟你說了!」洛恆覺得她真不懂。
看洛恆一股失落的表情,雪夜?收起笑容,又是安慰他道︰「好,我相信你,這樣可以了麼?」
「不用你安慰,不信就算了。」洛恆知她關心著他的感受,但不希望看她勉強,便也又勉強笑笑。覺得自己跟古代人說科學知識自己就像個神經病。
「果然這個時空,唯一與我一樣‘看穿’的就只有辯天機了。反正你記住這點︰哪怕逆反了方向,所謂殊途同歸,如果哪日你在原點與我背道而馳,那就繼續一個方向走下去,只要保持不偏離,哪怕穿過冰山火海,你依然能回到原點尋到我。等你尋到我時,不管你如何感覺奇妙與不可思議,你都會相信我說的我們生活的地方是個球了。」
「好,我記住了。」雪夜?搖頭笑起來。似只是想裝明白了他的意思給予安慰。而她到底有沒有把他的話放心上,洛恆想︰百分之九十九是沒有!罷了罷了。
這之後準備兩人回去六靈山,出了總部地界後,望了眼聚寶齋的方向,洛恆突然想是否要去探望下武邪魔君。雪夜?看他臉色猶豫下,就知他的動機︰「你是想回去見他?」
「恩。我好久是沒見到他了。也該打個招呼。」
「正好,我有幾招不懂的地方要請教他。我們一起回去。」
于是兩人又是御劍飛到漆黑一片的聚寶齋後山,因此處樹木非常高聳,天又依然漆黑,沒點塔燈的整片區域都是伸手不見五指,而當落在塔林附近的樹林里時,洛恆本還在擔心尋不得路,卻突然發現雪夜?瞳孔的顏色開始閃動一種熒綠光芒,他懂她的特別眼楮又類似獸物的特長一樣可以看清黑暗中的事物。
「把手給我。」雪夜?說著拉著洛恆的手,只帶著他在漆黑的塔林中穿梭尋去月光洞的路。
牽著她信任的手,洛恆突然感覺很奇異,他就宛若個瞎子在黑暗中前行,腳下都是 嚓 嚓樹葉被踩碎的細瑣聲響,但哪怕四周漆黑心底有障礙迷茫都此時消失不見也不害怕,因為有她的牽掛,掌心溫暖的溫度傳導來,讓他在黑夜中宛若有光明的指引。
洛恆抬頭看天上離開自己很遠的星星,然後對著雪夜?後腦勺道︰「有獸眼真好,比常人多許多的能耐,你的眼楮是天生的麼?」
「是啊。」雪夜?簡單回復,听到洛恆的羨慕感嘆聲後她又道︰「這並沒有什麼,一般人都有點其他人無法知曉的特長特征,只要身體中有一部分異族的血,都能或多或少繼承遺傳而擁有特別長處,獸眼是非純血人族都會有的特點,但根據物種的特性所展現的能為又有高低差異,話說?你怎沒獸眼?你也是人獸混血的後代?」
洛恆思索起來︰「應該是,我老爹以前不是人,我母親是人族,听聞後來他修煉才變成人的。但我為什麼遺傳沒感覺有獸眼的特征呢?」
「我看也許是你還沒復蘇覺醒。你應該也能有這特別能力,靈照空都有,你豈會沒有?」
洛恆一听又感嘆起來︰「這個真無法強求,我以後多試試,說不定哪日就能也跟你一樣眼楮非常厲害了。不過話說這樣的話,人族不就沒優勢了麼?混血族的人都有特別的能力,比一般人能力更強些,在智慧與力量上都有優勢,等于高人一等,這樣的話,純人族就非常不合算了,我是人族的話就感覺非常不公平的。」
洛恆如此一說,雪夜?哼哼冷笑兩聲,她聲音冰涼道︰「人族並不吃虧,你以為有多少混血獸人後代能活下?被排斥的血統,所繼承背負的是非人非獸的身份,但凡能活下到成年的,都是萬分之一的幾率。一般的混血族,未有到成年就會身體病變而死,他們無法適應環境,脆弱的身體總被淘汰掉。而一般人不用懼怕夭折,沒那麼脆弱的生命。」
洛恆听她如此一說突然想起星穹派原來死去的一個天才師姐,他突然不說話明白雪夜?的意思,好一會後,他才問︰「那我跟你,算是萬分之一幸運兒嗎?」
「姑且算是,但不絕對。要等完全成年才能算度過危險期,只要身體定型了,就不會再病變,不然在生長期,都有死亡威脅。
要讓本身強大的代價太大。人族在繁衍穩定性方面更佔優勢,雖然他們單個的個體不如混血族的能力強大,但贏在種族繁衍穩定平和,身體更健康,而不像獸族混血之人容易得不治之癥。類似你我,要活下去,完全是靠運氣。
渾濁的世道人倫繁衍的法則讓我們這類人生存道路非常殘酷,就好比者後代都會變成白痴或者早夭,人獸混血,本就是逆天禁忌。」
「夜?,我想冒昧一問。」
「你問。」
洛恆小心道︰「你的祖先是什麼族呢?就是你母親一方?」
雪夜?沉思了一下,然後道︰「貌似是兔子。這個誰知道呢,反正後來都變成人的形態了。」
「噗,原來是兔子。」洛恆笑起來。想雪夜?原來是兔精後代,但是個有綠色發光眼楮的兔子。
听洛恆似乎很開心,雪夜?也問道︰「那你呢,祖先是什麼?」
「這個……」洛恆尋思了下曾經的回憶,然後道︰「我也不知道,我父親與我只有兩代,听聞他是人造人,就是被術法高手煉造出的神物,叫什麼五聖獸,該是狼?或者狐狸?狗?」
「哦,對了。你是奉境的人。」雪夜?似在思索什麼︰「不過奉境的傳聞太少了……我也從沒見過他們境內的人。」
「怎麼說呢,那個境界與我毫無關系,我就是我。」洛恆感嘆︰「我就是稀有物種。也許我這穿越種類,就全天下我一個了。哦不,還有個人。」
「恩,是很稀有。你我都算孤品了。能活過幼年體的幾率太小,所以永遠都數量稀少得可憐。這就算能力再強,也多數被埋沒了。
我們毫無優勢,人族可以繁衍昌盛,混血獸族注定會一代代消失滅族,到最後血統經歷幾十代的調稀,也許許多人都忘記自己的祖先身份了,因為那時已被同化,與人族毫無區別。就像你我,根本看不出是怪物。」
「不是怪物,是人。」
「也只能以人的身份生活了。否然受到的就是懼怕與排斥。不是天下所有人都一視同仁的,身份暴露後,換來的就是猜忌與非議。」
「放心啦,仙境這里這麼多仙獸村,人跟獸族都安和共世,混血族的人非常多。所以在這里至少我們都被當做普通人,大家也都對我們很好。我們都是幸運兒,你就樂觀點,老黃歷的歷史就別翻了。樂觀的前進,你我都早過夭折幼年期,不久也要洗骨發育定型,到時候骨質結構都重生了。就不會有突變的危機。」
洛恆如此說,雪夜?卻微微嘆一聲︰「別那麼早下結論,我反正覺得還玄著,我體質很好,你就指不定咯。」
「你怕我突然死掉?」
「這不是沒有可能。」
「拜托啊,危險期是15歲,我都快成年啦。不會再基因突變得癌癥的。」
「希望。‘挨整’是什麼?」
「就是你說的不治之癥。」洛恆又跟雪夜?解釋著的時候,兩人到了月光洞門口。
熟練的找到機關打開門,洞里依然是一片水晶光澤在閃耀,但洛恆進去一看就又大叫一聲,雪夜?只皺眉關門道︰「你又一驚一乍干什麼!」
洛恆驚恐的指著通往密室的一個展露出的大洞︰「掛,掛,掛牆上的字畫掉了!是你摘的麼?我怎麼感覺有其他人來過!難道師父來過了?天啊,那他就知道我把密室的牆砸了嗎,完蛋了!」
洛恆說著慌張的跑去密室洞口觀望,只見洞里的金銀小山都不見了。只有兩袋錢,還有放地上的保存著武邪魔君頭箍的寶盒。
洛恆簡直不敢相信︰「難道被打劫了!師父一定會殺了我的!錢都不見了!~怎麼辦怎麼辦!難道有人發現這里把金庫搬走了?天啊,怎麼辦!」
「你冷靜點,听我解釋!」看洛恆驚恐大嚷,雪夜?又拍拍他肩膀把他安慰下來,然後她揉揉太陽穴淡定道︰「我上次來這里時這里就是這個樣子了。不是被打劫的,該是被你師父出遠門時把金子都帶走了。他早知這里有個洞了!」
「啊啊啊!怎會這樣!那他也看過武邪魔君的盒子了嗎?頭箍還在麼?」
「當然在。」雪夜?嘆氣︰「我看你師父是早就知這密室的牆被你糟了個洞。」
「不,這洞是你糟的啊,我又被背黑鍋了!」
「這都不重要了,反正你是背定了。這里面的金庫放的都是他積攢的財物,而武邪魔君的頭箍,是本來就放在這里鎮壓的,頭箍對他沒什麼用處,他就繼續留下了它。我想你師父這次出遠門該帶走了所有他的積蓄,想必有自己的用處。但他還為你們留有考慮,你看他留了兩袋子金幣給弟子們,我都沒有動過。
兩袋上一袋上寫著你的名字,一袋寫著你師兄的名字,你師父雖然把自己的錢都帶走了。但還給你跟師兄留了零用錢,懂了麼?他老人家該早看穿你了,但沒有生氣。反正這月光洞,知道秘密的也只有你們師父弟子三人,所以他就放心的走了。」
洛恆听夜?如此分析,思索一番後覺得說的非常有邏輯。
只見給自己的那袋里還放著份信,上面是冥塵師父的字跡,打開一看果為雪夜?所說,是師父留的字條,說有要事出門,讓他自己照顧好自己,錢都留好了,夠他花費幾年。洛恆心底又次松口氣。然後他嘿嘿感嘆︰「師父真疼愛我啊。」
而此時雪夜?打開了武邪魔君的盒子,然後她熟練的帶上頭箍,卻是皺眉的對洛恆道︰「奇怪,武邪魔君怎不出來?平時只要我帶上這頭箍,他就會跟我打招呼的。」
「不會,帶上頭箍就該能看到他的幽靈。你再仔細瞧瞧,也許他就在你四周。」
「但真沒有反應!不然你來試試~!」
洛恆于是接過頭箍帶上,但同樣看不到武邪魔君,兩人都頓時慌張起來。雙雙跑出了密室,但月光洞里武邪魔君的骷髏還在水晶寶座上,可里間外間就是不見‘人’,這下洛恆與夜?已慌張了,只不懂到底出了什麼事,
正兩人亂想時,突然他們看到一個幽靈從月光洞的石門中透了過來。竟是從外回歸的武邪魔君,他的靈魂直接穿透了牆壁。
「你怎跑外面去了?」雪夜?當看到他時終于松口氣,她詢問浮在空中的武邪魔君,而洛恆隨即又一聲大叫,因為雪夜?沒帶頭箍竟然也能看到武邪魔君!
「你們兩個不用吃驚,我只是難得出外走一圈,好久沒有散步了。真懷念能看到燈火的海上風景。」
「你竟能出去?」
「你這麼漂浮著出去會嚇到人的!」洛恆與雪夜?同時大叫︰「到底怎麼回事?」
看兩個少年非常吃驚,武邪魔君卻非常鎮定的翩翩一笑,然後他飄在水晶寶座上,坐在自己的骷髏邊慢慢細細的道︰「因為這是鬼月,陰邪寒氣很重,導致我靈魄靈力大增,所以不需要通過媒介的項圈,我就能被你們都看到。不止你們。其他也可以看到我。」
因為鬼月地陰邪氣過重,于是讓月光洞的陰靈之氣更渾厚,武邪魔君借著這特別的日子,難得的可以有本事讓一般人不通過媒介的頭箍都能看到他,但這條件依然有局限,他只能離開月光洞走一定的距離,卻不能走更遠,他不能離開自己的骨骸太遠。因為懷念曾經的故人,他借著這白日的黑夜出行在外繞了圈,也許會驚嚇到認識或者不認識的人,但他依然這麼干了。
在這難得的機會里,他去探望了下曾經的朋友們,雖然只能遠處觀望,只能看他們英姿颯爽的斬妖除魔,看他們依然年輕,依然風發義氣,卻沒有勇氣再與他們打個招呼,想來也是,他在他們心中早死多年了。如果突然再以幽靈形勢出現,會嚇到他們。但他依然守護在朋友們的土地上,看他們這些年來修成更高的武功。他本以為當年自己死後他們會很絕望傷心,但發現他們沒了他也生活的不錯。
武邪魔君突然苦笑了一下,洛恆與雪夜?看著他表情看傻掉,只感覺他表情非常的無奈。
「洛恆,你突然來找我為何事?」武邪魔君終于拉回之前邂逅故人的回憶,只問面前表情在揣測他心思的精明晚輩洛恆。
洛恆眨眨眼楮,他分析武邪魔君剛剛的表情是懷念,他有一股讓人心痛的寂寞滄桑感覺。就像個守護千年的寂寞亡靈,洛恆道︰「你還想出去走走麼?我們陪你。有想再見到的朋友麼?或者知己呢?听說你與掌門止水生前是好友,這是難得的機會,想去見見他麼?」
「呵呵,不用了。」武邪魔君笑道︰「你們還真是精明的孩子,能察言觀色很懂人心。我已見過他了。當然他也許沒察覺,這都無所謂了。放心,我沒事,我早該死了。只是不舍便停留在陰冥之間,我總死透的,連靈魂都不存,現在如果讓他們看到死後的我卻無法觸踫,只會讓他們難受。不用去嚇唬他們。」
「一般是有許多的執念才會放手不下不想魂歸該去的地方的。」雪夜?平靜道。
武邪魔君看了她一眼挑眉道︰「是的,我現在的執念就是︰我的武功刀法沒有人傳承,我當年白花費那麼多心血了。所以沒有找到合適的弟子把我的功法傳承下去前,我是不會化為煙氣消失的。
哦對了。現在夜?跟我學刀法,希望你能用心。
洛恆你又考慮的如何?也跟我來學刀法,多學一個秘籍也不錯,我看中你們兩個了。也只有你們兩個知道我還存在的秘密,我想找你們繼承我的刀法,也算一種機緣,這種機遇好事,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的,雪夜?是已經答應了。你呢?」
洛恆思考了下︰「真會有這麼大的好事?天下沒免費的午餐。」
武邪魔君又呵呵的笑起來︰「你真謹慎,放心,我沒害你的動機,這是你的機遇。
你有一次提煉的機會,你接不接?我沒有實體了,也不可能重生,當最後心願了卻,我就能永生而去了。現在你跟我學刀法,我跟你且說還有個好處︰那就是我可以同時督導你與夜?兩個人,有個競爭切磋的人,你可以修學的更快。
並且現在難得遇到鬼月,我可以借著鬼月逆天的特殊時日而靈魂顯型,你們兩能同時能看到我,這能方便快捷許多教學。」
洛恆想︰雖然自己修的主為劍,如果跟武邪魔君修他的刀法武功,那就等于修邪功了,這是師門禁忌。但看武邪魔君眼神中有一點落寞與期待,洛恆知他真的只是想找人傳承下去,也許是覺得雪夜?一個人學不夠,或者看出她的個性就是學著玩玩的,她想兩個弟子傳承保險點。
他看這位前輩總眼神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寂寞,便也有點心痛他,他知這種死後的執念有多寂寞。于是心底一軟,洛恆點頭道︰「恩,好,我跟你學,你快樂點,別哭拉著臉好像全家都死光一樣。
我會發揚下去的,你放心,不會讓你的武功埋沒。如果我跟你學武功,你能開心點,我就听你的。」
一听洛恆如此說,武邪魔君突然一陣,只他心底有一股安慰顯露出他表面的動容感激,他閉目一下,又是浮空而起,然是大大嘆一聲開朗道︰「好晚輩啊,我找到兩個善解人意很有人情味的弟子了,真欣慰,等了那麼多年,突然現在才覺得如果沒你們陪伴還真有點寂寞。我曾經那麼多寂寞的歲月如何過來的呢?
謝謝你。我這就來教你們武邪刀絕,這功法比較特別,主為劍法衍生的刀意。有心法與靈法,氣法等的要點,既然跟我修學了。我也就是你們師父導師之一,不用叫我師父,但要听我的指導。」
「明白。」
「ok啦。」
于是洛恆與雪夜?都整理了下衣冠,然後盤腿坐在水晶寶座前的水晶台上。
武邪魔界開始認真的說修煉刀絕的心法,一般修攻是從內氣開始解說,從靈法,氣法,身體要注意的關鍵點燈一直說到最後的刀法口訣招式,然後再把秘籍詳解開來。洛恆與夜?要做的就是跟著武邪魔君說的口訣運氣提源一步步跟隨探索下去,然後讓氣按照武邪魔君指示的走全身特定穴位而漸漸達到修煉狀態。
這開始修功兩位就非常認真,他們一直從早上听課傳授到晚上,當著到武邪魔君一步步的分解秘籍上的要點,洛恆與夜月都暗暗吃驚並佩服他的學識與能力,只被武邪魔君的解說所吸引與震撼,兩人漸漸到不可自拔听得入迷的狀態。
最後無邪魔君告訴他們,會十日教授他們一次功法,而在這一個月的鬼月他能特別顯型的日子里,他會三日就教導他們一番。洛恆與夜?都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