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魔仙 242 裂痕

作者 ︰ 道很漫

「如果他無法順利洗骨讓自己煉化達到與我一樣的強大,他必須得死!因為在這個殘酷的競爭之界,他身帶寶物會讓許多人窺視他,既然到了無有能力自我保護的境地,與其被他人殺掉不如讓我終結他的生命!死在我手上,我也心里安慰點……」

「你安慰個鬼啊!這是人說的話嗎!」

「我就告訴你實,不知為何,也不知哪個混蛋賤人放出了消息,洛恆本身帶著晶朊石的秘密已被天下人知曉,仙境這里更是流傳的沸沸揚揚,天下許多有心人想要奪得他攜帶的寶物!

他體內兩個寶石已與他的血肉軀體愈合的完全毫無縫隙,如果被取出,他必死無疑!經歷洗骨再出的他,只有變的很強大,強大到自保讓人對他無法窺視才能繼續存活。否然的話,一旦他洗骨失敗,依然是小時候的那點能為豈能在現在這階段存活下去?!他若失敗,哪怕我們再保護周全,依然會有疏忽無法保護他的時候,他只有靠自己,只怕無能力的他很快就會被人害死,我能自保,卻還沒到能多保護一個人的能力段位!到時候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解月兌!到時候我會用毫無痛楚的方式殺死他!讓他去極樂的天堂,而我會奪取他的寶石,給自己提煉提升自己的能為。這也不算浪費寶物。」

「你好殘忍啊!原來你是抱著這種心態!你一直在窺視他,你才是最想害他的~!」粉仔氣呼呼的道。

雪夜?依然平靜︰「我雖然跟你說了如果實際發生這種最壞結局會采取的手段,但我也要告訴你︰也許對他最無窺視寶物之心的就是我了。只要他能自保,我說了。我絕對不貪圖他帶的寶物,如果我貪圖他的身上寶物,小時候在他身邊我就有無數機會下手吸收他了!真要窺視他,我不會留到現在。你該明白。」

「但你也會強硬的殺掉他,這等處理法,我無法苟同!洛恆听到也會非常傷心的。你不是很喜歡他嗎?我以為你是真心的不帶利益雜質的喜歡他!」

「正是因為純然的不帶目的的喜歡,我才想守護到他死,這種感覺,你不會懂,類似一種既然無法永恆,就由自己結束的信念。」

「你果然是變態……」

「隨便你認定,反正根本從來就沒什麼人理解我。」雪夜?冷冷的看粉仔,被她一股帶著惘然復雜的神情感染,粉仔沉默了下來。

雪夜?看著風景又嘆氣︰「他是少有的讓我真實感動過的人之一。他真心想念著我不帶任何利益,如此的天真與純然,我是很喜歡他,但還沒喜歡到能犧牲許多更加在乎的東西。

我只能保證對他真心以對,我不希望他成為我的負擔後腿,不然到那時,我就會鄙視他看不起他,我不會憐憫弱者,不管是不是喜歡的人,我希望我喜歡的人是強大的,讓我驕傲的。如果他能強大的活著,我會陪伴他與他並肩而行,一生相伴,這個誓言我能毫不猶豫的發誓,但如果他是懦夫或者弱者,與其讓他別其他人吞噬,看著他墮落,還不如讓他死我手上。讓最喜歡的人結束在最好的影響時間,才是最美好的回憶。」

「你別再說了。越說我越覺得殘忍。他如果听到你這等話,會傷心的。」

「呵呵,我當然知道你是不會告訴他的,才如此說真實想法。

十日後,他如果能洗骨出關,那你就當今日我什麼都沒說過。但如果他十日後是無法自己醒來,到了時辰我要殺他,你的能為也阻攔不的。你該明白。」

「……你的話,讓現在的我非常緊張,非常害怕。」粉仔顫抖起來︰「太殘忍了。真的太殘忍了。」粉仔眼中含著淚,不自覺的擦了下︰「我現在有一股莫名的悲傷與迷茫的感覺。」

雪夜?又是眼神毫無起伏的?望她一眼,然後道︰「那你就祈福他堅強的自己醒來。」

「你想過如果殺了他的後果麼?不怕師門中眾人報復麼?」

雪夜?听她問話,只又平靜道︰「我將行的行動,聰明如掌門與那幾位,應該也會猜到,如果洛恆到時候真的閉關洗骨失敗了。我告訴你個殘忍的實情︰掌門,呤秋,松木長老等都想獲得那兩寶石,必然到時候就看誰先搶到,與其讓他們殺了洛恆不如我動手,讓我喜歡的人死在我手里,我還能稍微安慰點。我會騙到他最後,然後取出他的寶物,好好的安葬他。」

「這些人真的會這樣嗎?」

「他們並不壞,這只是生存的法則。你不懂,如果你生在如此競爭激烈的循環之中,你會明白這不得不為的競爭吞噬。不過這些人都是很講信用的大人物,說好天命時辰便不會耍賴,所以他們不會讓其他人在最後十日傷害洛恆。而之後如果洛恆淪為獵物,就是看誰動作快先競爭獲得他的寶物了。」

「那洛恆的親人,唯一還存活的辰熙長老知道這事嗎?他該不會放任不管的?!你們不怕如果殺了洛恆,與他翻臉麼?」

「辰熙長老在外奔波,趕不回這最後十日的,就算殺了洛恆他也會明白讓洛恆成為弱者在這殘酷的修真界日日膽戰心驚,不如讓他早死早超生,修真界不留廢物,如果當初早就不想接受這種殘酷的生活設定,就不該帶他入仙境!一旦拜入仙門,不成仙尊,便成炮灰。他會懂的,就算他往後翻臉,他也不過是一個得道仙長,他能一對十來位高人麼?哼,他如果有本事,當年洛恆父母也不會慘死了。他不會晚到一步,不會無法做掉當年的奉境仇人。他畢竟能力也有限制,一群高手豈會懼怕他一人之力。」

粉仔听了這套說辭,只表情很痛苦失落。就好像被判了死刑一般灰灰的,她死死抱住胸口很大的劍盒子。心宛如刀割。

雪夜?看她如此表情,便又模模她頭道︰「這不過是個假設,傻瓜,別太認真,我想不會真到那麼最悲劇的結果的,洛恆福大命大,他挺過許多的劫難,這次也會順利過去的。」

「但你說的話讓我很心寒,我雖然知道你不是心壞,是愛他的,是無奈,但還是很心痛,真怕會有那麼慘的結局。」

雪夜?嘆一口氣又道︰「我運氣一向不錯,我不信我會遇到這麼倒霉的結局,我依然有信心,有我的召喚思念,他這十日內無論如何要自己醒過來……」

也正是此時,突然又一人進入,聞得門口的風氣聲音,雪夜?一眨眼間,面前飛空落下一個穿著便服的修長唯美身影,同樣的高挑身段,卻比她擁有更柔和的神情,一身淺紫色裝束奢華仙袍,帶著水晶頭冠,宛如飛花飄落,這來者正是靜呤秋。

一見靜呤秋天神一般降落,粉仔還未有行禮,靜呤秋就對表情很淡定的雪夜?道︰「情況如何?我擔心他還未出來,剛剛辦事回來就過來查看。」

雪夜?失望的攤手︰「一潭死水如此平靜,你覺得有結果麼?如果有結果了。我還會在這里站著麼?」

听到她的話,靜呤秋皺眉起來,只她微帶著急皺眉又道︰「還有十天就到期限了。真是讓人擔心!別真是全部浪費了十個月,到時候洛恆就危險了!外界已傳開他身帶秘寶的傳聞。如果洛恆不是全功出關,那麼我們得保護他,對了。我讓你看地圖查隱蔽居所,想辦法設想最壞的結果,能幫助隱藏洛恆的位置選好了麼?仙境有什麼保險的山洞什麼的嗎?如果到時候洛恆真的功體大損,迫于身份暴露非常危險,得把他藏起來。」

說到這里,雪夜?首先皺眉對她道︰「不用查了。我已研究了一天的地圖,這不可行,你能藏他多久?我早上已听青木長老說了暗示,如果洛恆洗骨失敗,那就是他浪費了曾經大家千方百計給他搞來的兩個晶朊石,那哪怕他死都要他把石頭交出了。說他不陪擁有!這石頭得送給資質更上乘的人,你與我都內定了。難道你不窺視那兩提高功體的寶石麼?正好你我各一個煉化,也不虧。」

听雪夜?如此淡定的說這般話語,靜呤秋表情一下嚴肅起來,只憤然斥責︰「你說的什麼鬼話!鬼迷心竅麼?不準那麼說!」

「呵呵。」卻是相對她的一片認真嚴肅,雪夜?突然冷笑起來,她推開粉仔,上前一步與靜呤秋正視,然是道︰「裝的倒是一派正氣,毫無破綻的樣子,不過我不信你,今日我正是想問個明白︰你如實回答我,洛恆體內含有晶朊石的秘密是不是你放出的?」

靜呤秋一聞此話大驚失色︰「你說什麼?」

粉仔也是驚得抬頭盯著靜呤秋。

雪夜?微微的眯起眼楮觀察靜呤秋的表情,粉仔只感覺兩人之前有一股暗動的殺氣。

「我查過這消息的源頭,最早流傳開的時間是你三個月前參加仙術大會,那次是你這近三個月來唯一一次到人境去!然後從第二天開始,這消息就從民間散開,許多收集珠寶的野心家都開始知道仙派某位弟子身上有兩個傳說中的晶朊石。那次只有你一人出行,而幾位知情長老,除卻洛恆已退隱的師父,其他都在師門內不曾去過人境,這從民間散到仙境的消息必然是你放出的。而且你在人境不是有專門的江湖眼線染荼鳴一派麼,要這邪道的人幫忙放出消息太簡單了。」

「你別亂說。」靜呤秋表情嚴肅帶著被侮辱的憤怒︰「而且你竟然跟走調查我?」

雪夜?繼續哼道︰「這事你是最大的受益者,人間貪婪者無數,惡人邪道者更是為提升自身體質功力,本就對天下傳說的寶物非常執著,一旦星穹派有如此個寶物,再加江湖上人的渲染,會讓許多人起了貪念前來搶奪。這幫邪人中許多都是天下通緝的最邪惡的惡人!本要抓他們非常困難,但此時他們都集中一個目標往星穹派來。星穹派大放陷阱捕獲誅殺,這下可一下收拾掉許多本難以尋找的類物。這些自動上門的敗類一旦被斬除,殺他之人名聲會更響亮。星穹派更是立功升級,地位與榮譽在十清界更為突出。

能想到這招的,就只有你!因為我前後查了下,你在這場事件中,是最大的獲利者!這三個月,自從無數不知哪里冒出的邪人攻擊仙境後,他們最後的目的都是獲得傳說中的晶朊石,而他們都在這過程中被等候的仙派高人誅殺之,其中殺人最多派為星穹派中人,因此本派中許多人被升官進爵,而你是這場中殺人最多的一位,前後斬了二十四位惡人,直接穩固了自己的地位,也名聲更響。你受益的最多,我豈會不想到是你作為的?」

粉仔听的目瞪口呆,靜呤秋也是臉色蒼白,一股被冤枉的沮喪與憤怒涌上她臉色,她的表情很失落的冰寒看著雪夜?道︰「原來你這般猜忌我……你把我置于何地!原來我在你的心底就是這種人?呵呵。」

雪夜?冷哼︰「你以前不就用過這種手段殺掉過懸賞之人麼。你的手段,我有見識過。還記得半年前有次密令要你殺九邪淵君麼?那次你用的方式就是這種手段,你知那位邪君非常在乎死去親人的墳墓,他當時已重傷退隱,經過查尋,他唯一的親人骨骸尚存人間,你便派我取出那骨灰,交予你攜帶,因此你引得邪君出現追殺你,而你捕捉到他割下他的首級為自己大樹名望,這次的目標更大,我能以更壞的設想來揣測你的計劃。」

「那次的手段是前輩們教我的,他們說對邪人不用手軟。但我有後悔,覺得非常卑鄙,所以我說過不會再做這等不光明之事!」靜呤秋似回憶曾經無奈,只手捏成了拳頭。

但她身側雪夜?繼續冷冷道︰「龐大的利益面前,什麼不能改變呢,這段時日,你練出了更高劍法,正是尋許多獵物試煉,這些蜂擁前來的邪人,可讓你吞噬的很爽。」

「你沒有證據!別再這麼說了!」

雪夜?依然不依不饒︰「你做事滴水不漏,我是找不到你放出消息的證據,但我相信你的眼神!」

「眼神?」靜呤秋痛苦的笑起來。

「算是直接,這種感覺你無法明白,但我就是感覺到了。我的感官一向敏銳,當初我曾經詢問過你對走漏風聲的看法,你眼神那時瞬間閃過的猶豫我可捕捉到了,就憑借這一個眼神,我就從無再相信你!」

「一個眼神?哈哈哈,太荒謬了!你感覺那麼準怎不去當術師!我不知你還有這等能力了!我說了我從未眼神猶豫過,你一個看錯,就否定人的品行嗎?真是**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太失望了。

那我也告訴你,你剛剛對粉仔的話,我也有听到!我也可以說是你放出本派有晶朊石寶物的這秘密,然後吸引來的無數邪人,你不是沒有拿來試煉你的新寶劍,可以不計後果放手殺人,你不是說過這種感覺很舒服麼?這段時日那麼多人撲來仙境挑釁,我看你解決的也很開心,不也靠著這端時日的斬魔功績,讓你連升三階直接伸入罰事長老段位了麼?你現在可是五星寶石的階層了。大家看到你都要恭敬的道一聲長老,你很得意是不是?

而且出入仙境,誰人能攔得住你,你如果到民間放出消息不是沒有可能。我更有理由懷疑是你放出的消息!加上你前面的話,你更有殺洛恆的動機!你只是為自個的利益,你從來都是如此,從不顧他人的感受,只為自己,從來就是只為自己!為了自己連我也懷疑,那我也可以更深刻的懷疑你!」

雪夜?听靜呤秋對她壓低聲音威脅,頓時也是嚴肅冷酷看著她,眼神中都是殺氣,手只按著腰間劍,粉仔嚇得已經長大嘴巴不敢相信這什麼發展情況。

「你什麼意思?怎了?懼怕我升的太快,威脅到你的位置了?」雪夜?冷笑︰「你編出的故事還真像那麼回事,如此反擊的有準備,你的冷靜沉著更讓我懷疑你早有推說之詞了!誰人做過這事誰心底明白,我已能確定必然是你干的了!」

「你混賬!胡攪蠻纏到一定境界了!」靜呤秋也怒氣的握著攜帶寶劍,粉仔渾身冷汗的在思考以自己的速度沖出去求人來勸架有沒有時間機會,只怕瞬間兩人就打了起來,那可是非常恐怖的事情!

「我這幾日天天渾身帶血的搏命殺入侵者,卻被你如此誣陷!你還有沒有一點情誼在?

你每日都在研究自己所感興趣的劍法,蹲著罰事長老的位置不干事!到處挑釁得罪人,都是我給你擺平的!你知道我為了你得罪多少人麼!你倒是舒服著,還在這里說這種話!」

「我不是讓你有表現的機會麼?哈哈,如果我一出手,那些殺了邪人的功勛榮譽就都洛我頭上了。那你多虧啊,而且只有我的叛逆,你不才更有以溫和仁慈服眾的說服力麼,為你樹立一個良好的形象,那我就威脅不到你的尊位了。

你知道麼那個執事長老衛憶都敢今日把我誤認成你對我拍桌子。為了拉攏擁護自己的人心,建立自己的人情勢力,你也夠能忍的了。每日都對一堆廢物和和氣氣微笑假意,在我看來真是虛偽!我看不慣你這種樣子。你的野心,我早有察覺!你裝……」

靜呤秋已經氣得表情蒼白帶著怒火了,只話語顫抖得再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沒想到啊,你真的竟然是如此認定我的?你有本事在說一遍我是何種真面目你這麼多年沒看清?我們可以絕交!你當我犯賤啊天天護著你!我當你最親為密的親信,天下我以為最理解我的你卻這般說我!我告訴你,我問心無愧!而你讓我太失望了!」

「你,你們別這樣……!都是自己人,別這樣啊!這事一定有誤會,別,別出手啊!」粉仔一見兩人瞬間激化矛盾更嚇得發抖,這種無法控制的恐怖發展,是她第一次所見,也許是洛恆閉關太久,大家都焦急暴躁了。但再暴躁也不能自己人窩里猜忌,粉仔看清事實,只她聲音發抖再勸︰「你,你們別吵,你們兩一吵,整個,整個山都要崩了。我們就沒有未來了!我求你們別這樣,都是最親密的人,如此猜忌多傷人心啊。我好害怕,都這麼多年了,我突然覺得都不了解你們,難道一切都是做夢,都真沒了一點信任麼?此事復雜,放出消息的也許是其他人,別是中了算計才是。夜?你該深有體會少掌門最疼愛的就是你了……你們可真別翻臉啊。」

雪夜?扭身不說話,靜呤秋也扭身氣呼呼的壓制自己的怒氣,然她隨即把一把包裹布的劍丟到雪夜?腳邊氣憤的道︰「你上次與人切磋斷掉的劍我給你修補好送回來了!你好自為之,今日你之話,我不計較,當你腦子進水了!我早該知你說不出什麼好話!你總有一天要把我氣死!我以後再也不幫你做事了!」

說完這話靜呤秋氣呼呼的甩袖御劍離開。

不見她身影後,粉仔才小心的拉拉雪夜?,她覺得自己很偉大,剛剛制止了一場顛覆大戰,按照她看到的氣氛發展,她覺得兩人如果剛剛真的打起來大有幾率,好在終無發生這等事,她此時才唯唯諾諾的拉拉雪夜?︰「你把她惹生氣了。這真的說的過分了!會很傷人的。」

雪夜?繼續以一貫態度冷哼︰「你以為我不傷?不提了!」接著她突然蹲子來,捂著靴子,雪夜?皺眉道︰「這家伙,走前最後一步還要害我下!她把劍磕到我腳了!痛死了!」

粉仔苦笑,她心底也早有感覺這雪夜?出關的半年里,他們兩人的關系多有矛盾並發,也許是權位爭奪的麻煩,也許是許多不得不面對的勢力摩擦,無形的彼此競爭的壓力與師門中的復雜關系,他們常吵架,只是今日為最激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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