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魔仙 243 期待

作者 ︰ 道很漫

撿起地上的劍,撕開外包裹的一層布,銀色手柄雕琢又以暗熒紅鐵為主的劍鞘露出秀美的輪廓,在劍手柄尾部,不但設計了巧妙的花紋,還在劍尾掛著一個粉色的劍穗,雪夜?拔出這把寶劍來,一股碧寒藍光隨接觸空氣的劍體散發卓越的穎穎之芒,風起,她的背影消瘦中帶著一股孤獨的傲然……

粉仔不由的擋了下眼楮,發覺她的抵觸反應,雪夜?又收劍入鞘。

當見不到劍的靈光擴散後,粉仔呼呼氣感嘆起來︰「你這把劍的靈氣好重,在你抽開瞬間,讓我有一種害怕感覺,劍通人性,這劍的性情讓人莫測寒意。」

粉仔的話讓雪夜?哼笑一聲,她把劍尾的劍穗扯了下來,然後掛在粉仔的辮子上,又是笑托著下巴打量她道︰「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也是在暗指我莫測麼?」

「是有點那麼的感覺。我說的是實話,你現在讓人根本模不透。外面都這麼那麼說你,說你很恐怖。」

「長不大就是好啊,能少許多的煩惱。隨便你們去揣測,我先離開了。」

見雪夜?沒有解釋什麼只是轉身離開,但顯然她這反映是很不愛听這種形容。粉仔又是抱著劍盒在她身後對她的背影喊道︰「不管你如何冷酷,但至少你不能防著親密的人!這樣的話,會讓關心你的人心寒與傷心的!」

雪夜?只對她拜拜手沒有回頭的走了。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粉仔表情難過起來,她知道其實大家都只是因為焦急擔心洛恆而暴躁了,如果洛恆還不醒來也許就會發展成最糟糕的結局。

她不希望會如此,從來也沒想過會有這麼復雜的情況,這十個月來的耳聞目染,她也漸漸明白許多大人間生存間的復雜無奈。人與人的關系復雜許多,心意,揣測,心機,利益,許多攪拌在一起的目的都讓人與人變的更為疏遠,她所見到的這些長大的曾經少年們,不再爽朗的大笑或者表達自己的感情,都收起曾經的天真幼稚,只展露一股過于沉默的老沉,這很無趣,雖然他們說這就是成熟。

她很很懷念曾經無憂無慮的生活,此時只更心痛這些回憶都只終是一去不復返的曾經。

風中落葉飛舞,她依然一人抱著一個未有開啟的劍盒蹲在偌大的鏡面一般的潭水邊,期待洛恆能從水底升出來。

天漸漸暗下,在谷外守衛的弟子們都換了夜間值班的一批,而她在谷內依然一人坐在河邊繼續等待,月亮升起來後,水面蕩漾起一股煙氣,微涼的風霧吹著她粉色的發絲隨風蕩漾,發上綁著的劍穗也輕輕擺動。但湖面除了被落下其中的葉子震開點點水紋,依然逐漸平靜無波。

散發光點的昆蟲在四周飛舞,時間安靜非凡,夜空下畫面都似靜止如畫,四周的景象溫和寧願。

草地又微微蕩了一下。粉仔感覺到身邊落下一個人影來,雪夜?又是回到了這里,她遞給粉仔一個隻果,粉仔依然搖搖頭只抱著劍,她惆悵的繼續坐在河邊,雪夜?于是也坐在她身邊一同陪伴,粉仔微微側頭,她發現她系在背上的備用劍已換為了白天得到的那把劍。

也似無聊,她詢問道︰「你前面去哪了呢?」

雪夜?咬著隻果,表情很不愉快的哼出簡單話語來︰「去道歉!」

粉仔一听樂著呵呵的笑,然是松口氣道︰「和解就好。」粉仔是個很溫和的人,總是希望身邊的人都能和平相處,她自己也覺得大概是與這些人生活被他們的情誼所影響,她漸漸開始更看重人與人的情誼,所以總是希望他們能不要吵架。他們能團結的在一起,她就會很開心。

「粉仔,這些幾個月,你難道天天就是抱著劍等在這里?都沒有出去過?」雪夜?詢問。

粉仔點頭︰「我想陪著他,希望他出水立馬就能發現我,這樣他就不會感覺寂寞。」

雪夜?笑嘆氣︰「寵物的忠心,有時候讓人都慚愧。」

粉仔又是抬頭看著天際月亮,漸漸細細的長條煙雲把月亮切割成了三段。

粉仔突然站起來。她對雪夜?皺眉著下了決定道︰「不行,我還是不放心,我要下水去打探!」

「你開玩笑?現在是秋天,那水比一般的水更陰寒著。」雪夜?沒想到她突然如此說,表情微帶吃驚。

粉仔堅定道︰「我雖然這些日子不出去,但這里的侍衛弟子都是很八卦的人,他們每日都討論著外面的局勢變化,我知道現在已到非常緊急的時刻,我一定要去看看主人到底發生什麼了!我要確定他還安全著!」

「現在天正暗,水下根本沒有折光,水體冰寒,一般人潛入會有危險。洛恆不會死,你放心,有晶朊石護體,又擁有魔血,怎會那麼容易死了。你別自找麻煩。」雪夜?皺眉。

卻粉仔依然堅定︰「不用擔心,你忘記了我不是人麼,我可是‘靈珠’而且我應該是屬于水性的。潛水不是問題。」

「我怎從來沒看到你以前展露這特長?」

「不管了!我必須得下水一次,而且我有足夠的靈氣,如果洛恆真有無法醒來的危機,我有自身特別的靈氣,可以傳導給他來協助他恢復靈識。」

「我依然勸你還是不要這樣。」雪夜?起身拒絕︰「你這樣萬一出事了怎麼辦?你可等天亮了再潛入水下。白天還保險點。」

粉仔搖頭︰「我其實屬于夜性靈珠,這些日子,我逆轉了時性,白日總是昏昏沉沉,而到晚上總有清醒的時刻,我能感覺到自身體內有一股龐大的靈氣在漸漸孕育等待揮散,這按照我們的感知來說,就是即將長大進化,這時候的我,靈力會非常強大,不怕冰寒的水,潛水不是問題。而且如果洛恆靈識不穩定,也只有我能最後幫他一把了。我還是要去,你就這里等我。」

听粉仔堅持,雪夜?知道如何都無法讓她回心轉意,她也懂一些靈術傳說的奧妙,如果洛恆真的睡的渾渾噩噩,真有靈源生物的幫助,那對他來說也是好事,但這樣的話,粉仔就失去了一個長大的機會。但見她下了決定,她本有攔阻的心意,但話到口邊還是沒有說出來。或者說傾向的重心是也希望有個人去看看洛恆到底情況如何了。粉仔如果願意這一行動,她只有多了個助力。

「你要小心。」畢竟她也很擔心水下的粉仔,讓粉仔去打探,她也心底會放心一下。她無法為洛恆做到這步,但至少這個忠心才寵物能做到,她超越人類的忠心讓雪夜?有點慚愧,佩服中她也覺得自己果然私心很重,她沉默了,但這何嘗不是人常有的心態呢。

粉仔月兌去外套,然後跳下水去,雪夜?坐在岸邊看著她漸漸游向很遠的水面,然後她頭一鑽只往深水里潛入,在她消失後水面上只留下幾串水泡泡。

粉仔擺動細細的小腿,揮舞小身段往水底探索,月光與水下石頭的光源照射下透著的肌膚都成水晶一般的通體晶瑩,他游向冰寒的水源深處,冰寒的水無法吞噬她的意志,小小的身體擺動爪子往深淵水下繼續深入著,這里水下的通道有幾個曲折轉彎點,最深的底部離開遠方的水面從水下往上看宛如是地與天的距離。

她游的很深很深,最終尋到了那處平滑的一片水底露台。這里空曠干淨,因為毫無任何生物與水草雜物,這里的死水干淨到清晰能見任何東西,水下的視線除了扭曲其他都很真實。

粉仔發現了水底中心一個結冰的打坐人型雕像,她擺動手臂游了過去,趴在結冰的封印冰塊上,微微能見其中洛恆的影子,粉仔粉色的長發在水中漂浮開,她側臉貼上冰塊中間,用耳朵听其中的觸動,當听到有洛恆微微的細小心跳後,粉仔表情舒展開一股安慰的笑意,她繞著冰塊游了圈,然後找到洛恆額心的位置,只雙手隔著冰塊撫模住他的面門,閉起眼楮,念起靈氣的傳導術法,只把體內的靈源之氣微微的催動從掌心散發開來,流出的靈氣點點都傳導入結冰的封印石像中,漸漸傳入洛恆腦中……

洛恆在做一個很長久的夢,他在夢中渾渾噩噩,其實什麼都沒夢到,這種感覺宛如一瞬人已到永恆的無間,這就類似死的感覺毫無知覺的空無與永恆。卻是在渾濁不知自我存在時,他突然感覺到一股清靈的氣息流傳到自己意識中,宛如打通了冰凍的七竅心脈,讓停頓的腦意識又復活記憶起來。他腦海清明,知道自己是誰,記憶在這瞬間回到了這世間重生。

洛恆微微睜開眼楮,朦朧迷糊中,隔著冰塊,他只有看到水光反射中,一個散發熒綠的身體在冰層外隔著自己靠著,而那股腦海中的清明,正是這股感覺傳來的,他突然明白,本渾渾噩噩的自己,從渾濁中被牽引喚醒是因為這朦朧之人傳導給他的靈氣所牽引,她傳給他一股溫柔的氣息,這股神力牢牢的牽住他的靈魂,讓他不再被黑暗吞噬。

洛恆在吸收了這股清明的靈氣後,又再次閉起了眼楮。

而粉仔在傳導給他這股靈氣後,只見冰層微微傳導出一股不尋常的韻動,她開心的又一笑,然後浮身擺動雙腳,像條美人魚一般往水面光線處游回去。粉色的發絲在水中留下點點的波光,宛如神話傳說中的水中精靈……

她本系在發絲上的劍穗掛在了冰塊上,卻她並未有發現。

當粉仔沖出水面大口呼氣時,雪夜?站在岸邊望著她也是松口氣,粉仔又游到岸邊後,雪夜?伸出手拉她出水道︰「怎樣?」

粉仔樂呵呵的笑對她︰「沒事啦,我給他傳導了靈氣,他該很快就能醒來。本來我檢查一番,他已有意識蘇醒的感應,我讓他更加提前了。我想,大概是因為受到晶朊石的作用,再加曾經吞噬魔女之心的關系,寒水洗滌身軀要去除最後的魔性會非常浪費時間,這才會讓他那麼久閉關。」

雪夜?點頭一下,她給她披上衣服,然是道︰「我也是如此覺得。」

粉仔笑嘻嘻的甩了下長長頭發上的水珠,水滴全甩到了雪夜?身上,雪夜?抱怨的月兌下外套給她擦滿身的水嘆道︰「你是小狗麼?一染水就到處甩毛。」

粉仔又是樂呵呵的套好衣服,然後因為靈氣耗用太多,她又犯困起來。雪夜?把微微帶濕的外套穿好,然後坐在河邊對她道︰「今晚我有時候,我陪你一同在這里等待他,我替你守夜,你可安心的休息,如果他有出現,我會推醒你的。」

听雪夜?的話後粉仔笑點頭答應,于是她靠著她睡覺起來。

坐在草地上,雪夜?把個散發光芒的熒光小石放身邊照明,然後她抬頭看著天空又變得滾圓的月亮,嘆氣一聲,只任由粉仔濕透的頭發染濕自己的肩膀,當感覺她睡著後,這里更是安靜,只有她依然清醒著,四周一片寂寥,雪夜?默默自語起來︰「還好你只是個靈珠……所以我才會對你這麼好……如果是女的,我才不會讓你靠我們那麼近,早把你敢走了……」

這夜她就就這樣讓她靠著她,四周的樹林中綠色的光點還在微微跳躍,落葉依然飄落身側,當天際從暗淡逐漸轉為朦朧微亮時,雪夜?把放在身邊放光的石頭收了起來,她一模身子,感覺外衣上已凝結了一層霜露,這感覺很冷冷濕濕不舒服。她本昨夜就想驅動內氣蒸騰干衣服,可因粉仔靠著自己睡的正香,她也是終沒有打擾她的熟睡。

粉仔睡的很信任,只整個人靠著她肩膀,毫無戒備。雪夜?也保持坐著不動的姿態,只是把看了一夜的書也收起來放到袖子里。抬頭,面前遠景的山頂後,太陽光逐漸映照著彩霞,天將晴來。

就在太陽在山後升起光線投入整個鏡面一般的潭水之時,一天中第一縷陽光再次穿透深淵之水,一直照射到最深處的地方。也是照到了水底那冰凍住的封印之石。

而石頭中的洛恆,終是有了回復生命的第一絲觸感。

洛恆感覺自己就像做了個悠久卻很舒坦的夢,現在的他從夢中醒來,松散的四肢有一股充盈又懶散的感受,很想伸個懶腰,猛然的伸展身體撐破了包裹在身體上的冰塊,整個人在水下沖破封印睜開了眼楮。

所有的記憶清晰的在腦海中恢復,靈識清明中帶著一股新生的煥發光彩,洛恆醒了過來,他明白自己沉寂了好久好久,久到宛如隔世,但非常依戀重生的喜悅。

睜開的眼楮看到的就是滿眼的水與波折的光線,洛恆含住口中的一絲氣息,再生的身體有非常了得的脛骨機能與肺活量,他能抗拒很長時間的屏氣與水下壓力,也不怕刺骨的寒氣,每個毛孔都蒸騰出一股新生的膨動氣息,感覺身體的肌膚毛孔都似能接觸到水中的氧氣一般吸收著養分,洛恆含著嘴里的一口空氣,開始往水上方快速游去,他並不會游泳,帶著一股期待,只岔開手腿擺動著讓身體升起往水面沖去。越是接近光源,他明白希望與成功越將降臨,他回來了……

雪夜?此時突然感覺到水面有一絲不尋常的震動,她敏銳的抬頭凝望水面,然是小心的把熟睡的粉仔頭放平草地上讓她繼續躺著,她起身伸了個懶腰,然後走到河邊,只小心的伸頭?望水心。

而就在此時突然水面嘩然巨響只炸起一股高聳的水柱,從下方炸開的水汽阻擋了她的視線,在蓬發的水珠中,在她驚奇中,洛恆破水而出,雪夜?來不及反應時就感覺到一個龐大黑影撲了過來,洛恆出水就發現了站在河邊的她,便是腿腳發力,直接破水而出就撲抱住了她,雪夜?毫無防備如此突然的沖撞,只被推得往後一倒,當撲倒她時,洛恆對著她驚張開的唇瓣就堵了上去。

他很感動是她守在水邊,讓他醒來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她,所以本能的瘋狂的擁抱住她,不願意放手,想她愛她,心底喜歡的裝著的全是她,一股久違的心動與感動溫暖都用上心頭,于是撲倒她身體,本能的表達愛意,只低頭吸住她的唇瓣,灼熱的傳導自己的愛心。

雪夜?被撲倒地上似被撞翻撞窘了。她只瞪大眼楮恩了聲,然是全口中氣息都被封鎖在灼熱的熱吻下。她沒有其他動作,當洛恆笑嘻嘻的再次抬頭後,她才皺眉一下眼楮一眨似反應過來。愣愣的盯著撲在自己身上一個的生物,然是瞳孔收下,張開想說什麼卻是愣了下只道出幾個字來︰「看起來你是體力恢復了,真是太……**了!」

「我回來了!想我嗎!我想死你了!」

洛恆親吻了她後,又是抱著她哈哈的親蹭,然是樂呵呵的跳起來,又是拉起草地上的雪夜?。

到此時都站起來,洛恆感覺真的是非常新鮮,他又好好打量一番雪夜?,又是繞著她走了一圈,只感嘆起來︰「你變的好漂亮啊,簡直完美,哎呀,我也終于比你高了。哈哈。」

因為感官的視線都抬高了。他凝重的?望雪夜?,她變了好多,身高更是直升標注的模特段位,當然自己的視野高度也明顯升高許多,不再與她平視,有一股微微低頭的俯視得意感覺,他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力量,手很有勁道。

雪夜?如何變他都依然認識她的相貌也同樣迷戀她,那比小時候更精致的五官簡直要閃嚇他的眼楮。而雪夜?看他的表情也帶有一股驚奇。似有驚艷與揣測,她哼笑淡然的擦擦嘴巴說︰「一听你的語氣,我就知你果然是洛恆,身體在再怎麼變,個性依然是這樣。」

「哈哈哈哈。」洛恆叉腰大笑,他注意到自己聲音也變了。此時感動萬千,想自己終于變成大人身體了。健壯的高挑成人身材,他終于讓自己也實現了。

「我現在帥麼?」洛恆問雪夜?。

雪夜?有點皺眉的帶著一股淺淺的害臊道︰「不差。」

洛恆又是哈哈狂妄大笑,只對天吼道︰「蒼天啊!我終于變成大帥哥了!」

雪夜?看著他這傻樣,只目不轉楮似在思索什麼,洛恆笑好後也回頭又往她,因為剛剛醒來,許多想要說的又似無有說起的地方,他從懷里濕透的衣服里拿出一個粉色的劍穗,雪夜?一見又驚跳了下眼神。

洛恆卻是含笑拉著她問道︰「這是你之前落在我身邊的麼?我醒來的時候,就發這劍穗掛在了冰塊上,我做夢時夢到有個美女靠近我來,原來是真的!是你來水底看過我的嗎?我真開心感動!是你傳導給我復蘇的靈氣麼?夜?你對我真好!」

洛恆說完又是一把擁抱住雪夜?,只樂得說不出話來,只是想深深抱住她。

雪夜?頭被放在洛恆肩膀上,她愣了下想解釋,但見洛恆如此激動,只又皺眉著思想在打架,但她還是終于困難開口道︰「我的確一直很擔心你,不過不是我去水下的。」

「你因為害臊不敢承認麼?你臉色很紅很害臊。是因為我太帥了麼?啊哈哈哈哈,我就知我長大了一定會變帥哥的,我等了十多年了。我終于變成大帥哥了!這是我做夢都想變的,可比整容靠譜多了!。」

雪夜?尷尬一笑,她有點回避眼神道︰「你的確比想象中好許多,也讓我驚艷了一番,但你別這樣咋咋呼呼的還像小時候。這個,那個……真不是我去水底找你的,是粉仔潛水下去的。」

「但這是你劍上的劍穗,你的劍沒劍穗啊。」洛恆好奇扭頭,只見果然地上放著的劍沒有劍穗。他認定在朦朧中淺入水下來安慰他的是雪夜?,這是一種信任與愛慕的第一猜想,而且有劍穗為證,洛恆很相信自己的這個判斷,正是因為這個的感動,才讓他醒來想見到最思念的人,因為知道雪夜?的召喚,所以只想在她身邊,因為想念她,所以才有動力醒過來。

雪夜?嘆氣一聲,只更解釋︰「真的不是我的,你真誤會了。是粉仔……」

「你臉色這麼紅出賣你了。你也會害臊真是稀奇,啊哈哈哈,還說的這麼吞吞吐吐的,你看你撒謊都不會,不用害臊啦,我知道你的心意,你不用解釋。」洛恆依然不信她的話,在他的認識與了解中,只當是雪夜?因為被他揭穿拉不下薄面子而害臊。她是很悶騷的人,從不輕易說喜歡與表功,只有行動來表示。

雪夜?看洛恆眼神如此期待與感動,一時也無法再解釋,並是心底有一股內疚,生怕說了真相洛恆會失落,但又貪戀他那真誠的眼楮所追隨自己的光芒。因為看出洛恆是如此真心的心念全都是她,她很感動,很不想放手這份被寵愛的心動,便不再解釋,只又嘆一聲︰「好,你不信就算了。等粉仔醒來,問她就明白了,哎……」

而此時她更有一個重要問題需要問洛恆,洛恆甩頭去水,見雪夜?一直盯著他目不轉楮,洛恆擔心道︰「你怎麼衣服那麼潮濕》就算來水下探我,回頭也要把衣服弄干,這樣穿著多不舒服,還會生病呢,嘿嘿,你還狡辯不是你來水下找我,那你衣服怎麼濕濕的?不會是太思念我而思念啥了。只擔心得一直守在河邊,連弄干衣服都不願意去動了?」

雪夜?無奈搖頭哼笑一聲,她伸手接住洛恆的一處耳邊頭發,然後是微微放到他面前對眼楮漸漸因為吃驚而瞪大的洛恆道︰「小恆啊,你現在的確比以前好看多了。體態也很棒,但你……有注意到……你的頭發是銀色的麼?」

「什麼!」洛恆趕快攬起自己頭發查看,而吃驚的是他的確滿手抓住的頭發都是銀白色,就類似老人的蒼茫,不帶一點黑色雜絲。洛恆頓時感覺被雷劈了一樣,他終于明白雪夜?那股吃驚的盯著他看的驚奇表情是怎麼回事,因為他的頭發全變老頭子一般的銀白色了!

「啊啊啊啊啊!有沒有搞錯啊!我還沒老啊!」驚恐的大叫,這是洛恆醒來感覺最刺激得讓他無法接受的事了!

洛恆此時完全清醒了。剛剛醒來時的喜悅瞬間化為了一種不敢置信的驚恐,他竟然滿頭白發,這種情況的快速變化讓他更驚恐的拉起袖子查看自己的手掌手臂,發抖的手因為寒水的浸泡,只被凍得經脈清晰,微透的肌膚下仿若能看到青色血管在流淌著鮮紅的血液,洛恆手發抖,深深?望自己的手背經脈,他覺得自己得看仔細,他擔心會不會肌膚不再緊致未而萎縮,是否自己依然是毫無皺紋。

他很怕,在發現頭發全然素白後,一種從心底升起的恐懼是對認知的傳說所來帶的害怕,他怕頭發蒼白了人也會急速衰老,那如果突然縮成老人家,他豈能接受這種設定,他很慶幸自己依手沒有枯萎,依然是跳動的年輕血脈。

他想松口氣,但又怕看到的是不真實的,只怕是自己看花了眼,生怕是自己變的很老很老。

見他驚恐的樣子,雪夜?瞬間就了解他擔心的想法,只她立馬安慰開口道︰「你鎮定點!你沒事的!」她按住他的手,只繼續皺眉道︰「你沒有衰老,我向你保證,我所看到的你,臉容很年輕,沒有一點老態。」

「但我頭發全白了!我,我會不會臉上馬上出現皺紋?會不會突然縮成衰老之體?會不會啊?就像那些長老練功一樣,突然變的很老!我可不要這樣!怎會這樣呢!我的頭發怎麼全白了!這是什麼鬼情況!我別是極速衰老了!因為衰老的第一特征就是頭發全白了!」洛恆突然又緊張的趴在水邊看水中自己的倒影,清澈的水鏡反射出的臉容是他自己長大的俊美樣子,但頭發全白了。白到蒼茫反光,詫異如白發的妖怪。洛恆感覺完全無法接受,這是一種很驚悚的感覺,就類似自己變成了妖怪,害怕與未知讓他發抖起來。只拉扯著自己的頭發,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真實的全白的銀絲。

「真的是白的!我又不是狐怪!怎麼全白了!像妖怪!會不會臉上一會還出現花紋呢!我的天啊!」

雪夜?看他緊張得亂想也是有點慌忙起來,她也沒想到會有這種情況,她也是第一次所見這種變化。一時不知下面該如何安慰,如果讓外面的人看到洛恆這樣,一般人第一反應一定是洛恆入魔變妖體了。畢竟只有妖怪會有這種發色。人,是不該有這種變化的。那對洛恆非常情況不利,會帶來許多的猜忌與麻煩。

「你請鎮定點!這並不是很難看。」雪夜?想安慰他。

洛恆卻無法接受︰「怎麼鎮定?!你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難道是我哪里真起了變化?我不會生病了!全派連掌門都是頭發全黑的,就我一個是白發,那不就是妖怪麼!,我不是妖怪!我雖然血統有點問題,但不該是這樣的!我父親也沒這種癥狀!這樣以後怎麼在門派中行動!被人看到不是要被嘲笑死了。一定當我是怪物!只有很老的家伙才是白毛,我才剛剛長大,我這麼年輕,怎麼能全白毛,一點也不好看!丑逼了!我不是老頭子,我不是返老還童!我不要白發!這怎麼見人啊!」

洛恆無法接受這種與眾不同,他的大聲嚷動讓雪夜?也越發緊張起來,開始時當她看到洛恆滿頭白發時還不敢相信,只當在晨光的照射下是因為是染著水的頭發折光所產生的幻覺,而現在當看清楚後,她只開始懷疑洛恆到底是不是人?還是什麼詭異血統的魔族後裔?

此時突然又听到從山谷守衛處傳來的腳步聲。

洛恆頓時緊張,雪夜?只一把把洛恆拉到一邊灌木林里,然後是對他道︰「安靜點!不想被人發現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別出聲!」

洛恆只有趕快捂著嘴巴。

兩個侍衛走到這片水源草地環視一番不見有人影,于是兩位又是互相表情很迷茫的對看一眼,之後又都是轉身離開。

待人不見,洛恆便只雙手抓著雪夜?肩膀著急道︰「怎麼辦,怎麼辦!我這麼出去,會被笑死的!我會成為這里的稀有動物,他們不嘲笑死我才怪!我不想被圍觀!」

「讓我想一想!」雪夜?皺眉。

洛恆緊張道︰「書里記載,只有銀尾妖狐,還有一些怪物物種,才有人型之態發絲奇異,我這麼出去,到時候被哪個老頑固強說我是怪物,把我趕出去我就真個回不來了!總之怎麼會有這等麻煩事發生在我身上!就算不趕我走!這一頭白發會被人笑死,說我洗骨走火入魔成白發,以後怎麼混!」

「好了,好了,我想到個辦法。」雪夜?思索一下後神情淡定道︰「你先去把粉仔弄醒,然後與她回聚寶齋等著,我去給你想辦法。」

「想什麼辦法?你能有辦法嗎?而且這里天上有封印,我沖破出去必然會驚動守衛的。」

「那你就自個想辦法從正門出去!總之你先回去等我,我會給你個交代。你在聚寶齋等我!我一會就到!」

「你真的會回來麼?你到底要去干什麼!你不會是去稟報長老們說我變白發了!」

雪夜?皺眉生氣道︰「你不信任我麼?」

洛恆頓時知她生氣,只趕快低聲道︰「我信,抱歉,我說錯話了。」

「你等我就是了!」雪夜?說完御劍便走。

洛恆還想拉住她,可惜她甩開袖子化光就沖破天空封印消失。洛恆首先感嘆了下她的功法很強大,已到沖破咒法封印毫無問題的階段,然後又听有守衛敢來的騷動聲,他明白一定一會又有人會過來查探,洛恆此時的感覺就是自己又闖禍了。他強鎮定下來,一夜白頭這種事,沒有發生根本不覺得什麼,但真發生到他自己身上,怎會不怕,被人笑話是小事,但如果被人惡意詆毀陷害或者得什麼怪病,就是大事了。他也怕人緊接著會急速衰老,這些都是可能發生的,只有生了怪病能解釋這種變化。

洛恆覺得睡了好長的時候,一時間無法接受突然新來的環境設定,但好在身邊還是有醒來就認出自己還為自己打理守護的人,那就是雪夜?。

雪夜?既然讓他等著,他心底還有一絲安慰,他信任她,現在再看到的她感覺她又高又成熟,相貌是沒的說神仙偶像級的。那眼神的睿智與五官的炫美已到無法形容的心曠神怡。

但她那股熟悉的曾經相識感覺卻依然沒變,也就是這點感覺,讓他依然知道她還是她,還是他所喜愛的特別的她,不管她外貌與聲音態度如何的變,她的內心依然是他熟悉的她。

洛恆知自己不能慌張,現在他可是大人了。要鎮定,他走出林子,微微催動久不動的氣源,試著默念口訣,他感覺能輕易調控體內清晰的氣流運作,這點掌握自己技法的熟悉與輕松度讓他很欣慰自己的提升。

然後他趕快是去找粉仔,粉仔還趴在地上睡覺,洛恆端起她叫喚著搖著她。

粉仔當睜開迷迷糊糊的眼楮第一眼看到面前的他時,果然在一瞬間的激動興奮後,是瞬間驚恐的吃驚神態,洛恆在她要哇的一聲之前首先無捂住了她的嘴巴,然是道︰「是我,我就是洛恆!你別吃驚。」

「我知道是你!但你的頭發怎麼變這個樣子了!別是生病了!」粉仔的表情也是一股不敢置信。

洛恆趕快道︰「我們先回聚寶齋,那邊有人不?」

「沒有人!」

「好,我們快回去!有問題的話,到了那里我跟你解釋。」

「等等別拉我!我要拿下劍盒!」粉仔說著趕快把放在地上的那個不離開身的劍盒又抱起來。

洛恆皺眉問道︰「你抱著這玩意干什麼?哪里來的?」

粉仔驚奇︰「這是為你準備的寶物啊,就是給你出關後的配劍禮物。本來想給你個驚喜的!但你遲遲不出關!」

「我們先回去,到聚寶齋了。我再看劍,你拉緊我,我要化光疾行!」

「你不會是要沖出去!」

「當然啦,不然守衛看到我這副樣子,不打我才怪!」

洛恆說完疾行口訣瞬間發動,粉仔驚奇他的咒發速度,但洛恆此時哪里顧得上自己的功法又提速,只想趕快離開這里,他與粉仔瞬間化為結合的一團白色光球,只以閃電般的速度往山谷出口處而去。

守衛當感覺身後有一股風沖來而轉頭時,只感覺耳朵嗡的一響,這當口洛恆已極速閃離了他們。他的速度已快到守衛都沒看清。

飛速一心往原來的老窩沖去。依然記得家園的位置。一口氣飛回落下聚爆寶齋的時候,當光球破散,粉仔腿腳一軟差點跪在地上,洛恆踹開大門然拉著拉她進了去,粉仔感嘆著連連喘氣︰「洛恆你現在速度好快,真是驚死我了。」

洛恆回到院子發現果然這里依然空曠無人,一切物件就跟原來的擺設都一樣,蕭條寂寥。

粉仔解釋道︰「在你閉關十個月間,你師父沒有回來過,不過每兩個月,都有送信來,你的師兄曲楓月有回來過一個月,但是參加好比劍大會,就又離開了。洛恆?洛恆你翻啥呢?」

洛恆此時不听她解釋,只開始翻一堆書房里的書冊,他突然抬頭算了下驚起來︰「十個月!你說我閉關了十個月?蒼天吶,我快打破記錄了!那些師門的嫉妒狂魔們,沒要求著我快出來麼?」

「當然有,不過掌門護著你,他們不敢動池子。」粉仔道。

洛恆翻開珍藏的書冊,一本本急速尋找道︰「我以前看過一些書冊記載也有人練功過後頭發全白,我要知道我會不會加速衰老,我不要變老,我真怕因為閉關消耗了年輕時的精元,而讓我急速老死,我如果很快老死,我無法接受!」

洛恆正是心底緊張翻找書的時候,院子里又有了人飛落的動靜。

听到熟悉的雪夜?一聲大吼。洛恆趕快又從書堆跑去院子。

「我說過我很快就回來了!我帶人來了!」雪夜?雙手各拽著一個人,左手是被拉著袖子表情驚奇看著洛恆的久違的玄珩,右手是一個個頭很小的女仙前輩,是師門中的一位藥師。

洛恆大驚非凡︰「你怎麼帶其他人來了!」

「小恆……你這頭怎了?怎少白頭了。我的天哪,我不是看錯了。」玄珩本是臉色迷茫,他抱著個小丹爐,而卻在看到洛恆後只表情瞬間從迷茫化為了一股激動八婆之情︰「你……入魔了麼?」

雪夜?右手臂的女藥師也是驚啊了一聲大嚷︰「這誰來著!是魔人!」

「不是魔人!是洛恆!」雪夜?見洛恆憤然趕忙解釋︰「洛恆別著急!我這不是給你想辦法麼!我把最信任的兩位藥師都帶來了!他們都是高手,會治病,你這怪病,他們應該能有辦法應付,這兩位都是信任的人,你該記得,一位是玄珩前輩就不用提了。這位是當初給你接骨的師門雙藥師之一。」

「哦哦。我記得。」

「我是瑰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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