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魔仙 246 感心

作者 ︰ 道很漫

當洛恆進入總事殿的時候,他又見到了玄珩……玄珩穿著很正統的樣子,頭帶水晶冠,大袖拖地的坐在辦公桌後,他臉色也是一板一眼,洛恆看到他如此認真的樣子,只感覺別扭,他嘿笑起來,卻是玄珩對他嚴肅道︰「你別給我一副隨便的樣子,現在你要尊稱我一聲總事長老。」

洛恆垂肩擺手︰「得了,你別假正經。我們不是早上才剛剛見過嗎,不過換個地方,就給我裝大人物,你以為你穿的正規我就不知你德行了?你現在一定在桌下的雙腿還盤在椅子上,還沒穿鞋子。」

頓時被揭穿,玄珩眼神一蕩只無力攤肩,他嚴肅的臉轉為嬉笑,只放下緊繃的面容道︰「你是怎麼知我沒穿鞋子的?」

「因為你有腳臭……」

「……咳咳,好了。說正事了。」玄珩尷尬咳嗽,他本來想呵斥下洛恆讓他知道自己的重要身份,但被揭穿後,還是轉為了隨和的笑臉,雪夜?也尋了個位置坐下。

玄珩彈開從桌上一堆卷軸中抽出的一張卷子,然後對洛恆道︰「你叫洛恆是。"

「廢話。」洛恆再次白眼,玄珩打開卷子,然後核對了名字,之後又遞給洛恆筆道︰「來,在欠條這里簽個字,你欠門派常規二十五萬五千金」

「什麼!!!!!」洛恆很吃驚,他端起桌上這卷欠條,但上面就是如此寫的。

玄珩淡定道︰「每個出關成年的弟子,在展開自己的宏圖前,先要還清拖欠總派養育之恩的欠款,還錢可以用站崗,當侍衛,去民間做善事獲得報酬賞金來抵消,在還清總價前,依然得听師門調令。」

「我怎會欠師門那麼多錢?我從小的花費都是師父給的!」洛恆拿起卷軸查看起來,但上面只總寫了一條欠款,沒有具體的分類。

「你們想敲詐我嗎!這獅子大開口的還讓不讓人活了!」

「我就知道你會吃驚,來來來,我這里給你列了一張各項欠款清單,你看了就明白了。」

玄珩早有準備的又拿出一個賬本來,洛恆立馬接過賬本翻閱。

這賬本上清晰記載洛恆個人從入師門開始的所有消耗欠款

按照他剛剛進入師門的時間開始計算︰雖然他的衣服與吃穿住都是師父贊助的,但竟然欠師門的欠款遠遠超過這些,並是每一條都清晰的讓他全部回憶起來曾經的經歷。

主殿課堂的教學費用四五年來扣掉了五百多金,這些包括書庫,雲台,武場,走廊等各處共享使用的資源費,當然開價非常的高,五百多金對于一般老百姓來說就可蓋一個大屋子安詳幾年生活。算很龐大的數目,但對于仙境之人來說,依然還算小費用。

去掉這些年的‘公共設施’使用費,還有就是洛恆每是受傷在師門的餐點草藥等費用。都不管你用多少這些都是總計算為整的金元數字。這些幾百的費用洛恆查看了下總價也為五百金左右。

他哼對平靜的玄珩道︰「這些雜費,我認了,我師父給我留的金袋我一直很節儉的在用,至少里面有一千來個金幣,正好可以抵消掉這里拖欠的雜費,我這些年看起來在這里消耗的費用也不多,我可以直接還清,我這就去拿錢!」

但是玄珩繼續一股壞笑,洛恆發現雪夜?也一股邪笑,他又有不好的預感嚷起來︰「你們能不能別笑的一樣奸詐!」

雪夜?道︰「你別著急,絕對不止這些。」

玄珩笑著示意洛恆繼續往後翻賬冊,賬冊後半本開始在中間一頁標注了一個超大的‘兵’字,洛恆一見問道︰「難道是兵器另外算錢的?」

他繼續翻越兵器賬目,在標注五萬金的地方瞪大了眼楮︰「我靠!夭赭說我欠他五萬金,怎麼可能,他打劫呢!」

「這是事實。」玄珩老神在在道︰「這是你這些年欠他的兵器錢。」

「但我問過他,他說兵器是免費做給我的!」洛恆有股被坑了的氣憤,雪夜?淡笑︰「兵器是他免費送給你的,但鑄造兵器的寶石還有一些必須的原料都需要財物資源,你當初並未提供資材料資源,所有的原材料都是他提供的,他只是問你要材料費用。

「天啊!」洛恆仔細看每一項記載,其實列出的兵器鑄造單數量很少,但每件都貴到瞪出他眼楮,他才認出原來自己最早的那把逐陌原材料費就要兩百金,這點他忍了。懶懶散散一萬的修補金,他也忍了,但余下的四萬金又是怎麼回事!這個數量超乎了他的預期,根本感覺就是被人大開口敲詐。

玄珩看洛恆一股無法接受的表情,他解釋道︰「你出關了。夭赭可有為你鑄造寶劍?」

「有。」洛恆的寶劍正背在身上,玄珩看在眼里,他笑道︰「以前那些修劍與鑄造最早劍的幾百金對我們來說都是小意思,但是希望你識貨,你現在背著的這把寶劍,至少造價在五萬金以上。」

「我如果有五萬金,我可以在人間開個大莊園,自己都可逍遙半輩子了!五萬是很大的數目!」

「但這就是事實,他給你的是很名貴的寶物劍,本來原價是二十萬金雙把,附給一把藏鞘隱劍,其實都算劍送你的,只收你劍上的一個闢邪寶石錢,你不信可鑒定下這寶石,有驅邪保護靈識清明的作用,不過問你要個寶石的錢,別那麼小氣嘛。」

「我劍上的寶石由來這你都知道?」

「高手只要看下你的劍鞘,懂這方面的都能看出是一把無價之寶。我對研究礦物寶石等有一定認識,這方面的學識比較在行,你的劍雖然在劍盒里,但散發出的靈氣,我有感覺到它的神秘氣息,自然知道上是為何種寶石。」

「……」洛恆想自己也研究過夭赭曾經送他的那本寶石礦物鑒賞書,他明白玄珩說的都在理。

「對了。還有常規中的一項款項。你還得給師門二十萬金的報恩費。」

「啥!這二十萬金是什麼意思!」

「這十萬就是你給自己贖身獲得自由的月兌離費用!」

「地啊!」

「這項費用包括所有物質與精神上的栽培投資。是給師門的捐贈,在你月兌離師門關系前,得還清這筆費用,不然你得被門派統領著,在這筆錢還清前,你得听從師門中有權長老的所有調動,為師門出生入死,不得反抗。這二十萬金費用包括從小各位導師對你的栽培投資與思想道品德上的指引教導,還有在你成年前保護你弱小身軀的多年保護費,需要你全部還清,當然你可以慢慢還,這些全部還清後,你可退出師門做任何你想做的事。這筆二十萬必須是得還清才能離開仙境,而其他的錢,都可用幾年時間慢慢還清。」

「我有個問題,如果報恩的養育費這麼貴,一般弟子怎能承受得起!在人境金子你知多寶貴麼?!一百金,省吃儉用也能過十年!就算不停的干活勞作也掙不到沒那麼多錢!二十萬金,我在人境干活一輩子最多幾萬金,這養育費太貴了!而且從小都是我師父對我,那些長老只會罰我!」洛恆不服起來。

玄珩又笑︰「別抱怨了。等你再大點,就知這些錢都是必要你還出的,不管曾經那些長老如何為難你,但都是你前輩,而且你在因為他們存在而安全的星穹派安生快樂的成長,這本來就是需要報答的。這難道不是得了他們的庇護佔了他們的光彩麼?我派講究的是‘老輔幼,幼供老’,代代承接孝順的生存規則,這也是許多派默認的規則。

你已經比許多流離失所的小孩童年幸福許多不是嗎?難道還不滿足自己的幸運?你有安全生活的優美家園,有吃穿不愁的條件,這些都是需要你成年後報答的,等你老了,如果你有留在師門當長老的機緣,你的下代弟子,你的子子孫孫,也會到時候輪到他們供養你。懂了麼?」

「懂了。」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要還這麼貴報恩費。只是你屬于出關弟子,又是六塔長老的親育弟子。所以是要繳納最貴的報答費的,因為你受的是最好的照顧與關切。」

「這還有等級分了?」

「恩,根據不同栽培的程度來定金報恩費的多少,越被培養成高手弟子的,要報答的費用越高。雪夜?需要教的報答費也有三十萬,她總價共欠師門六十五萬金。」

「哇,夜月你是怎麼欠的?」洛恆不敢相信的看喝茶的雪夜?。

雪夜?淡定道︰「還錢不困難,反正我掙錢也很快,報恩費的三十萬金,我已經還清了,不出三個月,我會把余下的二十五萬都還掉的。」

「你當自己是搖錢樹嗎?!」洛恆大驚。他無法想象雪夜?有那麼多錢,洛恆突然指著她道︰「你不會是把月光洞里的金庫全搬空了!」

雪夜?冷笑否決︰「拜托!你那金庫早被你師父自個搬空了。我才不打別人錢的主意,別小看我!再說你那地盤上那麼點錢夠什麼,我還的錢都是自己掙的!」

玄珩繼續道︰「雪夜?從小生活在這里,從小就用掉許多的資源與草藥費。她吞了無數寶物藥丹才當年維持住弱小的生命,她還獲得無數長老的疏功保護。所以她更要償還消耗的許多資源費用,三十萬的報恩金並不多。」

「但我怎麼看到我的賬冊尾頁給我算的是四千零二十五萬金!大哥你怎麼算的!這個數字是天文數字!我***死都還不起,賣給師門麼!我有那麼多錢我都可以建立個龐大城池了!」

玄珩攤手︰「看起來就是如此,你也許就只有這樣了。」

洛恆一股要暈過去的樣子,隨後大嚷︰「你給我說清楚哪里欠那麼多了!不然我不服!她在這里幾十年都只不過總價六十五萬金,為什麼我翻了她上百倍了!首頁寫的是二十五萬金,怎麼到最後要我畫押確認處就是四千多萬金!你們不是中間算錯了!你怎麼算的!」

玄珩淡定的端來個算盤算賬道︰「好的,我們就來計算下真是的,你還真是執著,你不知道麼,師門建設的那麼奢華大氣,哪里不要錢啊。正當所有建設都白來的,叫你為師門做點奉獻,看你這著急的,錢乃省外之物嘛。」

「但你們當我冤大頭啊這麼坑我!你倒是給我解釋下,前面是二十五萬總共的欠款!怎麼到最後,就翻成了四千多萬!」

「那我們就來細細算一下︰中途被趕出師門的弟子,只是滾蛋就不需要付學費了。而學到點功法修煉到中級段位的,需要返還師門的教導報恩費是五百到一萬金。而高層以上弟子,每個月還有十金的零用錢。」

「你覺得在仙境買顆青菜都需要三十銀的這種地方,十金夠買什麼東西!」

雪夜?听洛恆如此說時噴了下茶。

洛恆對玄珩道︰「你繼續。」

「到高級弟子,要退出師門,就得先還給師門曾經發給的零用錢,一年算整的一百金,每年翻倍的發,也就說,你當高級弟子從出關開始,只要還是弟子不是當上長輩一階,都有零用錢。而且是越來越多,兩年後能翻到四十金每個月。

「廢話,你們當長老的都有發月錢!難道還不給我們點零用錢了?」

玄珩繼續笑︰「你別著急,那我給你繼續算,你出關了。零用錢已從高級弟子的每個月三十金翻到六十金,然後你又在修煉繼續提升,不干活,在師門耗費兩年時間只為你自己練功,那零用錢就翻到2二百四十金每個月,算你洗骨出關後在師門再修煉四五年,也需要返還的零用錢是五萬左右。我們就化整了一下,覺得零頭算起來麻煩。」

「五跟十你說有零頭,我暈!」洛恆再次想暈過去︰「你怎不四舍五入啊!」

「我五入了,所以五萬多的謝恩費翻到了十萬。沒錯啊,我算的報恩費是十萬返還的零用錢加報答師父的費用十萬,這兩項總稱為‘報恩費’一共是二十萬,你為什麼有質疑呢?」

洛恆真想打他頓,恨不得提著他領子咆哮︰「我到現在問你的都是四千萬金的疑惑!不是報恩費的二十萬!報恩費的二十萬,我認了啊!你解釋到現在繞著報恩費干什麼!我要听的是對四千萬的解釋!」

「哦,原來你是問這個啊!」玄珩一股恍然大悟的樣子。

洛恆手抖著翻白眼︰「你在考驗我承受能力嗎!」

玄珩道︰「你有特別情況。許多弟子出關後,在成長時會遇到危險,長輩會千方百計搞來救命的靈草仙丹,你知道麼,這種只有幾個人享用過的寶物,一個價值有時候就要幾千幾萬金,你真當是師門藏寶無數嗎?就算無數,也不是免費提供的,許多珍貴草藥是長老們去天外高人處求來的,都價格很貴重。這些的錢,當然要享用者自己承擔還來。你的師兄曲楓月你知他為什麼拼命在天下打破殺邪人收懸賞麼?」

「你別告訴我他也欠師門許多錢!」

「那是必然的,哈哈。曲楓月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還有兩次差點被人打死,都是師門中的前輩或用交易買賣,或者千辛萬苦尋來寶物救活了他,這些寶物的價值總價有五百多萬金,所以他長大後,就拼命在外打拼還錢。」

「那意飛揚欠師門多少錢?這位感覺也會欠師門一大筆錢。」

玄珩一笑︰「這位小時候沒多少被人傷過,用的寶物並不多,不過他為夭赭處買的兵器消耗錢財非常厲害,他到現在還欠師門八百多萬金,都是兵器的欠款。所以他當然他也在拼命還錢。而你的師兄,還欠師門十五萬金也快還清了。估計他這次回來,就能一筆勾線,到此,他就不用為師門免費做事了。當他還清債務後,再為師門辦事師門會給予一定的獎勵,當然前提是辦的事得成功。」

「我怎感覺師門都商業化了……」洛恆滿頭黑線︰「這算的還真精明,掌門不經商太可惜了。各種調配出入都算的好啊!」

然後洛恆又大叫︰「但我欠的是四千萬金!!!!我還是這問題,你怎跟靜止水一樣說話繞一大圈,還是沒說到主題啊!!!!」

听洛恆大叫,在一邊喝茶的雪夜?終于皺眉制止道︰「你能不能別那麼咋咋呼呼!不知道的還當你要威脅長老呢!」

玄珩繼續笑︰「來來來,我現在就給你算最後的一筆昂貴費用。四千萬是兩個晶朊石的費用。懂了麼?」

玄哼如此一說,洛恆突然醍醐灌頂。玄珩繼續道︰「這兩個寶石,其實總價會更高,但師門只算你兩千萬一個,不然再高的價位恐怕你更承受不起。而你後來似乎又被特殊優待給了什麼,這個就不計算了。」

洛恆想,這是指喝了那魔女心血麼?想到這里他沉默了。

雪夜?也補充道︰「在人境,兩千萬金幣,可以造一個小型城池了。哈。你可以成為一方城主,當然只能是依附其他大城的小小官員。」

玄珩繼續道︰「夜?你別打岔。洛恆,所以你明白了麼,你欠師門的,主要就是那兩石頭的價值。」

「果然是非常貴重的寶物。」洛恆按按自己的右臂。

玄珩道︰「是啊,那真的是寶物,如果我是壞心眼的人,現在就想殺你奪了寶物。」

洛恆一听冷汗看著他︰「你開玩笑。」

玄珩笑的禽畜無害︰「當然是玩笑,殺你,我沒這利益需求,但你自己還是小心點,師門外現在窺視你的人很多。不過你現在武功應該不差,殺你也要煞費苦心,總之行到任何地方,都要謹慎,現在的命只有你自己能保護自己了。出了師門,我希望你一直有活著回來的機會。」

「我真有那麼厲害麼?」洛恆有點奇怪。

玄珩起身道︰「你要相信自己,不然可以試試。找雪夜?試試。」

洛恆搖頭︰「我不找她,我不打喜歡的人。」

玄珩听他話眼神跳躍了下,他微微閉起了下眼,只掃一眼表情很淡然的雪夜?,然後又看著洛恆似想到什麼的嘆氣一下,他道︰「你們兩也收斂點,師門靜止男女關系。小心浪費了自己的前途,我就點到這里,隨後你們看著辦。」

洛恆知道自己說的過于尷尬了。只他臉色微紅,尷尬笑起來,然後乖乖簽字承認欠款,收了卷軸,玄珩樂呵呵的拍拍洛恆︰「歡迎你也加入還債大軍,劍池的建設費用,希望能依靠你一大半,哈哈哈哈哈,好晚輩,你放心,我這里不收利息,但我希望你能在十年內還清,千萬別突然死了。不然我會怨念死的。」

「我接下來還有什麼任務?」洛恆詢問。

玄珩指指雪夜?道︰「當然就是開始還債咯。不然你就沒有自由啦。你跟著她,這位‘罰事長老’也算前輩過來人,她知道還債的許多途徑,掙錢這方面她真的很強大,你可求她多指點經驗。要還錢來總部找干事就行,不用特地找我。」

洛恆于是告辭玄珩,與雪夜?出了總事殿。

雪夜?示意跟她走就是了。洛恆于是跟著她行到一個無人的練劍雲台。

這個地方在一處高崖平台上,深入雲中,前方是懸崖,下方是樹林。到了這里離開主殿有一定的距離。根本無他人。

正要奇怪詢問到這里來干什麼,卻突然雪夜?轉身拿出劍指著洛恆,洛恆一驚。

雪夜?道︰「要還債就需要出門接受仙派或者人間官員的各種任務去,給你任務的金主會給你一定的賞錢,一般來說,像你這等剛剛出關的弟子,都會留在師門幫門里料理打雜做事,但這些報酬很低,很難給予高額的獎勵,所以有的人也會冒險去人間做事,這比較冒風險,但報酬是誘人的,不過切記只能做好事,為惡者,必遭斬!」

「那就沒其他方式了麼?」

雪夜?認證盯著洛恆然後道︰「當然有,跟著長老們辦大案子也行,不過這是高手做的,你還沒資格,我要測試下你的資格?」

「啥米?」

「把劍拔出來。」

「你,你干嘛!」見雪夜?擺出切磋陣勢來,洛恆感覺她嚴肅得有點可怕。她渾身散發一股殺氣。頭發微動,現在這成人的臉容比小時候失去一股天真圓潤,更多一絲麟角的冷酷,眼楮依然美若水晶,卻是冰寒刺心,讓人感覺神聖非凡。洛恆突然明白什麼,似感覺失去了什麼又認識了什麼,卻是還沒來得及再說話,雪夜?已揮劍砍來。

洛恆頓時本能抽劍,新出竅的寶劍在拉開一道絢麗的白光弧度後只與她頓時接踫。

劍體擦過火光,洛恆感覺一股渾厚之力從她刺來的劍頓時傳導而過,一股從未有過的強大壓迫殺力並發宛如狂風席卷,力道的強大與震撼,讓他瞬間感覺面前的人已不是小時候的她,而是更恐怖的無法預測的擁有強大力量的她,雪夜?的眼神不似在玩笑。

她道︰「認真點!刀劍無情!小心來著。」

「等等!」大嚷一聲,卻是她已再揮舞劍又刺來,洛恆頓時凝神接招,腳下只被迫踏出劍步陣式,強迫的被入警惕與集中精力的狀態,手中術法未有來得及發出,卻那刺劍已掃頭而過,洛恆反應極其快的側身躲避,劍體驚險擦著面下掀過,消斷他一絲劉海,帶過他一滴從額頭上震下的驚汗。

旋轉的視線極其快中他望到的是雪夜?殺氣的銳利眼神,洛恆突然明白過來什麼,知她已不是原來的她,她是真在考驗他,他不能開玩笑,不然會受傷,或者說又是要被她看扁!

洛恆退步三米擋招回氣,只感覺劍上踫撞的是強大有力的攻擊力,震撼感若驚濤駭浪,手臂傳導來嚴厲的氣息,她的劍法非常了得,人劍若舞,不見身影,又是處處身影,他咬牙凝神拼對,提開自己的全部感官與敏銳,眼楮不移,耳也豎起,每個毛細孔都感覺著殺風劍氣的走向,全身心投入這場成年後的首次較量,勇敢的對上這股殺力凶猛的測試。

他不能只躲避,這很危險,他明白他只有反抗與進攻才能自保,這是真實的戰斗,他不能輸得像個白痴,洛恆手再起術法,首開使用新劍接招第一波的對殺。

雲台上頓時因為兩人並發開的廝殺劍氣震開一層煙雲氣浪。

能為高強者在山下必然能感覺雲台之上的殺氣震浪。高手停步抬頭,明白在高處雲中露台上,必然有人在切磋。

雪夜?劍氣飛舞,宛若萬千雪花旋天紛飛,處處是劍,招招是致命,讓人無法喘息,所到處土木飛揚,嘯開的劍鋒割斷空氣掃出致命封鎖。洛恆仗劍抵擋,腳化輕功,起身飛躍而躲道道白光。到此時完全靠自身本能之體力之拼,靠的便是自身的能為,洛恆的反應速度非常快,同時也躲的驚險,劍纏上她劍,劃火卡入劍鞘,同一式樣的寶劍不分上下的拉出並發的火光,雪夜?接著撞力抬腳便踹,洛恆懸身飛彈躲開,他剛剛是退開一步未有站穩,腳下她的掃劍又到,這速度快到恐怖,洛恆被掃在劍光中,他驚奇轉為贊嘆,想原來這就是雪夜?的實力,劍舞若風雪連天,殺機深藏隱秘與迅雷不及掩的驚鴻,他漸漸可守住自己的位置卻來不及回擊如此快強的攻擊,他所打招式依然是曾經熟悉的劍路,她卻早顛覆曾經所有,宛如在原有基礎上原創出自己的走劍招路,無影有風,變化萬千。

第一次交手,他卻無法佔到優勢,退後依然是退後,躲避開無數劍氣射發,再後一腳就要踏空懸崖。洛恆皺眉不再退,而雪夜?劍橫面前,只劍身光澤面反映出那對冰寒到魅惑的眼楮。

她即將發最後致命一招,洛恆知道這招定勝負,他已大有喘氣,非常吃力與艱難,但依然保持不退。雪氣因為激戰在胸口翻騰,手都冒著熱汗在抖。

「注意了。最後一招!」雪夜?話完突然是口念術法,她腳下化為無數靈光,這些光束快速的結合容在劍里,這乃是術法與劍的結合攻擊。洛恆大驚,他看出她是用術法攻擊,頓時洛恆也想著應對之招,他也是口念術法,舒展開自己的周身靈氣,他的腳下結出一面巨大的光咒屏障,屏障升起無數咒字宛若鎖鏈的鎖定全身環繞,而人劍其中,只劍出最後殺峰,雪夜?突是悶哼一聲暴招沖殺來,洛恆穩當接應,只巨響中兩股劍氣擦光而過,而兩人身並發的術法氣浪也是互相拼加沖撞。

那股強大的壓迫之力與劍峰直指洛恆心口,洛恆仗劍阻擋,卻是劍與人同時被壓制退後,只被生生震出懸崖去,他當即是掉下天,雪夜?發招完畢一甩劍完美入鞘,她剛剛立定,懸崖邊洛恆也御劍飛了回來。他前面雖然被她的沖撞之力彈飛出了懸崖,好在他飛了回來。大大的喘一口氣,他手剛趴上懸崖,雪夜?就拉住了他。只她淡笑一下,然後對洛恆欣慰道︰「接招的不錯,竟然接住了我的雪舞連天。」

洛恆感覺壓力很大,剛剛因為動氣凶猛,此時氣喘絲絲不停,他被雪夜?拉上斷崖。而山崖下急速趕來腳步聲與大吼打斷了他想說的話

「不準武場之外私斗!什麼人在雲台上撒野!」緊接著是衛憶沖上懸崖來。

雪夜?很快就認出他將趕到,只一把拉住洛恆,到一聲「走」,便是化光消失。

洛恆被雪夜?又一把拉回了聚寶齋,當終于腳落地後,洛恆渾身大汗,他興奮叫嚷起來︰「太刺激了。還是你厲害,我現在還不是你對手!你怎麼變的那麼強哇?哎哎!真是不想承認佩服!」

雪夜?笑起來︰「我佩服你才是,你知麼,在星穹派,跟我切磋過的這段弟子中,還無人能接住我剛剛一招,你竟然能抵抗住連發四次的攻擊,你已經反應很敏銳了。只是你自己不感覺。「

「真的嗎?」洛恆驚喜。

雪夜?拍拍洛恆肩膀︰「當然你還與我還有一定的差距,你加油追上我,如果能與我打平,星穹派已無同輩能敵你了。哈。」

見兩位回了來,粉仔很開心的出來迎接。

洛恆之後開始詢問更詳細的道︰「我現在是不是開始就要還債了?」

「是的。對了,你師父給你的東西,你可要收好著。那本秘籍對我來說無用,可畢竟是秘籍,總是有價值的,別以為我不在于,你也真不當回事。」

「這我懂,對于你的劍系領域來說不值錢,對術法領域,還是很值錢的。嘿嘿。」洛恆笑的燦爛無比︰「我會趕快把這本秘籍內容都背會,然後把書藏好的。我還得在這幾個月里搞到個執事之位,不然就沒好地方睡了。夜?,你是如何還債的?」

「我前面試了下你的武功,按照你這等資質,一個人在仙境出行都用懼怕一般威脅,只要遇到不是很變態的魔頭,就算逃也能甩掉他們。明天開始,你隨我幫門中人辦事,這能換錢比較快。」

「就我們兩個?」洛恆很激動。

雪夜?點頭︰「我也著急還債,師門中長老們布置的任務千奇百怪有大有小,你的能為我測試夠問掌門直接接受辣手的斬魔任務了,以你的術法與我配合,絕對很保險,而且如何路上遇到邪人,順手斬殺,也能去領賞。那都是一筆很大的收入。嘿嘿,不錯,一個術法系道長,加一個劍家高手,我們是保險萬全的絕配。」

「我不是道士。」洛恆咕嚕起來。

雪夜?一笑︰「哦,一般這里習慣把用術法的人都稱為道長,‘術’本就是道學一派延展出的奇異靈識功法。叫你道長也不為過。這是尊稱,而我為修劍系,一般外人現在都稱呼我為女仙或者仙長。」

「我明白了。」洛恆點頭,他暗想︰果然仙姑這稱呼好難听,她都不用的……

雪夜?又提議道︰「三日後還有‘星雲天映’論劍大會,你也一起來,這種比賽也能掙錢。我帶你見識見識。」

「星雲天映是個地名嗎?」洛恆又好奇起來。

雪夜?耐心道︰「非也,如名,劍會就是切磋比試,前面的四個字是十清界四大派按照實力排行的簡稱,也就是指星穹派-雲曇劍派-天弈派-映侖派四大仙家主派聯合舉行的弟子切磋大會,說白了就是門派間的競爭與比較。明白了麼?至于地點,我還未有關注,師門總廣場上的公告牌該會明天貼出地點。到時候我們去看了就知道了。你也可參加,練練身手,評估下自己在仙派十清界的弟子排名。也對自己有個實力估計,如果能獲得名次,更有獎勵,這也是一大**。」

「夜?你也參加嗎?」

「看情況,這種切磋大會,常有舉行,有大有小,有規則限制的,有無規則限制的,我如果覺得比試有**力,獎品有吸引力,我就會參加。你也可按照自己喜好選擇,非為強制。」

「夜?你對我真好,許多東西都你告訴我。」洛恆心底很感動。又是看她一股很釋然的對他微笑,此時環境正好,四周又安靜怡人,洛恆對她的照顧很感動,她告訴了他許多知識,熱心體貼,她曾經是如此的不願意看他一眼,現在卻是如此想著他,對他敞開心扉微笑親和。

洛恆只情不自禁的又上前一步,雪夜?愣了下道︰「你干嘛?」

去下一秒,她就說不出話來,因為洛恆摟著她肩膀,微微低頭,深深的親了她一下。

本她是愣著看著洛恆,漸漸也是閉起了眼楮。

似得到默許,洛恆很開心的吸吻她的唇瓣,想把她擁抱融化在心口,卻是突然雪夜?推開了他。只她擦擦嘴巴臉色有點窘迫,她失去了平時的沉默,只側頭不看他道︰「好了。回去休息!剛剛出關你也累了!別浪費精力。你先去把東西放好。今日忙了那麼多事,你也該累了。就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找你。」她轉身**走。洛恆卻是拉住了她︰「留下!好不好?」

雪夜?有點發愣的扭頭,而洛恆只對她微笑,然又是抱著她的手吻了下,雪夜?只皺眉︰「你到底想做什麼?」

洛恆道︰「慶祝我出關!晚上我請你吃飯!順帶,你願意的話,留下過夜也行!」他眼神閃著光,類似撒嬌的又抱著她。

「晃蕩」听到他們對話的正路過的粉仔差點抱著收拾的器具摔了交。只她嘆氣看著前方在院子里抱著雪夜?像個樹袋熊的洛恆道︰「竟然就這麼直接主人有你的!」

雪夜?皺眉起來,那眼神很復雜。洛恆笑的很開心︰「你不想留下吃東西麼?我煮東西你不是說一直很好吃嗎?而且……一起睡!」

「你在做夢?這說的什麼話!」雪夜?抽回了手臉紅更。她推開洛恆轉身又走道︰「荒唐!真是受不了你,我不跟你胡鬧了!我要回去休息!你別糾纏我!」

洛恆知道自己說的過于挑逗,但他早有這種想法,等了好多年,看她從小美女終于變成了大美女,又是追隨了這麼久,他早忍的辛苦死了,好多次想強她,卻礙于太過愛她,怕傷害她也怕反被她揍了。不敢動,只敢悄悄的想。他準備了好久考察了好久,他確定她是喜歡自己的所以才敢大膽的表達自己的意思,現在他覺得那最後的一步也該可以實現。他現在是很主動的人,對自己很有自信把握,當然其中也因為雪夜?的默認親切,不然他也不敢如此大膽,他依然上前一步抱著她肩膀蹭這她脖子挽留道︰「就留下!陪陪我,我真的好想你,當初真怕從水底醒不過來那就見不到你了,我很喜歡跟你在一起的兩個人無憂無慮無他人打擾的時光,可以像小時候一樣,夜?,你難道不懷念嗎,我們已經十個月沒見啦。留下……」

「你這個人……」雪夜?感激到洛恆摟得她緊緊傳導來溫暖,也知他的感動心意,而她自己也有點點為難,說不喜歡與想念怎麼會,洛恆的相貌,洛恆的個性,都是她喜歡的,特別是他的眼楮,總是含著一股很深幽的類似看穿的坦然,讓人每是望著他的眼楮,都會放松下來。

洛恆總是很天然很純真的信任她這心機很重的人,也給她帶來許多快樂與緩解她的心底壓力。讓她不會感覺寂寞,讓她感覺還有很輕松美好的人事。擁有被信任的幸福這很讓人奢望。不過,他所想要的她也明白這讓她非常有抉擇的壓力。畢竟兩人都長大了。彼此男女想要的什麼,她也全知曉,但現在她還沒有愛他到可以那麼什麼都給出。

怕他失望,畢竟如此哀求,不想看他失望,那眼楮只對她閃啊閃的,雪夜?拍拍洛恆頭嘆一聲道︰「好,我就留下吃飯,但吃好飯,我就要走了!只留下吃飯!」

「太好了,沒問題!」洛恆歡呼大嚷。但他心底此時也有想法,他想︰小樣的,等把你喂飽走不動了。就吃了你,看你怎麼走!我等這天好久了。天一黑,你就別想走了!

于是歡歡喜喜的去準備食物,雪夜?嘆氣的坐在院子里的石頭桌前,她感覺似乎有一瞬間看到了洛恆後一條大灰狼尾巴在搖,她看穿了。卻沒點開。

粉仔此時跑過來仔細看雪夜?,然後認真問道︰「你是在耍他還是說認真的?」

雪夜?哼笑挑著眉毛︰「白請我吃飯,不吃白不吃。洛恆是家務萬事通,我干嘛不留下享受他的手藝呢。」

粉仔嘆氣︰「你真以為他只是為了留你吃飯?」

「你當我白痴麼,我當然知道他什麼目的。哼。」雪夜?繼續哼笑︰「吃飽了我就撤,讓他郁悶去。哈哈。」

「你又欺負他!」粉仔一听怒起來︰「你如果不打算跟他xxoo,就別留下!只知道佔便宜!我鄙視你!」

雪夜?一听來了氣,她再而捏著粉仔臉色凶惡的威脅道︰「小家伙你懂的太多了。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樣子!一邊玩去,大人的事,你別管!我自有想法,你敢再插手,我就欺負你主人玩弄他感情,你信不信!我會讓他生不如死的,你要不要等著我試試?」

「……好。」粉仔被‘威脅’的妥協,她心底暗想,果然是她,依然是個‘大魔頭’。她又嘆氣,感覺洛恆有點可憐,怎就栽在這麼個喜歡玩弄人的狂魔手中呢,還是千依百順的!

今日時間在歡快中過的非常快,到晚上時間,洛恆用粉仔準備好的食物,準備了一桌好吃的,粉仔看他如此興奮歡喜,只暗暗搖頭,卻因為心痛洛恆,不想讓他掃興,便也是微笑配合不破壞氣氛。

雪夜?像太上皇一般坐在桌前什麼都不用動,她未有夾菜,洛恆就把大魚大肉都放她碗里,恨不得直接喂給她吃,一切看得粉仔只感覺肉麻,背地里嘆著︰「好賤啊好賤……」

雪夜?倒是很享受這種被供著的待遇。表情依舊得意滿足。

月亮高掛的時候,粉仔坐在屋頂吹笛子。離開住屋很遠的側院屋子里,洛恆把自己原來的房間收拾的很干淨,全部鋪上白布,然是把吃飽飯正在廳中喝茶的雪夜?拉回了房間,關上門壓著她在門上就開始親吻。

雪夜?皺眉拉開他點頭發嚷道︰「我剛剛吃飽,你親什麼親,肉麻死了!」

「我們一起睡!」

雪夜?飛過他的肩膀看了下那雪白的床單,只她臉色沉下來盯著洛恆道︰「你目的也太明顯了!小恆,你先听我說……」

「難道不行嗎?」洛恆說完抱著她又啵啵的親,只打斷了她的話。

雪夜?推開他有點為難道︰「但我說過我就留到吃好晚飯!我得走了!」

「別走啦!我們一起睡!」洛恆的眼神里冒著金光︰「讓我們來好好談談感情!」

「現在還很早,正適合修煉氣功。我必須得走!」

「別走!」洛恆拉著她,只摟在懷里。想用灼熱的親吻融化她,到此時雪夜?終于感覺到危機,洛恆抱著他就像個大被單死死的裹住她背脊,那手宛如游蛇在身上敏感禁地游走深入,她皺眉,卻是話被堵在口邊。跌跌撞撞的被推的往床靠去。

洛恆知道,只要靠近,因為身體的優勢,抱著她只要她不反抗,他就能拿下她,吻她香香的頭發,吸住她耳垂,果然雪夜?眼楮吃驚放大開來開始掙扎,但他抱緊她,只不弄痛她的壓制住她白皙的手腕,曖昧的姿態,把她壓住手臂,把她抵在床單與自己的胸口之間,模著她的手撫模自己的胸口,讓她知道自己火熱心跳與對她的渴望。

洛恆很喜歡她,當然最後一步就是想與她合二為一。

但到此時,他看到的是她眼神有點意亂情迷又復雜的看著身上的自己,喘氣著,她臉色也開始緋紅,卻突然雪夜?眉頭鎖住,她發力推他,洛恆親吻她的手腕,她卻一咬牙抬手壓著洛恆喉結只撞開他肩膀。洛恆措手不及,也沒想到她突然發力,只被推得坐在床上。

雪夜?拉好衣服,她起身道︰「對不起,這個不可以!」

「為什麼?都到這步了。」洛恆頓時覺得也許她在開玩笑,他模著喉頭,感覺她剛剛下手有點重了。很痛,心想該有紅印了。

雪夜?把被洛恆解下的發帶扯下來,然後她手撥了下垂下的頭發,只表情微帶無奈的不敢看洛恆道︰「總之,現在這個不行!親親吻吻我都忍了。這步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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