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魔仙 305 夜玥日記

作者 ︰ 道很漫

()這是洛恆走後的第四r ,這四r 來,靜呤秋明顯發現雪夜玥無j ng打采。她總是坐著發呆,不知想什麼。窗外雲煙飄渺,雲有飄多遠她就有瞭望多遠,有時發呆一個多時辰紋絲不動,讓許多人都不理解,但也無人能打擾到她沉默凝望的心思,也無人想打斷她,畢竟如此一個宛如風景的絕s 容顏麗人不管在哪里一坐,那就是一個風景,她靜止不動的神態儀容就如一副天地間吸收極致神韻的水墨畫卷,這畫卷的唯美吸引力,無人想打破。

「受夠了!人又不知去哪里了!竟然把事情都推給我做,太可惡了!那個死人!身為主事者,那麼不負責任!」震震抱怨從後勤大殿二樓傳出。

衛憶正在後勤大廳坐在玄珩原來的位置上辦公,他在給一堆前來報到的弟子批查卷軸。

他身邊幫忙整理文案的閑風與松小羽等眾人互相使眼s ,都有一股幸災樂禍的笑意。

「衛憶還是那麼小氣。」閑風道。

松小羽幫忙整理著卷軸冊子,他手忙腳亂中抱怨道︰「也不能怪他。師兄你想啊原來玄珩說出去辦事,這里的後勤管理都給雪夜玥總負責吧,但雪夜玥把令牌給衛憶,自個老是跑出去,看她也不像很忙的人,有時間當雕像看風景裝深沉吸引贊美聲,干嘛不干點實事呢,人好看也不能老佔便宜是不是?活是大家平分的,憑啥她能那麼輕松。」

「這就是你等目光短淺的弟子所不知了。這位超級小仙已位升很高,她在幫掌門長老們做許多秘密的任務,還幫天極府做事,這些你們看不到不要以為人家都跟你們一般混著r 子。別總是以表面的現象來斷定事物,被片面的光景蒙蔽了自己的眼楮話,只會被人說膚淺。」閑風道。

「把整個門派內部的事都交給衛憶,然後被看到很悠閑的去找少主喝茶,或者一人發呆曬太陽,我是衛憶忙的焦頭爛額也會火大的。你又如何知道她在忙的事?」松小羽不了解閑風的消息是否可靠。

閑風回憶了一下︰「因為我幫長老們送過卷軸,听到過對話。所以我知她任務很繁忙。」他反正理解她,因為她足夠漂亮。雖然開始也畏懼討厭她,這都是因為不理解與猜忌。但這幾r 明顯看到她態度好轉許多,對她影響大又改觀,反而對她的好感急速上升。

「雪夜玥,去死吧!沒責任心的人!」衛憶繼續批閱各種文卷,抱怨怒罵。

任非言此時也抱著一堆卷軸進入後勤大殿,听到他的嘮嘮叨叨,嘖嘖笑道︰「不過被嘲弄了一次,就這麼恨之入骨嗎?」

衛憶頓時表情像吃了蒼蠅,這表情正好被閑風看到,閑風微微眯起眼,然後他看到衛憶捂著耳朵大嚷︰「閉嘴!都閉嘴!別再說這個笑話了!這是我人生的大敗筆!絕對要抹殺掉!我與她毫無關系,勢不兩立!」

松小羽呵呵冷笑,他套著閑風耳語小聲道︰「原來那件事是真的!」

「哈哈。我早知道了。」閑風對自己最先獲得消息很得意,隨即他就被衛憶飛來的一只毛筆砸中頭,他只有暗暗罵道︰「這貨現在可快成我派公敵了。這脾氣,真惡劣!沒氣度!他媽的,等老子地位比衛憶高的一天,我一定要踩死這貨!」

閑風因為在總部一直跑來跑去幫忙做事,又認識許多弟兄,人緣很好,如果門派里發生點八卦的事,他也能立馬知曉,類似萬事通,前天的事他可親眼所見,衛憶這貨找了個沒什麼人的時段,借故一起辦公約雪夜玥告白,卻被雪夜玥一句︰「不好意思,我對變強更有興趣,你還是省省好好修功吧。」給直接拒絕。衛憶窘迫的當時情況,他閑風全程目睹。偷窺的心底很解氣。

衛憶當時幾乎是捂著臉跑了。他回來大受打擊,從此這小氣之人就神情更為冰寒凶惡,瞪誰都欠他人命一般。比他地位低的人都不敢惹他,生怕被他借故撒氣報復。

正此時突然又听到在窗邊的殿中弟子大嚷︰「快看,看到了。她飛過來了!」

瞬間幾乎所有的人都放下手頭整理的資料,在衛憶怒吼中都不听使喚,只都跑向窗口瞭望。

只見空中一道俊俏白影飛過,正是雪夜玥御劍路過。頓時眾人擠在窗口,發出感嘆的呼聲。

這些聲音雪夜玥也有听到,她微微低頭瞭望一眼腳下御劍飛過的後勤殿二層。當看到那一堆巴著窗口看著她像看神仙的弟子們時,她腦子里此時只回憶到洛恆常說的一句話想來合適的形容這群人——好一堆腦殘的家伙們。

但是她還是微微一笑,低頭對著窗口非常虛假的點頭一下,這下可不得了,整個殿都因為她的微笑回應而震動。所有人幾乎瘋狂的嗷叫起來,像狼一樣搖著尾巴,眾人不敢相信雪夜玥真的如傳說中變了個x ng。幾乎是冰山瞬間融化,陽光普照化為了大草原一般的溫柔,那種陽光的治愈笑容,把所有人蕩漾的心都融化成了溫水。

衛憶受不住身邊眾人的白痴注目叫嚷,他一人給了一拳砸頭上,听著師弟們的嗚哇大叫,他把他們都拖了回去,然後自己嚴肅的站到窗口,面容一絲不苟不含感情的對外指著飛過的雪夜玥道︰「罰事長老!請你過來一下!」

雪夜玥聞聲嘆氣,扭頭落在窗前,然後對窗內的表情很臭的衛憶攤手道︰「不好意思,我現在要去執行任務。」她悄悄觀察衛憶,看到衛憶這絕逼的仇恨眼神後,她明白,果然這人記恨了。

「你倒是真忙啊,那後勤殿的事呢?玄珩是說讓你負責的,我只是輔佐,而你卻全部推月兌,佔身為女x ng的優勢好處也沒這麼過分的!」

「我從來就沒想過以自己的特別身份好處來佔什麼便宜。」雪夜玥嘆氣道︰「是你太揣測人心了。我看你不是一個人打點的也很好嘛,那我就去做我本來就更重要的工作咯。我相信你能做好的。我對你的能力非常認可。拜托你了。我長老那邊還有事催我,再見!就請通融一下吧。」

說完雪夜玥又陽光燦爛微笑,這一笑傾城,讓衛憶也一愣,他眼神微微動搖一下。在人群後的任非言看著這全過程默默搖頭,他此時的心底想法是︰完蛋了。雪夜玥變y n險了。這人學到了新手段。這招非常毒辣,利用容貌魅惑人的底線達到自己的目的,好一個勁敵!就知道這人不是省油的角s 。

衛憶終似被這一笑搞的招架不住,畢竟殺傷力太大,他雖然表面很冷酷,但心底還是跟眾多俗人一樣,見到過于閃耀的人,還是吃這套的,他吞吞吐吐的放軟聲音道︰「這……哪……好吧……你去吧,這里我幫你顧著……」

雪夜玥心底微涼,她表面不動聲s 的依然溫和微笑,對他親切擺擺手,但是轉過頭的臉容寫滿一股死魚眼般的厭惡。然後又御劍起來飛離這個全是她崇拜者的地方,她本來以為有個衛憶還能挑戰下,但現在突然就沒興致了。衛憶如果說討厭著她,她還覺得有點意思看得起他,但當發現衛憶也不過如此,也不過是看到美麗的容顏整個人就沒了原則沒了原來的段位後,她有的只是輕視。

在她看來容貌不是最好的武器,只是一個表象,因為總是被過分的關注容貌,她反而有一種非常逆反的心理,會特別反感自己的容貌帶來的許多關注,覺得他人的關注都不是因為自己的能力,只是因為一個臉,所以認定這些人太膚淺只知道看表象,因而鄙視他們,冷冷的心底嘲笑他們的膚淺。

「沒勁啊沒勁……」她又落在一個雲中仙鋒上,身邊松樹入雲不見頂,她站在很高的地方,大風把擋風的領子都吹了起來。她低頭從懷里掏出一條圍巾給自己掛上蒙住頭,這軟軟的東西是洛恆織的,全門派會帶這古怪的東西的也只有她了,她覺得這玩意很保暖,想到是古靈j ng怪的洛恆又‘發明’的東西,心底又對他佩服起來。也許其他人不理解,但她能理解洛恆。

模模手上軟軟的叫圍巾的保暖東西,她知道其實根本用不著。自己貼身有帶暖玉,根本不怕這里的寒風冷霜。但是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思念,她開始想洛恆在干什麼,看到他做的東西,也會懷念起來帶在身邊。

她自個都覺得奇怪,為什麼自己會那麼牽掛他,那洛恆有牽掛她嗎?這就是所謂的愛所以才會非常想念嗎?看起來自己真的是著魔了。那麼的喜歡他,不想承認,但心底自個明白多麼希望他能在身邊,而這幾r 他不在,每天听不到他嘰嘰呱呱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剛開始時還想終于清淨了,終于擺月兌了一個話嘮。洛恆跟她在一起總是話很多,而且老是不合常理出牌,語出驚人,行動也非常自主,他總讓團體意識強烈的門派中人開始時會反感他的主張,這顯得很囂張很招搖。所以說,洛恆因為自己的行動與說話方式,很容易招惹不熟悉他個x ng之人的反感。但熟悉他為人的人,卻會非常喜歡他的直爽個x ng。這些也是許多他們這里的人缺少的獨特個x ng,他們這里的人總是隱藏起自己的主觀第一個想法,看著奇人的反應來說話做判斷。而洛恆不會。

洛恆不在身邊,讓她感覺宛如掉了一半的魂魄心神不寧,她不服氣,但不得不承認想洛恆早點回到身邊,這樣就是有種說不出的安心感覺。

雖然她是比較悶s o的人,她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很別扭許多話都不會說開來,但心底想念這個古怪的奇人是真心的。

她在想許多的事,這些r 子因為職位又升高。她又單獨做了許多任務,可以有較長的時間單獨處在一種非常安靜的環境中,這種一個人的環境時,就容易亂想與回憶。

「洛恆快點回來吧。」雪夜玥站在高山雪景處,嘆了口氣。又是一人瞭望︰「你再不回來,都沒人講冷笑話了,我好多r 都沒吃好吃的了。」她自言自語,然後安慰自己說,想念他只是因為貪念他的好處,應該是如此。

這三r 她也改變許多,最明顯的一點就是個x ng一百八十度大扭轉,把原來高貴冷艷的個x ng解凍掉。放下清高的神情,溫和的與同修們打招呼,讓自己開始平易近人。

她想這也是被洛恆給逼的。因為不做人溫和點,根本無人會照應她。誰叫洛恆不在身邊給她便利了!

原來才明白,習慣他在身邊的許多便利後,當失去實在太不適應了。

洛恆的照顧讓她發現自己沒了他後真是人緣差到爆,所以只有來改變態度給自己撈到便利。她發現個真理︰那就是小時候還可以獨善其身,但真如果融入高層圈子,你再裝酷裝清高,你是別想混了。

因為職位的升高,總要做許多的事,許多事也無法再一個人完成,也需要手下的協助,她覺得當頭兒真不好辦,你要差遣人吧還得手下順著你,不然你如果壓不住對方的氣勢,手下給你出點什麼錯,那就算你當頭兒的指揮不利要被其他人背後嘲笑。這是非常技術的活,她偏是這方面比較不懂。習慣了一直當受命的一方,突然讓她開始指揮下命令,幾乎無從下手。

原來一直習慣了長輩們布置個任務,然後很孤高的一人完成,每當那個時候被無數人投來崇拜的眼光時,都心底暗爽得意。

但是現在不是這種情況,她有責任得指派許多人辦事。但其他人不會因為她的命令全心全意。這里辦事也要靠一定的人脈,混得開的人,或者非常有手段的人,總能辦事非常出s ,因為大家是一個團體,一個人無法成事。

這就好比衛憶,雖然他得罪了門派里大多數的弟子,但他自己還保有一票對自己非常忠誠的師弟們,所以他不是光桿司令,他與手下齊心協力做事時事半功倍,實際的成效能為總被人贊美,也讓人無法抓到他把柄畢竟是真有能力指揮。

而雪夜玥開始時並不行,當她發現自己指示他人干什麼去時,總有人因為各種原因對她保有反感的態度而非常不配合,就算她布置下任務眾人表面配合,但總行出的效果也不總不盡人意,她也不知該如何跟人正常的交流讓人接受她的指揮意向。

她後來發現,全心全意為她著想盡心當自己人一般照顧幫助跑腿的只有洛恆。

就比如她如果一早去後勤大廳尋各種事項卷軸,不會有好心的弟子主動提醒她該如何上手做,什麼該是馬上處理的,什麼可以放後頭處理都沒有人告訴她,不會有人給她主動倒茶拉椅子。而衛憶的手下們,只要見到衛憶,總是在他到來前就什麼都給他準備好,筆墨,紙,各種令箭,熱茶,全心全意為他,而她沒有這般的人能主動照顧她,當然叫她放低身段命人來伺候她,她也拉不下臉來。

想原來的生活很是美妙,到了中午還沒到休息時間時,洛恆就會催著她吃東西,各種美食伺候,她絲毫不要考慮許多問題,需要的只是享受被照顧。而現在洛恆不在身邊,沒有人會主動全心全意想著她告訴她哪里下命令下錯了。也沒有軍師參考。

四周都是不熟悉的人,那波人都有自己的同修圈子,她完全被孤立。

如果說小時候這樣一個人,她絲毫不會在意,習慣一個人只有感覺輕松,但當在這種大環境中所有人都有朋友,而她就一個人實在感覺是太孤立太傻兮兮了。

這也是一種失敗,因為成為指揮者後,有手下的誠服才能顯露一個人的能力,就好比衛憶,他能得到一撥死心塌地的弟子支持,這也顯露了他的本事。而她輸了他這點。

她孤傲覺得這樣很酷,但總有背後的人會嘲笑她,說她因為人品有問題,所以一個朋友也沒有。這種流言蜚語,不想介意都不行。

她非常想不通自己怎麼就那麼被孤立著,應該說許多人看她的眼神都是仰慕的,那應該有許多巴結的仰慕者才是。但為什麼大家都無視她的存在?她下達什麼命令,無人積極響應。

她開始吃驚為什麼衛憶說要干什麼時,會有一堆人爭先恐後的要領命幫他做事。一比較自己實在是太失敗了。

第一r 後勤殿散會後,她記得當時的場景,衛憶的一堆師弟來接衛憶一同出去吃飯。擁護得他神采奕奕。其他弟子也是三三兩兩都有自己的一撥人,到最後就她一個人像個多余物一樣一個人站在空曠曠的無人廳里。沒一個人與她一伙,此時心底涌起的一股不想承認的寂寞悲涼感覺,她深深吸氣,後來她實在受不住這種被孤立的氛圍,硬是抓了個人來,她把閉關修坐的透抓了過來跟隨自己,雖然透只會像木頭一樣發呆,但好歹算個同伴。不然感覺實在是太孤獨了。

後來她想了一夜,想如果自己還是處在听命者的責任位置,根本不用怕這種擔心,而現在不行了,想地位升高,自然是指揮的一列,但如果沒手下有人幫助,根本就完成不了許多的事,到時候她的能力也會被人質疑。如果洛恆在就好了,她還能指望他幫助,而現在洛恆不在,她只有什麼都靠自己。

她後來想起了洛恆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洛恆原來一直對她說︰「你其實可以對大家適當態度好點,別總是看誰都不順眼,有時該招呼時就得招呼,這樣可以化解許多的誤會。你老是對他人的客氣示好顯得太過冷漠,誰都會反感覺得你太傲了的。

並不是要你虛假,只要稍微平易近人點,懂得基本的尊重就行。何不讓大家都感覺到你並不孤傲與奇怪呢?讓自己不被孤立的最好方式,就是自己先卸下看不起他人的防備,不要自卑,不要自我封閉,自己心先敞開,才能有朋友靠近,不然誰都不敢靠近你的。」

洛恆原來這麼跟她說時,她曾冷笑鄙夷的回道︰「那些凡俗之人,我才不會跟他們打招呼。」她總是對他人的行禮與示好搭理都不搭理,久而久之就讓自己孤立了起來。許多人都討厭她的孤傲。所以現在才到這種地步,哪怕下了指令,也總是感覺沒有人真心在為她做事。心底的一股寂寞蕭條感她不想承認都得承認真的蠻可悲的。

她突然想洛恆也許說的是真有道理。她不听其他人的,但洛恆的話在耳邊回蕩,反而能讓她想試試。

雪夜玥在這夜開始正式的思考,真的是自己的方式有問題嗎?她的確是看不起許多人,只對特別的人特別在意。她看不起大多數的修真弟子有一定的原因。她在用功時,其他人在睡覺玩樂,她滿手磨的血繭子修劍,其他人舒服的聚會享受風景。她成功獲得了一定的地位,這是靠自己的努力拼搏出的,卻是某些善嫉妒的弟子們在背後說她是天生的才能,說她是靠外貌上位。眾人忽視她的努力總是說風涼話,什麼天生神力,什麼遺傳的好什麼因為臉好看,所以得到許多的特別優待。

從小都是這種酸溜溜的嫉妒話語在耳邊轉悠讓她很不爽,所以她鄙視那些膚淺的人。她想告訴那些人她的一切地位都是靠自己努力爭奪得到的。並不是別人說的那般輕松,她討厭人們只看她的表面而忽視她的努力。她想要被肯定的不是相貌,而是真實能為。

這理解他的就只有熟悉的人,洛恆也知道她的想法。但他還是說︰「人麼。總是最善于嫉妒的生物,你要看開。

既然在這個環境。就算為自己好,為了得到更好的利益,何不微笑善待他人的態度,如果美貌能當一種優待好好的利用,也很好不是嗎?就讓別人嫉妒這種優勢去吧。」

所以想到洛恆的話,雪夜玥想要不要試試,雖然感覺這很特麼的傻,但就試著改變下吧。洛恆走的第二r 開始,她再次出現後勤大廳的時候,竟然在衛憶瞪她時主動說了一聲早,再帶一個溫柔的微笑。她沒想到衛憶直接捧著的書掉地了。然後這人捂著臉突然撞開門沖了出去。

她感覺有必要那麼夸張嗎,但也沒管他,心底只一陣得意,這種感覺很舒坦。有一股又打敗一個人防線征服了一個人的虛榮感。

感覺對人微笑假意客氣也不錯,特別是驚到對方讓對方錯夸的被自己的魅力感染,這種成果讓人很容易自我膨脹。

知道這是虛榮感,但還是覺得虛榮就虛榮吧,能虛榮,白不虛榮。

于是這r 開始,她不會再對人很冷漠,那些膽戰心驚本來只敢遠觀她的人都很震驚的發現這個恐怖的罰事長老竟然很可親,她會跟人打招呼,平易近人,溫和非凡,讓人感覺非常歡喜。

雖然還是有一定不敢靠近的距離,但是如果在走廊上與她對上眼,如果來不及嚇得鞠躬,她不會茫然當空氣的路過傷人的自尊心,反而會微笑一下,讓人知道她有注意到對方的心意。

雪夜玥的改變,她的突然可親的微笑與溫柔,讓整個門派中年輕一輩的弟子都瘋癲起來。

一天下來,雪夜玥發現只要對人行禮微笑,不管誰,似乎都一下從敵人成為了朋友。哪怕是衛憶這類古板的也是同樣效果,衛憶她是知道他一直喜歡自己的,很悶s o,嘴很刻薄,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沒少想招惹她,只是惹不起她注意罷了。于是當初是從喜歡轉為仇恨,總是刁難她,因為職位的關系,對她有愛生恨深深埋怨,卻不敢招惹,她其實心底都知道他的小氣,只是繼續當無視,藐視他的存在。

而現在用微笑對待他的刁難,反而成效最大,她想其實衛憶也只是想有個存在感被尊重罷了。對他禮貌說話,衛憶竟然也可通情達理,也可以很照顧人,也可以對人不那麼刻薄。他甚至對她道︰「你既然說你有掌門吩咐的更重要的事,你就去忙吧。後勤殿的事我來負責。畢竟你是門中稀少的珍貴師妹,總要保護好的。繁瑣的事,讓師兄們來做。女人就休息著。」

……

攤手悠閑的離開後勤殿,雪夜玥抬頭看天上星星,突然想對星星說︰洛恆說的沒錯,有時人好看,再加溫柔的話語,還真是一個得力的武器,不利用白不利用。

只要一個溫柔的淺笑,表現的比較可親,那些輕浮的男人們就願意為她做許多的事,像中了魔一樣听自己使喚,女人的這種武器非常的可怕。

哪怕原來是討厭她的,都能一下改觀。實在是太遜了。她終于明白為什麼靜呤秋口碑一直很好,她也總是有許多的事要忙,但她身邊總是許多高手搶著幫她解決問題,她當初還看不起她那副微笑的臉容,感覺非常的虛情假意,看多了靜呤秋招牌式的微笑會感覺很y n寒,因為知道彼此的底細,所以知道她是皮笑肉不笑,在對外頭人微笑時,也許心底在y n笑。

但男人就吃這套。明明她自己能干好的事,卻要他人幫忙,而好多高手也都會心甘情願的屁顛屁顛的幫她。她看不起這種德行。而現在懂了。這並不是她使用了什麼狡猾的手段,而是一種為人處世方面的j ng明,她‘y n險‘的懂如何凝聚人心拉攏人為自己所用。卻是她雪夜玥現在才醍醐灌頂想明白,覺得自己是真的太正直太傻了!以後要學的靜呤秋一般狡猾。

但就算看明白了又心底開始空虛。感覺這些人都沒意思,還是感覺洛恆特別與真實,他會發怒,會刺激她損她,敢作許多超乎她常理的事,也敢作敢當,非常直爽。

而他也算少有的不在乎她相貌而真實欣賞她人品的人。所以他對她的認可讓她有一股找到知己的感覺,會有心底的共鳴,會讓她也欣賞他的個x ng。

與羽雲高人切磋的時候因為想念洛恆分心差點受傷,她被惡狠狠的罵了頓,一般人應該很火大很內疚才是,她反而感覺很愉快,這種感覺就跟跟洛恆吵架一樣,有一個敢對她叫板的人感覺很有意思,或說說這個x ng就是找虐的個x ng,遇到好聲好氣巴結的,她回看不起鄙視,反而遇到很凶脾氣的人,被罵了卻得到一種滿足感。

「師父,你到底幾歲?」

「說過不準問,又怎了?」

「我只是好奇……」雪夜玥有時總有許多因為太年輕還是想不通的問題︰「你武功那麼高強,現在都還在進步,我很佩服您的能力。但我實在好奇你這麼過來多少年了?從我認識你開始,你就是活在這里。沒看你到外面走走什麼的。你不會覺得老窩在這里人生太乏味嗎?每r 都是處理門派的事,比試,修功,更升段位,沒想做更多特別的事嗎。人生應該是豐富多彩的,你就沒有其他想干的什麼事嗎?人的y 望方面,沒什麼想要得到的嗎,比如正常人的娶親生娃,過普通人幸福的生活。」

羽雲高人听到這種話只有冷笑瞪她︰「正常人?那種是很俗套的生活,我才不要。我是高人,我是特別的,要過就是要過特別的生活,做高人就要有享受寂寞的覺悟,如果攤上麻煩的俗世之事,我寧願一輩子這樣一人輕松。」

「師父,你有真心喜歡過的人嗎?」

「有啊,我的師父,我的師叔們,雖然他們都已經死了。但都是我所尊敬追隨腳步,是我畢生的目標,是我最敬愛的人。」

雪夜玥突然感覺無法跟他探討許多‘人生哲理’,但其實羽雲高人明白她指的方面,只是故意裝傻。他後來跟她說︰「人情什麼的是最麻煩的,你如果能擺月兌這種無聊的玩意,到無心無念的地步才是真強大,我不是沒有體會過人間真情,正因為體會過,感覺快樂之後只有無盡的責任,非常的麻煩,我就是這般自私的人,所以我覺得還是當一個高人來得更為輕松舒服,當榮譽感與權力全握在手,這才是我所想要的。

你如果想獲得更高的地位與榮譽,就總要拋棄許多人情的東西,取舍的天平要看個人的信念所偏向的方面,有的人喜歡人情中的平凡幸福,而有的人追求權力地位的極致心更寬大,,彼此間目標不一樣,對活著意義的理解也不一樣。」

「好像被你繞到很深的領域去了……」

「舉個例子:我原來多年前,也有年輕時喜歡過一個女人。但那個女人是凡人,很煩,天天纏著我,逼我斷絕修劍悟道的生活,這怎麼可能,于是我拍拍走人,與她分道揚鑣。

當五十年後的現在,那女人有了許多的子孫,她找到了平凡的幸福。但她也容貌不在變成了老女人。根本與我已是不同領域的生命體,我看到她都得叫一聲老n in i,而我年輕容貌永存,依然宛如當年光景。

如果哪r 你有幸看到她的蒼老,然後再回顧自己的年輕神力,你認為她用短暫青ch n換來子孫滿堂平凡的凡人生活幸福嗎?還是你更認為自己無尤無怨不老不死才幸福呢?

也許她會說自己很幸福,一生無憾體會過各種人間真情,但我是無法理解的,我不知你能不能理解她的那種自以為的幸福?」

雪夜玥尋思了一會,想象了下一個年輕貌美的美男跟一個駝背老太站在同一個畫面中的視線沖擊感後,她顫抖了一下,然後嘆氣道︰「我會覺得不幸,一生如果這麼平凡過去了什麼也沒留下,沒有展名立威,沒有成就天下聞名顯著,實在是白走一遭,也許常人是認為平凡是幸福,但我自命不凡,不要成為人間一個小小塵埃,我必然要出名,必讓全體天下都識得我,我要自己建功立業,這是y 望,我還有y 望存在。」

「那就是了。哈,所以你我都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y 望在哪里。你跟我是一類人,正因為如此,我才欣賞你栽培你,我覺得你會明白我的意思。你我的y 望目標,是一樣的。」羽雲高人很滿意道︰「我們這類所追求的是天地間極致的‘大義’,凡人豈會懂我們。」

雪夜玥听羽雲高人的話覺得沒錯,這才是她,才是他們這類人的個x ng,超月兌出凡人的倫理與生存的基本願望,而心智更為偏向更高的一種深層的修仙極致的信念,類似天下獨一無二的一種永恆的心願。

比起其他的師父,她還是最喜歡羽雲高人,因為這是特別的師父,從小就如母又如父,對她了如指掌又能完全溝通,能刺激到她的奮斗神經,也完全了解知道她想要什麼。

羽雲高人只當她為一個個體存在,而不是一個女人,這也是一種對高手的敬重,不會特別給予優待與寵愛,卻是以能力定奪她在自己心里的份量,她喜歡這種高手間公平的認定,喜歡他的肯定,並以他的期望為奮斗目標來提升自己的段位。

而洛恆的存在對她來說又是另外一個領域不可或缺的人物。

他是特別的,無法割舍掉。沒其他理由。

利用可利用的本領,給自己獲得最好的利益,她通過三r 的平易近人,只稍微可親點對他人,就換來全門派中大多數弟子的奉承,成就感來的太快讓人感覺非常沒挑戰x ng。

第五r 的時候,雪夜玥已經感覺非常無聊。她焦急擔心洛恆怎麼還不回來。她承認想念他了。她總感覺洛恆那種好管閑事又太執著的個x ng,很容易招惹麻煩,只擔心他別是外面又惹到煞星尾隨陷害。

這幾r ,她例行的公事除外,還有個密令任務,就是看管水隱牢中的一個‘妖怪’。並一周給它送飯一次。那個妖怪的來頭有點神秘,反正是個重點監視目標,要套它的話知道它的許多秘密,這個怪物心智抓的非常緊,會跟它瞎扯,但總不泄露自己的秘密

雪夜玥因為當它是個怪物,有時問它話也耍它比較隨意。什麼都問,她問過那牢中妖怪有無喜歡過的人或者物體,它被關了這麼多年,思念過某個人沒?

不過听她如此問,那個怪物直接笑她年紀到了耐不住寂寞,還對她吐口水,為此雪夜玥的應對方式是微笑的隔著籠子把本該給那怪物準備的蔬果點心吃的一干二淨。這氣得餓得兩眼冒花的怪物卡著封印牢籠的空隙,對她詛咒與大罵,說別是讓它出去,不然要咬死她。它吼得整個地下水牢都在顫抖,但雪夜玥絲毫不怕。反而覺得引得一個怪物如此恨她,很爽,她在享受讓‘人’憎恨的快感,這是她的惡趣味。

第五r 的時候,在擺平幾個外派挑戰者回到門派後,她一如往常的沐浴換裝,把假臉撕下,以女x ng的優勢真面目示人。然後擺著一個茶坐在後勤大殿里什麼也不用做的很有主人氣勢的發呆,看著四周那些弟子忙忙碌碌的掙扎,她突然感覺當頭兒簽簽字蓋蓋章太無聊了。她有點懂為什麼當頭兒的喜歡刁難下面的人了——那只是在享受懲罰人消遣時光的樂趣吧。

不過就在這第五r ,她終于有了點事情可作,靜呤秋帶著自己的那個幻化的僕人鷹進入了後勤殿,在所有弟子注目瞭望時,丟給她一個蓋著天極府蓋章的貴重鍍金卷軸。

「你有大案子了。天極府密令到,去找負責人領命吧。」

靜呤秋的話與那出現的卷軸讓殿里的弟子都非常的注目,大家的表情都顯露是知這是不得了的很光榮牛逼閃閃的事。

上等弟子一般都知天極府是個什麼地方,那是頂級仙境的高手聚集府邸,管理整個仙境各派都無法管理的事,而每個門派中,只有頂級能為的弟子,通過一系列的資格考試,才能有融入天機府高手的神秘圈子,他們門派不出三人有這資格,雪夜玥能接到天機府的重案委托,是她能力的證明。

雪夜玥在眾羨慕的眼神中帶著卷軸出了殿堂,她表面很嚴肅,但心底其實想的是︰羨慕吧,嫉妒吧!

不過她也覺得這些會羨慕她的人不懂許多事,能接到這天極府的密令卷軸,也是玩命的開始。她是既然已踏入這個玩命者的高層瘋狂獵殺的圈子,她不得再退縮。是只能繼續往前沖刺。

一切都有風險,榮譽也是一樣。游戲規則就是如此,高手是無數死亡人中僥幸活下的變態。

天極府當有什麼辣手的不能公開的案子需要處理時,會有秘密的高人指定原來看重的各派中的當代能者執行,這任務風險很大,但報酬與榮譽也非常大。

天極府對這些少年都尊稱為一聲‘普世仙尊’,名字是很好听,但都是一步步行極其恐怖變態的考驗通過才能獲得這稱號,得了這稱號後,可以有斬殺特權,可隨便斬殺只要在仙境的不管什麼身份檔位的高手。不管是什麼派,見到仙尊令牌,都得听命配合,不然就是對最大組織天極府的不敬重,會受到天極府中所有隱藏高手的攻擊秘殺,是與整個仙境為敵。

有這稱號,每個月更能分享到更多的武功秘籍,知道更多仙境的秘密,獲準去更多神秘的仙境之地,知道更多仙境隱藏高人的底細,掌握更多領域的上等知識。能隨便出入天極府,有了普世仙尊令牌,行天下可以享受各處王朝驛站免費食宿,能直斬龍朝官方人員,能命龍朝所有級別的官員,除了紫龍帝,其他人從最高的候王往下的大官開始都得對他們非常尊重,這比當官還爽,可說是可為所y 為的地位。

雪夜玥出了殿後,找了個無人的地方解開卷軸,看到了上面的指定高人後她準備前去拜訪,靜呤秋瞄了她一眼,問她需要協助否,雪夜玥搖頭拒絕,暗想︰笑話,如果被你幫助,只證明我的能力太差了。

能自己完成的事,她不需要人照顧。于是一人御劍飛離師門,來到指定的秘密會務處。這次卷軸的級別是有殺戒危險的紅繩系著的卷軸,但她並不害怕,踏上這段位,沒有不敢的事。

在一個各處仙派地界管轄外屬自然風景區的地方,在不錯的一個瀑布邊的亭子間她見到了這次秘密任務的委托者,竟然是映侖派的掌門映宇浩風。他是一人前來,在亭子間站得筆挺,玉冠英氣,不怒而威。雪夜玥見到這位就禮貌行禮,她好奇十清界之一的映侖派遇到了什麼大事,竟要天極府派他們這高手秘密處理。當然也一定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然不會秘密約見。能公布的話早在十清界大會公開了。

浩風掌門見到雪夜玥的天極府秘密仙尊令牌後,在招呼過後也不廢話,直接切入話題。

「這次找你來,想必你也知必須得保密吧。」

「我自然知曉規矩,掌門請說吧,你遇到什麼燙手的事了?我以天極府暗使仙尊的身份保證,絕不外泄。」

「我自然是信任你才拜托你的。本來天機府的高人給我三個人選處理這案子,我前後考慮,只有你合適。畢竟你是女x ng,而且與嫌疑人毫無瓜葛,容易下得了手。」

雪夜玥听到這里感覺對這事有興趣了。于是听浩風掌門布置。

浩風掌門直接說了自己的困惑︰在映侖派眾所周知,他是最大的權力者,派內第二大權者是映月師太。這位師太是浩風掌門的師叔,在當年浩風掌門年幼時,她作為唯一一個存活下的上代前輩,一直管理著整個門派。只到當代弟子中最厲害的浩風長老繼承位置。她老人家的話對全門派也有非常舉足輕重的分量。

浩風掌門實則已四十多,因為修功才顯得年貌英俊,他行事很正派正統,雖在高手如雲的仙境他們門派不突出,但也算一方佔一席地位的正統大門派。

浩風掌門要雪夜玥幫忙的事,就是查誰殺了他最疼愛的一個女弟子。因為此女弟子是被ji n殺死狀痛苦萬分,所以不便公開,怕刺激到映月師太。更怕辱沒門派的榮譽。

所以只有秘密委托天極府的人查辦。

天極府這月中,有時間接手這案子的有三個高手,一個是映侖派浩風掌門最疼愛的大弟子傲雨听。這位也是天極府仙尊之一,因為不適合查辦自己家的案子,為了避嫌,也被浩風掌門給過濾了掉。還有一位是雲曇派靈照空,但是此案涉及到驗尸步驟,浩風掌門不希望自己的女弟子死後還被個陌生男子看到全身傷痕,感覺是對她死後的不尊重,于是也過濾掉了這位,而且他不信任雲曇派的人會守口如瓶。所以他最後拜托的就是對外評價人很沉默,話不多的雪夜玥。

一天前,映侖派後山發現了一個女尸,死的非常淒慘,全身都是咒法傷痕,類似被強烈的道門家術法給燒死,尸體因為是被術法火焰燒傷,所以全身**拋棄在後山。這位死者年芳十七,是映侖派掌門的麾下最愛的三位弟子中唯一的女x ng,名換雪棠。映侖掌門發現此事後悲痛非凡,發誓要緝拿凶手。映侖派以寶物兵器與各種法器靈珠聞名,弟子都有法寶與修化的能為靈術,如果說自己的這位女弟子是因為遇到惡人搶奪她帶的寶物而被遇害,那此事就可定位為一般的仇殺,但是事情並不是如此結束,浩風掌門也是觀察力明銳的人,他抱著慘死的雪棠返回門派的路途中,他無意發現了雪棠有身孕多月的跡象,頓時五雷轟頂刺激得他轉不過彎來。

她雖然死是在門派的後山邊緣,但在地界內,又是有身孕,而且死前毫無掙扎的跡象,從此來判斷,浩風掌門懷疑是自己門派中人所干,而且是她熟人,所以她無掙扎痕跡,顯然是措不及防。行凶者手法非常嫻熟,而他通過研究她全身燒盡余下的術法痕跡察覺,這是一種**的手法,也就是說雪棠是自殺,那是什麼情況讓她能自殺,他推想︰應該是她的熟人,而且是非常親密的人,知道她有身孕的秘密,出于什麼秘密的目的不是讓她自殺就是用術法燒死了她。

能讓雪棠如此這般毫無戒心的,必然是非常親密的人,嫌疑人就應該在他的兩位弟子之中,因為他只有兩男一女三個最器重的弟子,推算為情殺,那必然為這與雪棠生前最親密的兩人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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