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山觀,佔地面積大約一畝,正四方建築物。正面有三張大木門,最中間一張打開正對著佛祖高大慈祥的石雕,蓮花座墊下擺放著一束野花和一盤不怎麼新鮮的橙子。橙子的個頭不大,一看就是下等品。秦朝小心翼翼的跨過門檻,生怕踩了門檻會對菩薩不敬。
走到佛祖面前,秦朝放下行李。虔誠的跪在棉墊上,雙手作揖,三叩首。寺廟很安靜,靜的秦朝覺得世間所有喧囂都變得遙不可及,太沉靜,好像身上所有的鬧都凍結了。案台上香爐里的煙冉冉升起,讓佛祖淺笑的目光變得更加的神秘。
一直看著佛像一動不動,連眼楮都沒眨一下。有那麼一瞬間,秦朝企圖從佛祖的笑容里看出一些東西,可慢慢他發現那一抹淡淡的笑容里什麼都看不出,唯一帶給人的是溫柔和安撫。也許,人類幾千年追隨佛祖,不過是追隨那抹笑容,那份淡淡的安撫吧。
「施主,你是要上香嗎?」背後一道聲音打斷了秦朝的思緒。秦朝回過頭,看到正對面的空地上一個身穿棕s 道士服的老道士拿著大竹把掃地,風吹過,枯葉在他腳邊打轉。秦朝搖了搖頭,雙手作揖,尊敬的說道,「師傅,我也是道中人,想留在寺廟中行嗎?」。
老道士放下掃把走到秦朝面前,為難的問道,「我這里人煙稀少,一年上頭都沒什麼信客進香,我是自己種菜賣勉強換一些米維生,實在沒能力讓你留下」。
秦朝趕緊從包里掏出一些錢交給老道士,說道,「師傅,我是來修道做善事,不會讓你為難的」。老道士看著手中一疊百元的大票子連忙點頭道好,「只要你不怕苦,愛住多久都可以」。
老道士今年67歲,道山觀唯一的道士,秦朝和他一起住在廟堂後面的小矮屋里,一間房子20-30平方大小。床是舊床,老道士和秦朝將房間里的蜘蛛網和灰塵掃干淨了,勉強能進去人了,剛開始那會兒呼吸都有點困難。老道士搬來一捆稻草鋪到床板上,好在秦朝自己帶了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鋪上床單就可以睡人了。
中午時分,老道士拿著錢特意去幾里路的菜市場買了一塊豆腐加餐,還喜滋滋的拿出了自己平時過節才吃的豆腐r 。豆腐r 是老道士自己釀的,味道很鮮。出家人不吃葷腥,豆腐也算奢侈品了。
平時一天三餐為了節省米,都喝青菜加點米的稀粥。長期的營養不良讓老人瘦弱不堪,視力下降,手腳無力,還經常x ng的胃疼。吃完飯秦朝逛了一圈,才發現老人一個人獨居生活很艱苦。道觀到處都打掃的干干淨淨,小角落里一根雜草都沒有,就連台階上也看得出經常清洗的痕跡。
秦朝會大堂看到老道士拿著經書念經,也學著他打坐。老道士的聲音很小,秦朝卻還是能隱隱約約的听到他念的什麼。梵文秦朝一個字都听不懂,靜靜的听著卻說不出的安詳。兩個小時過去秦朝睜開眼楮,映入眼前的又是佛祖的笑容,這一次的笑容像蓮花一樣從虛無的空間緩慢的飄到了秦朝的心髒。
「秦道友,我要去送菜了,你一個人沒什麼問題吧?」老道士收拾好一切後,不放心的問道。秦朝笑著搖頭,道,「師傅,你放心去吧,廟里我幫你看著」。
老道士走幾步回一次頭,他離開後,秦朝就在院子里制造了一個簡單的把式練習彈弓。幾天練習彈弓的控制力提高了許多,最明顯的進步是對sh 擊的掌握力。練習到五點半,秦朝才收好東西扔到床底下。接下來在大院里蹲馬步。
老道士六點才回來,天都黑了。夜s 從他孤獨的身影慢慢的行走,秦朝站在台階上遠遠的看著他,那一刻秦朝的心里一股莫名的酸楚突然出現。當他反應過來,人已經走到老道士面前了。接過他手上新摘的青菜,秦朝關心的問道,「師傅,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
老道士笑了笑,說道,「這一片大多數自己家種了菜,要去到大街上秦朝才能賣出去。你餓了吧,我在做飯去」。
又是簡簡單單的豆腐和青菜,秦朝吃慣了肉第一餐還能勉強吃,第二餐再吃就難以下咽了。可抬起頭看著吃得很香的老道士,秦朝又不忍心再說什麼了。吃完飯老道士又開始念經,念了一個小時他開始在大院里打太極。
太極秦朝不會,秦朝就在一旁蹲馬步。
秦朝安然的渡過了一天。張家那邊卻亂成了麻,張盈盈和張千河安然無恙,可老太太卻昏迷不醒,連醫生也束手無策。張千河的傷雖然無礙,受了驚嚇之後開始變得沉默寡言。問他那晚發生的事,他卻打死也不肯說一個字,每次都露出不耐煩的神情。如果張百川態度差一點,他就用床單包著頭,一悶就是上午一下午不肯出來。
一夜之間,一家人飛來橫禍,還都是無從查起的意外。太多巧合遇到一起一下子就擊垮了張太太。
「老張,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趕走那位高人啊」張太太哭訴的說道。張百川當天中午回來就把遇到秦朝暴打他一頓的事,當做笑話告訴了張太太。不過短短一天的時間,那些話像咒語一樣靈驗了。張百川一句話也不說,沉默的看著地面。此時的他,半點當時揍秦朝的氣魄都沒有了。
錢元寶和馮小剛無聊的蹲在醫院的草地上,兩人守了一天,無聊得要吐泡泡了。馮小剛突然站起身,神神秘秘的朝錢元寶招了招手,錢元寶好奇的站起來附耳過去。听完馮小剛的話,他露出笑容,拍打著他的肩膀,呵呵說道,「就你小子鬼主意多,真夠損的啊」。
「沒辦法啊,不下猛藥達不到目的」。
「那還等什麼,趁現在好時機趕緊去啊」。
「急什麼,五點了,我們先去吃晚飯」。
錢元寶走了幾步,突然偏過頭看著馮小剛認真的問道,「秦朝那小子,你信嗎?」。馮小剛很意外錢元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搞不清他的目的,敷衍的說道,「信,當然信啊,這次我們三人是一條繩的螞蚱,少了誰都成不了事」。
「是嗎?他和我們不是一伙人,他身上藏了事」。
馮小剛一驚,疑惑的問道,「為什麼這麼說?難不成李彪又玩計中計?」。
「這倒不是,昨晚他喝醉了,喊著要殺人」錢元寶突然停頓下來,看著地面一陣發呆。
「喝醉的話你也信」馮小剛翻了個白眼不再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