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他們是您和女乃女乃的朋友嗎,來的好早哦」,「李老這是誰家的孩子啊」,甜軟而又帶著點迷糊的聲音,和因充滿驚訝而有些走調的中年男音同時響起,三雙眼楮都齊齊的看向李清源,想從他那里知道答案。(
甜軟的聲音當然是芽兒的啦,熟悉的人都知道沒有完全睡醒的芽兒反應通常要慢半拍,那個時候的芽兒比平時調皮靈動多了一份嬌憨和甜膩。充滿驚訝的聲音是翟學文的,他從沒听過李老他們還有什麼親人,家里怎麼突然間多了一個這麼可愛的小嬌娃。連翟明山也是一臉好奇的看著芽兒,這個洋女圭女圭似的小女娃不會是李老他們老兩口老蚌生珠生的吧,可是時間也對不上啊。當然,在听到那聲甜糯的爺爺的時候,翟明山就知道自己想錯了,平時總是一臉嚴肅的老臉也不由的一,李老他們都多大年紀的人了,自己這一放松下來,怎麼就有了這麼異想天開的想法,實在是太不應該。
幸好李清源還沒有從一大早以這種方式見到這兩個人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要是這會他看見翟明山臉上的表情的話,人老成精的他肯定能猜得出來翟明山的想法,估計這會就把這爺倆給趕出去了。
听見動靜的王雅芝也從臥室里出來,看見來人也是十分驚訝,多年不見,很少聯系的這兩個人怎麼大清早的找到這里來了。可是再一看平時莊重嚴肅的父子二人滿身的狼狽,也顧不上仔細詢問,連忙讓人進了屋子。翟明山見王雅芝出來,轉移了李清源的注意力,不由的暗暗慶幸,還好這兩位不知道自己剛才詭異的想法,要不然自己現在實在是不好意思站在這里了。
等幾個人都進了屋子,半睡半醒的芽兒也被李清源擁著進了屋子,這時芽兒才是徹底清醒過來。見王女乃女乃忙著給來人倒水,芽兒也連忙上前幫著拿杯子、拿茶葉,她可要好好表現的,不能給李爺爺他們丟臉呢。嘴唇已經干裂的爆皮的爺倆,也顧不上道謝,拿起杯子一飲而盡,然後又是一杯子,連著喝了三四杯才停下來,看樣子確實是渴壞了。
李清源見他們這幅狼狽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問道,「翟同志,你們兩個怎麼這個時候找到這里來了,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需要我們做什麼嗎」。
確實,現在翟明山爺倆實在是狼狽的很,胡子拉碴,頭發亂的跟雞窩似的,洗的發白的軍裝和中山裝現在已經看不出來原來的顏色,還左破一個窟窿,右劃一道口子的「,最新章節就在︰」。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好,尤其是翟明山,臉色青白沒有一絲血色。饒是兩人毅力驚人,現在還能跑的動,的了話,要是換做普通人又冷又餓了幾天,從千里之外的京城奔波到這里,估計現在都爬不起來了。
見李清源這麼問,翟明山是欲言又止,今天又要給李老他們惹麻煩了,實在是有些汗顏。再看看旁邊這個小嬌娃,有些話也不能當著孩子的面,這麼小的孩子萬一在外面漏了嘴,肯定會給李老他們帶來危險。芽兒見狀,知道有些話不是自己一個小孩子能听的,連忙從小椅子上滑下來,準備去隔壁臥室避一下嫌。不過正好看見王女乃女乃正準備去廚房做早飯,就又屁顛屁顛的跟著去廚房幫王女乃女乃燒火了,咱要做貼心的小寶貝呢。
李清源見翟明山的神色,就知道他的擔心和猶豫,不過他也知道他們這個時候找到這里肯定是事關重大。李清源也不想讓芽兒小小年紀接觸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所以也沒有阻止芽兒「來︰網看熱門言情小說」。不過雖如此,李清源也不願意別人小看自家寶貝孫女,見芽兒跟著老伴去了廚房,忍不開口道,「這可是我們老兩口剛認的寶貝孫女,懂事的很,是不是漂亮的跟洋女圭女圭似的,你們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小女娃吧。我告訴你們,小芽兒」,李清源到寶貝孫女,就跟個孩子得到期盼已久的玩具似的,起來是滔滔不絕,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剛才還表情凝重的臉上已經是換上了濃濃的笑意和滿足。
翟明山見芽兒小小年紀竟然能猜得到自己心里的想法,又見李清源一副滿足的表情,就知道剛才那個小女娃是十分合他們的心意,也為他們現在安穩平淡的生活而開心。可是轉念一想自己現在來到這里,肯定會打擾到他們難得的平靜,于是愈發開不了口。
翟學文見父親一臉的為難,只好自己開口,「李老,事出突然,父親身體還受了傷,要不然我們也絕對不會來麻煩你們」。翟學文把事情簡單的跟李清源了一遍,當然關于那件事情是絕對沒有透露一點,不是不相信李老,而是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
李清源听完翟學文的話也是一臉的凝重,其實整件事情可以簡單的用黨政之爭、排除異己八個字來明。難得能過上平靜的生活,李清源實在是不想不願淌入這片渾水,可是他也明白要是將來國家落到那批人手里,老百姓的日子是更難過。而且,自己現在平靜的生活也是翟同志父子的功勞,罷了,做自己能做的吧。
「翟同志,你們就先安心的呆在家里,這里不比京城,地理位置又偏僻,想來不會有人這麼快發現你們。至于以後該怎麼辦,咱們看情況再決定吧」,李清源對一臉蒼白的翟明山道,「翟同志,你現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是養好身體」。
翟明山見李清源沒有任何猶豫答應收留他們,也沒有繼續追問具體的事情,不由的長松了一口氣,要不是自己身上有傷怎麼也不會來打擾他們的,現在也只好既來之則安之了。
這邊三個人剛完話,那邊王雅芝也快手快腳的做好了早飯,芽兒也幫著擺好碗筷。今天的早飯難得熬的是大米粥,一小盤子杜女乃女乃送的腌菜,半筐子的雜面饅頭。飯剛端上飯桌,翟學文的肚子突然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雖眾人都裝作沒有听見的樣子,翟學文還是了臉,這丟人丟到李老他們這里來了,不由的解釋道,「兩三天滴水未沾了,實在是餓壞了」。
接下來,翟明山和翟學文父子二人很好的詮釋了什麼是餓壞了,雖然吃相算不上粗魯,但絕對好不到哪里去,倒可以用豪爽來形容。本來是祖孫三人一天的飯量,到最後是一點也不剩。翟學文再伸手從筐子里拿饅頭時,才發現筐子里已經是空空如也。王雅芝和翟學文都有點尷尬,王雅芝尷尬的是沒有讓人吃飽,翟學文尷尬的是把主人家的干糧都吃光了。翟學文見王雅芝站起來準備再去做吃的,連忙開口,「王阿姨,不用忙活了,我吃的差不多了,再了餓了兩天也不能吃多了」。王雅芝听翟學文的有理,再剛才吃的是著實不少,也就罷了。
吃早飯的時候,李清源就見翟明山費勁的用左手吃飯,右臂一直沒有動,就猜出來他可能傷在胳膊上了,「翟同志,你這傷口怎麼處理,能去醫院嗎」,之所以這麼問是擔心傷口特別,會不會引起醫生的懷疑。
「李老,你也別叫我翟同志了,這會有兩個翟同志呢,你要不叫我老翟,要不就我明山」,翟明山听李清源叫翟同志,一時沒反應過來是叫的自己,「我這傷口最好不去醫院,要不麻煩你幫我直接買藥回來就行,現在傷口發炎的厲害」。李清源也知道翟明山的擔心,槍傷去醫院的話確實容易引人懷疑,只好答應幫他買藥回來。
早飯後李清源就出門了,王雅芝忙著給翟明山他們打水讓他們洗漱洗漱,又找出老伴以前的舊衣服讓他們換洗換洗,翟明山那一身軍裝雖髒的都看不出來原來的顏色,但是還是有點打眼。
等父子兩人洗漱完,又換上干淨衣服,芽兒也終于看清楚了兩人的樣子。老者個子不算太高,眼神銳利,滄桑的臉上寫著正氣和豪爽,但渾身又時不時流露出濃濃的煞氣,那是一種上過戰場殺過很多人之後才能形成的煞氣。翟學文個子要高一些,面部也柔和很多,跟翟明山身上的煞氣不同,倒是給人一種如沐春風平易近人的感覺。
洗漱完的翟明山也在觀察芽兒,這小女娃確實有意思,以前見過的孩子可是沒有敢直視自己的,這個小女娃,竟然還敢盯著自己看,一點都不害怕自己身上的煞氣,有意思,有意思。
這邊一老一小正相互打量,剛出去沒有多大會的李清源卻是去而復返,只是表情更加凝重,滿臉的遺憾,「老翟,現在情況有點難辦。醫院是見病人才開藥方,藥房是見醫生開的藥方才給拿藥。病人要是不去醫院,壓根就拿不到藥」。
翟明山听李清源這麼一,心里雖失望,反應倒是不是特別大,早做過這樣的準備了不是嗎。翟學文卻是著急的站了起來,「父親,要不然就去醫院吧,到時候拿到藥之後我們就離開」。
翟明山還在考慮,芽兒倒是從他們的對話中听出了點什麼。再看看幾個人一臉的凝重,就知道事情很嚴重,忍不住開口道,「爺爺,翟爺爺是受傷了嗎?芽兒知道怎麼配治傷口的藥哦」。
李清源听芽兒這麼一,眼楮一亮,听芽兒可是正跟著小張學醫的,可是再一看芽兒那稚女敕的小臉,才剛學幾天的孩子真的能會,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芽兒你真的知道嗎,是你張叔叔教給你的嗎,有用嗎」。
「是啊,張叔叔在山里危險容易受傷,先教的芽兒這個。芽兒在家里配過的,上次大哥被刀子劃破了一個大口子,就是芽兒給包的」,芽兒一副我不騙人,你們相信我吧,我很厲害的表情。不過這話倒是半真半假,只不過是藥方是從空間里的醫書中發現的,當時是為了試驗藥方好不好用,特意配了一點,哥哥們對她又是盲目的相信就當了試驗的小白鼠,當然試驗的效果確實不錯。
一臉凝重的翟明山和翟學文雖不相信眼前的小女娃的話,但是卻被芽兒的心意給感動,心情也放松了不少,最起碼現在的情況比在外面逃亡要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