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陳浩轉過身,飛快地弄了另一杯基因藥水。
陳建國剛進門,陳浩便屁顛屁顛地跑到門口,把水遞給了老爸,說︰「老爸,喝杯水。」
「嗯,今天怎麼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還給我倒水喝,無事獻殷勤,非ji n即盜,說吧,又有什麼事?」陳建國正好口渴,把杯中的水一飲而盡。
「沒啥事,就是來向您匯報一下診所的情況。」陳浩笑嘻嘻地說。
「不用你匯報,你的情況我都清楚。最近這幾天你做得還不錯,繼續保持,不要光想著賺錢,要想著怎麼樣更好地為病人服務。」陳建國語重心長地告誡道。
「知道了爸,您就放一萬個心吧。」陳浩討好地幫陳建國捶著背,心里卻暗暗思索︰「我的情況老爸都清楚?難道我的診所里有內ji n?得回去好好查查,別到時候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獲得劉娟的經濟支持後,陳浩一口氣把二樓的五間房間租了過來,在二樓新建了一個診療辦公室和四個貴賓病房,同時陳浩打電話請來了大學同學吳英杰來一樓坐診。
一個月後,經過重新裝修的小小診所開張了。
來上班的護士們一推開門,只見正對大門的牆上多了一個告示牌,上面寫著︰「專家門診請上二樓。」
「哎呀,陳醫生,我們診所也有專家門診了嗎?太好了!」
「是哪位專家啊?我們去拜訪一下。」
「就是,多多向前輩學習。」
小護士們嘰嘰喳喳地一邊和陳浩說著話,一邊爭先恐後地往樓上跑。
一轉過樓梯的拐角,小護士們立刻停下了腳步,吃驚得下巴都掉地上了,只見牆壁上陳浩的照片正對著她們微笑,旁邊還寫著幾排字︰
坐診專家︰陳浩
擅長治療各種疑難雜癥
治療方法︰針灸和推拿
掛號費︰兩萬元
治療費︰每次十萬元。」
大搖大擺地分開這幾只大呆鵝,陳浩拍了拍手,道︰「各位同仁,從今天起,本人就升級為專家了,在二樓辦公,你們的辦公室依舊在一樓,普通病人由吳醫生負責。小金,」陳浩一指長著可愛女圭女圭臉的護士,「你現在是我的私人秘書,辦公地點也是二樓。」
「啊,陳醫生,我不會干秘書,我只會打針,你另請高明好不好?」被點到名的小金嗲聲嗲氣地向陳浩撒著嬌,心里大罵︰「滾,我才不跟你這個神經病在一起呢。」
陳浩的視線剛往旁邊一轉,護士們扭頭就向樓下跑。
看到一樓還算正常的裝修,護士們長出了一口氣,如果那張海報掛在一樓大廳,那她們還怎麼出去見人。
從早上坐到下午,上樓來的病人挺多,但只要一抬頭看到那張海報,所有的病人毫不例外地掉頭就走,走得那個干脆,連地上的灰塵都不曾帶起。
陳浩也不在意,大馬金刀地坐在診療室里,給老媽打了個電話,說晚上睡診所了,診所里有老爸的內ji n,今天還是先避一避風頭。
晚上,老爸陳建國的電話號碼出現在了陳浩的手機屏幕上,果然有內ji n,無恥!你千萬不要被我抓到,否則滿清十八般酷刑,我讓你從頭到腳再從腳到頭的嘗十遍。
陳浩一邊憤憤地想著,一邊按下接听鍵。喂字還沒出口,話筒里就傳來震耳y 聾地咆哮聲︰「陳浩,你這個混蛋!你搞得什麼名堂!你不嫌丟人,我活了幾十年的老臉皮都被你丟光了,你大學學的是針灸和推拿嗎?你以為你是誰,扁鵲再世,還是華佗重生?還擅長治療各種疑難雜癥,還包治百病,你干嘛不說是玉皇大帝的御醫下凡,我陳建國連給你提鞋都不配?……」
陳浩揉了揉嗡嗡作響的耳朵,趕緊把手機放在桌上,看著手機被罵聲震得一跳一跳,可見老爸是多麼的雷霆震怒。
陳浩不由地嘆了口氣,就知道要挨罵,可沒想到挨得那麼厲害。
罵聲足足持續了半個小時,直到 當一聲,听到陳建國把電話摔了以後,陳浩才敢拿起手機,苦笑地搖了搖頭,喝了基因藥水,老爸罵人的本領大漲啊。
……
滬東第一人民醫院,手術室門口。
沈月如焦急地在走廊上踱來踱去,父親雖然進手術室才一個小時,沈月如卻感覺過去了一個世紀,她真正體會到什麼是度r 如年。
手術室的門開了,主刀醫生快步走了出來。
沈月如急忙迎上前去,問︰「醫生,手術成功了?我爸他……」
醫生停下了腳步,遺憾地告訴沈月如︰「對不起,癌細胞已經大面積擴散,我們已經盡力了,最樂觀的估計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你早作準備吧。」說完匆匆地走了。
醫生的話猶如晴天霹靂在沈月如的頭頂轟然炸響,她只覺眼前一陣陣暈眩,身子搖搖y 墜,半晌說不出話來。
「癌細胞大面積擴散」、「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這兩句話在沈月如的腦海里來回震蕩,她只覺得整個世界瞬間失去了s 彩,整個人生的階梯轟然倒塌。
沈月如的身子無力地靠在牆上,神情恍惚,目光呆滯,淚水止不住地奪眶而出。
也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開門聲讓近乎麻木的沈月如回過神來,她迅速地用手抹掉淚水,迎到父親沈磊身邊,強笑了一下,說︰「爸,醫生說手術做的非常成功,再留院觀察幾天,就可以回家了。」
沈磊正處在全麻的狀態之中,此時的他沒有意識也沒有感覺,自然听不到沈月如的話。
沈月如看著父親嬰兒般熟睡的的臉,雖然父親臉s 很蒼白,但神情頗為安詳,她緊緊握住父親的手,一路陪著回到了病房。
沈月如白皙的手指在父親的臉上摩挲,紫紅s 的臉龐,那是烈r 留下的印記,深深的皺紋,那是寒風刻下的痕跡。
父親在自家的農田里辛勤勞作了大半輩子,可如今這可怕的病魔卻即將奪去他的生命,想到這里,沈月如的淚水又無聲無息的滑落了。
坐了半晌,沈月如起身去拿熱水壺,想給父親洗把臉,一提卻輕飄飄的,里面沒有開水,她站起身拎著熱水壺就向開水房走去。
經過護士站,听見護士們在開心地聊著天,沈月如皺著眉頭,緊抿著嘴唇一聲不吭地走過,對她而言,這世界已經不再有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