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肩走了一會兒,安蝶悠走的腿有些酸了,她來的時候就是走過來的,奈何她不會騎馬,雇馬車又太
高調,權衡之下只有十一路車了,現在想想要是再走回城里,非得把腿累斷不可。
「高長恭,我們歇會兒吧,腿酸」,安蝶悠停住了腳步,一副一步都不想再走了的語氣說道。
「才多遠的路」,高長恭鄙視了他一眼道,隨後把食指彎曲放在嘴邊吹了一記口哨。
噠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安蝶悠順著馬蹄聲看去,只見一匹純白色的駿馬蹄奔而來,她記得第一次見高
長恭的時候他騎的也是這匹馬,看來這該是他的專屬坐騎了,都說寶劍配英雄,其實駿馬也是需要英雄來騎才
能彰顯它的不遜的。
白馬在高長恭身前停了下來,噴著鼻息蹭了蹭他的脖子,高長恭嘴角揚起一抹笑來,抬手拍了拍它的頭,
算是安撫它了,安蝶悠看的有些著迷了,高長恭笑起來真好看。
「你的馬呢?」,高長恭回眸問道。
「呃……這個這個,這個嘛?」,安蝶悠吞吞吐吐的好一會,高長恭臉上已有不耐煩了,安蝶悠見此連忙
說道,
「其實我不會騎馬」。
當當當三聲,高長恭覺得頭上像是被什麼東西砸了幾下,砸的腦袋都暈了,他沒听錯吧?他說自己不會騎
馬,又不是姑娘家,再說姑娘家都會騎馬了。
「干嘛?不會騎馬又怎樣?難不成還犯了殺頭之罪了?」,安蝶悠看高長恭一副像看外星人一般的樣子,
不服氣的挺了挺胸脯揚聲道。
「長的像女人就罷了,還跟女人似的不會騎馬」,高長恭突然覺得她剛才炸毛的樣子很矯情。
「誰長的像女人?我們倆站在一起怎麼看都是你長的娘些」,安蝶悠一听高長恭說她像女人,就緊張了起
來,聲音越發壓的滄桑了些,真是的,誰見過一個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說人家長的像女人的?
「你咋呼什麼?就你要是女人也沒人敢娶」,高長恭白了她一眼,翻身上馬,居高臨下的俯視她。
安蝶悠怒,誰說她沒人娶?在21世紀追她的人能從鄴城東頭排到西頭了,不帶這麼打擊人的,要是鄭蝶悠
以真實面貌示人,估計提親的人早就把鄭府的門檻踏濫了。
「你還走不走了?不要耽誤我時間」,高長恭本好心想載他一程,可他淨站著不動了。
「你還要去什麼地方玩兒?」,安蝶悠一听他接下來貌似還要去別的地方就興奮了起來,她也想跟去。
「不關你的事」,高長恭顯然不打算把她算上。
「不要這麼小氣嘛,我們也算朋友了,戴我去玩玩唄,反正鄴城我也沒親沒顧的」,安蝶悠一臉的渴望說
道。
「我不是去玩」,高長恭鄙視一眼,不學無術的家伙。
「沒關系沒關系,只要你不進宮,去哪里我都能跟著你」,安蝶悠自動忽視高長恭眼里的鄙視,說著就拽
著高長恭的胳膊,翻身跨坐在馬背上了,高長恭一個沒留神差點被她拽下馬去。
高長恭覺得自己踫上了一塊粘皮糖,無語的翻眼看了看太陽,都快到了跟斛律恆迦約定的時間了,想想帶
她去也沒什麼,也不跟安蝶悠打聲招呼,策馬就奔跑了起來。
「啊」,安蝶悠身形一晃,眼看就要栽下馬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抱到什麼是什麼了。
高長恭感覺腰間被一雙胳膊猛的抱緊,心里像是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居然出奇的砰砰亂跳了起來。
「你想勒死我麼?還不松手?」,高長恭低吼一聲,真是瘋了,被一個男人抱著他居然心跳加快。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是你先不打招呼就騎馬的,我又沒什麼好抓的」,安蝶悠這才驚覺自己正緊緊摟
著他的腰,當下耳根一紅,連忙松開了他,嘴里不滿的嘟囔道。
高長恭額頭黑線了一下,他好心載她一程,反過來還都是自己的錯了?
在馬上顛簸了大概十五分鐘的樣子,才終于停了下來,安蝶悠第一次騎馬,被顛的頭都暈了,眼花繚亂間
看見他們到了一處佔地十分寬闊的地方,四周用柵欄圍著,門口還有侍衛守著,安蝶悠猜這要麼是涉獵的地方
,要麼就是校場練兵的地方,前者的可能性較大,因為高長恭不可能將一個不熟悉的人帶去校場的。
守衛的人一看是高長恭,就讓開了路,他們暢通無阻的騎馬而入,這地方雖大,卻人煙稀少,安蝶悠心中
更加認定這是涉獵的地方了,高長恭策馬又騎了一會,遠遠看見一個人影才放慢了速度,安蝶悠歪頭一看,覺
得這身影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似的。
「長恭,怎麼才來?害我好等」,斛律恆迦許真是等久了,語氣不免抱怨了起來。
「有點事耽擱了」,高長恭沒做過多的解釋,停下了馬,安蝶悠先借著他的肩膀翻身下馬。
「這位公子倒是面生的很吶」,斛律恆迦頭次見安蝶悠不免疑惑高長恭何時認識的新朋友。
「路上撿的」,高長恭面不改色的說著將馬兒交給別人帶下去歇息了。
安蝶悠黑線連連,她又不是香囊,一不小心就能撿到一兩個。
「喲,在哪兒撿的啊?我來來往往這路上多年連一個銅板都沒見過」,斛律恆迦還沒說話,就听見背後一
道聲音響了起來。
安蝶悠一回頭,果然看見高孝瑜玉樹臨風的走近了,怪不得這聲音耳熟呢。
「還不如撿個銅板」,高長恭環胸涼涼道。
「高長恭,我招你惹你了?」,安蝶悠怒。
「哈哈,小兄弟別見怪,我這個弟弟向來如此」,高孝瑜朗聲笑了兩聲說道。
「怎麼能相差這麼多?」,安蝶悠瞅了瞅兄弟二人,故意疑惑道,不等高長恭發飆就拱手朝高孝瑜和斛律
恆迦自我介紹道,
「在下安逸」。
「斛律恆迦,幸會安逸兄」,斛律恆迦抱拳道。
「高孝瑜,長恭的長兄」,高孝瑜不愧風流隨性,出來玩絕不會拿身份壓人,看他沒報出自己王爺的身份
就知道了,這幾兄弟性格差異不要太明顯,高延宗出門恨不得在臉上貼上安德王三個大字,讓看見他的人都主
動讓道。
「安逸兄也喜愛射獵?」,斛律恆迦接過侍衛送上來的弓箭問道。
「喜歡啊」,安蝶悠順口接道,話剛落音就收到高長恭射過來的一道鄙視的眼神,然後又不甘的癟了癟嘴
巴補充道,
「要是我會騎馬的話」。
「安逸你不會騎馬?」,高孝瑜露出了跟高長恭先前一樣的反應。
安蝶悠一陣汗顏,隨口編了個瞎話,
「呵呵……說來慚愧,我自幼生活在南方,平日里多半都是走水路,所以不善騎馬」,
「原來如此」,高孝瑜點頭,隨即接著問道,
「不如今日趁此機會我教你騎馬如何?」。
「自然再好不過」,安蝶悠本就想多跟高孝瑜接觸,能借此機會豈不是太好了。
于是,高孝瑜命人挑了兩匹馬來,還特意為安蝶悠選了一匹性格溫順的小馬,高孝瑜則騎著母馬。
高長恭看著他們倆騎馬離去的背影,心里說不上來的堵得慌。
「腳下踩穩馬鞍,手上抓緊馬韁,兩腿夾緊馬肚子,想讓它走的時候就用膝蓋處頂一下馬肚子,要是想讓
它跑快點就用鞭子抽它一下,呵呵,不過你現在還用不到」,高孝瑜騎在母馬上仔細的教她騎馬的要領。
安蝶悠小心翼翼的一個口令一個動作,這麼圍著高孝瑜慢吞吞的轉悠幾圈之後,才敢大膽兒走直線。
「呵呵……也不是很難學」,安蝶悠一直覺得學騎馬很困難,所以在現代的時候她從來不去騎馬,早知道
會穿越到這里來就早去學了,也省的被高長恭笑話了。
「多騎幾次就會了」,高孝瑜一直靠近她晃著,有母馬在小馬通常都不會暴躁的。
「孝瑜兄,我以後能不能常來這里學騎馬?」,安蝶悠趁機詢問道。
「自然可以」,高孝瑜滿口應道。
「那安逸在鄴城就承蒙哥哥照顧了」,安蝶悠答謝道。
「不知安逸你故鄉是什麼地方的?我曾去過南方,不知是否有幸去過」,高孝瑜語氣隨意,笑著問道。
安蝶悠心中微愣,張口應道,
「故鄉在建康一帶,我自小父母雙亡,由養父好心撫養長大,半年前養父去世,我便變賣了家業,四處游
歷,輾轉來到了鄴城,偶然有幸結識了二公子和四公子」。
「安逸小弟也認識我二弟?」,高孝瑜挑眉問道。
安蝶悠點了點頭,她當高孝瑜怎麼這麼好心教她騎馬,原來是想試探自己,打探清楚自己的底細,好在她
之前就編好了身世,不然這被他突然一問定會慌亂的,高孝瑜城府果然很深,不愧是高湛身邊的親信,她要想
辦法博得高孝瑜的信任才行,這樣就有機會結識高湛了,她背後的靠山就更大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