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漆黑的小屋,屋子里點著昏黃的油燈。高速
接著微弱的燈光,隱隱可以看見房間里竟然放著一墟銳的利器,各式各樣的刀具,散落了一地,地上一片片暗黑的印跡,就像是血液干涸的模樣。
隱隱的,黑暗中似乎有人哭泣的聲音……
那哭泣的聲音悲切至極,帶著恐懼,仿佛是一個女子,隱隱約約,听見她一邊哭泣,一邊哀求:「求求你,求求你了,放過我和我的孩子吧。求求你,我,我為你做了這麼多的事情,為什麼……」
隨即一個陰冷尖銳的聲音,就像是兩塊尖銳的金屬片摩擦般刺耳:「不錯,就是因為你為我做了這麼多,所以我才把這個偉大的機會交給你。你仔細想想,如果我成功了,你將會不死不滅,哈哈,就算是神也做不到……」
女人的聲音充滿了恐懼「不,不要!我求求你了……真的不行,那就讓我一個人來,放過我的孩子吧。」
那個冰冷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耐:「你的孩子,我可是早就看上了,他的身體比你加合適,不然為什麼我要讓他吃這麼多的好東西,我從小把他一點點養大,就是為了這一天……」
「求求你,求求你,他只是一個孩子……只是一個孩子啊。」
一個手從黑暗中伸出,仿佛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將那個女人抓了起來,昏黃的光芒下,隱隱可以看見那只手上竟然是有六根手指!
女人的身體被一條古怪的繩索捆綁吊起,鐺鐺鐺,黑暗中忽然亮起了數團慘白色的火焰,將整個房間照成慘白的顏色。
一個渾身被寬敞黑袍包裹著的枯瘦男人,黑袍外干枯的雙手只剩下一張死皮包裹著骨頭,手中兩把銳利的小刀寒光凜凜,在男人的手里鐺鐺地踫撞著,發出脆響。
「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吧,他……他只是一個孩子啊……你,你可是看著他長大的!你真的……真的忍心嗎?」女人的聲音歇斯底里。
「對啊,我是看著他長大的。」男人的聲音變得有些柔和起來:「所以我才要把‘最偉大的東西’給他,我已經在嘗試了三千次了,需要的就是一具完美的身體……我從小將他養大,他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樣,所以我要把最好的東西都交給我的孩子……」
「惡魔,你簡直就是惡魔!」女人瘋狂嘶吼,掙扎地身體被黑色的繩索緊緊捆住「你怎麼忍心,你怎麼忍心,你的心在哪里?」
「我的心?」枯瘦男人想了想,緩緩拉起了黑袍,在他胸口的位置,是一塊閃爍的湛藍的寶石,散發著溫和的能量:「在我成為亡靈法師的時候開始,它就已經沒有了。」
地上的莫天瞳孔微縮,他心中一動,隱隱猜到了什麼。
很明顯,這個中年女人是法爾特的母親,母子兩個人似乎一直為這個男人做事,然後這個男人反過身來卻要對母子兩人下手了。
而讓莫天口中不解的是,這個男人口中提到的‘偉大的東西’,是什麼意思?
難道就是讓法爾特的身體不被毀滅的東西嗎?布朗比莫天看到的多,因為他已經認出了法爾特記憶中那個枯瘦男人,六指亡靈法師,薩卡里!
紅色的泡沫里傳來女人淒慘的叫聲,刀光劃過,一片血肉飛起,女人肩膀上的一大塊血肉割去,露出完整的肩骨,一刀剃肉,卻絲毫不傷骨頭,行雲流水,可見枯瘦男子對身體構造把握之強,刀刃之鋒利,下手之殘忍!
「來,喝下這個,你的身體很就會恢復。」薩卡里的另外一只手里,多了一個小瓶,里面裝著晶瑩的綠色液體。
「薩卡里!不許,傷害媽媽!」男孩瘋狂地撲上去,但是他的身體卻像是被一股形的力量攔住,枯瘦男子渾身一震,這是男孩第一次喊自己名字,過去,他總是會親切地叫自己薩卡里叔叔。
回過頭,冰冷的刀尖點在男孩的面頰上。
「薩卡里,我願意被實驗,放過我的母親」男孩抬起腦袋,單純的目光直直盯著面前的枯瘦男人,這個從小和在陪伴著自己長大,每一次都會變出很多奇骷髏玩具的‘叔叔’,現在卻像是一個陌生人。
枯瘦男子盯著男孩許久,干瘦的臉上緩緩扯出一點笑意「法爾特,你長大了。」
「法爾特……不,不……嗚嗚……」女人的嘴巴被黑色的繩索綁住,發出一點聲音。
薩卡里將手中綠色的瓶子遞給了男孩,後者端起小瓶,大口大口喝了進去,苦澀的味道從嘴巴蔓延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然後又是一個漆黑的繩索,將男孩的身體吊了起來。男孩地身體在不停地顫抖,從小他最怕痛,每一次哪怕是跌破一點皮肉,他都會痛喊上半天,或者圍在薩卡里叔叔身邊撒嬌。
薩卡斯叔叔每一次都會變出很多稀奇古怪的骷髏玩具逗男孩開心,男孩從小生活在陰森的古堡里,每一天也只有那白慘慘的骷髏作伴。
過去,他一直以為,骷髏是很可愛的東西,直到今天,直到男孩看到自己母親肩頭被削去血肉,露出白骨!
他才知道,原來,骷髏是這麼來的。
喝下綠色液體後,男孩只感覺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都有一團火在燃燒,暖洋洋的感覺就好像是在曬太陽一樣舒服。♀
然後,刀光閃動!房間里響徹一聲痛苦的慘叫!男孩右手的手掌上被削去大塊大塊的血肉,很露出森森白骨,好的刀,甚至不到眨眼的功夫,男孩的手就只剩下森白的骨頭,被涓涓涌出的鮮血染紅!
「啊……媽媽……痛,好痛!媽媽……」法爾特的小臉已經因為鑽心的痛苦徹底畸形,他的嘴巴大大張開,放聲嘶嚎,仿佛妄圖用這樣的辦法能宣泄一點自己所受的痛苦!
「啊,薩卡里叔叔……痛,好痛啊……」
「薩卡里叔叔,法爾特錯了……啊……再也不敢不听話了。」
「叔叔……不要實驗了……好痛,叔叔……」
在男孩身前的枯瘦男子,身子在不易察覺地微微顫抖,稱為亡靈法師這麼多年以來,薩卡里第一次感覺到一股煩悶,從心里發出的煩悶。
不,他的心不是已經封印在亡靈空間里,為什麼他還會感覺到煩悶?!
痛苦和撕心裂肺的慘叫幾乎要讓法爾特昏死過去了,他身體中溫暖能量緩緩涌向他的手臂,痛苦中的法爾特沒有發現,他手臂上被削去肉的地方已經停止流血,森森白骨上甚至開始緩緩長出血肉。
「薩卡里叔叔……痛……」
「媽媽……」
「痛……好痛……」
薩卡里熾熱的目光完全被法爾特手掌上緩緩長出的血肉吸引,很,很他就要成功了!
可是,薩卡里就發現了問題,隨著法爾特慘叫聲越來越輕,意識越來越模糊,他身體恢復的速度竟然越來越慢?
他一揮手,一道綠光罩在法爾特的身上,他原本模糊的意識在一瞬間又比清晰起來,那種痛苦也加清晰起來!
慘叫聲,一聲比一聲淒慘!
「媽媽……叔叔……」這是小法爾特唯一還在喊叫的名字,在男孩單純的心思里,潛意識地還是只把這兩個人當做自己唯一能依靠的,親人!
薩卡里手中高舉起小刀劃過法爾特身體時,竟然一頓,失誤,傷到骨頭。這不可能!薩卡里怎麼會失誤。
不知道為什麼,過去那些試驗品的哭喊只會讓薩卡里興奮,勾起他心里對鮮血的興奮;听著法爾特的哀嚎,薩卡里只感覺自己身體里那種從來沒有過的煩悶越來越濃,他甚至懷疑,自己那顆暗黑水晶做成的心會被這股煩悶沖破。
「不要喊了,閉嘴!」薩卡里憤怒,一定是心里沒有被祛除干淨的人類情緒在作祟,多少年前死靈法師薩卡里也曾經是人。
法爾特聲音先是被這一聲怒吼嚇斷,然後,哀嚎得加淒慘!
「叔叔……救我……法爾特要痛死了……啊……」
薩卡里暴怒,手中的寒刃割去了法爾特的舌頭。‘嗚嗚……’他的臉上滿是鮮血。但是很,他的舌頭上的血肉又長了出來,哀嚎聲繼續!
薩卡里只感覺心里煩悶要破胸而出!
「蠢貨!我叫你閉嘴!」薩卡里握住刀鋒的雙手幾乎在憤怒地顫抖了,完美的實驗怎麼能被這麼一點小事打斷「你要是再敢發出聲音,我就割掉你母親身上的肉!」
薩卡里手中的刀光忽然轉向了身後的女人,手起刀落,一塊血肉飛起,鮮血甚至濺到小法爾特稚女敕的臉上,哀嚎張開的嘴里。
「不!不要傷害媽媽!」
又是情的一刀!又是一塊血肉飛起!女人已經被身體的痛苦折磨地暈眩過去,然後被被刺骨的痛苦刺激地清醒過來!
她的嘴唇被黑色的繩索捂住,但從她要變形的臉上可以看出她到底是有多麼痛苦,身體的痛苦,再加上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的面前被一刀刀剜肉!
男孩緊緊咬住了牙關,所有的痛苦都被他打碎了,狠狠咽下肚子!男孩再一次挑起頭的時候,就像是一股蛻變,如果只是看著他的目光,甚至會有一種他在這一瞬間已經變成大人的錯覺。
男孩和枯瘦男子如是對面地看著彼此,薩卡里臉上露出殘忍滿意的笑意,又一次抬起了手中的刀鋒。
血光四濺!
屋頂上,傳來一陣陣的啜泣聲,金發蘿莉和柳菲菲早就哭成淚人,就算是貝利爾,臉上也帶著濃濃的悲傷。
此刻,他們才明白,為什麼法爾特會有不滅的身體!
為什麼法爾特在斷臂之時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為什麼法爾特會如此地憎恨薩卡里!
天空中法爾特的身體在顫抖,他的腦海里仿佛又一次回到了那個時候,他臉上的表情堅若磐石,如同雕刻!
薩卡里的干枯的臉上也沾滿了法爾特的鮮血,看著面前被自己切成一塊一塊又緩緩恢復的男孩身體,目光就像是在打量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痛呼只會讓你軟弱。」
薩卡里的臉上帶著歇斯底里的瘋狂,手中刀光一閃,血光凜凜中帶走了女人的生命。
「不!!!!!!」法爾特的整個世界仿佛在這一刻崩塌,陷入徹底的黑暗。
「恨我吧,讓憎恨成為你活下去的動力。」
「可惜,你永遠,永遠都不可能殺死我。」
「永遠,不…可能殺死我…」這就像是一個永遠詛咒,在法爾特的耳邊一次次回蕩。
等法爾特再一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是在教廷的房間里,他的母親已經被教廷的人下葬了,他也知道了那個枯瘦男人真正的身份,亡靈法師薩卡里,黑暗議會的大長老,黑暗界里最強的男人。
這四個人,每一個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樣不可撼動!讓人敬畏!
但是對于法爾特而言,那個男人只有一個身份。
仇人!
永遠的仇人!
最後竟還有一個血泡泡從法爾特的腦海里,那是法爾特心里最深處的秘密,早的記憶。
「媽媽,媽媽,爸爸在哪里?」男孩牽著女人的手嬌聲嬌氣地質問。
女人輕輕模了模男孩的頭「法爾特,你沒有爸爸。有媽媽陪你還不夠嗎?」
「我要爸爸,我要爸爸。」男孩眼中帶著淚光,在女人的懷中撒嬌。
女人心疼地模了模男孩的小腦袋,忍不住柔聲道:「好,好,不哭,我給你找爸爸。」
「嗯,那現在就找。」男孩破涕為笑。
「好,現在就找……」
男孩幸福一笑,從懷里緩緩掏出了一個白骨做成的月牙掛墜。
「我很喜歡薩卡里叔叔,他對我可好了,我要薩卡里叔叔做我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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