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潮的速度快的超乎夏寒意料，他找到風霜公主已是翠月消失的第二夜，而黎明剛剛到達，他就接到了來自季白的情報——西野帝國淪陷了。
西野、雪霧、雙月三國徹底淪為了血族樂園，每時每刻都有人在哀嚎中化為灰燼。幸運的是血潮在白天的時候放緩了，除了雪霧還在消化雙月帝國，另外一只血族也沒有向春暉帝國入侵，那些血族們似乎不喜白天、新成員轉換成功率也低。
「陛下，古代種血族會北侵、另外一只相對神秘的血族則會向南發展。」天亮的時候，風霜給出了她第一個預言，而這個預言卻帶給了夏寒一個麻煩的選擇。
他要阻止哪支血族？
從可能姓來講，夏寒應該截斷血族北侵的道路——他有精靈之城的權力、有菲奧娜的配合，在光輝帝國的部隊沒有來到之前，這種選擇能夠最大化發揮他的價值、也能贏得精靈的友誼。可是身為人類，他的這種行動將在未來帶來很大非議。
「無言，你說我該走哪邊？」
夏寒詢問與他沒什麼交情的教會主教，如果他理解夏寒的潛台詞，應該會給出一個很好的答案。
「陛下應該往北。」這位主教主動給了夏寒一個台階，他的回答或許會成為未來夏寒的替罪羊，明明知道這點，但他沒有猶豫︰「這件事陛下沒有選擇，假設陛下往南，我想您會在血族到來之前遇到危險。」
沒兵沒權——夏寒在朱雀大陸的敵人太多，無論是幾個國王還是散落的教會分支，所有人都有理由置他于死地。他就算想幫人類也有心無力，對方甚至不會接受。
「我也認為陛下應該往北。」風霜接著無言的話開口，她知道自己的姐姐在雪霧國，如果幫助人類就得和她作對，甚至和雙月國的子民戰斗︰「如果魔法帝國淪陷，這對血族無異于如虎添翼。」
人類和精靈轉換的血族素質相比，孰強孰弱一清二楚，那位上古的血族帝釋天或許根本就沒看上人類。
「好。」
有了兩個人的建議，夏寒把煩惱丟在了一邊。他沒有回星殿，而是發了一道魔法信息回去後就趕往西野帝國最後的戰場，也是為了接回季白。
在路上，白虎蒂娜突然說出了一句話︰「你不去南方是對的，你們人類世界很復雜。或許統一了也好，至少讓我們省心。」
這句話讓夏寒想起了一件事︰「春天是不是你們殺的？」
春暉帝國的國王幾年前莫名其妙死亡，圖鑒上並沒有他的死亡資料，所以夏寒覺得奇怪。而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春天殺死烏言後掌握了他的力量，包括白虎。
那些白虎被春天用在朱雀大陸爭霸戰爭中，卻在他死後全員失蹤了，有心人都會懷疑是白虎族做的。
「嗯，你猜的沒錯。」蒂娜沒有否認︰「本來我們不會涉足凡人事物，但那家伙使用了魔族力量，所以青龍和我們一起把他殺死了。」
「如果不殺死他，現在的血族反而更加危險。」
蒂娜的這句話讓夏寒腦中閃過一道驚雷，他突然懷疑春天是不是很早就和魔族有勾連。原本人類背叛精靈這件事雖說是幾個國王主導，但那時春暉帝國最強，春天一人掌握了大半的人類聯盟。
他難道和血族早有聯系？如果這樣的話，他的孩子們也會和血族有聯系嗎？
「無言，人類通往精靈要道是不是在春暉帝國？」夏寒懷著一絲不安問道。
「對，雪霧和西野都是小國，春暉帝國是除聖殿之外和魔法帝國聯系最為密切的國家。」中年主教沉吟兩聲︰「他們有十幾個傳送點、一條陸地通道，還有最為繁忙的航海貿易。」
海上貿易，夏寒臉色微冷，他再次回憶了一下早上的情報——血族沒有入侵春暉帝國。
強烈的不安隨即涌了上來，明明有一支血族已經佔領了雪霧和雙月兩國，但另外一支卻剛剛佔據西野。西野和雪霧的面積差不多，季白本身沒帶多少人過去，卻阻止了好一陣子。
如果這些都是那支血族制造的幻覺呢？
「風霜公主，我想請你看看春暉帝國的動靜。」或許這些都是夏寒的多疑，但他對任何的疑點都會慎重的考慮。
「春暉？」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風霜微微皺起了眉︰「自從春天死後，那個國家就一團絮亂了，我和姐姐都沒辦法看清它的動向。」
「一團絮亂…」無言聞言一愣，他看夏寒的不對勁，心中不由的也慎重起來︰「公主以前預測過，是否在其中見到一些黑色的火焰狀的東西？」
「這麼一說好像的確有黑霧長得像火焰。」風霜低頭思索，略帶疑惑︰「預言術中黑霧是常見的東西，它是阻止預言者的瘴氣，火焰狀有什麼奇怪嗎？」
「當然有，你們的母親沒告訴你們嗎？」
無言冷哼，臉龐冰冷一片︰「火焰狀的是假霧，那是惡魔用來阻止特定預言的東西，他們的火焰純黑一片、難以察覺。」
這也就是指春暉帝國有可能是被惡魔故意掩蓋了外人的窺視，而與之相對的原因，或許就是血族在混進這個國家——然後利用幾個要道一舉入侵魔法帝國。
春暉帝國沒有受到攻擊，想必是想讓精靈們掉以輕心。
「嘖…」夏寒忍不住咋舌，不管猜想屬實與否，但這是一種漏洞，他必須得盡快通知菲奧娜做好防御準備。可是——魔法帝國會為了他一個人的話掐斷和人類的聯系嗎？
數千年以來，這些精靈眼中的盟友可都是朱雀大陸的人而夏寒只是一個距離遙遠的外人。
精靈公主到底擁有多大的權限和決心？她要是信任夏寒關閉了通道，在這個關節口就像精靈放棄援助人類一樣，那率先背叛的就是精靈，人族以後不幫他們也有理有據了。
一個猜測值不值得冒險——夏寒決定把決策交給精靈公主。
他已經到達戰場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