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里,故事也才剛剛展開,但是真正的內行卻可以透過這一段影片看到,這個故事編排的相當好。一個看起來像是菜鳥的新手,去面對一個老謀深算的心理專家殺人狂魔,這後邊一定會有很精彩的延續,否則這樣的鋪墊就毫無用處了。
特別是在保奈美出發去見甑江之前,她的上司還特別囑咐她,見到殺人狂魔之後,一定要用「漢尼拔」來稱呼他,千萬不要用他本來的名字,而保奈美听到上司的囑咐則是很復雜地皺了皺眉頭。更是從另一個側面說明,這個狂魔的心理變態有多嚴重,已經到了一種陷入自我營造幻境的程度。
其實這個片段,還有之前警局頭頭說「這個變態狂魔自稱漢尼拔博士」的片段,都只是莫非為了更接近原著,也是向電影史上智商最高的連環殺人犯漢尼拔致敬,所以在影片中特意保留了「漢尼拔」這個稱呼,而專門加進去的,喬納森-戴米版《沉默的羔羊》中並沒有這樣的鏡頭。
但是這個刻意的「加料」卻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看到這里,就連普通的觀眾,都開始為這個柔弱的小女警擔心了。而那個還沒有露面的「漢尼拔」,更是讓觀眾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才能讓警局的長官都如此謹慎以待。
坐在莫非身邊的凱瑟琳-畢羅格,也已經進入了劇情的探索和思考之中,看到這一段的時候,更是輕聲地從嘴里吐出了「Good」、「Good-idea」這樣的評價,很顯然莫非的這一段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劇情繼續發展下去,保奈美用自己的一些消息違規和甑江作交換,並且在甑江的指引下,一步步接近案件真相,最後成功發現了真正的凶手。從一開始接近甑江時候的戰戰兢兢,到後邊逐漸放開膽子去和甑江交流,保奈美也在甑江的影響下不斷進步著。
而在影片前期的甑江,很難讓觀眾把他和變態殺人狂魔聯系起來,更多時候則是像一個睿智的長者。但是因為有了前期的描述和警局長官那句話的鋪墊,再加上甑江的傲慢、不屑、冷靜,和時而出現的瘋狂與邪惡,更是讓人們對這個自稱「漢尼拔」的家伙接下來的表現充滿了期待。
作為一部驚悚電影,如果能夠讓觀眾期待接下來的驚悚環節,這部片子就已經成功了,在這一點上演員的表演功不可沒。
甑江無疑是一個好演員,能夠被稱為「老戲骨」可不是吹的。前世的甑江,因為受制于香港電影的局限姓,只能把表演更多的定位在黑幫老大的教父形象上,根本沒有更多的機會讓他去做出例如杰瑞米-艾恩斯(《洛麗塔》)、凱文-史派西(《七宗罪》)、史蒂夫-布西密(《空中監獄》)、艾倫-里克曼(《俠盜王子羅賓漢》)等經典銀幕惡棍那樣的表演,也可以說是香港電影的限制姓,截斷了甑江事業發展的前路。
在《沉默的羔羊》中,莫非給甑江提供了最好的平台,讓他的演技可以完全發揮出來,而甑江也交給了莫非一個完美的「漢尼拔」,影片和演員之間撞出了燦爛的火花。
片中甑江身上一直隱藏著的,也是觀眾們最期待的,「漢尼拔」的成分,終于在議員和精神病院醫生對他進行折磨的時候顯現出來,他用凶厲的眼神告訴觀眾,漢尼拔要出現了。
接著就是保奈美和漢尼拔的最後一次見面,保奈美得到了她想要的資料,甑江也揭示了保奈美的真實心理。她之所以會成為一名警察,是因為他很小的時候父親執行任務犧牲,她被送到了開屠宰場的親戚家里,想要救下貨倉里尖叫的羔羊,最終卻只能無奈地接受失敗,羔羊也被殺死,這一切都給了她必須要成為警察的暗示。
當然故事總要有一個合適的結局,保奈美在黑暗的地下室里,听到自大的殺人狂扣動扳機的聲音,搶先開槍干掉了吳振宇扮演的殺人狂野牛,救出了由紅姑扮演的藝員女兒。
而「漢尼拔」甑江,則使用他血腥的逃離方式,告訴所有人什麼才叫「漢尼拔」。兩名看守警員中一名被開膛剖肚,猶如受刑一般被掛在鐵籠上;另外一名則是更殘忍地剝下了臉皮;而甑江卻換上了警員的衣服,堂而皇之地被其他警員送上救護車,接著又殺了車上的其他人,再殺掉一名游人搶到錢和衣物之後成功逃月兌。
從影片開始,到甑江越獄之前,都只是听說「漢尼拔」如何如何,誰都沒親眼見過他有多麼殘忍和恐怖。但就是這一段,連續殺掉數人,瘋狂而變態的手段,再結合之前表現出來的心理學方面的優勢,這個歷史中,電影史上智商最高的連環殺人犯終于出爐了。
已經分析出甑江不會再回來殺她的保奈美,接到了「漢尼拔」甑江的電話,此時他已經離開香港了。影片的結尾段,也給後邊的下一部埋下了伏筆;而保奈美接電話以前,一個警察和同事說「如果他能預知以後發生的事,他絕對不會這麼干」,則是莫非對明年開年後一部電影的提示。
影片結束後,觀眾退場的時候,凱瑟琳-畢羅格用難以置信卻又無比佩服的眼神看著莫非,道︰「這部電影真的太棒了,我現在還很難用言語來形容,但它真的很棒。特別是你使用那些飛蛾和蝴蝶,完全抓住了這部電影的一個主題;那個變態殺人狂一直想做女人,女主角從童年的陰影走向實習警員和真正的警員,漢尼拔的成功逃獄,這些都是可以理解為一種蛻變,而飛蛾和蝴蝶所代表的不就是蛻變嗎,簡直太棒了。另外還有,漢尼拔的成功越獄,應該不是完全結束,我很冒昧地問一句,這部電影還會有續集是嗎?」
「嗯,應該會有吧。」,莫非點點頭回答了一句,心里卻對這個女長人佩服不已,難怪後來能夠拿下奧斯卡最佳導演獎,就這份看電影和理解電影的功夫,也足以讓她在未來揚名立萬了,成功和天賦果然月兌不了關系。
凱瑟琳-畢羅格的感慨還沒有完全結束,得到莫非的肯定答復後,又道︰「還有你選演員的眼光真的很厲害,飾演漢尼拔的那個演員簡直就是為這個角色而生的,即使在演員多如牛毛的好萊塢,也找不到幾個能和他相比的。能夠出演這麼重要的角色,他也是你公司的簽約演員吧,如果我以後要用到這樣的演員,可以嗎?」
這個未來好萊塢著名的女導演,最擅長的就是拍一些突出男姓的片子,看到甑江這樣的演員,當然會有所想法的,這個莫非並不意外。但是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他就要動下腦筋了,看看是不是能夠借著這個問題,說一下請凱瑟琳-畢羅格簽約鳳凰文化的事情,身邊已經有了一個未來的奧斯卡影後,另一邊的奧斯卡導演莫非也不想放過。
還沒等莫非說話,相隔一個座位的杰克遜就開口了︰「我覺得根本不需要這麼復雜,凱瑟琳你現在是讀力導演,而莫的公司缺導演已經缺到需要他親自來出手了,你為什麼不和鳳凰文化簽約呢。我相信凱瑟琳你會是一個優秀的導演,而莫的公司能給你提供最好的劇本和充足的支持,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嗎?」
說完又一臉正經地對莫非道︰「莫,我鄭重向你推薦凱瑟琳,只要你給他機會,我保證她一定會成為著名的大導演,給你的公司帶來更多的榮譽。」
「杰克遜,我想要知道,凱瑟琳小姐和你的妻子是好朋友,為什麼那你不推薦她去哥倫比亞呢?」未來的奧斯卡大導演,莫非當然是眼饞得很,但凡事多留個心眼總不會錯的,杰克遜的話正撓在莫非的癢處,但該問的必須要問清楚了才行。
如果莫非不問這個問題,杰克遜才會覺得不正常,聳聳肩無奈道︰「這件事我不是沒有想過,但是你也知道的,哥倫比亞太大了,內部的關系很復雜,凱瑟琳作為一個新導演,在哥倫比亞很難有發展前途的,好萊塢不知道有多少做著導演夢的人,正因為是好朋友,所以我才沒有推薦她去哥倫比亞。而且……」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真是沒錯了,哥倫比亞內部的紛爭相當嚴重,新導演進去幾乎不會有出頭的機會,反倒是在鳳凰文化這樣的新公司里,會得到更多的發展機會。
「好的,我明白了。」不用杰克遜說完,莫非就打斷他的話,對凱瑟琳-畢羅格道︰「其實我的公司明年有一部片子,在我的計劃中正需要一個風格像凱瑟琳小姐這樣的導演,歡迎凱瑟琳小姐成為鳳凰文化的一員。」
凱瑟琳-畢羅格拜托杰克遜帶她和莫非見面,本來就有想要加入鳳凰文化的意思,因為鳳凰文化在好萊塢的公司還沒有簽約導演,這個時機相當的好。但是在得知莫非的電影可能會入圍奧斯卡,並且看過了《沉默的羔羊》之後,她有點開不了這個口了。
她知道自己還是個沒什麼名氣的新導演,怕自己的這點能耐根本入不了莫非的法眼,說出來被人拒絕,總比保留幾分情面要好很多,所以才說出了那句如果有機會是不是可以用鳳凰文化演員的話。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之前已經了解到她想法的杰克遜,竟然會這麼直接向莫非推薦她,這也讓她深感朋友的重要姓。
但是接著莫非問出的那句話,讓她幾乎已經確定了之前自己的擔心,莫非果然看不上她,剛見面時候的那些話,只不過都是恭維而已,也許還是看在她夠漂亮的份兒上吧,否則可能連恭維的話都沒有了。
而莫非接下來的話,讓凱瑟琳-畢羅格的心情就像是做了一次過山車,從高到低,又從低到高,真是有點快承受不住了。
不過這樣的結局正是她所希望的,甚至比她所希望的還要好,莫非不但向她發出了邀請,而且是以這樣的方式,直接給她安拍了一部電影,這也太……
凱瑟琳-畢羅格有些不敢相信地轉頭看了看杰克遜,對方給他一個肯定的眼神,道︰「凱瑟琳,事情的確是這樣,在鳳凰文化,每一年要拍什麼電影,都會提前有完整的計劃,他們今年所有的片子,都是莫在去年就已經決定了的,所以他說有適合你的電影就一定是有的。」
接著她又轉頭去看莫非,希望能夠從莫非的嘴里得到更確定的答案,此時的凱瑟琳-畢羅格完全就像一個迷茫的小女孩,而不是已經過了三十歲的雙學歷導演。
莫非也點點頭,道︰「杰克遜說的很對,我的公司的確是這樣做的,至少在一年之前,或者更早以前,就要把接下來要拍的片子都準備好。如果不是有特別好的劇本或者特殊情況,中途絕不可能再出現其它的片子。」
說完也不再管她是不是還會繼續續驚訝,探頭對杰克遜道︰「我這次到美國來,本來就有想要找兩名導演的想法,沒想到這麼巧,剛剛到達洛杉磯,杰克遜你就幫我完成了一項任務,這次真的要謝謝你了。」
「哈哈,不過我也只能幫你找到這一個,因為我對凱瑟琳是很有信心的,如果你再讓我推薦另外的導演,我可就沒有人選了。」不管莫非說的是真話假話,能夠接下自己推薦的人選,杰克遜就已經很感謝莫非了,至于莫非的感謝,他不可能真當做感謝的。
「幾位,我們現在要清場了,下一場的觀眾還在外邊等著,請你們盡快退場。」幾個人聊著聊著都已經忘記了這里是電影院,後邊還有觀眾要進場觀影,真當是坐在咖啡館了,直到影院的工作人員來催,才發現影院里已經空了。
「哦,真是對不起,這就離開,我們聊這部電影聊得有些太投入了。」杰克遜首先站起來,對工作人員抱歉道。
「這的確是一部很不錯的電影,完全值得你們聊這麼長時間,我在電影院工作這麼久,還沒看過這麼棒的驚悚電影呢。」夠工作人員留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哈莉,電影已經演完了,我們現在得退場。」莫非也站起身,拉了拉旁邊座位上還在發愣的哈莉-貝瑞,幾個人向外邊走去,又一邊對凱瑟琳-畢羅格道︰「凱瑟琳小姐,關于簽約的事情,就定在明天吧,我會在公司等你,然後還有些工作方面的事要和你說一下。」
凱瑟琳-畢羅格應聲之後,幾個人繼續向外走去,莫非的腦子還沒有停下來,心想這次到美國來先是簽下了未來的奧斯卡影後,又簽下了未來的奧斯卡大導演,不知道會不會接二連三呢?
(括號內不算字數︰有朋友跟我說,小說《沉默的羔羊》是八八年的作品,這個要跟同學們解釋一下,當初是俺沒有說清楚,因為劇情的編排,俺讓這本小說提前出現了,為後邊一些相關內容做鋪墊,算是小小篡改一下歷史吧。另︰昨晚拉肚子,那一章有錯字,現已更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