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兒眼神閃爍了幾下,蘇元平那老狐狸打得什麼算盤她還看不出來麼?分明是想借他們的手把定遠將軍的事情嫁禍給璃月國,一旦如此,兩國談判就此破裂,而他們初芸國還佔盡先機,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南宮蓮華扣在他們這里,拿來和璃月國談判,完全可以獅子大開口。浪客中文網(&&&&&&
不過巧兒可不認為憑蘇元平能真的嫁禍給南宮蓮華。
一想到南宮蓮華她的眼神就變得溫柔了許多,那一個男子啊,在她心中根本就是天神一樣的存在,沒人能比得上他!
巧兒立刻手腳麻利地善了後。
不是已經咽下了對蘇雲染的那口氣,而是在她心中早已另有打算。
……
「父皇!兒臣覺得那刺客分明是膽大包天,他這麼做不僅是對定遠將軍不利,更是有辱我初芸國國威啊!把眾將士們耍的團團轉,說出去我們初芸國的顏面何存?」東辰夜挺直腰板立在當中,今日的他沒了平日的玩世不恭,分外嚴肅的氣勢讓他看起來竟有了種不輸于太子東辰耀的凌厲氣勢。
皇帝想了想,「夜兒說的有理,朕也覺得這刺客實在太過猖狂,而且現在還有璃月國的人在這里,正所謂家丑不可外揚,朕看抓住他的事情刻不容緩,若是被璃月國的人知道了,只怕我初芸國顏面無存。」
東辰夜立刻接了下去,「父皇!兒臣原為父皇分憂!請父皇準許兒臣和五哥一地徹查此事!」
「這……」皇帝猶豫了一下,抬眼看向東辰錦。
東辰錦一襲白衣,長身玉立,他身上從來都是帶著溫潤的華光,和鋒芒畢露的東辰夜已經深不可測的東辰耀非常不同。
陵王完全沒把東辰錦當回事,因為東辰錦從來都是逆來順受,不會拒絕也不會反對,所以他才十分有信心這次能介入到其中。
要知道,東辰錦現在可是掌管著整個營地八成的兵力,剩下的兩成就是一些官員皇子的親衛,根本起不來什麼作用。
所以如果他能介入其中,必然是他來掌控領導權,兵權是多重要的東西東辰錦這根病秧子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
「父皇,」東辰錦出列,「此事兒臣已經知曉,不過……」
他突然來了「不過」兩個字,將東辰夜在設想中驚醒,東辰錦還有說「不過」的時候?
「不過兒臣以為,此事並不會讓璃月國笑話我初芸國,他們刺客也是跟我們在一條船上,若是此刻能殺得了我們的定遠將軍,難道就不能殺了他們的太子?」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倒抽一口冷氣,東辰錦還真敢說,這樣的假設雖然很有道理,但是畢竟拿別過太子來說事,是很會得罪人的,幸好此刻是有他們父子幾人在場。
皇帝點點頭,「錦兒說的也很有道理,但是那個刺客若是不抓出來,恐怕朝堂上下人心惶惶,眾大臣不能安心為國辦事,成天擔心自己何時為人所殺,也不是一件小事啊。」
東辰錦神態從容,「父皇若是放心,等狩獵回去讓七弟協助我一起抓出那個刺客也不遲。」
「錦兒說的有理,回京以後再做考慮吧!」皇帝一錘定音。
東辰夜袖中的拳頭握得咯咯響!回去之後還有個屁用啊!軍隊都各回各營了,即使東辰錦讓他從旁協助,也不會再有這麼多的兵力可以支配了。
他深深地看了東辰錦一眼,桃花眼中是看不清的霧氣,只能硬著頭皮答應,「謝父皇!」
東辰耀站在一旁,從頭到尾一言不發,他看兩個弟弟的眼神變得復雜難測,東辰夜的野心越來越明顯,不得不防,而東辰錦……倒是令他十分意外。
他竟然可以不動聲色地回絕了東辰夜的提議,在他看來簡直是不可思議,因為東辰錦在他們眾兄弟中一向是最不會說話的一個,不,也許他不是不會說話,只是說的少,所以就給人一種唯唯諾諾,別人說什麼他就只會跟著附和的錯覺。
沒料到他竟然公然和東辰夜對著干,而且父皇明顯是偏袒東辰錦那一邊,他知道父皇很寵愛東辰錦的母妃,當年不過太後反對,硬是將一個有著一雙詭異紫眸的女子納入後宮。
如今即使東辰錦的母妃已去世多年,父皇仍舊十分偏愛東辰錦,似乎是對東辰錦懷著某種無法言說的愧疚,大概覺得是因為自己的寵愛才害死了東辰錦母妃的吧。
若是能把東辰錦拉攏到自己這邊……
東辰越忽然想到了那日吃飯,蘇雲染和東辰錦兩人親密相依的情景,狠狠皺了一下眉。
算了,不過是個沒有權勢的皇子,就算再得父皇寵愛,也終究成不了大業,他還不需要靠拉攏這樣一個人來穩固自己的地位。
……
入夜,巧兒進了營帳就發現帳中早已是空空如也,榻上一張半臉的銀質面具隨意丟棄,自從那日被人當眾拿出那張面具之後她就不再戴了,這幾日出去她都是在臉上蒙上黑色面巾而已。
巧兒無聲地挑了一下唇,坐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品嘗,她今晚可是有一場好戲要看呢!
此刻蘇雲染已經早早吃了晚飯,徒步繞了一大圈,定遠將軍的營帳背靠高山,她曾經看過,那里是沒有守衛的。
要從里三岑外三層的防偽中不動聲色地潛入,在干掉目標之後還有不動聲色地離開,她又不是神仙!這種事情這麼可能辦到。
所以只能辛苦一點,用個笨辦法。
比如此刻,蘇雲染就在那座山的側面往上爬,這里山勢極為險峻,若是從此處掉下去,必是不死也殘廢。
但是蘇雲染的身手也十分敏捷,她深知做這種事情去最重要的就是膽大心細,她是個喜歡速戰速決的人,事情一拖再拖,難免再生事端。
夜色沉沉,她一身黑色夜行衣,融入夜色,如不是極其細心,根本發現不了那上面還有個人,在這這邊是山的背面,沒有士兵巡邏,所以蘇雲染更是把全副心思放在攀爬上。
蘇雲染爬到山頂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了,星星低垂,月色朦朧,底下的營地中點起了火把。
她眯起了眼楮,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正下方那個燈火通明的營帳——定遠將軍的營帳。
來往巡視的士兵們很頻繁,蘇雲染趴在上面一動不動,宛如一只壁虎,嚴絲合縫地貼在山石上,幾乎和山石融為一體。
夜越來越深,底下的士兵們已經換了好幾個崗,終于,定遠將軍的營帳一暗,熄燈了!
蘇雲染立刻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悄無聲息地放下繩子,于此同時耳朵和目光都還注意著腳下的任何一點風吹草動。
確定安全之後,蘇雲染這才將另一條備用繩在拴在腰上,試了試牢固程度,確定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才身子一躍,沿著繩子一點一點往下移,絕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忽然有人抬頭看了一下,蘇雲染瞳孔一縮,掌心快速在繩子上一繞,停止繼續下滑的身體,神經緊繃起來。
「好像有人在上面。」那人嘀嘀咕咕了一句,然你它旁邊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眼花了吧,那天我們就是以為有人,結果全他媽是稻草人!」
起先那人也開始對自己的眼楮產生了懷疑,他再看過去,又發現什麼都沒有,「好像是的。」
然後兩人一前一後拿著武器繼續去巡邏。
雙腳輕輕落在了松軟的草地上,蘇雲染微微出了一口氣,好在沒有出狀況,否則她恐怕要再另謀機會了。
蘇雲染快速解下腰間的繩子,掏出一根細小的竹管,輕手輕腳地移動到帳篷邊緣,這帳篷都是臨時搭建的,雖然大,但都只是在框架上面套上一層防風布而已,是布就必然有縫。
蘇雲染掏出匕首唰一下割開了一條,順勢把竹管插了進去,從外面這一頭輕輕一吹——
隔了一會,剛才還有的打呼聲不見了,悄無聲息。
蘇雲染微微勾勒勾唇,搞定!
她快速劃拉開一道大口子,手中的匕首真的個不可多得的好寶貝,蘇雲染覺得簡直可以削鐵如泥了。
黑色身影一閃,蘇雲染已經如魚兒般靈活地鑽了進去。
一室漆黑靜謐,過了一會眼楮才適應了比外面更黑的環境,漸漸能看清身邊的東西來。
蘇雲染瀲住氣息,先把整個發營帳的格局看了一遍,然後一步一步踩著無聲地步子靠近床榻,床榻上有一個人凸現的身影,蓋著被子悶著頭,看樣子應該是昏睡過去了。
巧兒給她的**香倒是還有些實用性!
雖然用這種手段算不上光彩,但是,一來,她今天並未打算跟定遠將軍硬踫硬,二來,古語有雲,不戰而屈人之兵乃為上策,簡單而有效的方法一向是她的最愛。
前兩天的種種作為都不過是為了打得他們軍心大亂,說白了,其實和放羊的孩子是一個道理,被騙了這麼多次,刺客還一直沒有現身,士兵們雖然還是盡忠職守地站崗放哨,但是心里已經對刺客十分疲倦了,就算真的再來點什麼事,他們也還是以為是放煙霧彈,調虎離山計罷了。
她立在床頭看著面前紋絲不動的那人,緩緩抽出了袖口的匕首,雖然前世今生加一加,她殺的人兩只手都數不過來了,但是以前她只是個單純的殺人機器,沒有目標沒有希望,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活著是為了什麼,可惜後來她終于自己為什麼而活,並且找到生命的希望時,那人毫不猶豫地結束了她的生命,真是諷刺。
蘇雲染從回憶中解月兌出來,重新把注意力放在眼前,心里默念,將軍,我只能對不起了,殺手這一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是我現在還不想死。
素手一揚,匕首在黑暗中劃過一道寒光。
她猛地向下刺去!
被子突然被掀開,一雙大手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能捏碎骨頭!
蘇雲染猝然驚醒!急急後退,但是那人哪里那麼容易讓她逃月兌,如影隨形地跟了上來。
「你到底是誰派來的!」那人忽然一開口,蘇雲染一滯,這聲音……
那人卻非常敏銳地抓住了蘇雲染滯留的時機,一下出手直接襲向她的喉嚨。
蘇雲染的身體對危險有著深入骨髓的反應,身體快過大腦,在還未從震驚中走出來時已經向後一仰,身體以不可思議的弧度堪堪躲過了東辰錦的一擊。
然而她沒有料到的是這一閃躲卻撞到了東西!
只听 里啪啦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掉到了地上,聲聲刺痛著蘇雲染的耳膜。
營帳內的動靜立刻驚動了外面的士兵,門簾立刻被掀開的那一剎那,她看清了那雙妖冶的紫眸,腦海里只想到一件事——東辰錦為什麼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