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閉嘴!」
莉婭的拐杖「咚」地一聲,重重落下。
周秀玉被嚇了一跳,捂著胸口臉色刷白,「莉、莉婭……」
「再聒噪你就滾出去!」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是你娘啊莉婭!」
莉婭再也沒有耐心听周秀玉在這里發瘋,甩手一拐杖扔了出去!
當一聲響,周秀玉一跳三丈遠。
「我現在不會殺她!她活著比她死了更有用!」
周秀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你來初芸國,難道不就是為了給你姐姐報仇的嗎?」
「哈?原來你一直是這麼以為的啊?怪不得你處處討好我呢!」莉婭諷刺地揚起嘴角,說出口的話如同一根根鋼針釘在周秀玉胸口!
「莉婭……你……你……難道你……」
「對!我根本不在乎你的那個什麼血海深仇,蘇慕雪死了,只能怪她自己無能,和我有什麼關系?我為什麼要為了她讓自己冒險?從一開始你就一廂情願地認為我是為了她,那我也沒辦法,我只能現在清楚地告訴你,蘇慕雪的死活,我根本不在乎。」
「你!」周秀玉氣得雙眼通紅,「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她是你的姐姐啊!你身上還有她的心髒!沒有她哪里有你?你難道絲毫不感恩嗎?是她救了你的命啊?」
莉婭突然 地一掌憤力拍在桌子上,「這是她欠我的!!!她救我一命?真絲笑死人了!那時候她早就已經死了,我不過是從一具尸體身上獲取我需要的東西而已,就算她不是我的姐姐,我也照樣拿的到!別把我說的好像欠了她多大恩惠似的,如果可以,我這一輩子都不想和她扯上任何關系!」
「莉婭!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們是姐妹啊!是姐妹啊!」
蘇雲染腦袋飛轉,這短短來回幾句的對話中已經包含了太多的信息!
莉婭就是莉婭,她不是蘇慕雪,但卻和蘇慕雪是姐妹!
周秀玉是她的母親,蘇慕雪是她的姐姐,她卻好像嫉妒厭惡這對母女。
周秀玉說莉婭身上帶著蘇慕雪的心髒!
這……
難道說,莉婭公主心髒有問題,六年前死里逃生,是因為和將蘇慕雪的心髒裝進了自己身體了?!
心髒移植?!
這麼大的手術,放在科技發達的現代,恐怕也有很大的風險吧?
在這個時代,可能成功嗎?
雖然這個想法很大膽,但這是在蘇雲染听完這些話以後的第一感覺!
「哈!親姐妹?」莉婭的笑聲更加刺耳,「你說的好听!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她是父皇的女兒!你為了保住你大夫人的地位,因為看到我一生下來就半死不活,所以你就找人暗中偷偷調了包!讓蘇慕雪成為你的女兒,讓我被丟在宮中自身自滅!要不是我拼盡全力得到父皇的寵愛,你以為我能活到今天?!」
「莉婭……」
周秀玉要伸手捂自己的耳朵,一時間太多的尖銳話語讓她無法承受!
「給我放下你的手!你不要想逃避!它是事實!是你無論如何也逃避不了的事實!」莉婭的反應比周秀玉還要激動。
好像卸了閘的江水,一發不可收拾!
「我告訴你!蘇慕雪死了,我很開心!我非常開心!這是她的報應!妄想得到原本就不屬于她的東西,就該遭到這樣的下場!姐妹?哈哈!」
好像這兩個字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這十幾年來,她奪走了原本屬于我的一切,讓我在深宮傾軋和隨時可能咽氣的病體中苦苦掙扎!她有想過姐妹這兩個字嗎!她有覺得自己對不起我嗎?!還有你!」
莉婭狠狠瞪向周秀玉!
周秀玉雙腿一軟,踉蹌了一步,既心虛又愧疚!
「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我的娘嗎?這二十年來,你什麼時候盡過一個做娘的應該盡的責任?即使六年前蘇慕雪已經死了,你一心想著的就是讓換了她心髒的我來替她報仇!到底誰是你女兒!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還想讓當我娘?你也佩!」
五雷轟頂!
周秀玉搖搖欲墜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癱倒在地。
雙眼空洞,臉色刷白,毫無血色的唇喃喃動了幾下……
最終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
「滾!滾出去!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連周秀玉的眼淚,她都感到厭惡!
這個應該是她娘的女人,她對自己沒有一點親情。
卻還來奢望自己可以替她那死去的寶貝女兒報仇。
莉婭真的看透了這冷漠的親情!
這個世界,只有強者才能活下去!
只有強者才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多年宮中生活,她早把自己變成了那個無堅不摧的莉婭公主。
這可笑的親情她根本就不要!
周秀玉顫抖地撐起身子,搖晃了幾下,一步一蹣跚地朝門口挪去。
莉婭看都不想看她一眼,煩躁地拿起已經冷掉的茶杯大灌了一口。
吱啞一聲,房門被人小心地從外面關上。
莉婭同時 地一聲放下茶杯。
一轉頭,見蘇雲染一臉怪異的神色看著自己。
她不由飛快地別開了視線,凶神惡煞,「看什麼看!」
蘇雲染沒有說話,不過卻不在盯著她的臉。
莉婭自在了些,坐正身子,清了清嗓子,「我開門見山吧,我知道,你來我這里,是想幫東辰錦洗月兌冤屈,救他出獄是不是?」
「你要和我談什麼條件。」
「呵呵呵呵!蘇雲染你果然是聰明人,我還沒有說,你就知道我想干什麼。」
蘇雲染挑眉,不然呢?
撤走了院子里的暗衛,特地在這里等她,想必莉婭對自己手握的把柄非常有信心。
現在還讓她坐在這里,兩人面對面的談,應該是她身上,也有什麼莉婭想得到的利益。
這世上果然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我手上,的確有可以幫東辰錦洗月兌罪名的證據,我也知道,你很想要這東西,對不對?」
莉婭眼中帶著促狹,篤定的微笑。
在宣王府待了這麼久,她算是開出來了。